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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军政机构


  山东省泰安府,府城内,大明王府。

  这座府宅原先是泰安府知府衙门,经过打扫、整理、清洁和简单的修葺和装修后,成为大明王府并且是长期的大明王府。像夏华这样的人肯定是不缺房子住、不愁买房子的问题的,他在他治下领地内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房子住,但都是临时的,他的第一个长期明王府在桂林,第二个长期明王府(大明王府)在南京,但这两个地方都已经不能去住了,眼下,他把他的第三个长期大明王府定在了泰安,成为他的“家”。说到底,“房子”和“家”不是一个概念,夏华和所有人一样,需要的是家而不是房子,毕竟,房子到处都是,但家永远都是只有一个。

  此时已是中午,夏华正在客厅里吃午饭,除了他本人,还有被他请来一起用餐的左宗棠,以及被左宗棠带过来的左孝琪。左宗棠深受夏华的钦佩和敬重,被他视为亦师亦友,左宗棠也知道夏华的脾气,在夏华面前从来都是率性而为。左宗棠和左孝琪到来时,夏华亲自站在府门口迎接左宗棠,两人一路谈笑风生着步入客厅,周秀英正把一盘菜肴放在桌子上,看到左宗棠到来,她连忙弯腰行礼:“左公。”夏华身边人都知道夏华极度敬重左宗棠,因此跟他一样处处敬重左宗棠,也都称其为“左公”。

  左宗棠笑着点头,随后又感到一丝诧异,觉得上菜这种事不应该是周秀英做的。周秀英此时是夏华卫兵团的团长(原团长徐玉仪、副团长徐玉伟、团参谋长吴文杰都被夏华送去了讲武堂,毕竟他们在那件事中“立了功”,保护夏华逃出了南京城),责任是保护夏华的安全,但此时的行为却俨然犹如一个家庭主妇。左宗棠望向夏华,夏华笑了笑,没说什么。左宗棠顿时明白了,这个周秀英已经不是什么卫兵团团长了,而是“明四王娘”了。说起来,夏华此时在这种事上已经放开了,他觉得,自己又不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的负心汉,自己大可学习后世金老名著《天龙八部》里的段正淳,虽然处处留情,女人一堆,但却并非喜新厌旧、薄情寡义,而是对每个女人都是真心诚意地爱的。再把话说回来,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后世,有权有势的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只不过此时合法后世不合法而已,要不然,后世怎么会诞生“二奶”这个词?“二奶”不就是没有名分的妻妾么?夏华先前共有三个爱人,洪宣娇已经跟他一刀两断,赵萍和傅善祥都远在上海并且都有了身孕,使得他孑然一身,在这样的情况下,周秀英一天到晚跟在他身边,两人不发生点什么反而奇怪了,况且,夏华一直都是知道周秀英的那份女儿家心思的,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放着副团长不干非要跑到夏华身边当卫兵了,自然而然的,夏华接纳了她。夏华打下了十之七八的山东,却没有广选齐鲁佳丽,已经很洁身自好了,换成洪秀全或杨秀清的话,百分之百早就在山东大选美女、大增后宫了。

  “左公,请坐,还有左秘书,也请坐。”夏华十分热情地招呼道,“对了,秀英啊,你也一起坐吧。”

  周秀英顿时有些吃惊:“我…我也能入席吗?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太好了?你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呢。”夏华伸手拉着周秀英一起坐在桌边。

  周秀英坐在夏华身边,看着夏华,眼神里充满感动和温柔。

  左孝琪撇撇嘴:“嘁!应该是女主人之一。”

  夏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左宗棠看着周秀英刚刚端上的一盘菜肴,有些惊奇地问道:“两千岁,此是何菜?见所未见啊!”

  “左公,您是湖南人,喜吃湘菜,我其实也喜欢吃湘菜,这道菜是我新发明的,把鸡腿去骨切丁,把辣椒去籽切段,然后炸熟鸡块并且沥干,接着把鸡块、辣椒、酱油、醋、蒜泥、姜末拌炒均匀,最后勾芡再淋上麻油,便成此新菜了。我决定以左公您的名字命名,叫作‘左宗棠鸡’。”夏华笑道。

