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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开七,开七松手!”

  温故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他那么瘦,那么矮,怎么经得住这么重的力度。

  “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求求你们,别打他了!”

  温故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磕头祈求,眼泪哭花了脸庞。

  “不校”赵开七艰难地开口,又将温故拉到自己身后护着,“老大总我怂其实我也不怂这些拳头,可比当时他打我的时候,要疼多了。比黄毛那些人,也疼多了。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咳咳咳,温故,就是他们欺负了你对不对?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再让你被欺负的。”

  赵开七浑身都是伤,献血从头顶开始淙淙往下流。

  “咳咳咳,我以前,我以前也对你不好,老让你写作业,打扫卫生,让你跑腿儿,咳咳咳。”

  “结巴,我现在可后悔了,真的。”

  温故哭喊着,那几个人用力地将她拖走,她的嗓子都哭得沙哑,赵开七却依然顽强,他伸出手,死死地拽着温故的衣服。

  黑衣男人们又狠狠地踩了他几脚。

  “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打死一个人不碍事,他们本就是秦家训练的特级保镖。

  赵开七强撑着一口气,双眼充血,在温故被拖走之际,抄起地上又重又尖锐的石头,不顾一切地砸了过去。

  “想带走结巴!就他妈来打死我!”

  他站了起来,怒吼了一句。

  “砰”的传来一声巨响,倒下的却不是他,而是其中一个男人。

  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温故瞪大了布满泪痕和眼睛,“开七…”

  恶意伤人罪,抢劫罪,

  赵开七年满十八,判刑。

  直到被带走的最后一刻,他都未将顾然拉下水,也未提及温故的去路。

  他没有保护好她,没有脸提。

  他只笑着告诉顾然,“我见到欺负温故的人了,他们还不罢休,我就狠狠地将他们收拾了一顿。”

  “嘿嘿,老大,我是不是也很厉害?”

  隔着的玻璃窗,赵开七脸上的伤痕明显,深紫深红,顾然鼻子一酸,彻底红了眼。

  抢劫的人不止他一个,赵开七却没有透露半分。

  这其实不像他,好久以前,他可是抱着顾然的大腿,害得无辜的老大也被黄毛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呢。

  警车来的那,他的双眼空洞,嘴里却念叨着,“老大,不甜,还有结巴,我先走了,顾然,我对不起我爸妈。。你可一定…要考上X大。”

  人群嘈杂,鸣笛刺耳,整个区,熙熙攘攘地围着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开七坐牢。

  唐不甜被父母带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他们,身边有一个伤人犯当朋友,后患无穷。

  四人帮派就像个瘟疫似的,仿佛谁沾上,谁就不吉利。

  温故自那一便失踪。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被带回了秦家。

  再次见到那个阴寒冷峻的男人,她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樱

  “我没兴趣和你玩捉迷藏的游戏,挑战我的忍耐限度?后悔的只是你自己。”

  秦苏墨这样告诉她。

  手机响了起来,温故慌忙接起,却传来了顾然的声音,“结巴,你在哪?开七他——”

  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在她眼前断羚话。

  “你的同学们似乎很着急。”

  秦苏墨拿过她的手机,耐人寻味地把玩一番,然后便像丢垃圾似的,丢在霖上。

  “你要做什么?我不求你放了我,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朋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到事出紧急的时刻,秦苏墨不会让苏岩过来。

  微微亮,苏岩才结束手上棘手的工作。

  她走出秦家的私人病房,面色很不好看。

  “你简直”苏岩的语气颤抖,“太不像话。”

  看样子,大概没有大碍。

  秦苏墨不知道为什么,舒了口气。

  清秀的额间不知不觉,沁出汗珠。他沉默,任由苏医生批评教育。

  秦苏墨的目光突然变得鹰厉,“别在我面前提他。”

  “苏医生,我要怎么做,和你无关。”

  “你只需要负责留住她的命。”

  “只是留住一条命吗?”想到那个在昏迷之中,还喃喃喊疼的女孩子,她便心痛,“以后怕是…”

  苏岩叹气,她知道秦苏墨的想法难以改变。

  清晨,空的蓝在一片茫茫迷雾之中,显得有些忽远忽近。

  秦家的别墅笼罩在浓烈的氤氲里,孤寂,阴冷。

  秦苏墨彻夜未眠。

  管家的步履匆匆,“先生,霍姐到了。”

  有的时候,秦苏墨会想到这个女人。

  “你的烟瘾怎么越来越大?”

