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捅了耗子窝
站在秦越在身后的，是另一只只变异老鼠。
只不过相比于刚才那只，这一只更加巨大，也更加丑陋，满身都是浓稠的血液，粗短的脖子上，吊着半个脑袋，没错，半个脑袋。它的脑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砸开过，剩下的颅骨已经无法固定脑袋里的器官，那只老鼠的脑子由一根神经连着，吊在脖子外。
“唧唧”
老鼠从自己仅剩的半张嘴里继续发出着奇怪的笑声，同时歪着脖子看着面前的秦越。
秦越二话不说，从地上顺手抄起一块断砖，朝着老鼠的头就扔了过去，老鼠并没有躲避，砖头笔直的砸到了老鼠身上，砸的它后退了好几步，但并没有造成外伤，而断砖也碎成了几块。
“唧！”老鼠弓起身子，对准秦越就一个猛子扑了上来，秦越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一下，这只老鼠明显是用尽全力，扑空以后趔趄了好几步也没稳住阵脚，直接掉进了水沟里，水沟里已经没有水了，所以老鼠掉进去就径直砸到了地面上，传出沉闷的落地声。
秦越缓慢走了上去，这次他想要亲自确认这只恶心生物的死亡。然而就在他走到水沟边的时候，一个黑影带着一股腥风窜了出来，直接撞到了秦越胸口上，秦越被这突然的袭击打的措手不及，足足被撞开了一两米左右，还没等他再爬起来，那黑影就扑到了他身上，秦越睁开眼睛，果然那黑影就是那老鼠，此时那老鼠压在他身上，正把那布满息肉的鼻子凑了秦越脸上嗅来嗅去，那个鼻子上，还一块不知何时黏上去的烂肉。秦越顿觉又是一阵恶心，只是这次实在实在是吐不出来了，那只老鼠嗅了一会以后，突然就停止了动作，从秦越身上退了下来，蹲坐到了一旁。
秦越虽然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总是躺着肯定会处于对自己不利的被动状态。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那只老鼠见他起来，也趴在地上，前爪弯着，后腿供起，它的表情也是一副狰狞的模样，满满的一幅欲攻击装，但是它似乎有什么顾虑，否则早就可以再度扑上来了。
秦越现在手里没有武器，按说以他的能力，徒手对付这只巨大老鼠怎么说也能有六成胜算，但是对方毕竟是感染体，在搏斗时只要一个不小心蹭破了皮就有感染的可能，加上眼前的画面已经充分表达了对方那强悍到可怕的生命力，也增加了秦越自己内心的恐惧，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进攻的勇气，不想去考虑如何主动出击，干掉对方，只想等对方扑上来，让他最后殊死一搏。
奇怪的是，那老鼠似乎在想法上和秦越保持了一致，它也没有扑上来，而是保持着攻击的姿势，盯着秦越，一人一鼠，就这样耗上了。
耗了一会，秦越一边看着老鼠的反应，一边试探性的往后挪了挪，老鼠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增加攻击的欲望，秦越又试着往后挪了一小步，老鼠眨了眨眼，但还是没有扑上来，秦越索性又往后走了一大步，这次他的后背已经顶到了墙，而老鼠干脆收起了攻击姿态，直接趴在了地上，舔起了爪子。
秦越死盯着老鼠的一举一动，同时用手在墙上轻轻敲击着，很快，墙上一块略微松动的搬砖就被他抠了出来，秦越把搬砖拎在手里掂量掂量，的确有点分量。初中的时候，曾有两三个高年级学生向秦越勒索过钱，后来都被秦越用一块路边捡到的砖头砸伤，被送进了医院急救，从那以后他在初中和人校外约架时，砖头自然就成了他最爱用的武器。所以，这块搬砖一拿到手里，他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眼前这个怪物似乎不会主动攻击自己，这也就意味着主动权在秦越这里，而他只需要一瞬间打烂那个家伙耷拉在地上的脑子就能结果他！
打定主意，秦越往前迈了一步，整个动作他尽可能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轻手轻脚，这样老鼠应该不会有所反应，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老鼠仿佛收到了什么惊吓，一下又弓起了腰，还呲起了牙。秦越一下也摸不着头脑，静静看着老鼠的行为。
老鼠依旧没有扑上来，而是一边保持着恐吓的姿势一边往后倒退，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秦越紧握手里的砖头，只要对方有一丝要冲过来的迹象，他就用这武器给对方迎头一下。
