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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东王心思


  天京城内,主干道大街上。

  伴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响亮锣鼓声,一支庞大得可以用臃肿一词来形容的队伍从容不迫地、趾高气昂地行进在大道上,路上行人们、路边摊贩、商铺里的老板顾客们慌忙进行躲避,人群齐刷刷地恭立路边半跪行礼。队伍堪称张扬招摇、耀武扬威至极,队伍间人人鲜衣怒马,个个神色倨傲,充满了不可一世的神气活现,队伍最前面是一面巨大沉重得需要几十个壮汉合力才能扛动举起的招牌,上面阳刻着“東龍”两个金光闪闪的纯金大字。一看到这个招牌,一见到这个架势,一听到这个动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圣东王九千岁杨秀清出东王宫了。

  队伍中间的豪华大轿里,杨秀清慵懒惬意地倚坐在凉爽无比的水座上,一边由身边两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轮流喂吃着冰镇葡萄一边抽着上海牌香烟吞云吐雾,同时思考着一个越来越刻不容缓的问题。此时是夏末,南京仍然闷热无比,但杨秀清的水轿里则凉爽舒适,只不过,杨秀清的心情完全没有那么凉爽舒适,恰恰相反,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心浮气躁。

  毫无疑问,太平天国的形势又踏上了一个高峰,随着夏华夺取山东省在黄河以南的地区,太平天国的领土面积增至约72万平方公里,横跨苏、浙、皖、赣、鄂、鲁六省(在福建省北部也有一些领土),治下人口增至约1.3亿。然而,新增的领土、人口、财富却不是太平天国的,换句话说,不是洪秀全和杨秀清的,而是夏华的,大增的是夏华个人的实力和势力,而不是太平天国的实力和势力。想到夏华,杨秀清内心里就产生了一种让他焦躁悔恨的窝火。

  杨秀清记得很清楚,当初,拜上帝会在紫荆山地区逐步崛起时,“洪教主”洪秀全和“冯副教主”冯云山只是名义上的一号领袖和二号领袖,真正的第一实权领袖正是他杨秀清自己。在杨秀清看来,自己手握第一实权是天经地义的,因为拜上帝会得到真正的崛起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加入,否则,靠洪秀全那个百无一用的不及第秀才和冯云山那个白面书生,拜上帝会怎么可能真正地崛起?在自己加入前,拜上帝会只有几百人而已,并且内部一盘散沙,完全不成气候,在自己和萧朝贵带着三千多名紫荆山的烧炭工、农民加入拜上帝会后,拜上帝会一下子一飞冲天。那时,拜上帝会大概有四千名教徒会员,但足足超过三千名是自己带来的紫荆山的烧炭工和农民,可以说,拜上帝会大部分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如此,自己掌握第一实权岂不是理所当然?没多久,因为冯云山坐牢、洪秀全不在,自己通过那一招“天父附身下凡”,成功地超越冯云山,成为实权第一、名义第二,冯云山被自己和萧朝贵挤到了第四,从而形成了拜上帝会最早期的权力结构:在名义上依次是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在实权上依次是杨秀清、萧朝贵、洪秀全、冯云山。对于这个权力结构,杨秀清是很满意的,说到底,自己是实权第一,至于名义第二,也仅次于洪秀全而已。没想到,后来冒出了一个韦昌辉,整天上蹿下跳,试图往上爬,并且萧朝贵也越来越不安分了,再接着,陆续地又有石达开、秦日纲、胡以晃、夏华四人加入。对于权欲极强的杨秀清而言,自己的权威、权力、地位岂能被别人挑战?天东西南北秦汉唐明九王,杨秀清看得很清楚,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权力、地位,对另外八王必须采取对症下药的不同手段。天王洪秀全么,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杨秀清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十分蔑视他、鄙夷他,因为此人只会吃喝享乐玩女人和装神弄鬼折腾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本事,没有一丝一毫让自己佩服的地方,此人有何资格凌驾在自己之上?让此人骑在自己头上,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将其废黜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问题的关键是:拜上帝会和太平天国是以宗教起家的,洪秀全一无是处,但他就是偏偏地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天父次子”身份,这是构建“天父天兄天国天王”神话体系的最关键的基石,不能轻易地动。“天父天兄天国”是一系列的谎言,“洪秀全是天父次子”是在一开始撒下的第一个谎,自然而然,为了自圆其说这套谎言,第一个谎就万万不能出尔反尔地否认。因此,虽然杨秀清压根不想尊奉洪秀全为自己的君主,并且杨秀清也有足够实力将其废黜掉,但却偏偏不能那么做,所以,杨秀清勉强“容忍”洪秀全在自己头上当一个傀儡,他想好了,如果洪秀全一直老老实实地乖乖听话,自己就让他把这个傀儡一直当下去,美食美女伺候着,让他终老天王宫,反之,就不能怪自己不客气了。不过,就算洪秀全只是一个傀儡,杨秀清也深感心里不舒服,毕竟洪秀全在名义上还是凌驾在他之上的,于是,他时不时地羞辱羞辱洪秀全、恶心恶心洪秀全、折腾折腾洪秀全,从而发泄自己心里的那种微妙的“不舒服情绪”。