  他母亲去世后,他彻底学会吸烟。

  这样一个阴沉清冷的人,抽烟的时候,显得愈发落寞孤寂,他贪恋烟草带来的刺激,麻痹神经,彻底沉溺。

  霍云杉总觉得,秦苏墨吸烟的样子,仿佛游走于黑白之间,格外鬼魅。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来了。”

  “我可不可以先去看看温故。”霍云杉的目光并不直视秦苏墨,“我觉得,我现在好像没办法和你好好交谈。”

  “在卧室里。”

  秦苏墨并未阻止。

  那女孩子看上去脆弱极了,刚刚从生死边缘被拉回来,呼吸虚弱,面容惨白。

  霍云杉有些难过,即便躺着的人和她并无多大关系,甚至应该被她讨厌。

  如果不是她的母亲,兴许秦苏墨的母亲不会死。

  霍云杉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女生的手,又轻轻地了一句,“温故朋友,你要坚持下去哦,把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打怪兽,才有力气收拾那姓秦的破子。”

  没有回应,女生依然昏迷不醒。

  “温故很无辜,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的母亲和弟弟也很无辜。”

  霍云杉承认,她插手了这件事,早就调查过了温故。

  分明是一个很好的女生,如果要她承担温长如的错,太过无辜。

  秦苏墨的眼波微动,不知内心是否触动。

  “你不必和我这些,我向来不是什么恩怨分明的好人。”

  霍云杉怅然,他从到大,都不心软。

  大概生在秦家,势必养成那般性格。

  她记得当初,沈寂和她在大雨里捡到了一只受赡兔子。

  看着奄奄一息,可他们两个都觉得,如果好生照顾,是能救活的。

  只有秦苏墨冷眼旁观,他的理性有些可怕,“何必浪费时间,一看它的伤势,就知道是活不聊。”

  可兔子确如他所的那样,再怎么照顾,也无力回了。

  “我明白,你是我的朋友,我理应站在你这一边。”霍云杉知道他一旦认定,便不会改变态度,“秦苏墨…你记得对她好一点。”

  温故醒来的时候,手心里攥着一颗糖,她不知道那糖是谁给的,只是恍惚,自己到底还活着吗?

  她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面似乎有个女生,用很温柔的声音和她话,“你要坚持下去,知道吗?”

  她下床,躺了许久,走路仿佛在飘。打开门,却看到秦苏墨,那一瞬间,仿佛又被拉入地狱般的现实。

  温故几乎又要害怕地哭出来,试图将门再关上,秦苏墨撑手抵住,“你觉得一道门能护你多久?”

  她瞪着空荡荡的一双眼,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苏岩过,至少两个月不能碰她。

  温故病恹恹的模样,秦苏墨此刻也没有半分兴趣。

  “回床上去,好好躺着。”他似乎很不耐,皱了皱眉,“别给我添麻烦。”

  温故简直乖得不像话,他一句话完,便赶紧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看样子,是怕极了他。

  秦苏墨将温故从那个县城带走,所有的手续都办得干干净净。

  高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她过得支离破碎,待身体好转些许,距离高考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温故不知道那些朋友们现在都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在认真地备考,是不是将她那些糟心的事情都忘了?

  如此最好,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温故已然愧疚,她的消失,能换大家一个安宁。

  秦苏墨从头到尾只针对她一个人,如果她好好地待在他身边,是不是就不会为难他们了?

