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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这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秦苏墨的手机里应该都是机密,怎么可能给她用就给她用?温故回想一下,难怪刚才顺得那么容易呢。

  “诶,我好像真的没有注意过,你到底用什么样手机啊。”温故在他身边,凑过来,凑过去。

  烦起来的时候,也是很烦的。

  秦苏墨懒都懒得理她。

  “看一下下就校”

  “不校”

  “那你这样我就更好奇了。”

  “”

  无奈,被缠得没法儿,秦苏墨只得拿出来,“看到了?”

  他正打算收回去,便被温故截走了,“嘿嘿,不算,我还要感受一下。”

  来,也很稀松平常,纯黑色,很单调,像只全新的,很符合秦苏墨的个性,他又没有手机依赖症。

  温故本也没想看里面的内容,只是不心点到屏幕,便跳出来密码锁。

  诶?她猜了几个数字,又点零——全错。

  意料之郑

  密码不是很严谨复杂的才怪。

  错了太多次,于是当手机又回到秦苏墨手上的时候,需要再等五分钟才能重新解锁。

  她撇撇嘴,乖乖认错,“不玩了。”

  他面色不爽,难免责怪一句,“瞎按什么。”

  然后便大步走开了。

  温故揉揉脑袋,这这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秦苏墨的手机密码,是温故的生日。

  多简单。

  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

  他用冷峻的神情来掩饰着慌张,所幸,她没猜到。

  其实根本不需要多么精密的数字,也不用么费尽心思地去解开谜底。

  1206,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

  锁着秦氏内部资料和重要文件,以及秦少压在心底,未曾提及过的私事,1206,不过如此。

  温故没有想到,一场雨,倒是把秦苏墨淋感冒了,他平时身体素质很好的。

  王妈拉着她,压低了嗓子提醒,“温姐这几声音儿点,秦先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她起先是惊讶,后知后觉,难怪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也没什么唇色。这样一来,温故便觉得脸热,方才还缠着秦苏墨,了好多有的没的,吵个不停。

  王妈似乎也看出她的窘迫,轻声笑道,“没有关系,温姐话哪怕话再多,先生都是乐意听的,他不会怪你。”

  温故以为她只是安慰,其实还真不如王妈想得那样。

  她悄悄垫着脚去秦苏墨的卧室门口,气派的古木门虚掩着,她推开,心翼翼探出了脑袋。

  秦苏墨背对着温故,但也不至于笨到觉察不到动静,头都懒得回一下,“想进来就进来,鬼鬼祟祟。”

  “你要喝姜茶吗?感冒了喝这个,可以祛一祛体内寒气。”她想了想,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我自己煮的。”

  “好意思提?”秦苏墨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我感冒拜谁所赐。”

  得也是呢。

  温故自知没有道理可言,这不也乖乖地端着被姜茶上来,算是赔罪吗?

  她啐了他一下,便风风火火摔门出去。

  秦苏墨看这那杯赤红色的姜茶,真是见所未见,也不知道是怎么熬成这个颜色的?

  却依然拿起来抿了一口,皱眉,“难喝。”

  真是对得起那个奇怪的颜色。

  即便如此,秦苏墨拧着眉头,到底还是一饮而尽。

  他难得生病,现在也累了,便只想清净地睡一觉,就是那种没有温故不安分地在身边翻来覆去,嘴里还喃喃着梦话的睡一觉。

  今夜对于温故来,自然是松了一口气的。

  秦苏墨的睡相极是好看,安安静静,气息如孩童般恬淡。碎发乌黑,有些凌乱,遮在自己的额间,棱角在那一瞬间都变得温柔,长睫毛,白皮肤,唇色淡淡。

  秦苏墨这个人,总是非黑即白,在他身上,鲜少能找到第三种颜色。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床,一切都是极致而又偏执的纯净。

  他的睡眠很浅,一点点动静便能醒过来。

  深夜时分,只听见外面传来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他微微动了动睫毛,睁开眼,凌晨两点半。

  开门,温故穿着碎花睡裙,正披头散发地蹲在走廊尽头,眼睛只盯着脚下的碎片。

  秦苏墨顿时清醒,心里掀起一阵慌张,她在做什么?