  左宗棠哑然失笑:“左宗棠鸡?”他用筷子夹了一块左宗棠鸡,尝了尝,称赞不已,“不错!色香味俱全,又甜又辣,甜而不腻,辣味爽口,鸡肉也是香脆可口,好!”他食指大动。

  夏华看着品尝“左宗棠鸡”的左宗棠,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真是一个天才。在后世的美国,知名度最高的华人是谁?不是李小龙,不是孔子,也不是马云,而是左宗棠。美国人之所以如此知道左宗棠,跟左宗棠的历史功绩没有什么关系(普通美国人哪里会了解中国的清末历史),而是因为“左宗棠鸡”这道菜。左宗棠鸡风靡美国,是美国人最喜爱的中国菜,也是仅次于比萨的最受美国人喜爱的第二大外来美食,但左宗棠鸡跟左宗棠本人没任何关系(左公整天忙得很,又要镇压太平天国又要搞洋务运动又要收复新疆,就算有闲工夫,还要忙着跟曾国藩、李鸿章掐架,哪有心思烧菜研究烹饪),左宗棠鸡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时的台湾名厨彭长贵发明的,彭长贵是湖南人,十分仰慕左宗棠,他为了给这道新菜取个跟湖南有关并且响亮的名字,就托名左宗棠取名“左宗棠鸡”。左宗棠鸡不难做,使得夏华可以提前“发明”出来并且用于招待左宗棠本人。

  看到左宗棠连连称赞,左孝琪也尝了尝左宗棠鸡,同样露出津津有味的表情,但她不想夸奖夏华,而是再次挖苦夏华:“两千岁莫非忘了,外面那么多老百姓过着饔飧不继、饥肠辘辘的苦日子呢,两千岁倒好,却在家里研究怎么把鸡肉做得更好吃,简直是不知民间疾苦。”

  “琪儿,你怎么说话呢?”左宗棠忍不住责备左孝琪。

  “爹,我说错了么?”左孝琪不服气地道,“两千岁掌管二十府之地,他既然身为君王,就应该以身作则,跟老百姓同甘共苦。”

  “还真的错了。”夏华看着左孝琪,“世上领导人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自己天天有肉吃,同时让老百姓也天天有肉吃,一种是自己天天有肉吃,却让老百姓天天忍饥挨饿,还有一种则是自己粗茶淡饭、吃糠咽菜,同时让老百姓也粗茶淡饭、吃糠咽菜。你觉得,哪一种好呢?”

  左孝琪道:“当然是第一种了!自己天天有肉吃,让老百姓也天天有肉吃。”

  “对啊,我不是正努力地朝着这个目标迈进吗?”夏华道,“让天下老百姓都能吃上肉,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需要慢慢来,急不得。你说我应该跟老百姓同甘共苦,好啊,我天天粗茶淡饭、吃糠咽菜,同时,我让我治下的老百姓也天天粗茶淡饭、吃糠咽菜,这样好不好?”

  左孝琪瞪眼:“当然不好了!”

  “你不是说要同甘共苦嘛?”夏华摊开手,“我这么做难道不符合你的要求?”

  左孝琪有些语塞。

  夏华笑道:“自己大鱼大肉,让治下老百姓吃糠咽菜,这样的领导人是混蛋,自己吃糠咽菜,让治下老百姓也吃糠咽菜,这样的领导人看上去跟老百姓同甘共苦了,实现了所谓的平等,但对于老百姓而言,又有何用?这样的领导人,虽然不是混蛋,但却是废物。老百姓要一个只能带着大家吃糠咽菜的领导人干什么?只要不是铺张浪费,领导人自己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领导人能让老百姓吃什么。左秘书,我问你,第一,我吃肉,让老百姓喝汤,并且我努力地让老百姓最终都跟我一样吃上肉,第二,我跟老百姓同甘共苦,一起吃糠咽菜,你觉得哪个更好?”

  左孝琪勉强地道:“当然是第一个。”

  夏华耸耸肩:“那我现在做错什么了?既然我要领导那么多老百姓最终都能过上好日子,如果我天天吃糠咽菜,不吃点好的,我的身体怎么能坚持得长久?我的身体要是不能坚持得长久,我还如何有充足的时间领导老百姓最终都能过上好日子?说到底,我又没有锦衣玉食、酒池肉林。”