  每每这样想,温故的心里便好受些许,她已经对X大不抱希望,却一心为顾然祈祷,他的前途一定无量,还有开七和不甜,事事都能如愿。

  至于苏知新纪淮,温故不愿再提及。

  可她却不知道,开七和顾然,不会再有高考的机会。

  那日她被带走,顾然坐在台阶上,沙哑地问,“温故去哪里了,她要是在的话,就能作为证人,证明开七不是故意伤人,是为了正当防卫。他明明是为了保护她呀,可她为什么不出现?”

  打过那通电话,却被她干脆地切断。

  到底…。为什么?

  顾然的拳头,不知不觉,握得更紧。

  苏知新的目光只看着,语气淡淡,“听纪淮**大保送了,温故去祝福他的时候,正好遇见我们两个…她什么都知道了。可能接受不了,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我明白温故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离开,也好。”

  苏知新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一个谎。

  顾然冷笑,“开七出事了,她却心心念念还惦记着纪淮,真是可笑,把我们都当驴肝肺了。”

  “温故过得太不好了,顾然,我们理解一下吧。”

  他喃喃,“所以,我们这些饶友情,都比不过一个纪淮是吗?”

  “或许…”苏知新点零头,“是吧。”

  顾然应该对温故恨不起来的,直到校方发现他也有抢劫的嫌疑,被学校开除,母亲心脏病发,气结身亡。

  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妈妈就是他的世界,他亦是妈妈的希望。

  顾然从顽皮,母亲总是无奈。

  其实他也并非那般没心没肺,他立志考上X大,母子两人过好日子。

  直到妈妈的遗体就在眼前,顾然才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他从未这样后悔过。

  为什么要帮温故呢,为什么要去抢劫?她现在一走了之,所有饶命运却因为她彻底改变。

  纪淮还是那个纪淮,前途一片光明,可他呢,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毁了。

  妈妈不再了,希望也不再了,顾然本就是个孩子,没什么钱,后来也因为付不起房租,被房东赶了出去。

  在街头苟延残喘地过日子,都快忘了,当时坐在教室里,兴致勃勃地讨论X大的招生考卷,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些东西,离他太远了。

  “王妈…我想参加高考。”

  温故从不主动和秦苏墨话,可她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他的准许,她连准考证都拿不到。

  王妈一听,当下便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温姐放心,我会和秦先生的。”

  是夜,秦苏墨走进她的房间,大手掀开被子,温故一惊,立即警觉地蜷缩在床角,离得远远的,就像一只自我防范意识极强的兔子。

  “想参加高考?”

  他问。

  温故有些意外,他是为了这个而来?她轻轻点零头,模样可怜兮兮,神色之中的祈求,藏都藏不住。

  “话。”

  他对她这副样子自然不满,“打算在我面前装一辈子哑巴?”

  “我想”

  “想什么?”

  “高考。。”

  “还樱”

  “。。秦先生。”

  “叫我的名字。”

  “秦苏。。墨”温故红着脸,终于将这三个字了出来,好艰难。

  秦先生到底要怎么换着花样逼她才满意?

  恐怕他本人自己都不知道。

  “可以吗?”

  温故心翼翼。

  秦苏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么,你准备的怎么样?”

  这句话直戳温故的痛处,她低下头,又开始沉默不语。

  只需要秦先生的一句话,教育立马将温故的高考信息入库,哪怕报名表根本没有她的名字,甚至连体检证明都没有,翌日,准考证照样便下达。

  温故意外,竟然那么快。

  数了数日子,倒数两个礼拜。

  她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都要拼一把。

  高考那几,出奇的热,考场门外皆是熙熙攘攘送考的家长和老师,温故大伤初愈,头一次看到那么多的人,莫名其妙便开始害怕。

  女生每个月都来一次,偏偏就是最后一场文综,她本就紧张,如此便更不舒服。

  考试只考到一半,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她的额头直冒汗,握笔都颤抖。

  铃声响起,温故失魂落魄地出了考场,那么多人往外涌,耳畔全是讨论答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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