然后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湍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感染者吗？”秦越和老鼠几乎同时转了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啊？老鼠？怎么这么大！”
秦越听到了熟悉的惊呼声，心里着实还是有些开心的。然而身旁的老鼠更加兴奋，仿佛是听到了开饭的钟声，一下就撇下秦越，向声音的来源极奔过去。
“小心！”秦越急忙提醒不远处的女孩，同时拔腿就追。女孩看见老鼠朝自己跑来，一下慌了神，慌忙举起手里的手枪，对准了老鼠，但女孩并没有正常的持枪，做出射击姿势，而是握着枪把，胳膊往后甩，看样子是想把手枪像飞镖那样丢出去。
“草！别那么用！你SB吗？开枪啊，开枪都不会啊！”秦越喊完，女孩手中的枪却已经脱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老鼠的脚，老鼠一下没站稳，直接摔倒，趴在了地上，一颗粉红的杏子般大小的老鼠大脑也从脑袋上甩了出来，秦越见机会难得，脚下一用力，飞扑了过去，正好扑到了那老鼠的脑子旁边，他手起砖落，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那颗大脑顷刻间化作了一滩血泥，而那老鼠也是一阵抽搐以后，吐出一股血水，随后化作了一具死尸。
“终于，都结束了...”秦越放松了身上所有紧绷着的肌肉，丢下了手里的砖头，就势翻了个身，躺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女孩走上来，搀扶起躺在地上的秦越。
“我没事，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开枪？”秦越站直以后，如此问道。
“啊，那是，是因为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女孩如实回答。
“之前那一发你用到哪了，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生物吗？”秦越问这个问题，并不是闲来无事，而是他觉得下水道里极有可能还有什么比那两只老鼠更为可怕的感染者，如果女孩在之前就有遇到，那么无论如何要想办法避让开，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再来一只老鼠都已经足够要命的了。
“其实...其实我只是，用那颗子弹杀了一只老鼠...”
“是像刚才那样的大老鼠吗？你在哪看见的？”秦越已经有些慌了，他知道老鼠是群居动物，恰好感染者一般也都是成群结队的活动，如果只是遇到了一两只还有可能只是遇到了碰巧出来觅食的，如果遇到了好几只，那恐怕他们两个现在就在老鼠窝附近，也就是说，这里可能存在着数量可怖的变异老鼠。
“那个，其实，不是变异老鼠。”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变异老鼠？那还能是什么？更大的老鼠吗？”
“其实...其实就是普通老鼠。”女孩说完，秦越差点气到晕倒。
“大姐，你是在逗我玩吗，你知道现在弹药多珍贵吗，你居然用来对付一只普通的老鼠？”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我最讨厌老鼠了...”女孩小声说着，同时也对起了手指。
“我才是，真拿你没办法啊！”秦越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哦”女孩指了指前面的一条分岔路“我发现只要往哪走，就能找到实验室外面的车库的下水道口。”
“车库？车库怎么可能会有下水道口？”秦越对女孩的话不无质疑。
“不是车库，是车库门口，因为血狮实验室的车库是在实验室建成后因需要单独建立的，只是用来停放采集植物样本的面包车，当时在实验室门口就紧挨着一个下水井盖。”
秦越听她这么一说，感觉有点疑惑：“你怎么这么了解这里，你在这里工作过？”
“不...不，才没有，我...我只是听说。”女孩似乎是在刻意隐瞒什么，秦越隐约感觉会不会这个女孩也和这次的任务有关，因为这次，上头似乎非常重视实验室里的东西，但却并没有告诉南极涡小队这些东西的用途。
秦越刚想发问，身后的黑暗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唧唧”声，看起来，秦越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跑！”秦越拉起女孩的手，朝着之前女孩指着的方向，玩命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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