  左孝琪顿时不吭声了。

  左宗棠点头:“两千岁说得对!身为一个君王,为国为民是必须的,同时也要爱惜自己,刻意地委屈自己是没有必要的。历朝历代,很多明君在生活上不算戒奢宁俭,但他们能领导国家和苍生走向强盛富裕,就足矣,反之,很多勤俭朴素的皇帝却并非明君,并非国家之幸、苍生之福,比如明末的崇祯,还有篡汉的王莽,他们在个人生活上厉行节约,却未给国家和万民带来福祉。人称‘五代第一明君’的柴荣,十五岁从军,二十四岁拜将,三十三岁称帝,他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并且克勤克俭、深受爱戴,在登基即位时,他立誓‘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本来,他极有可能实现他的宏愿,扫平群雄、统一华夏,可惜,偏偏因为英年早逝,未能给天下和华夏苍生带来一个太平盛世。柴荣病逝前,正在北伐契丹、进攻燕云十六州,出师仅仅四十二天就兵不血刃地连收三关三州,但在他准备乘胜追击夺取幽州时,身体却因为过度操劳疲惫而一病不起了,后来,继承他衣钵的赵宋大不如他,虽然延续了后周的文化和经济,但在军事上却黯然神伤,未能统一华夏,更加没有夺取柴荣当初即将夺取的燕云十六州,造成华夏千古遗恨。柴荣要是爱惜身体,对天下老百姓也是好事啊!”

  夏华笑道:“还有左公您最尊崇的诸葛亮。诸葛亮吃得很少,操心的事情却是巨细无遗,他一天只吃一斤米,但连士卒挨二十板子这种小事都要过问,于是,司马懿说他‘食少事烦,岂能长久乎’,最终,比诸葛亮大两岁的司马懿活生生地熬死了诸葛亮。说到司马懿,这个老家伙之所以最后吃掉魏吴蜀三国,最基本的原因就是这个老家伙命长啊,硬生生地熬死了曹操、曹丕、曹叡、曹芳四代曹魏君王,反过来呢,也怪曹丕、曹叡都是短命鬼,没能镇住司马懿,最终丢了曹魏江山。说来说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说得对!说得对!”左宗棠爽朗而笑。

  两人边吃边谈。左宗棠吃完半盘左宗棠鸡,一边意犹未尽一边问道:“两千岁,你上次刻意地放走僧格林沁,不只是为了驱虎吞狼、黑吃黑地夺取韦昌辉在鲁西的那几块地盘这么简单吧?”

  夏华嘻嘻笑道:“知我者,左公也!”他换上正色,“左公,你有无觉得眼下的中国其实酷似东汉末年?”

  左宗棠若有所思:“不错,确实很像。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天下大乱,朝廷无力镇压,只得允许地方豪强组建地方军队镇压黄巾军,结果,黄巾起义虽然被平定了,但地方豪强们却是个个拥兵自重、割据自立,形成群雄并起、诸侯混战的局面。眼下,太平天国等起义军起事反清,清廷也无力镇压,只得允许地方豪强组建团练乡勇,最终…”他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僧格林沁是清廷正规军最后的支柱,他要是倒了,清廷正规军就彻底地瓦解了,地方军队…比如湘军,还有那些手握实权的总督巡抚们,必然会拥兵自重、割据自立,如此,中国就破碎了。难怪你没有一鼓作气地挥师北上、直捣京师,对太平天国的北伐也不太积极。”

  夏华颔首:“我之所以不太积极地参加北伐,一是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虽然已有不小的地盘,但需要时间、精力、银子进行好好地经营建设,没有准备充足,岂能发动大战?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防止满清被我夺取京师后,全国会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四分五裂。那么,我的军队发动北伐,不只是打下京师这么简单,还要在满清树倒猢狲散后有足够实力在很短时间内剿灭群雄、掌控全国,建立大统一的新中华,可我现在只有打下京师的能力,却没有扫荡全国的能力,因此,我不能操之过急。最重要的是,中华一旦陷入四分五裂,太危险了!西方列强无不对我中华虎视眈眈,中华一旦陷入四分五裂,五胡乱华的惨剧必然在今日重演!特别是俄罗斯和日本!俄罗斯人眼下一方面忙着跟英国人、法国人、土耳其人打仗,一方面却还没忘记继续步步蚕食着我中华,居然公然宣布库页岛是他们的!我中华若陷入四分五裂,俄罗斯人不乘人之危、趁火打劫才怪!”

  左宗棠神色凝重地点头:“所以,你暂时放过满清朝廷,不攻打京师,先留着满清朝廷,让清廷维持中国的完整和统一,此举确实甚为高明啊!对了,你说俄罗斯是我中华大敌,这个看法确实是鞭辟入里的,林公(林则徐)当初也是这么教导我的,但是,你说日本也是我中华大敌?此话从何谈起?小小日本,乃是弹丸之地的蕞尔小邦,岂能威胁我泱泱大中华?”

