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之死 其二
11：37一个人到达波斯达迪奥。
11：55出飞机场，前往莱洛伊尔遇害的现场。
12：41到达遇害现场，按照预定，发现了凯瑟琳的头发，衣服的碎片，进行了超过预期时间的现场检查。
04:11前往JWM酒店，绕过了前台，从后山找到了凶案现场，同样发现了头发以及身高体型符合凯瑟琳形象的痕迹，和预想的一样，他没有验证指纹之类的关键特征。
08：33回到机场，与林麟儿进行了通话。
……
艾德里安看完了报告的内容，放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居然分头行动了。
之前在波斯达迪奥失去了那帮人的行踪之后，本以为还有机会能够让那帮人全部落入自己的安排，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经泡汤了。
当初在“算子”死后，他就曾经尝试过消灭掉所有可能的变数，那个林奕希也好，林麟儿也好。
但是摩根一直跟在林麟儿的身边，而那个该死的女人林奕希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的联系都突然中断了。
艾德里安感到一阵头疼，他皱起了眉头，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上一次本来指望能够通过操控自己当初跟布劳恩一起在那个林羽裁脑桥当中植入的“键”，至少能够杀掉那个林麟儿，但似乎最后也没有成功。
“键”是他最后的王牌了，那是能够无视自己感知干扰范围的超级收信器，他的御术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够影响被植入者，而且借由这个设备，大量的潜意识信息甚至能够直接控制目标的行动。
想到这里，他放下了按在太阳穴上的手掌，凝聚精神又检查了一次，包括上一次在林羽裁身上刚刚被激活的那一个，全部的四个键都在正常地运行着。
林羽裁那一个自从激活之后就常常能够感到一些奇怪的杂音。不过对于D受体的御者而言，他的操控一直都是存在着一些困难的，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能够干扰感知但不能够读心，这对远程操控带来了巨大的挑战。不过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艾德里安对于这一点，还是有充分的认识的。
老人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他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忘了关窗，便用手撑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衣柜面前，开始挑选自己要穿的衣服。
“人靠衣装。”
这同样是他父亲对他的教诲。
但是他父亲并没有教他，赴死的时候应该选择什么颜色的搭配。
他用手指熟练地拨弄着自己衣柜里的东西，深灰，海军蓝，黑色，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不过现在还不是马上要死，如果一切顺利，他还能够在最后的时刻之前换上一次衣服。
不过洗澡就有点麻烦了，他现在的状态完全不能够一个人洗澡，浴室里的闷热很容易让他晕倒，不过有信念的人是不会被这一点东西所击败的，只要想，总归会有办法。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时间安排非常紧张，他的身体状态也是常常处于危险的边缘，但得体的着装的时间决不能打折。
他正了正衣领，俯下身来，打开装领带的抽屉，手放进去巡航了一阵之后，却又什么都没有拿就缩了回来。他从小就不爱领带，尤其是父亲每次替他整理衣服的时候都会把领带勒得让他透不过气。所以一到了紧张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把领带解开，像围巾一样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次还是不要带领带，行动当中领带就算带了夹子也会非常碍事。
这样想着，老人把两条叠的方方正正的领带从抽屉里放进了自己的行囊。
…………
出发前，艾德里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灰蓝色的眼珠沿着下眼皮直打来回。不过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用自己略微颤抖的手拿起了电话，
“路西，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基本完工了，老爷，宅子里面的东西全都不要了吗？”
“是的，不过，二楼的角落里那个房间的柜子抽屉……”
“啊，您是指您卧室里那些安妮小姐生……小时候的照片吧，那些我已经收好了，那些是之后再……啊不，要不我现在给您送过去吧？”
老人松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那个你留着就行，她还在的时候也是跟你最亲。”
“谢谢老爷，我会珍惜的。”
艾德里安点了点头，
“路西，我代表艾德里安家谢谢你。”
“老爷您见外了，能够为艾德里安家工作也是我的荣幸。”
…………
虽然为了避免被人认出，艾德里安特意选择了之前暗中准备的黑账户所付款的包机。但黑账户的资金总量是有限的，这架飞机与天御的公务专机相比还是差得远。
不过勉强还是能够有自己的隐私。
他再一次拨通了电话，
“洛伦佐，你那边怎么样了？”
“报告董事，林羽裁应该不久之后就会飞往拉法罗，这边的事情已经差不多收尾了。”
“线索那块呢？”
“他并没有额外的鉴定，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所有的东西都是指向凯瑟琳小姐，两起杀人都是，如无意外的话，林麟儿也会给出与之相符的说法。
从现场的证据来看，林羽裁毫无疑问会认为凯瑟琳小姐在遇到了莱洛伊尔董事之后，跟对方起了冲突，然后触发了董事身上‘节律’的御术，结果遭到反制。
之后又遇到了董事您，同样是发生冲突之后，利用您的能力诱导您自杀。但是由于尸体已经被警方取走，他只能看到现场的血迹，这一块的证据都是实证。
不过艾德里安董事，波斯达迪奥分部的建筑部门仓库大火这件事他似乎并没有调查，您安排在那边的目击者和录像也没有被发现，这些证据需要我现在去回收吗？”
那个图纸仓库啊……
艾德里安的眼珠动了一下。
那里是那天半夜里激活“键”的时候，为了测试，利用林羽裁的御术摧毁的。他从理论上讲，应该是有100%的信心林羽裁不会知道，但是为了保险，艾德里安还是安排了对应了东西。
既然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对应准备措施也是处理掉才好，不留痕迹才是最好的选择。
“洛伦佐，你还是把仓库那边的现场处理一下吧，搞完了之后马上飞到天桁的旧址。”
“是，报告董事，这边突然发现了一点突发情况，林羽裁在机场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什么？他突然消失了？”
艾德里安感到喉咙一阵发紧，连忙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
“对，不管是那里都找不到他，但是应该还没有出机场。我马上去调监控录像找。”
艾德里安把听筒放到一边，整个人倒到座椅的靠背上，眼神不安地跳动着。
但没过多久，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恢复了平静，
“洛伦佐，不用了，我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你不用担心，直接登机去老天桁。他那边我会处理的。”
“是，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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