第四章:分开
“讨厌，明明都说过不要下来了！”
“你连死都不怕，居然会害怕求生？”
“对于我而言，有些东西比死掉要可怕！”
“如果你死在了这里，那你父亲的后事要怎么办呢？”
秦越的一番话正好说到了点子上，女孩立刻停止了抱怨，并且乖乖的跟了过来。
下水道里没有光源，无法看到指南针，而秦越又不能确定前面光点以外的那一片昏暗中会不会突然窜出一个拖着舌头，流着口水的饿死鬼，直接给他俩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和一个友好的吻。他只好一只手拿着指南针，另一只手同时拿着铁棍和微型手电筒，用手电筒照着前方，同时用余光照射着指南针表面，顺着指针的方向一直向前走着。
下水道里非常安静，只有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滴声和两人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回来的回声。
“喂，你确定是向这个方向吗？”
“对呀，刚刚对应过了。”秦越又对应地看了看手里的指南针，确实没有走错。
“可是，你看前面！”女孩伸手向前一指，秦越抬起头，举起手电筒，眯起眼看了看灯光聚集的地方，心里瞬间就凉了大半截：前面是一层过滤用的铁丝网，网上全是残损的未知生物的尸骸。秦越拎起铁棍，在铁丝网上狠狠的抡了几下，铁丝网虽然在颤动，但是根基却没有被撼动的迹象。几分钟以后，除了空气中回荡着的回音以外，所有的现象又都回归了一开始的状态。
秦越看了看手上，有一点铁锈粉末，看来这扇铁丝网应该已经残破不堪了，也许应该可以找到可以突破的地方。
秦越伸着手，四处抚摸着铁丝网。
“你在干什么？”女孩凑了过来。
“帮我看看，这铁网说不定有可以破开的地方。”
女孩听到以后，也开始帮忙寻找着突破口，不过两人都什么也没找到。秦越看了看旁边的水沟，水沟处的锈迹格外明显。在缓慢流动的污水的带动下，有几根铁丝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断裂。
“也许在那下面，我们可以找到洞口！”秦越指了指水沟与铁网的交界处。
“噫！看起来太脏了，我才不要下去，绝对不要，打死我也不要！”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秦越苦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手电筒递给女孩，说：“你帮我照着铁丝网，我下去找！”
女孩接过手电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秦越走向了水沟，但是在进入水沟的前一瞬间，秦越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摔倒了水沟里。
“你没事吧。”女孩关切的问。
“卧槽，呸，呸，这能没事就怪了，呸，这水都他娘的啥味儿啊，呸，呸。”等清空了口腔，秦越在水沟里站了起来，水沟里面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秦越一米八的身高，进去以后污水竟然没过了腰，如果是女孩下来，估计胸部以下都无法运动吧，水沟旁边就是刚才他们两个站的站台，借着灯光，秦越看清了，原来站台边缘还有一圈小石阶，估计是用来防止下雨天污水会涌上站台，刚才绊倒秦越的应该就是这些东西。
秦越咽下一口即将涌上喉咙的呕吐物，一手拨开被水流冲过来的杂物，另一手顺着女孩用手电筒照射的光圈，继续就着脑中刚才看见的画面在铁丝网上摸索，果然，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处破损的铁网，他把铁棍伸了进去，准备试试看能不能撬开。
这铁丝网有点硬度，秦越鼓足腮帮用力也只是把裂缝掰的大了一点，秦越只好调整了站姿，准备再用一遍力，突然，一个黑影子从铁丝网的另一边直接扑了上来，因为那个黑影太过用力，虽然撞到了铁丝网上，但还是把秦越撞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卧槽，这TM是什么玩意！”秦越下意识的爆了粗。女孩也急忙把手电筒的灯光聚了过去，在光照下，那个黑影的全貌露了出来，一只巨肥的感染者，它的皮肤非常的白，但却丝毫没有美感，上面有几道裂口，应该是刚才撞击铁丝网撞出来的，那些裂痕还在不停地留着浓稠的液体，液体流了下来，顺着污水往秦越那里流去。
这味道本就让人难以接受，加上秦越想起刚才那些污水曾涌入过自己的口腔，秦越只感觉一阵恶心，但是不得不再度控制情绪，拎起手里的铁棍猛地刺了过去，大概是因为过度的疲劳或是惊慌，这一棍秦越居然捅偏了，没有捅穿那个感染者的脑袋，而是捅破了它肩膀上一个脓包，脓包破裂，一下子喷出了一堆液体。
“哇！”女孩发出一阵尖叫，随后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手电筒也掉到了地上。
秦越眼前一下子一片漆黑，只好一边让眼睛适应黑暗一边朝不知方向的地方胡乱喊道：“我艹，别乱动，那些东西又咬不着你，瞎**叫什么？”
秦越的粗口无疑让女孩更加慌张了，但却比那些胡乱的安慰似乎来的更有效，女孩急忙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向铁丝网那里照去，顺着这光加上之前的感觉，秦越照着自己的感觉，使出全身力气，对准自己正前面的一片昏暗狠狠的刺了下去，铁棍碰上了铁丝网，炸裂出一片火花，借用火光，秦越利用自己作为一个士兵的反应力迅速抖动手腕，再次校准目标，精准的刺穿了那个恶心的胖子的头颅，一滩浓稠的液体喷了出来，秦越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不过看起来这些液体只是腥臭的血液，并没有腐蚀性。