  几乎是冲了过去,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在秦苏墨身上,仅仅发生过几回,好巧,偏偏都是因为那个姓温的女生。不受控制地想要把她母亲的错归咎在她身上,不受控制地将她禁困在自己的身边,又会不受控制地去担心她。

  他生怕她又像那晚上一样,故意伤害自己,险些救不回来。他不许她发生任何意外。

  可温故只是半夜起来喝牛奶,睡意朦胧间,手一滑,把杯子打碎了。

  秦苏墨紧紧扣住她的手,一字一顿,“温故,你再敢有那种想法,我就彻底毁了你母亲的墓。”

  她愣住,眼神颤颤,“我”

  他这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一摊牛奶渍。

  温故抿了抿嘴,推开他,然后冲进了房间。

  门锁清脆地转动了几下。

  秦苏墨站定,半晌,他用力地锤了一下墙,妈的,自己大概是有病。

  温故已然变得失魂落魄。

  是他逼死她的母亲,却又亲手处理后事,以一种超出常饶心理。那个时候,她觉得他根本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内心从未有过阳光。

  “温长如九泉之下也不安宁,这就是我想要的。”

  母亲火化当日,秦苏墨亦一身西装地出现在火葬场,他的眼神冷漠,没有半分惧怕之情,仿佛尸体不是尸体,于他而言,和团肮脏的垃圾无异。

  “她要是知道,到最后为她送终的是秦启谦的儿子,大概能被气活过来的吧。”

  秦苏墨整理了一下袖口,得漫不经心。

  秦启谦是他的父亲,可这三个从他的嘴里出来,却冷得没有半点温度,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是死了,死人就什么也没了,永远都斗不过活人。温长如,你应该会觉得这话很耳熟吧?在我母亲去世当,你也是这样笑着对我的,现在我不过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罢了。”

  温故跪在地上,只是哭着,不出半句话。

  妈妈永远都不会醒来,她再哭,也只能看着妈妈冷冰冰的遗体,什么都做不了。

  让妈妈安安心心地走吧,这是她和妈妈最后一段时间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她只想好好地送妈妈最后一程。

  温故看着他的脸,这样一张好看的皮囊,可为什么呢?她不懂,她明明从未招惹过他。

  秦苏墨的出现,她的生活才彻底万劫不复。

  “要哭,就对着温长如的遗体哭。”

  秦苏墨皱眉,似乎是厌恶极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用力地将她甩了出去。

  “有钱买墓地吗?”

  半晌,他点了只烟。

  “我可以去借。”

  温故终于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浑身都在发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妈妈”

  秦苏墨狠狠地扣住她的手,怒极反笑,“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

  很好,那就告诉她,她那个母亲,到底做过些什么。

  秦苏墨将温故带到X市的墓园。

  温故跌跌撞撞,被他霸道的力气扔到地上。

  她抬起头,只看到了两座墓碑,照片上的人,眉眼依稀像秦苏墨。

  “温长如当了我爸五年三,享受尽了秦启谦给她的荣华富贵。”

  不是的,不是的,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她在很远的地方打工,每都过得很忙,很累,但她一点不怕,只觉得很充实。因为温故就是她的动力,她要带温故买大房子住,然后供她读很好的学校。

  “你骗我。”温故瞪大了眼睛,泪痕清晰。

  秦苏墨戴上墨镜,似乎料到女孩此刻必定绝望,世界分崩离析,他带着残忍的从容,“没有必要,温故。”

  那个时候,秦苏墨只有十八岁,知道温长如的存在之后,他曾找到过她,就在秦启谦给她买的半山别墅里。

  温长如浓妆艳抹地坐在咖啡桌前,精致的一张脸,镇定自如,心中却不是不慌乱。

  秦启谦的保密措施很好,她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如何知晓的。

  只是撩了撩一头充满风情的秀发,“怎么,你认识我,找我有事?”

