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旧
这世上，唯修为与灵石不可辜负！
眼看出去在即，贺小兔当然没道理放过这些晶石。
它们大不过一握，小只有一粒花生米那么大，并不占地方，又正好刚才已经用掉了好几颗丹雷，储物袋的空间又有了盈余，要放下这些晶石完全绰绰有余。
只稍微扫了一眼，她就选中了其中最大的一块蓝晶，速度奔了过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小小的灵锄来，小心翼翼地松动着它周围的岩土，好把它从当中分离出去。
“不用这么谨慎。”
青殊见状皱了皱眉：“你忘了我先前说过的了，晶石质地非常坚硬，刻意去炼化都很艰难，哪会这么轻易就会被破坏。”
“哦。”
贺小兔闻言立刻放松了下来。
自己想想其实也应该就是这么回事，真要那么脆弱，它们哪还能被当成炼制灵器的宝贵材料，碰碰就碎什么的，不谈败不败家，也根本也起不到灵器应有的作用。
只不过她上辈子所接触过类似的东西都是美丽易碎的，才下意识地这么做了而已。
而这一放松，挖掘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她就把眼前所能看到的晶石都挖光了，立刻又继续向前寻摸。
洞口这一段的晶石其实已经算多的了，再往前晶石分布得越发稀疏，往往要走上一段才能找到一颗，贺小兔未免就有些不满意起来：“不会我都出去了，储物袋还没装满吧，难道还要我重回去一趟，把剩下的灵药都挖了？”
青殊大致估算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是填不满的。”
“咦，你怎么这么肯定？”
贺小兔奇怪地问：“我看这一路上，这些晶石的分部也没什么规律可言啊。”
“只从矿道本身的大小上就能判断出来了。”
青殊解释：“晶矿的形成是因为地底板块摩擦震动辐射出的一种特别射线，经过这些射线的刺激，一部分岩石变异成了最初的晶母，晶母天长日久慢慢改变聚拢周围的岩石，这才凝结成了晶石，也才会有这些矿道出现。因此说，矿道的大小和晶石的大小是完全成反比的。”
“并且，”
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串，青殊稍稍歇了一下，看贺小兔都已经听进去了才又继续说下去：“并且整座晶矿当中，这种聚拢凝结的过程基本是完全一致的，因此矿道的大小基本会保持一致，所以只需知道了矿道的大小后，一座晶矿的具体晶石储备量大致也就出来了。也因此只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能确定剩下的矿道也能让我们顺利通过，之后到了尽头，再由丹雷开路，我们就能彻底离开这里。”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一下子就想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成语，这些晶石对于这座山来说就好像是那些白蚁一样啊！”
贺小兔感觉毛毛的：“你说，要不是我们来了，有没有那么一天，这座山会被彻底蛀空？”
“这个基本不会。”
青殊摇头：“晶母的初始能量是限定的，因此晶石成长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停止生长，绝不会没完没了到彻底将一座山蛀空为止。”
“那我们现在在这里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贺小兔担心地又问，辐射可是大问题，别回头自己跟这些岩石一样也都变异了。
这么想着，就连储物袋里的灵石都变得烫手了起来，托马灵石固然重要，可命更重要啊！
“这个也不会。”
青殊安慰她说：“晶母能聚拢改变的只是一些特定的岩石，连泥土都不能改变，更别说复杂的血肉了。”
“那就好。”
贺小兔松了一口气：“这么说，这座晶矿除了晶石储备量少些，就再没有别的缺点了？”
“它的储量小，只是因为它的年岁还太浅。”
青殊忍不住为它正名：“做为这样一个新生类空间，能有晶矿存在已经相当难能可贵了，很有可能这已经是这个空间当中最有价值的存在！”
“咦，竟然这么珍贵！”
贺小兔的小心脏当即扑通扑通狠跳了两下。
这一整个空间里，进来的人何止人山人海，进来的又何止炼气、筑基这些修士，只怕连结丹真人都有，最大的桃子居然被她摘了什么的，这也太不真实了！
“这得值多少灵石啊！”
她忍不住口水哗啦。
青殊想了想，做了个最为简单的类比：“这么说吧，其中最小的一颗就已经抵得上先前你所有采集的那些灵药的价值了。”
“最小的一颗都值那么多！”
贺小兔真的震惊了：“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算不得什么宝贝。”
青殊不大在意地摇了摇头：“也就只是稍微稀少一点的五品材料。”
“也就……五品……”
贺小兔呵呵了，你妹的也就！
这个世界只分炼气（炼体）、筑基、结丹、元婴、化神这区区五大境界，灵器、材料等则从一品到十品，一个境界对应两品，五品那已经是结丹真人才会用到的东西了！
再加上稀少，只怕……东集这个小小的集市根本消化不了。
就算消化得了，自己冒冒然去兜售，后果也很难说。