面前的感染者头被刺破以后，马上就失去了生机，倒在了水沟里。秦越暂时松了一口气，准备先反回岸上。
“啊！”女孩又一次发出了尖叫，手电筒又掉到了地上。
“又怎么了？”
“放开，坏家伙，滚开呀，不要！”
除了女孩的惊叫，秦越隐约听到了感染者的吼叫声。他立刻跳出了水池，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照射向女孩声音的方向，只见女孩正在被一个下体臃肿的感染者住着肩膀，正在不断挣扎。
“求求你，快救救我，我，我不要被这家伙吃掉呀，求求你。”女孩不停地向秦越求助，秦越也二话不说，拎起手里的铁棍冲着那个丑陋的家伙的脑袋狠狠的抡了下去，那只僵尸的脑壳比秦越想象中的还要干脆，一铁棍下去，尽然破碎的干净利落，伤口也呈现出棱角，这手感像是一大块脆皮饼干，失去了脑袋的感染者立刻就像是被抽去了脊梁，如一坨刚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稀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动弹不得。
“没事吧。”见女孩的眼睛又要积水，秦越只感觉又是一阵烦躁，但实在发不起火，想了想，又打趣道：“你刚刚在外面不是说愿意被那些家伙吃掉吗。”见女孩抬起了头，秦越继续说道：“要是我真的把你留在那里，那么你就会被一群像刚才那样的家伙吃掉。”女孩已经停止了啜泣，但是身体略微开始颤抖，秦越要的正好是这种效果，于是他继续说道：“还有更糟的，那些家伙肯定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它们有可能会先撕扯下你的脸皮放在嘴里咀嚼。”说这话的时候，秦越看见女孩用手捂住了脸颊，这也是他想要的，“还不知，有可能他们会顺着你破损的脸皮剥开你脖子上的皮肤，胸口上的皮肤，再往下会是肚子上的，大腿上的，然后是..”随着秦越的恐吓，女孩的双手也一路往下推移，保护着自己的那些部位。那副滑稽样，让秦越看了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你，你耍我，你是坏人，不许笑！”女孩站起身，执拗的说着。
“好好，不笑不笑。”秦越憋住笑以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看见这只僵尸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吗？”
“这个？”女孩回想了一下，然后指了一下水沟与站台的交际处，秦越拿手电照向那里，但是因为站台边缘的小石阶对于灯光的阻挡，女孩指的地方形成了一片阴影，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刚才秦越才没有看到那一片区域。
秦越再一次跳下了水沟，在那一片阴影里探索，终于在铁网上发现了一个小洞，洞虽不大，但是一个人弯着腰还是可以过去的。
“下来吧，从这个洞可以钻过去，过了这道铁丝网应该就能离开了。”秦越指了指那个小洞。
“噫，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要进去！”
秦越已经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他除了无奈还能干什么。
“这次就听我一次，下来好不好。”
“不要，绝对！”
“你应该小心一下你的裙底.”
“少来这套，就算被看到我也不要下去！”女孩索性大方的放开捂住短裤的那只手，死死抱着旁边一根水管不放手。
“那你要怎么办，你真想死在这里吗？就在这，被吃掉，被撕碎，被咬死？”
“这.”由于之前的恐吓，女孩还是有些顾虑的。
“一起走吧，。等回到基地以后，再给你找件干净衣服就行了。”秦越趁机旁敲侧击着。
“不要！”女孩再次抱紧水管。
秦越没想到这样吓唬他也没有用，一时间倒也没了主意，索性两手一摊，说：“我没办法了，那你说怎么办吧。”
女孩也拿不定什么主意，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里是下水道，下水道尽头肯定有控制室，那里应该可以找到控制污水阀的开关，在那里关掉水阀，这里就会干净了。”
“我懂了，你是准备让我去帮你关阀门？”
“嗯！”女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在逗我玩吗？我可不是你的保姆，我再重新声明一下这是末日，不是儿童节的嘉年华，谁知道把你留在这会怎么样？”
女孩听出秦越话语中的火气，低下了头，看她这样子，秦越又有点心软了，沉默一会，扔下一句“真拿你没办法。”然后从腰带上卸下那把左轮手枪，想了想，他再次掏出了自己挂在胸前的指南针，用一根手指敲打几下，指南针后面的一个小夹层就被打开了，里面有一发手枪子弹，口径与秦越的配枪是完全一样的，那是秦越留给自己的，他曾想着一旦被丧尸包围没有希望，就用那颗子弹结束一切，眼下，他只能祈祷，不论如何，至少现在用不到吧。秦越取出那颗子弹，装进左轮手枪里，数了数，总共还有三发子弹，只是在下水道里自保应该能够用，他把左轮手枪的弹轮推回枪膛，随后把枪递给了女孩。
“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秦越留下这一句话，随后就穿过了那道窟窿，向前跑去，不久，他的身影就大致消失在黑暗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和渐行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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