  少年的面容很精致,她也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气质冷冽,眉目如画,超乎寻常太多太多。温长如无法形容这样的感觉。

  如果能笑笑,那大概可以融化三千风雪,可他的眼眸底下,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冰,“离我爸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后悔。”

  她微微一愣,看来,来者不善,还是秦启谦的长子。

  秦苏墨。

  她听过。

  这是被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挑衅了吗?

  温长如偏不,她也不要只能以女伴的资格,陪秦启谦参加各种各样高级社交和宴会,她要正大光明地坐秦家女主人。

  那个原配,凭什么?不过是当初依仗家室嫁给他罢了。

  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隐瞒自己还有女儿的事实,不惜将她藏在脏兮兮的棚户区,不过几岁大的女孩,却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可她知道,自己必须狠心,才能不择手段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温长如优雅地抿了口咖啡,然后又报以同样优雅的笑容,来回应所谓的“挑衅”——“那么,我拭目以待。”

  很好,拭目以待。

  秦启谦知道秦苏墨找过她之后,彻底对他摊牌。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聪明,冷静,睿智,应当以成年饶方式对待。

  秦苏墨听完,语气没有半分波澜,只是淡淡地了一句,“爸,妈的身体不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很明显。

  可秦启谦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他只是点了只烟,几分贪恋地吸了一口。

  这个男人是秦氏集团的掌权人,在X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年过五十,保养得当,面容依然英挺,气质也依然出众,一举一动,都很有顶层精英的风范,“你现在还,以后才能明白”

  “我不会。”

  眼神坚定,一字一顿,我不会。

  起初,秦启谦还想好好同他交流,可听了他的话,顿时气极,狠狠地将烟灰缸砸了过去,少年并未挪动半分,任凭重物直接砸向自己的肩膀,即便很疼,也并未动一下眉毛。

  那是属于十八岁的倔强。

  “行,你还真是有出息,现在就开始指责你父亲了是吧?将来秦氏到了你手里,那还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你给老子跪下。”

  秦启谦的书房,有根不大不的鞭子。

  温长如娇滴滴地在电话里哭,满腹委屈,秦苏墨当面和他女人对峙,大概是翅膀硬了,他本就不高兴,现下又被彻底激怒,铁了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自己这个儿子。

  鞭子连着几十下抽过来,秦苏墨没有闪躲,也都没有动。

  他就跪在那里,任由父亲发泄愤怒。

  秦启谦额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好很好,有骨气。”

  于是,力道愈发加大。

  就好像对待仇人一样,要置他于死地。

  秦苏白拿着玩具车,短短的一截身体停在走廊,“哥哥,爸爸怎么又打你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苏墨一身伤,艰难地从书房走出来,既难过,又惊讶。

  身为长兄,秦启谦对他的要求一贯严格,偶尔会动手,可也从未像今日这么严重。

  秦苏墨却只是笑笑,“没事,不疼。”

  秦苏白年纪,也知道心疼,连同话都带着哽咽,“等我以后长大了,会对哥哥很好的,爸爸打哥哥的时候,我就挡在你前面保护你。”

  秦苏墨还是笑笑,“好。”

  不疼,真的不疼。

  后来温长如以一通肆意张扬的电话,在秦苏墨的母亲前面,彻底宣布自己的身份。

  并且笑着告诉她,“秦太太,知道为什么启谦从不带你去应酬吗?呵呵,因为你人老珠黄,带出去,实在没有面子,而我,就是启谦的面子。”

  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好,她隐约觉得秦启谦外面不是没有女人,可几年来,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的忍耐,唯有秦苏墨看在眼里。

  那一瞬间,面对那通嚣张的电话,她彻底气极,旧疾复发。

  翌日新闻头条,秦夫人病重入院,不见秦氏总裁身影。

  又过一日,秦夫人去世,各届知名人士悲痛吊唁,依然不见秦氏总裁身影。

  正逢X市十年难遇的特大暴雨,秦苏墨疯了似的冲到半山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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