贺小兔很快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一腔热血顿时凉下来了不少。
财帛动人心，区区三十块二品灵石就能促使有些人对她下手了，何况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算她再三小心了不让任何人发现，也难保店家不会突然由良民变劫匪。
偏她自己现在这么小小的一点，连故作神秘都做不到，最是好欺负的对象。
看来这些晶石至少暂时只能积压在她的储物袋里了。
贺小兔深深叹了口气，明明拥有万贯家财却只能让它们烂在仓库里，而没有办法让它们进一步以钱生钱什么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比锦衣夜行还让人痛心疾首！
至于把它炼制成灵器……
这在她结丹之前基本是不用想的。
无论如何，这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就算眼下只能藏着掖着，以后终归有能用上的一天。
贺小兔又痛又快乐地安慰了自己一回，挖晶石的劲头更足了，犹如白驹过隙，却又做到了寸草不留，只大半天，整整一座晶矿就几乎已经被她全部清空。
快了快了，就剩最后几颗就挖完了。
默默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尽头，贺小兔心里很是有些犹豫，储物袋还有一点点没满，到底要不要回去再采点灵药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砰——”突然响起，随之整个矿洞跟着微微颤了颤。
青殊眼神立刻锐利了起来：“有人来了！”
“差不多……”
贺小兔心中其实很有一些另一只靴子终于掉下来的感觉：“也该有人来了。”
那些筑基、结丹境界的人会来，当然不可能是为区区一二品的草药什么的，甚至就连磷矿他们都未必放在眼里，求的就是晶矿这样的大收获。
当然也可能是高达四五品的灵药之流，而她已经在这里逗留了超过三天，架不住还有跟她一样走运的人，发现蛛丝马迹，进而寻了过来。
而听这动静，似乎并不是跟她一样借助于丹雷这样的爆破式外力才把山洞开辟到这里的，而是扎扎实实拿拳开路，用灵力攻击，可见来人实力是多么的凶残。
“走！”
贺小兔当下毫不犹豫，一边用力抠下了手边的晶石，一边又将另一只手递给青殊。
青殊也不迟疑，迅速化作一缕青烟，投身进入她的虎口，随即又迅速道：“宣兰草三钱，朱青一两，两者烤干揉碎备用。”
“咦，这么着你也能说话？”
贺小兔惊奇极了，嘴都没了，他怎么办到的！
“我是在用意念跟你沟通。”
青殊解释：“现在我与你一体，因此只要动念就能相互明白，你感觉我是在跟你说话，事实上却只有你一人听得到我的话，反之同样如此，你也可以只用意念与我沟通。”
“这个不错！”
就像随时随地身上都揣了个场外求助电话一样，何况对方正好叫做灵植纲目，又是灵矿纲目……
贺小兔稍稍试验了一下，对这一波操作简直不能更满意了，而后才想起来问：“你让我弄那个做什么？”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手上已经按着青殊说的做了起来。
有了先前两次的经验，她现在已经比较能够相信他了，知道他不会让她做什么无意义的事情。
青殊满意地稍稍动了动自己的叶子：“现在我们回去只会被人瓮中捉鳖……”
“这个还用你说？”
贺小兔不太客气地打断了他：“都到这里了，最应该做的当然是抓紧时间出去，然后溜之大吉！有我们先前炸出的通道在，一旦我们回去，一准要被人堵在山谷里，那不是死路一条？”
青殊点头，继续道：“出去的办法只有一个……”
“继续炸出一条路来。”
贺小兔再次抢答：“按照先前的经验，最多十来颗丹雷也就够了，大概半刻钟到一刻钟之间的事儿，来人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又是纯靠蛮力，未必有我们快，操作得当，卡着他每一次攻击的当口我们引爆丹雷，掩盖声音和震动，就很有可能不动声色地离开，至少短时间内让他们意识不到这里已经有人来过，再等他们一路到这儿，发现晶石已经被开采得差不多了，那时候我们早溜之大吉了。”
“新开地出口还可以给他们一个错觉。”
略顿了顿她又补充说：“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进来转了一圈，而后满载而归，因此哪怕之后我又遇见师泽他们了，这件事也传了出去，我也完全可以说是有另外的人进入了山谷，因为他们没想到谷里会有人在，所以检查不仔细，我才侥幸逃脱，又顺着他们留下的矿道离开了那里。”
“但这里还有一个破绽。”
青殊淡淡道：“谷口的爆炸痕迹陈旧，而即将出现的爆炸痕迹相对新鲜，真要有心，立刻就能判断出来，我们是由内而外突破出去的，这样你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所以……”
听到这里，贺小兔看了看手里已经变得灰扑扑的东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玩意儿的作用其实就是把那些新鲜痕迹做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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