  夏华笑着摇摇头:“日本虽然是个屁大的国家,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如果我们对其麻痹大意,必定养虺成蛇!日本人确实个头小、国土小,但野心可不小!唐朝时就染指朝鲜半岛,明朝时更是妄图先吞并朝鲜、再吞并中华,丰臣秀吉那厮居然打算先侵占朝鲜、再侵占中华,最后侵占印度,建立一个所谓的‘大日本’,还要把日本的国都迁到北京来!如此一个狼子野心的卧榻隐患,岂能不防?岂能不斩草而除根?那帮孙子之所以老实,是因为他们很弱小,就像一条蛇,一旦这条蛇长成了蟒,就会滋生一口吞掉大象的野心了。当然了,现在的日本还不成气候,我们以后再慢慢收拾那帮孙子,台风当年可以吹翻蒙古人的木头战船,但如今可是吹不翻我的蒸汽机铁甲战船的,眼下,最要防备的还是俄罗斯。”

  左宗棠感叹一声:“两千岁高瞻远瞩、明见万里,真乃我中华之福!”

  夏华笑道:“光靠我一个人还不行,还要靠左公,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华有志之士。左公,正如您上次说的,我现在的地盘也不小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该成立一个面面俱到的最高级统治机构了。考虑到避嫌,不过度地刺激到洪秀全、杨秀清等人,我打算成立一个‘政务委员会’和‘军务委员会’,政务委员会下辖司法部、立法部、民政部、财政部、税务部、内务部、外务部(外交部)、警务部、教育部、宣传部、卫生部、交通部、工业部、农业部、商业部、科研部、文艺部、国土部、水利部以及食品药品安全管理部,合计二十个部,各府相对应地设立二十个厅,各县再相对应地设立二十个局,从而实行‘部、厅、局’三级管理。另外,单独设立一个‘廉政公署’,这个机构直接听命于我本人。当然,这套新政框架只是目前用的,毕竟我现在的治下领地也就两个省,等以后全国统一了,我会进行进一步地完善,让它更加科学。”

  左宗棠听得目光炯炯:“这二十个部要比传统的六部更加完善、全面、细致,可以说是分工明确、井然有序,两千岁真是高人!嗯…廉政公署是什么?”他有些不解。

  “反贪污腐败的。”夏华道,“贪腐是国家的毒瘤,历朝历代都是一个根深蒂固的大问题,眼下的北京城里,咸丰就为贪腐问题而愁得焦头烂额,他使尽浑身解数进行反贪也收效甚微,为啥呢?因为他是用贪官查贪官。咸丰当然知道用贪官查贪官是查不出什么的,他肯定不想这么做,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别无选择。满清夺得天下已有两百多年,两百多年下来,那些达官贵族、名门望族们早就形成了庞大的、盘根错节的门阀势力,他们互相通过通婚、联姻、同乡、同学、师生、结盟、利益共同体等关系组成一张堪称密不透风、无懈可击、针扎不入、水泼不进的关系网,面对这张大网,就算咸丰是皇帝,他也无可奈何,为何?他想坐稳江山,就必须依靠这些人的支持,这些人就是他的龙椅的基石,满清的权贵高层集团就是一群贪官,咸丰总不能为了反贪而直接推翻满清吧?这是他的无奈,也是他的悲哀,因此,我可不希望这种无奈、这种悲哀会落到我头上。我的领地是通过战争获得的,战争是最直接的暴力机器,我手里的二十府领地被战争机器碾压过去后,二十府领地里原先的门阀势力都被碾压得粉碎了,但是,如果我不做好预防措施,随着时间推移,新的一批门阀势力就会产生了,到时候,我就会跟咸丰一样束手无策了。因此,我现在就扎死这个缺口!从源头根本上铲除这片土壤!”

  左宗棠感叹不已:“好,好啊,这样一来,真的就是改天换地了。”

  夏华接着道:“至于‘军务委员会’,自然就是最高军事机构了,下辖总参谋部、军政署、军训署、军需署、军法署、军医署、步兵总监、骑兵总监、水兵总监、炮兵总监、工兵总监,还有一些附属部门。”

  左宗棠连连称赞:“好!好!”

