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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


  纯黑涂漆的M60A3坦克被巨大的鱼鹰直升机放在柏油路上,黑色衣着的防化士兵面戴防毒面具从黑鹰直升机上索降在地上,朝他们疾奔而去,双眼血红的残缺者,苦痛悲哀地嚎叫着被那大口径动能弹打翻在地,或者干脆被坦克专配的105mm反人员高爆弹撕成碎末。

  猫着腰躲在大楼里的武装警察们听着外面的枪声和坦克那使人兴奋的轰鸣声,探出头看向满目疮痍的街道,见到那些士兵和坦克将怪物们打得屁滚尿流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时,他们如释重负似的高喊出声,似乎在发泄着庆贺着什么。

  只是下一秒,坦克调转炮口朝拥挤着难民和警察的大楼窗口打了一发炮弹,灰白的烟雾伴着磷火的气味从窗口飘散出,燃烧着的光点像彗星拖拽着彗尾,人群中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哑惨叫。

  皮肤从骨肉上被附着在上的白磷烤熟,剥离,血液在蒸发,熟透发白的眼珠从眼眶中凸出,人们惨叫着,惨叫着倒在地上肌肤融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是最后的配曲。

  慌里慌张从大楼底的小门鱼贯而出的警察和难民,则倒在了枪林弹雨中,再被等在门口的喷火兵燃烧殆尽。

  火焰在人所堆积的山脉上燃烧,燃烧。

  ……

  “是谁授权让他们攻击平民!是谁授权让他们攻击平民!”卡拉·斯雷特双手猛地拍响会议长桌,水杯里的水震起了涟漪,在座的诸位都是彬彬有礼、衣冠楚楚的议员,听着卡拉的嗔怒,他们的神情不自然擦拭着头额的汗珠与油腻。

  “市长女士,我们也不知道,也许这件事我们应该问纽约的联合国总部,毕竟这些大肆烧毁建筑物、向平民施以极端武力的准军事层级部队隶属于联合国。”一位头戴礼帽的英伦绅士站起身来,身形消瘦笔挺的他小心翼翼地陈述着众所周知的事实,试着提醒那平时善于交际、玩弄权术的出身名门望族的市长女士,勿要迁怒于他们这些渺小许多的区议员。

  “而且,韩语区的作战计划中与这些直接隶属联合国的部队有接触的,是李素卿总署长。”另一位女士恭敬地站起来,言语不温不火地将矛头指向了双手交叉相握的李素卿,浅紫如狡狐般的勾眉明眸看向那正焦头烂额的李素卿。

  双手交叉在腰前,无名指的指节上戴着一枚银戒指,华贵素雅的外套,金色的欧式卷发上盖着英伦范的头饰黑纱,微微遮住她的右边脸,暗红的厚嘴唇像玫瑰花瓣。

  “也许我们可以稍迟一些再秋后算账。”李素卿站起来,如是说道,修身挺拔的蓝黑警官礼服和坠挂在胸前的怀表坠绳,体现着她作为一个实权派女强人的魅力。

  “那么你觉得当务之急是什么?”那个英伦贵族似的女议员挖苦挑刺似的说道。

  “自然是尽快派遣警力介入印度区,让那些纵火犯停手,已经有六万三千平民死于HCT的枪口,伤亡数量远远超过了韩语区。”。

  “听上去你在转移话题,印度区大势已定,被波及区域的十三万平民死得也差不多了,我们没必要赶在风口浪尖……”。

  “李总署长言之有理,立刻通知SCRT的总队长雷涅·埃尔南德斯,授权调动法语区和英语区的一切警力,避免与HCT发生直接火力冲突,但必须以适当手段制止其暴行……”卡拉的手拍在会议桌上,纤长的五指在那慢慢收缩的红色区域上笼罩。

  ……

  碾压过堆积如山的死尸,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防化士兵伴着坦克踏过一片狼藉的街道,枪声爆炸声不时响起。

  一个一袭白衣的军官伫立在广场倾倒的雕像上,周围满是护卫的防化士兵和装甲车“让黑桃四号继续向证券交易所前进,拿下那个路口,配合黑桃二号合围那个区域。”女人的声音冰冷,充满了身为军人的冰冷。

  某种层面上,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印度区残缺者们遇到了他们的对手,即使他们还处在渴望鲜血的狂暴之中,理智完全被抛在九霄之外,但他们也开始学着些战术了。

  硝烟从她的头顶掠过,眼前城市的废墟就像是写实派的油画般充满着毁灭的美妙“平民?无法确认是否感染?杀掉便是,漏过一个便就是一个城市的覆灭。”金色的鬓角顺着耳廓滑下,淡蓝泛白的双瞳如极地的冰雪。

  在错综复杂的城市血脉中,轰鸣的坦克也越来越失去功效了,被大量投入印度区战场的HCT骑兵装甲车配合分散开的步兵推进着战线,将幸存者和残缺者都逼向了钢铁的囚笼。

  火焰从喷火器的龙头喷出,在满地的尸体上燃烧,防毒面罩下士兵们的脸一如那位军官般冰冷无情“我说过尸体烧掉就好,防止假死和可能的感染,我再重复一遍,作战区域内所出现的一切非己方单位,包括平民在内都必须消灭。”。

