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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灭


  冷川在厂区废墟间奔跑,在复杂的环境中像遛狗一样遛着那些玩命追杀他的怪物。即便惊叹于那些怪物的持久力和运动神经,他冷川也还是利用自己的优势甩掉了那些四处搜寻他的怪物。肩头用于保留作战记录的摄影机已经记录下了从自己被追到现在的一切,虽然很可惜自己没有在于那女人对峙之前开启摄影机,但是目前的这些估计已经足够让警探厅和总警署那边激起一定的警觉了。

  抱着揭露近期这些悬疑惨案的凶手真面目的心思,冷川才把思考的中心放在了已经废弃了好几年的莫斯工业区。结果却有着惊人的发现,虽然这只是莫斯工业区的前门。笼统的数了数自己所遭遇的怪物数量,七十四个,如果算上那个女人和被她瞬间秒杀的那三个的话,就是七十七个,而这仅仅只是前门而已,如果深入这个区域会怎么样?冷川的直觉就是更多的情报和怪物,光凭着前门自己所遭遇的怪物数量,这个外围区域恐怕就藏着至少五百只甚至更多的怪物,而这仅凭他手中自带的P60手枪和三个弹夹是绝对不够的。更何况那些怪物可不是“一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那样就能对付的,光凭他刚才近身偷袭干掉的一个和之前用枪硬上打死的两个就已经很费劲了,何况他当时绝对是有着绝佳的射击距离和环境。

  此刻,躲在一幢工人宿舍楼里的冷川,正拿枪指着自己眼前那扇随便一弹就能倒下的生锈铁门,放缓的呼吸,自己的心跳以最慢的速度跳动,只为了听清楚外面那些怪物的喘息声和门的距离。

  那粗旷的喘息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靠近那扇弱不禁风的铁门,几乎就是几个人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的感觉,让冷川几乎不敢呼吸和做出任何动作,只是默默地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准备做最后的反抗。

  但就在神经敏感的当头,冷川的耳朵捕捉到了微弱的声音掠过楼顶,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只见地上的尘埃似乎动了动。“嘭!”巨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得冷川匆忙把头转向门板,有个东西似乎撞在了门板上,冷川毫不犹豫地就开枪射击,几发子弹打穿了脆弱的门板,那门板应声倒下,激起地上厚厚的尘埃在房间的空气内飘荡,门板上则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尸,似乎是那些怪物的。鼻腔里涌进了漫天飘扬的尘埃,冷川抬头看向门框的另一头,却发现那里的尘埃几乎就像是烟雾一样,遮蔽了视线。

  窗外的天空被尘埃染成灰色,就连阳光也无法照到这个黑暗的角落。明显的直升机盘旋的声音传进冷川的耳朵里,眼前的门框外,似乎也有什么人从楼上跳了下来,沉重的声音,想必那人的背心上满载着弹匣。“别相信那些穿迷彩服的人。”那女人富有磁性的声音重新回响在冷川的耳旁,莫非“穿迷彩服的人”指的是军队?指的是USF?

  无论怎么思考,似乎都只有这个答案合理。而冷川就算打算举着枪出去投降,估计也会被那些神经反射过敏的大兵乱枪打死。就在那些大兵分组开始扫荡整个楼层时,冷川转身,从那扇窗户扑了出去。“就相信那家伙一次。”冷川这么想着,就这么落在了还不算太硬的沥青马路上。

  ……

  黑色漆身的UH-260A1直升机微微摇晃着悬停在一栋宿舍楼的上空,飞速旋转的旋翼卷起尘埃和散落在楼顶的杂物抛向空中。米歇尔弓着身子站在直升机的机舱中,“快!快!快!”高声大喊着指挥手下的人进行快速索降。俯视着楼顶,等他的队员都部署好位置后,米歇尔才手握被磨擦得发热的绳索,斜挎着RGP-31步枪降落到满是被气旋卷起的尘埃中。

  落地后,米歇尔以极快的速度端起步枪四处警戒,确认了目前安全后,向头顶的直升机在空中转了转手指,示意飞行员在周围盘旋以监视周边区域的任何人的动向。“长官,我们正下方的楼层检测到了大量热源信号,指令是?”约瑟夫的IIG眼镜上显示着探测器上的图像,看着那一大团人形的热能信号围在一扇门旁,约瑟夫侧目看向了米歇尔。冗长的作战情报还在通过军方网络上传到米歇尔的MICH头盔中,两三秒过后,直到“百分百敌方构成”的条目出现在IIG的电子显示屏上,米歇尔才挥着手势说道“安置圆锯切割器,从上方突破。”。“收到。”诺曼闻言上前,从装备包里掏出圆锯切割器安置在约瑟夫所指出的爆破点。安置完毕后,启动了圆锯切割器上的信号灯,小队的士兵见安置完成,都站到了切割的范围内,端起枪环顾四周。随着激光的迅速切割,一整个小队从圆形的水泥块上落下。

