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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火枪对兽盾


  王守义立刻就举着手里的拐子铳,对着冲上来的锦衣卫就是一枪射了过去。

  这次火铳击发的声音要小于之前的炸药爆炸声,但“砰”地一声爆响,还是让在这个狭小甬道内的众人心中一颤。

  只见冲上来的锦衣卫已倒下了一竖牌,雕刻着兽首的木盾上被打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圆洞,在一条直线上中弹的几人惨呼着倒在地上,胸口的伤口处泊泊地向外流着血,本来严整有序的攻击阵型立刻混乱了起来。

  高起潜也料不到这小小的手铳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本已惊慌不已的一颗心立刻又稳定下来。

  不等那些锦衣卫回过神来,王一凡就高举着紫阳宝剑冲上去,对着面前的盾牌阵用力一劈。

  只听得“啪”地一声,一个举着盾牌的锦衣卫就给他两人带盾劈成了两半,血花四溅,周围的锦衣卫如看到恶鬼般狂叫了起来。

  曹文昭也举着钢刀冲了上去,这次执行抓捕任务,若是用他平常惯用的精钢长矛很不方便,因此他特意选了这把厚背的大砍刀,厚重的刀身挟着他雷霆万钧般的强大膂力,在围上来的敌人阵中狂暴地舞动着,刀锋不时卷着被砍断的断肢残骸飞上了天空。

  骆养性也忙带着手下冲了上去,一番激烈地厮杀后,众人终于冲过了这狭小的甬道,来到了田尔耕的官署外。

  只见官署外早已立起了木栅栏,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举着大盾牌守在门口,更有些人手拿着拉开弦的十字弩站在盾后,做出随时击发的姿态来。

  王一凡大声喊道:“官署外的所有人听着,我们这次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前来捉拿意图谋逆作乱的田尔耕。他一人之罪,与你们毫无干系。还不速速给我闪到一边!”

  只听得官署门内传来了田尔耕那个熟悉的声音:“大家别听他们的鬼话。这些人假传圣旨,想要对本官图谋不轨。幸亏被本官发觉,这才挫败了他们的阴谋。想本官是钦定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一直以来都是大明的股肱之臣。圣上又怎么会对我动手呢?”

  王一凡用眼神望了望一旁的骆养性,他立刻便会意地站了出来:“大家别听田尔耕的蛊惑!我是副指挥使骆养性,这位是皇上身边的敕使高起潜高公公,他手里有皇上玉玺朱批的圣旨,绝不会错!大家不要继续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丢下手里的武器,帮助本官将谋逆的田尔耕拿下,我骆养性以性命担保,皇上绝不会为难大家的。”

  官署外的众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就在此时,高起潜走上前,从怀里取出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左都督兼都指挥使田尔耕勾结阉党,陷害忠良,更意图谋逆作乱,幸为朕及时发现。今命高起潜奉旨缉拿,死活不计。朕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现只诛首恶,胁从不究,望锦衣卫诸官校等切勿继续助纣为虐,犯下不恕之罪,钦此。”

  官署外的锦衣卫面面相觑,从高起潜朗读的圣旨和骆养性刚才的话中,他们已经觉察出眼前的抓捕的确是皇上亲自部署的,心中的斗志立刻大减,更有不少人将手中弓弩的弓弦复了位,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官署内传出一阵迹近疯狂的笑声,只听见田尔耕用一种绝望而又凄凉的嗓音大声喊道:“飞鸟尽、良弓藏。野兔死、走狗烹。想不到我田尔耕为皇家辛劳半生,居然落到了今天的下场。”

  随着他的声音,不少锦衣卫从官署后的木栅栏里走了出来,丢了手中的盾牌、弩箭、秀春刀走到一旁。

  但还有不少田尔耕的亲信死党犹自站在木栅栏后负隅顽抗,做着最后的困兽一搏。

  王一凡见官署外的敌人斗志已经开始慢慢瓦解,就走上前大喊道:“田尔耕,你自跟随魏忠贤开始,犯下了无数的滔天罪恶。你烹杀夏之令的事还记得么?拷打逼供杨涟、左光斗等人的恶事还记得起来么?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清算之日!”

  只听得轧轧声从面前的官署处响了起来,本来一直紧闭的官署大门被人从里面慢慢推开。

  一脸颓唐之色的田尔耕举着刀从里面冲了出来,气急败坏地指着王一凡喊道:“好你个王一凡,我之前怎么没察觉出你的狼子野心来?也怪我有眼无珠。早知道当时在关外就该将你和那个王之臣一起拿下治罪,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王一凡啐了一口,厉声斥道:“少废话,现在你已走投无路,若是放下武器投降,圣上还可能给你留条全尸。”

  田尔耕恶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穷凶极恶地喊道:“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狂什么狂?”