  HCT从不讲究什么人道,什么人权,什么正义,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托词,他们的宗旨就是消灭任何对社会具备威胁的能力者,无论编号者还是残缺者,还是那些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记住,你们是HCT,你们不允许失败,完毕。”。

  手段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消灭他们,无论多少座城市化为废墟,无论多少无辜沦为亡魂,就算颠覆整个世界也无所谓,因为这场战争势必以残缺者的灭亡为终章,自称为诸神的人将陨落凡间的黄昏之中,由他们所鄙夷的凡人裁决命运。

  “通知纽约总部,让那些所谓的顾问回家去,这里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净化完这里,就是该找到十六号实验体,然后再一举歼灭的事情了。”。

  “明白,长官。”。

  军官望向被那滚滚硝烟遮蔽住的烈日,直升机像迁徙的候鸟遍布晴空。

  “就像在斯大林格勒,就像在斯大林格勒。”。

  军官犹记得那日凛冽的寒风中,纳粹的轰炸机轰鸣作响浸染着苏维埃的天空。

  ……

  夏折羽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藏在长桌下,手指在唇边竖起,嘘声让身旁的爱塔莱保持安静,放缓呼吸。

  “别动。”包扎着布条的手握住爱塔莱颤动的柔夷,腮帮紧贴冰冷的地面,嘴唇轻语,呼吸缓慢,身体颤抖着,不安正从身边走过。

  “房间清空,没有敌人。”踩着贵妇豪绅的死尸,士兵们在诺大的宴厅里搜索,森白的灯光扫过一片狼藉,弹壳混在温热的血液里,摇摇欲坠的玻璃灯还在摇晃,光从欧式廊窗投入黑暗中。

  “让净化小组过来,这的尸体太多了,统计不过来。”领头的士官扫了一眼窗外,听着迭起的枪声说道,右手握拳高举,示意手下的士兵撤离这个房间。

  “净化?焚尸吗?”夏折羽看着窗外那栋被火焰占据的大楼,嘴角撇过厌恶。

  “大家,都死了。”爱塔莱看着流淌蔓延至身前的血泊,被鲜血浸没的手感受着那温热,目光凝固在那上面,宝石蓝的瞳孔不停抖动着。

  “低下头别看这些,握紧着我的手,别丢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死者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注视着伏地逃亡的二人,让夏折羽很不好受,却也只能继续爬下去,即便血腥沾满全身,也比葬身火海好上许多。

  火焰在燃烧着,在燃烧着。

  夏折羽和爱塔莱在废墟的阴影中潜行着,寻找着河岸的方向,即便此刻河岸已经被封锁起来了。

  硝烟弥漫在楼宇间,遮蔽住了烈日阳光,残缺者和HCT的战斗还在继续,在千疮百孔的大街小巷中胶着不清,枪炮轰隆,二人夹在激战的双方中间就像脆弱的蝼蚁,尘土碎石飞扬的战场上,小心翼翼地避开战马奔腾的铁蹄。

  如果离开阴影笼罩的废墟,很快就会被直升机或者装甲车发现,然后被重机枪扫成马蜂窝吧?

  理所当然的,从这些一袭黑衣的防化部队之前的大肆屠杀平民的行为看来,如果贸然出去肯定会被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乱枪打死吧。

  话说这商场也真是大,大得夏折羽像感觉就像置身于监狱,像个永远都逃不出去的囚笼,倾塌的钢筋水泥,在瑟瑟秋风中飘荡的破败帷幕,像残缺不全的战旗在无限荒凉的战场上摇摇欲坠。

  士兵们的围剿区域在逐步收缩,只要伺机而动就能找准空隙开溜,直接渡河是不理智的也不聪明的,从一个倒地死去的警官那里,夏折羽听到了关于印度区的消息。

  区政府还在维持着治安,印度区警署在努力将红色区域外的人集中到区政府或医院这两大临时难民救助营,避免被六亲不认、见谁杀谁的军人屠戮。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暂且由警方负责的“黄色区域”是唯一的去处。

  “嗡!嗡!嗡!嗡!”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爱塔莱头顶响起,平稳飞行的四旋翼无人机闪烁着令人眩目、恶心、反胃的蓝色光芒,黑檀木似深邃的双瞳渐渐缩小。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是士兵们的齐举步枪调转枪口的声音。

  “侦测到残缺者!1级能量波动!”士兵们大喊着,粗放豪野的咆哮重叠在一起,扣下扳机。

  枪口猛烈颤动着,浓重火药味的火舌像娇艳欲滴的美人般诱惑地吐纳着,铜黄的弹壳堆积在作战靴底旁的坑洼中,刺鼻的味道四散弥漫开来。

  灰白的秀发偏离了万有引力,不变的法则被打破,宝石蓝的眼睛在废墟中闪耀着光芒。

  “不许,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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