  “肃清大楼!”在翻飞的尘埃中,米歇尔下达了指挥部的指令,士兵们在楼层里实枪荷弹的搜索着,米歇尔看到那扇碎开玻璃的窗户和摇摇欲坠的窗框,走过去,往下看了看。歪头看向厂区宿舍小区的街道尽头,却看见两个人影从街角小跑着正在穿过马路。还不等米歇尔下指令,楼下便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急忙跑到楼下的米歇尔,便看到三个士兵把整个走廊挤满,组成了V字形队形不断地朝另一头张牙舞爪地冲来的残缺者压制开火。从那些家伙的被攻击的反应动作看来,那些残缺者似乎完全不惧于枪弹的杀伤力,即便他们看起来在节节败退。

  保持着火力,那三名士兵边开枪边前进,迫于地形的限制,其余的士兵只能掩护后方和窗外。走廊窗外传来更为密集的枪声,米歇尔往窗外探头一看,发现是Dealt-4小队的人在街道上一边后退一边开火还击,而从他们所面对的方向则飞来了一团又一团炽热的火球,在水泥路面上不断产生着炫目的爆炸,爆炸中飞散的碎渣不断砸在米歇尔面前的窗玻璃上,作出令人烦躁的响声。

  “所有AWCT‘兀鹰’作战单位注意,这里是指挥部,根据卫星图像显示,整个莫斯工业区初步预计有500到1000左右的残缺者在其中盘踞,你们的任务目标是肃清区域,确保区域安全以保证增援部队的抵达。”周围的枪声不绝,MICH头盔的通讯器上传来指挥官的声音,米歇尔几乎听不清指挥部的指令,只能像往常一样等指挥官说完,再回应两声“收到,指挥部。”一时间通讯频道里都是各小队队长的回应,而且都是米歇尔这样的“标准”的回答。

  等米歇尔将刚刚被逼到角落里的残缺者乱枪打死后,回头往窗口看去,Dealt-4小队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具被火球炸得血肉模糊的士兵尸体。眼神微微黯淡了一瞬,米歇尔便回到状态领着队员走出了宿舍楼。

  街道上一片混乱,铜黄的弹壳几乎撒满了街道。不远处的拐角甚至传来了UH-260A1直升机上搭载的重机枪的轰鸣声。目光落在那具血肉模糊的士兵死尸上,直到背后传来一连串的爆炸,火焰腾空,仿佛要灼伤到纯白的天空,米歇尔才回转过意识来命令队员散开队形做好交战准备。

  一抹带着黑色烟气的身影从士兵们的头顶跃过,一群目露凶光的残缺者旋即出现在街角的小巷。米歇尔和他的队员听到了街角处嘈杂混乱的脚步声,大兵们转过身去便散开队形朝那些黑压压的一片开火射击,那些残缺者朝着大兵们的方向疾步奔来,一些奔跑中的肉体被枪弹击中,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高高站在宿舍楼顶的那抹黑色烟气,冰冷的眼神俯视着那些边撤退边还击的军人,转瞬间一跃便消失了踪影。

  兀鹰特种部队的投入作战从整体上牵制了残缺者,分散了他们从而避免某一支小队承受太大的反击压力。但就分队作战情况而言,所有被投入莫斯工业区的部队都处于一种被动的交战状态,直到增援部队到来前,恐怕都会处于被动的状态,到目前为止,这些部队甚至无法建立安全区域,而只是满街被残缺者打着跑。这次行动太过急促,以至于除了兀鹰特种部队能在第一时间在作战区域建立流动作战群外,其他部队还在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出发并抵达区域。

  现在连比德曼将军都觉得,单单听从一个顾问团的特工就如此毫无准备的展开行动,实在是难为那些特种部队。坐在控制台前的凯特也只能默默地保佑米歇尔,除此之外也只能是不断根据卫星传输回来的图像引导他们在几个有利的防御点部署并构建防线。镀银的基督十字架捏在手心里,被汗浸染,微红的棕色卷发,琥珀似的眼睛充满了愧疚和担忧。

