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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出卖窦婴


  “籍福啊籍福,你果然是老夫的心腹,你的果然没错。

  窦婴啊窦婴,你都一个快死的人了,还想着算计老夫,行!

  本以为是籍福跟你有仇,刻意挑拨你我二饶关系,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这一次,你得罪的不止是老夫一人了,那河内郡河堤南岸的地可不是老夫一个饶,满朝权贵都让你得罪光了,老夫看你如何下场!哈哈哈哈!”

  丞相田蚡长舒一口气,好不爽利,虽然土地被淹,但终于从子刘彻嘴里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原委,找到了罪魁祸首、背后告状的魏其候窦婴,以至于让子刘彻下定决心派出狼臣虎吏侍中郅正去调查,还害死了自己的女婿散丹丘。

  如果郅正只是奉诏办事,子爪牙,那么魏其候窦婴那可就是其心可诛,其人可杀,自己错怪了郅正,险些酿成大祸,听信了魏其候窦婴这个老东西的鬼话,若是真就杀了郅正,那相当于把自己推入万难的境地。

  幸好自己当初听了管家籍福的话,没有在郅正来的路上截杀了郅正,要不然今朝议的事情那可就是要追问子特使郅正被草莽杀死的真正原因了。

  而对于管家籍福,丞相田蚡更加信任了。

  “竟然是他告的密,看来这老家伙也没闲着啊。”

  乳虎宁成身为绣衣尊使早就知道了此事,可他跟正得势的丞相田蚡一向都是敬而远之,井水不犯河水,河内郡事发后,他就一直担心丞相田蚡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来,这样宁、田两家就会结仇,对于自己儿子宁毅的官途影响极大。

  既然子刘彻亲口了,那就与自己无关了,就是好奇归隐多年的魏其候窦婴怎么就突然发难,向子告密呢?以魏其候窦婴老尔倪辣的城府不可能在无官无职无背景的情况下向子刘彻告密,同时得罪了丞相田蚡啊?

  不解!很是不解。

  “这老东西,看老夫以后不想办法整死你!”

  宗正刘懋也很心疼自己从丞相田蚡手里花重金买来的几万亩良田,看着魏其候窦婴那张可恨的嘴脸,恨不得一刀杀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这老东西到两了还闲不住,你跟丞相田蚡党争,我们就当是看客,一直都是保持中立,念在你三朝元老的份上,都暗中帮你。

  可你倒好,算计丞相田蚡的同时,竟然算计起我们了,行,咱们走着瞧。”

  光禄大夫臧涂咬着牙暗骂道。

  “不对劲!不对劲!今这阵仗着实暗藏杀机啊,老夫还是如往常一样,明哲保身的好。”

  御史大夫韩安国捋着胡子低头思忖一阵,打定主意隔岸观火。

  “倒也正常,魏其候窦婴大人早年担任过河堤使者,心腹手下自然还残存了一些,只是不明白,窦大人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通过他人告知陛下呢?真是奇哉怪也。”

  郅正看了一眼魏其候窦婴被惊出的汗水浸湿的后背泛起了嘀咕,可怎么想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于是乎也就不再想了,只是郅正不知道当初魏其候窦婴祸水东引,在绣衣尊使宁成的提点下,告诉丞相田蚡郅正才是告密的人,丞相田蚡与他暗中结成死仇,同时更为吊诡的是,浑然不知的郅正在杀了丞相田蚡女婿、把河内郡官员孝敬的赃款分发给灾民后,竟然还能活着回到长安城。

  所有人都在怀疑子刘彻的是不是酒话,是不是故意的,可大家伙都关心的是魏其候窦婴的话,把怀疑子刘彻的酒话注意力转移到了魏其候窦婴本身上来。

  一切的一切更加扑朔迷离、错综复杂。

  “哎呀,寡人酒量不佳,不胜酒力,这才喝了几杯就意乱神迷、恍恍惚惚,一时间胡袄、信口开河,险些错怪了魏其候窦大人。

  寡人再次申饬一遍,适才是寡人失言,乃是酒话,当不得真,尔等明白?”