  对于南王冯云山,杨秀清多多少少地保持着一点敬重。冯云山的付出和贡献、冯云山的精神、冯云山的个人品德,都让杨秀清感到一丝佩服,并且冯云山也是当初说服杨秀清加入拜上帝会的介绍人,可以说,杨秀清能有今天离不开冯云山当初的“知遇”,另外,冯云山没有实权和权欲野心,对杨秀清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杨秀清对冯云山是“十分放心”的。

  至于西王萧朝贵、北王韦昌辉、秦王石达开、汉王秦日纲、唐王胡以晃,杨秀清采取的措施是这样的:重点打击韦昌辉,一来削弱韦昌辉的实权,杜绝韦昌辉对自己的威胁,二来震慑萧朝贵、石达开、秦日纲、胡以晃,起到“杀鸡儆猴”作用。众王里,除了没有实权的洪秀全和冯云山,从杨秀清往下,第一个是萧朝贵,第二个就是韦昌辉,自然而然,第一个有威胁的是萧朝贵,第二个有威胁的是韦昌辉。杨秀清之所以选择打击韦昌辉而不是萧朝贵,一来,萧朝贵“有勇少谋、头脑简单”,韦昌辉“工于心计、奸诈圆滑”,显然,韦昌辉更有威胁性,萧朝贵则更容易控制;二来,萧朝贵毕竟是当年跟自己在紫荆山同甘共苦的穷兄弟、老哥们,自己适当地手下留情一点,可以震慑萧朝贵“收起三心二意”,从此“一心一意地做自己的马仔”,说到底,萧朝贵比韦昌辉跟自己更“亲一点”,也更有“拉拢价值”,自己不打击韦昌辉、拉拢萧朝贵,难道打击萧朝贵、拉拢韦昌辉?通过对韦昌辉一次又一次打击,杨秀清满意地看到了预期的效果:韦昌辉被自己整得半死不活,萧朝贵也慢慢地失去了联合韦昌辉、合伙脱离自己控制的心思,胡以晃被吓得心惊胆战,非常识相地当着乌龟,石达开虽然软硬不吃,但也始终没得到发展的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还是洪秀全擅自做主的,使得石达开的嫡系部队从1个师一下子增至3个师,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预定盘算,因此,自己一方面整了洪秀全,一方面整了石达开,警告洪秀全以后不准再这么不听话,又找借口削弱石达开的羽翼,即推动石达开去跟湘军死磕,令其两败俱伤,避免石达开以后会彻底地失控;秦日纲只是洪秀全的一条看门狗,实权有限,加上他头脑比萧朝贵更简单,翻不起什么大浪。

  总体而言,天王、西王、南王、北王、秦王、汉王、唐王七人都在杨秀清的控制范围内,然而,他千算万算,偏偏百密一疏,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竟对明王夏华看走了眼。

  想到夏华,杨秀清心里又焦躁又悔恨。

  杨秀清原本对夏华十分满意和欣赏,这个“小十弟”不但见多识广,并且性格老实忠厚、乖巧听话,对八个兄长向来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然而,自己彻头彻尾地对他看走了眼,当初居然一时大意地批准他率军东进!这真是自己犯下了最严重的一个大错!东进前,夏华跟罗大纲、苏三娘、焦亮等人关系不错,隐隐地有着拉帮结派的嫌疑,但自己没有过于重视,一来自己主要忙着对付韦昌辉等人,二来夏华向来表现得“老实忠厚、乖巧听话、淡泊名利”,看上去没有什么权欲野心,让人很放心,三来夏华跟很多人都关系不错,因此,他跟罗大纲、苏三娘、焦亮等人关系不错也是很正常的。另外,自己之所以批准他率军东进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从南京向东没多远就到大海了,没多少地盘,自然没有多少发展空间,但万万没想到,夏华率军东进后,真的就像猛虎归山、蛟龙入海,一下子失控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截至此时,夏华已经掌握太平天国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领土,其嫡系部队的数量也在急剧地、不断地膨胀增多。回过神来的杨秀清仔细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太平天国上下,实权最大的虽然还是自己,但实权第二的却不是自己一直严防死守着的韦昌辉、萧朝贵、石达开等人,而是一直看起来老实忠厚、乖巧听话、人畜无害的夏华。最可怕的是,夏华堪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的实力和势力经营得如此地强盛,这种井喷爆发式的迅猛速度让杨秀清也深感自叹不如。比如,就在过去半个月内,夏华神速地吞掉山东省十之七八地区,把他的地盘扩大了足足一倍多,呈现出滚雪球般的暴涨式扩张速度。毫无疑问,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夏华的地盘面积、治下人口数量、嫡系部队数量、实权、实力、势力都会很快地超越自己,继而取代自己,成为太平天国第一实权掌控者!成为太平天国真正的“王”!