  他转头对着那些亲信喊道:“弟兄们,咱们之前跟着魏公公享尽了荣华富贵,也做下了数不清的祸事。就算是现在举手投降,他们也绝不会放过咱们。不如拼着一死将他们除掉,然后通知魏公公在宫中举事,行废立之举另推新君,也许还有保命的机会。”

  那些个亲信死党犹豫了一下,就纷纷转头将手中弓弩对准了王一凡等人。

  眼见田尔耕的反意暴露无疑,王一凡当下毫不犹豫,吩咐着众人向官署内猛冲过去。

  只听得官署外一片“嗖嗖”声骤然响起,一排弩箭从官署外锦衣卫手中的十字弩上射了出去,如一丛密雨般向扑上来的众人飞射过去。

  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少刚刚丢弃了武器的锦衣卫最先中箭,纷纷倒在路旁。

  王一凡则和曹文昭等人奋力挥动刀剑,将射来的弩箭挡开。

  却听见一声闷哼,身后的骆养性肩膀上也中了一箭,但他倒也硬气非常,只用刀砍断了箭柄,就继续跟着众人冲了过来。

  等前方这些乱党射完弩箭正待重新拉弦上箭时,王守义立刻带着那些手握拐子铳的亲随对准官署的木栅栏后扣动了扳机。

  “砰砰”声不绝于耳,拐子铳连续击发的声音就如同是春节燃放的鞭炮般响个不停,许多颗铅丸从拐子铳的枪口处****出来,穿过官署外的木栅栏,狠狠打在那些乱党举着的木盾上。

  脆弱的木盾哪挡得住火药弹丸的强大冲击,纷纷被打得浑身是洞、木屑乱飞,躲藏在后面的乱党也都被穿透了木盾的弹丸射倒在地,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不时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叫声。

  王一凡和曹文昭趁着对方的混乱快速冲了上去,一个个刚勇果断的身姿从火药燃烧的硝烟里瞬间冲了出来,手里的钢刀和宝剑一下子就在对方混乱的盾牌阵里舞开了花。

  王一凡手中的宝剑运转如飞,如白练般的剑光笼罩在人群和盾牌间的缝隙中,足可削金断玉的剑锋落处,必有了一个倒霉的乱党被他砍倒在剑下。

  和王一凡的精巧打法不同,更注重力量和威力的曹文昭就如同一个降临到人间的杀神一样势不可挡,手里的厚背砍刀不时将乱党连人带盾砍成几段,满面披血的冲杀起来。

  这些平日里只会欺压良善的锦衣卫,早就不复以往前辈的英勇。

  在王一凡和曹文昭等人的冲杀下,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般毫无还手之力。

  骆养性不由得暗喊一声侥幸,若非自己刚才识时务地加入了王一凡等人的平乱队伍里,只怕现在被人如猫狗般斩杀的人,就是自己和那一众手下了。

  田尔耕初始还指挥着亲信死党抵挡了一阵,见现在大势已去,只得丢下手下人返身跑回了官署内。

  他飞快地从官署墙边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个盛满金银珠宝的木匣,从里面胡乱抓了几把塞到怀里,正准备从后门逃出去,却见王一凡已经握着鲜血淋漓的宝剑跑到了他的面前。

  田尔耕忙从一旁抓起把秀春刀挡在身前,大喊道:“王一凡,念在咱们之前的交情份上,你放我一马。”

  “交情?”王一凡嗤笑了一声,手中剑锋上的血一滴滴地掉在地上,他用一种玩味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曾经横行无忌的锦衣卫都指挥使,讽刺道:“咱们可没什么交情,我也不敢和您有什么交情啊。听说谋反作乱,不光是要株连九族,还要受万刀凌迟处死。”

  田尔耕的脑门上汗水矜矜而下,他深知凌迟之刑的厉害。

  这种起源于五代时期的酷刑是华夏最残忍的死刑,当年的大太监刘瑾就曾被整整凌迟了三天,共割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据说在第一天割完后,他还喝了点粥,第二天继续被割。

  因为怕囚犯在凌迟中突然死去,而无法体现出这种刑罚刻骨铭心的惨痛来,因此施刑的刽子手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高手,保证在凌迟完之前,囚犯绝不会毙命,否则刽子手本人也要受到处罚。

  想到那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在自己身上一块块割肉的情景,田尔耕的精神防线瞬间坍塌,起初的死硬神情也荡然无存。

  他陪着笑脸从怀里取出金银,伸手递上前道:“王将军,你也知道,之前的恶事都是魏忠贤这个老太监一人策划,我只是执行命令。如果你能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的话,这些金银财宝就是你的了,我绝对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的。”

  “你也知道怕了?”王一凡不屑地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以为凭你手里的那些臭钱,就能买回你的一条命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田尔耕眼见说服不了他,忽然变了脸将手中的金银当做暗器猛地掷了过去。

  王一凡早有防备,身子微微一侧,手里的宝剑轻轻一挥,就将飞过来的金银给拨到了一边。

  却见田尔耕怪叫一声,举着手里的秀春刀就扑了上来,对准王一凡的头一刀狠狠劈下。

  王一凡用手里的宝剑一挡,两把兵刃发出一声响亮的碰击声后,猛地一下分开。

  王一凡顺势用力一劈,将田尔耕身侧的一个书架砍得粉碎,堪堪躲过这一下的田尔耕就势用手里秀春刀的刀锋猛一横撩,向着王一凡的腰部划了过来。

  王一凡抽回宝剑,用剑身猛地挡住了刀锋,右脚快如闪电般地踢出,将田尔耕一脚揣倒在地。

  不等他反应过来,王一凡高举宝剑从他头顶上一跃而起,手里的宝剑带着强大的劲风对地上的田尔耕狠狠劈下。

  劲招临门,田尔耕也激发出了强大的求生意志,他的身体猛地在地上向右一滚,只听得耳边劲风如刀,一把宝剑狠狠击在了他身旁的砖石地面上。

  当地一声,泥石飞溅,不少碎屑狠狠地打在了田尔耕地的背后和身上,啪啪作响,显见王一凡刚才一剑的力道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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