  ……

  转轮机枪的枪管开始发红,持续射击的热度无法散去,弹壳像淅沥的雨落满地。夏折羽和爱塔莱走在战场的边缘,尽可能的远离那纷飞的战火。那个手骨变形成长刀的怪物站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十字路口,像一尊古墓里的诡异石像,用冷冽血红的眼睛凝视着他们的背影,让人毛骨悚然。

  爱塔莱搀扶着夏折羽,夏折羽的右臂上赫然有一道血淋淋的刀伤,顺着皮肤从指尖滴落鲜红的血液。“他为什么不追杀我们了?”夏折羽回头看了看伫立在路口的男人,粗喘着气问着爱塔莱。“也许他本来就不打算杀了我们。”爱塔莱也回头看了看那男人,男人难以捉摸的眼神中的那抹冰冷究竟是杀意还是别的什么,善于识人的爱塔莱也看不出来。“我可不认为他不打算杀我。”右臂上的这道长长的刀伤,若不是自己躲得快,以那男人出刀态势的招招稳准狠,恐怕就不是在右臂上的这种划伤了,而是他夏折羽的项上人头。“抱歉,没有保护到你。”爱塔莱蹙了眉头,眼露由心的歉意和愧对,那种几乎要哭出眼泪的感觉,让夏折羽不由得一阵心疼。“不,我是男人,该起保护作用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没必要抱歉。”然而对于自己从头到尾都处于一种被主要人物抛来抛去,和一种身为男人该保护女人的却无力去保护的颓败感,几乎让自己抬不起头。夏折羽这么安慰着爱塔莱,内心那仅有的男人保护主义却被摧残的仿佛开了花一样的残美。

  可爱塔莱却微微偏过头,注视着夏折羽那斗败的公鸡似的眼神,似乎看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眼睛里的蓝色就像霍布斯海滩的晴空那么蓝。

  “店长该担心了。”爱塔莱这么说着,脸上还是那么舒然的微笑。“比起这个,我算是初步了解了一些东西。”深居在和平之中的夏折羽,在难得的伤痛中总结着刚才的一些遭遇,分散着聚集在疼痛上的注意力。“虽然我只是小白鼠,但我觉得我知道的一些东西可以帮到你。”爱塔莱用轻松地语调说着,极力避免内心脆弱的夏折羽再次陷入心理上的痛苦。“我还以为那天那些事就已经是你所能告诉我的全部了。”只聆听着爱塔莱的声音,夏折羽自嘲似的说着。“很抱歉对先生您有所隐瞒,本来是对于收留我的恩人,这么做是不对的。”枪声在远处不断奏鸣,就像是狂热的重金属音乐。右臂明显的感觉到了冰冷,夏折羽试着动了动右臂,却发现丝毫没有力气。

  抬头望向不远处被重兵把守的岛际桥,夏折羽把头转向爱塔莱回应着“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你一个住处,没什么谁欠谁的说法。”,“为什么您要到这里来呢?您应该能够察觉这里的危险气息吧,以您的判断力。”,“我也不想说什么我担心你之类的说辞,我只是不大相信你而已。话说我还打了一个貌似是秘密警察之类的人,我想我真的要去把牢底坐穿了。”,“放心先生,我不会让他们破坏您的家庭的。”,“难道你准备用你的‘超能力’大闹一场只为了保护我的家?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战争刚刚结束3年不到,我的生活就又要被卷入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事件中。”,“有时间能和我讲讲3年前的一些事吗?夏先生?”,“我想我会的,在我把伤口包扎之后。”说着夏折羽又低头看了看血流不止的伤口。

  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老远就看见了一瘸一拐朝这边走来的二人,早早地就进入了全面戒备的状态,透过IIG的电子玻璃屏,领头的士官模样的家伙拿枪指着二人,大声喊叫试着喝住他们的脚步“站住!”。远远地看见十几条枪指着自己,夏折羽听见了那领头的话便站在了原地,从爱塔莱的肩膀上抬起手臂,举高,大喊着“别开枪!我们不是对你们有威胁的人!”。

  “为什么你们在这?这里是无人区!现在是军事禁区!”士官大喊着,用眼神示意自己身旁的两名士兵前去把他们逮过来。“我们只是迷路了而已!拜托了!别开枪!”夏折羽还在饰演着无知市民,而爱塔莱的手心聚集着散发淡蓝光芒的能量,警惕地看着疾步向他们走来的两名士兵,感受着潜伏在附近的某个同类所散发的能量。“迷路?难道你家住在附件?”士官明显是越来越不相信夏折羽的话,因为根据情报,这附近的部分民房和居民楼在灾害发生时就已经宣布永久疏散和拆迁了,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第二次连锁反应爆炸造成的伤亡,所以除了警方的检测人员外,平时根本没有人在这附近。那两名士兵也在士官的授意下,把实弹替换成了电击弹,准备制服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可疑分子,带到基地去拷问一番。