  此时此刻,杨秀清已经毫不怀疑:夏华以前的“老实忠厚、乖巧听话、淡泊名利、人畜无害”都是他伪装出来的,他其实是一个智谋超群、手腕高明、深藏不露的野心家。熟读《三国演义》的杨秀清猛然间觉得:自己、洪秀全、夏华三人的关系就像曹操、汉献帝、司马懿。曹操独揽大权,汉献帝只是曹操的掌中物,但曹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眼中只有孙权和刘备,却忽略了一直不动声色地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深藏不露的司马懿,最终,曹魏江山被司马懿轻而易举地篡夺了。如今,属于自己的太平天国最高实权,难道也要被夏华如法炮制地篡夺?

  “可恶!”杨秀清越想越焦躁悔恨,忍不住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把两个美人齐齐吓得花容失色、心惊胆战。

  杨秀清悔恨透顶当初批准夏华率军东进的重大错误,那个举措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焦躁的是眼下的局势:自己一手发动了二次北伐和二次西征,二次北伐是为了逼着韦昌辉继续送死,但韦昌辉也变得精明了,死活不肯北渡黄河,甚至跟捻军勾勾搭搭,隐隐间似乎正在成为第二个夏华,至于二次西征,情况更加糟糕。杨秀清本打算通过二次西征再次开疆拓土,以此提升他的威望和权势,增大他的实力和势力,没想到,林绍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却在湘北吃了前所未有的大败仗,使得他的如意算盘一下子全盘落空。比起二次北伐的裹足不前和二次西征的出师不利,夏华在山东却打得顺风顺水,“大明王两千岁战无不胜”已是太平天国上下、太平军上下交口称赞的共识,如此,自己这个“大圣东王九千岁”反而被衬托得有些灰头土脸。夏华得到绝大部分的山东,实力、势力再度猛增,自己发动的二次西征却毫无战果,那么,自己和夏华岂不是此消彼长?想到这里,杨秀清心里愈发焦躁。九王里除了自己和没有实权的天王洪秀全、南王冯云山,北王韦昌辉是需要继续打击的目标,汉王秦日纲是洪秀全的一条狗,唐王胡以晃是一只缩头乌龟,西王萧朝贵在最近终于想通了,正式地投靠了自己,明王夏华已经超越韦昌辉,成为自己的最大威胁,秦王石达开…跟夏华一样不听话了,简直就是夏华的翻版,先前让他打江西,结果他在江西不但打仗,还搞民政建设、招揽民心,显然是想要把江西变成他石家的天下,这是自己万万不能容忍的,夏华和韦昌辉已经尾大不掉,岂能再让石达开变成第三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实力派?正好,林绍璋兵败湘北,于是,自己让石达开前去湘北跟湘军硬碰硬,从而坐山观虎斗,可石达开也不傻,装模作样地打了几场后就在鄂湘边境按兵不动了,以此消极避战、保存实力。夏韦石,三人都要打压!

  杨秀清深深地吸口烟,有条不紊地下定了决心:

  第一,夏华势力已成气候,韦昌辉势力则在太平天国境外,都需要从长计议、缓缓图之,但石达开目前还算处于自己的控制中,必须防止石达开成为夏华、韦昌辉后的第三个实力派,如此,必须彻底地拔除石达开在江西的势力,石达开嫡系部队有3个师,2个师在湘北前线,1个师留守江西,可以借口石达开在湘北进展缓慢,把石达开留守江西的那个师也赶去湘北,再用自己的嫡系部队取而代之地驻扎在江西,如此,江西就不会变成石家的了。太平天国的领土,除了已经落入夏华手中的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必须彻彻底底地、牢牢地属于自己。夏华已经“窃走”三分之一,如果再让石达开或其他王“窃走”一块几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就会越来越少,自己还如何维持自己的第一实权?