  夏华笑着举起双手:“军权,在我左手中,政权,在我右手中,军政两权力集中在我的手中,但从我向下,军政两权力必须分家,不能存在某个人身兼军政两权的情况,从而避免滋生内部派系势力,因此,军务委员会的委员长和政务委员会的两个委员长嘛,自然都是我,左公您是军务委员会的副委员长。”

  左宗棠吃了一惊,他当然明白夏华这个任命的意义,他从此以后就是明王军的二把手了,顿时,他感动感激不已:“两千岁如此看重左某,对左某委以如此重任,左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心一意地追随两千岁,为天下苍生尽到左某的一份力。”

  夏华笑道:“有左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接下来就着很多细节问题一边用餐一边商讨,都谈得忘了时间,使得这顿午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两人都是踌躇满志、热情如火,左宗棠迫不及待地前去着手组建“军务委员会”,夏华为他送别,他站在客厅门口,仰望着天空,他知道:随着这套军政机构的具体成立和投入运转,自己真的就完成单飞了。

  “从当初的一八五零年夏到现在的一八五三年夏,老子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终于把翅膀给长硬了!”夏华长叹一声。

  这时,赵三叔急匆匆地小跑着过来:“两千岁,六千岁来了!”赵三叔此时是夏华的岳父,但赵三叔肯定不敢把夏华当成普通的女婿。夏华一直让赵三叔当明王府(大明王府)的管家。

  “我六哥派人来了?”夏华略感意外。

  “不是北王派人来了,是北王本人亲自来了!已经到城门口了!”赵三叔纠正夏华。

  “啊?”夏华吃了一惊,连忙快步出门迎接。

  “两千岁!”赵三叔连忙叫住夏华,“六千岁派人说了,您千万不要亲自迎接,以免惹人注意,您在府中等他上门就好了。”

  夏华心头一动,停住脚步点点头,他意识到,韦昌辉是秘密地从豫东来到泰安的。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不显山不露水的马车抵达大明王府门外,夏华看到了许久没见到的韦昌辉,却看到韦昌辉是艰难无比地从马车里被人背下了马车,然后趴在一个铺着厚毯子的担架上,被四个随从抬了进来。

  “六哥!”夏华快步上前,一脸关切地道,“你…你的伤势还没好吗?”

  韦昌辉苦笑一声:“你自己看吧!”他身边一个随从直接掀开他了的裤子。

  夏华看得顿时愈发同情韦昌辉,只见韦昌辉的臀部“没有一块好肉”,旧伤上叠着新伤,屁股上满是血痂、疤痕、淤青、紫斑、肿块、脓包…整个臀部“几乎变形了”,变成了两坨表面上伤口结疤愈合的烂肉,虽然伤势看起来在表面上好得差不多了,但仍然可以看出当初被打得是何等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臀部脂肪肌肉肥厚,并且距离内脏器官和筋骨比较远,挨打确实不会致命,但是,会产生剧痛,另外,韦昌辉是在大庭广众下被扒掉裤子挨板子的,在人格上更是严重的侮辱,最严重的是,他不是第一次被杨秀清这么整,已经被整好几次了,还有,臀部挨打并不是真的不会致命的,如果挨打次数较多、程度较重,就会造成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外出血和内出血,严重的会使得有效循环血量减少,继而导致血压下降,出现出血性休克症状,造成心、脑、肝、肾等重要脏器因供血不足、供氧不足而致人死亡,同时,这种挫伤还容易引起急性肾功能衰竭而致死。屁股挨打绝不是简简单单的挨打,它也是一种有致命危险的伤害。正因如此,后世新加坡执法者在对罪犯实行鞭刑时会一直有医生在旁边,就是为了防止受刑者因为臀部挨打而突然出现生命危险。

  “六哥,您伤势未愈,还特地过来找我…”夏华隐隐地有些心领神会。韦昌辉作为一个大男人,让夏华看他的屁股,肯定不是为了博取夏华的同情心。

  “华弟啊!”韦昌辉一把抓住夏华的手,眼中热泪盈眶,“帮帮你六哥吧!救救你六哥吧!此时此刻,只有你能帮我、能救我了!”他说着,眼泪一下子汩汩而出,流出了一把辛酸泪。

  “六哥,您的意思是…”夏华小心翼翼地道。

  “华弟!你我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韦昌辉一边流泪一边咬牙切齿,“他这是打算活生生地逼死我啊!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夏华知道,韦昌辉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杨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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