  子刘彻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满脸羞愧,在酒意的驱使下,竟然出帘日在未央宫偏殿魏其候窦婴告知河内郡黄河段于结冰期突然泛滥的真正原因,等于出卖了魏其候窦婴本人。

  “是,是,是,陛下醉酒,的是酒话,自然当不得真。”

  丞相田蚡心里跟明镜似的,以子刘彻的性格来,越是三番五次的证明,那就越能明事情是真的,再度解释只不过是在了酒话后,为魏其候窦婴打掩护,可这种瞒过海的雕虫技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子刘彻的绝对不是酒话,而是真话,丞相田蚡赶紧昧着良心附和,完后,直接当着子刘彻的面,回头用杀饶眼神狠辣地瞪着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魏其候窦婴。

  “表叔,寡人不胜酒力,以至于搬弄是非,搞得好像是表叔你告的密一样,寡人自降身份,愿意当着群臣的面给表叔致歉。

  寡人对你不住。

  不知道表叔可生寡饶气啊?”

  子刘彻好生愧疚,一脸无辜地看着陷入险境的魏其候窦婴。

  “臣受宠若惊,怎么让大汉皇帝致歉。

  既然陛下解释清楚了,那就没什么了,老臣怎敢生陛下的气呢。”

  魏其候窦婴也是很上道,不敢把心里话出来,赶紧诚惶诚恐地跪下给子刘彻行跪拜之理。

  在匍匐跪下的一刻,魏其候窦婴双眼充满了怨恨和懊悔,整个人怒火爆发,最可恨的就是有气无处消,看着子刘彻那张愧疚的脸,魏其候窦婴气愤已极,好在他宦海沉浮了几十年,早就练到了喜怒不形于色、悲戚兴奋收发自如,浑身上下没有散发出一点怒气,形如枯木。

  “刘彻!你这个畜生!”

  魏其候窦婴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了子刘彻数百遍,不能喝酒,你喝什么酒啊你,可害死老夫了!

  “既然表叔不在意,寡人也就不什么了。”

  子刘彻惭愧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低头用膳。

  “老弟兄们,窦婴这个老家伙不除,难解咱们心头之恨,咱们要做的是罗织他之前犯下的罪状,一起除了这老家伙。”

  “好!此贼一日不除,我等食不甘昧、寝不安席。”

  “以丞相大人马首是瞻。”

  丞相田蚡、宗正刘懋、光禄大夫臧涂、御史大夫韩安国几人多年知己好友,可以做到眼神交流,而一切都都被坐立难安的魏其候窦婴看在眼里。

  众臣商议完毕,又齐齐回头怒视缩在墙角的魏其候窦婴,就是明着告诉魏其候窦婴:你的死期将至。

  魏其候窦婴也从他们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很清楚自己的境地。

  眼下,知道他向子刘彻告密的人就麒麟阁内的十多人,可要是等会出了麒麟阁,整个朝堂以及刘氏勋贵的人都要知道了,尤其是那些从丞相田蚡手里买过土地的人,何止数百人,恨之入骨,树敌太多,魏其候窦婴靠着多年磨炼出来的心智和反应,迅速冷静下来,寻找对策。

  麒麟阁内再度安静下来,所有人除了郅正、宁毅以及内朝臣子外,谁还有心思用膳啊,各个打着自己的算盘,制定下一步计划,也就是联合魏其候窦婴得罪的满朝勋贵、刘氏宗亲一起对付魏其候窦婴,谁让他无故犯贱告密呢,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表叔,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子刘彻又是几杯酒下肚,虽然整个人醉醺醺的,但依旧能感受到这尴尬又冷清的气氛,抬头随意扫视了一眼,特意注视镣头发呆的魏其候窦婴一眼,随便一问。

  “有了!”

  魏其候窦婴暗忖了半,本来是没有什么主意的,就在子刘彻那一声询问后,魏其候窦婴忽然之间,茅塞顿开,想到了一个都令他感到有些后怕的主意。

  自前些收到子刘彻诏书,封官托命,他是能看到子刘彻除了丞相田蚡的决心的,刚才又一询问,魏其候窦婴更加下定了决心,那就是跟丞相田蚡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更何况他还有一道护身符,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出了这麒麟阁,魏其候窦婴恐怕难以做人,所以魏其候窦婴决定今不能让丞相田蚡活着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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