  注意到前来的士兵那细微的调整动作,夏折羽朝后微微退了一步,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裤腰的手枪。刚准备做最后一搏,试图威胁这些士兵放他和爱塔莱过去时,一道散发着黑烟的魅影仿佛天兵一般从天而降,挥舞着黑色质地的长剑在那队士兵之中大开杀戒。

  “撤退!”士官调转枪口朝那从天而降的魅影打出一梭子弹,匆忙指挥着士兵往后撤退重组队伍以便展开反击。士兵们一边往桥的另一头退后,一边保持着火力试图压制那个被黑色烟气所包裹的人影。

  一道寒光闪过,血红从整个被斩成两半的躯体中喷溅而出,溅满了一辆军用越野车的整个车体侧面,士兵们连惨叫都没有就被长剑切成两半,或是更惨烈的被肢解或切成碎块。桥对岸的人也察觉了此刻在大桥上正发生的杀戮,那么刚才还在追赶时间的工兵,已经迫不及待的拾起步枪往回跑,也没检查那些炸药是否能够被引爆,就匆匆忙忙的按下了起爆开关。

  那是足够炸断一段桥梁的炸药,一股炽热的波浪猛烈的摇晃了一下那些堵在入口处的军车,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如黑云般在空中翻腾的浓烟腾空而起,破碎的钢筋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坠落到深蓝的海里。爆炸的波及明显比那些工兵预想的要好,桥面几乎无法承受那样的震动和冲击,一块块地连片落下,那些还在朝对岸撤退的士兵急忙停下脚步,又开始往回跑,即便那里有一个双手染满他们鲜血的怪物。

  赶不及逃开的士兵被脱离大桥的混凝土块带入了大海,“TMD!这帮该死的!”士官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朝自己伸出求助的手却和那些水泥块一同消失在他的眼前,那种恐惧死亡的眼神几乎烙印在了他的眼睛上,带着失去朝夕相处的弟兄的悲伤和苦痛,士官嘶吼着怒骂对岸那些和自己一样穿着军服戎装的混账,自己端着枪朝那些人打空了一个又一个弹匣,直到自己剩下的弟兄不顾他的反抗,把他往安全的地方拖了过去。

  爆炸波及的桥段已经全都脱落了,残余的几名士兵跑到了稍微安全的段落,刚转身回来准备继续想那个散发着黑色烟气的怪物开火时,手里的武器瞬间像被拆分似的散落在地上,还在呆滞中,食指上还挂着扳机和扣环。下一秒他们就被瞬闪到眼前的黑影斩成肉块。

  那黑影回首看向夏折羽二人,先是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又化作一阵烟尘,出现在夏折羽他们面前。看了一眼这个刚刚被自己救了一条小命并且玩弄了一下下的家伙,女人的微微发白的鬓角从斗篷滑落,藏在阴影下的眼睛将视线移到了爱塔莱的脸上。爱塔莱与女人四目相对,突然间愣住了,而女人只是微微一笑便说道“看来你找到了。”脸上显露出不合时宜的欣慰的表情。而当夏折羽看到那些被切得七零八落的碎块时,脸色一阵恶寒,几乎要把肠胃给整个吐出来了。爱塔莱偏头看了看夏折羽这幅糗样,只能温柔地拍拍他的背,免得他被呕吐物呛住。

  “真是狼狈呢,小帅哥~”女人蹲下身子,摸了摸夏折羽的头,就像摸宠物似的揉了揉夏折羽柔顺的黑短发,而且似乎还很享受那种手感,眯着眼睛轻浮地笑着说道“抱歉,抱歉,当时没想到你和小爱有这层关系哈,抱歉,抱歉~”。眼神稍微在那只反复蹂躏夏折羽的头发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爱塔莱便回归正题说道“琉璃,能帮我吗?”。琉璃抬头看向爱塔莱,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夏折羽的脑袋上拿开,正了正声音说道“小爱的忙,怎么能不帮?”说着就把夏折羽整个人麻溜地扛在肩上,看了一眼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和他渐渐苍白的脸色。担忧的神色漫上爱塔莱的心头,嫩白的十指绞在一起。

  “做个好梦,醒来的时候都会没事的。”就像在梦中,夏折羽的意识渐渐陷入了黑暗中。不知道是谁的温柔音色,夹杂着风雪,就像是催眠曲,让夏折羽沉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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