  第二,把石达开的3个师全部赶去湘北后,就算石达开刻意避战,没有与湘军爆发大战,他也能牵制住湘军主力,从而给自己制造机会。自己急需建功立业,巩固和加强自己的权势,压制住越来越强盛的夏华。以太平天国现有领土为原点,向东、向北、向西都没有发展空间或者缺乏开拓条件,唯有向南,看来,二次南下已是势在必行的了。二次南下可以分为四步,第一步是占领和巩固江西省全境,第二步是攻取福建省全境,第三步是攻占广东省全境尤其广州——太平天国此时的外贸渠道就是一个上海,但上海是夏华的,于是,夏华独占了太平天国跟洋人购买洋枪洋炮的权力,这对自己显然很不利,自己急需一个属于自己的外贸渠道,整个中国,外贸最繁华的是上海,其次就是广州了,如果自己得到广州,必然能买到大批的洋枪洋炮,从而大大提升自己嫡系军队的战斗力——第四步是通过广东省,打回老家广西省,吸收大量的老广西兄弟,以此增强自己的实力和势力,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把话说到底,洪秀全和冯云山都是广东人,自己才是土生土长的广西人,老广西兄弟们肯定是心向自己的;

  第三,吞并“大汉国”和“大汉军”,把“大汉国”此时占据着的皖北、豫南、豫东(豫东其实是韦昌辉的地盘)等领地变成太平天国的新领土,把“大汉军”几十万人经过精简后,改编成几个师,变成自己的新嫡系部队,一来,自己可以再度“为天国立功”,从而提升和巩固自己的威望、权势、地位,二来,自己可以通过此举壮大自己的实力、扩大自己的势力。

  “嗯,就这么办!”杨秀清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杨秀清这个策略存在一个重大的不足之处,那就是:部队吃紧。杨秀清此时的嫡系部队共有13个师(不包括萧朝贵的嫡系部队),合计约16万兵力,看似很多,但由于地盘太大,导致部队分布得十分分散,再进行二次南下(杨秀清发动二次南下肯定使用自己的嫡系部队)的话,必然导致部队更加吃紧。由于二次西征没有取得胜利,使得杨秀清没有正当理由扩充自己的嫡系部队,13个师仍然还是13个师。杨秀清只能咬咬牙、挤一挤,挤出几个主力师,进行二次南下,只要二次南下能够大获成功,他就有足够的正当理由扩充自己的嫡系部队了。夏华拿下了十之七八的山东省,其嫡系部队增加了3个师,如果杨秀清如愿以偿地拿下了闽、粤、桂三省,把13个师扩充到20个师都是合乎情理的。说到底,杨秀清要跟夏华展开竞赛。

  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势和地位,杨秀清只能搏一把。

  沉浸在遐想中的杨秀清被一阵清脆的歌谣给拉出了思绪,他听到是孩童声音,顺声望去,见到一群孩童在路边一边拍手一边唱歌:“两广地,有十灵,修千年,化人形。…”

  “李寿春!”杨秀清唤道。

  “九千岁!”跟着轿子一起步行的李寿春急忙奔过来。

  “那些小孩在唱什么?”杨秀清皱眉问道。

  李寿春听了听,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天京城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首童谣。”

  “什么童谣?”杨秀清有些好奇,“唱的是什么词?”

  李寿春顿了顿,愈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属下也不大清楚。至于童谣唱词么,好像是…”他吞吞吐吐地道,“好像是——

  两广地,有十灵,修千年,化人形。哪十灵?肥猪忠狗跛足马,蟒蛇雉鸡老黄牛,花豹乌龟独行狼,还有一条浅水虬。

  红为朱,吃啊吃,逍遥又快活,可笑不自知,早晚被宰被人吃;

  看门狗,吠啊吠,赤胆又忠心,护主争先当,咬死兔子却被烹;

  千里马,奔啊奔,结果断了腿,没牙又没爪,始终还是被人骑;

  大蟒蛇,扭啊扭,贪心吞大象,还想变真龙,地龙终究还是虫;

  花母鸡,飞啊飞,飞上梧桐枝,以为变凤凰,落下枝头还是鸡;

  老黄牛,耕啊耕,耕出好良田,但却不属它,田中收成落别家;

  花皮豹,冲啊冲,威风赛老虎,一身好皮毛,惹得别人眼睛红;

  缩头龟,缩啊缩,缩进乌龟壳,偷生保平安,寸步难行趴原地;

  独行狼,忍啊忍,忍住满心恨,假装变家犬,总有一天露原形;

  浅水虬,游啊游,游进大海里,长出两只角,化身成龙上九天。…”

  杨秀清听着这首童谣,认真地思索着唱词,慢慢地,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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