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一百八十三章再入巅峰
武阳山内山，高耸入云的山峰顶部，一个巨大的洞窟中央，沈白正聚精会神地听着面前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憔悴的老者说话。
“当年，小姐是南荒洪门族长唯一的女儿，为了反抗家族强加于她的婚姻，选择了出逃。作为从小看她长大的洪家仆人，我帮助小姐逃离南荒，北下进入大恒境内，一路游历到了王都恒京。在那里，小姐遇上了正在历练的姑爷，沈家四少爷，二人一见钟情，结为了夫妇。后来，小姐有了身孕，便跟着姑爷返回了武阳城。回到武阳城没多久，沈大少中了埋伏，姑爷得到消息后独自前去营救，结果迟迟不回，小姐便带我前往相援。我们赶到时，对方只有一个武王带着三个武侯围攻姑爷二人，结果我们刚加入战团，突然对方又冒出了一个武皇高手。唉，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结果极为惨烈。”
说到这里，老者停了下来，神色黯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似乎当年那场惨烈的大战回忆起来，仍然历历在目。
停顿片刻，福伯继续说了下去，“战斗结束时，沈大少身死，姑爷和我都受了重伤，小姐更是因此动了胎气，对方也不好受，武皇被小姐重伤，和一个武侯逃出了性命，包括武王在内的其他人全都当场战死。此战之后，我必须时刻用功力压制进入体内的火劲，否则就会沸血而亡，再无法全力施为。姑爷伤势比我更重，回来后就卧床不起，拖了大半年就去世了。小姐悲痛欲绝之际，心神恍惚下没有发现沈家送熬的安胎补汤被人下了毒，一时不察喝了下去。为了保住腹中的胎儿，小姐放弃了解毒，还施展了禁术，耗费自己的生命力护胎，这才导致难产过世。”
说到这里，老者老眼含泪，显然当年的往事，现在回忆起来，仍然让他心中酸楚，悲伤莫名。
砰！
沈白也是眼圈发红，强忍眼中泪水的同时，抬手猛地一拍，把身边的一块大石槌得粉碎，咬牙切齿道：“大夫人，竟然对我母亲下毒，我必要取你性命！”
他知道，沈府内务都由大夫人掌控，此女心狠手辣，又一向敌视父母和自己，下毒的人想必除了她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不是大夫人”
闻言，福伯微微摇头，摆手又道：“小姐聪敏机警，又岂会不知道大夫人的恶意，所有大夫人送来的汤药都是让我拿去倒掉的。当年，下了毒的补汤是你爷爷亲自送来的，小姐才会一时大意，喝了下去。后来，你爷爷还命人送过一次汤药，小姐没有喝，想让我拿去外面药房做些检验，未料到给福伯偷喝了，结果中毒身亡。这才让我李代桃僵，假扮死去的福伯潜伏沈家，好照顾你长大。”
“不可能？爷爷绝不会毒爱我母亲的？”
听到老人的话语，沈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孔涨得通红，拳头捏紧，指甲掐入了肉中都不自知。
福伯点点头，“小姐也那么说，绝不是你爷爷下的毒，想必是其他人做的，不过却一直也找不出究竟是谁，只知道是沈家内部的人，而且必定是靠近家主的核心人物。”
“究竟会是谁呢？”
沈白心中掠过族中各个高层的面孔，实在是难以判断。
“福伯，你说会不会是莫非会是三长老？！”
闻言，福伯略一思索，缓缓摇头道：“照理说，若是不算大夫人，唯一觉得可疑的人物也只剩下他了，不过当年他还未成为武侯，在沈家的地位并没有现在那么高。若是说下毒的话，反倒是当时就已经执掌百草堂的二长老嫌疑更大一些，毕竟是药三分毒，配点毒药对他来说可是太方便了，而且也有机会接近沈天宁。”
“二爷爷，不可能是他？！”
沈白摇摇头，怎么也不相信对自己充满慈爱的二长老会是凶手。
“只是那么一说，我也知道，沈家二长老为人正直，不会是这样的人！”
举起了拳头，沈白斩钉截铁地道：“不管是谁，只要给我找到此人，必将其碎尸万段给母亲报仇！。
“好！我相信少主一定能给小姐报仇！”
话刚说到一半，老者突然脸色一变，旋即伸手在空中幻出几道掌影，拍打到沈白胸膛处发出了“啪啪”几声。
“福伯？！你这是做什么？”
沈白顿时感到全身僵硬，根本无法动弹，他万万没有想到，老者会突然对自己动手，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色。
“少主，老奴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只能冒犯一下了。”
说话间，沈白看到老者脸上潮红涌现，鲜红的颜色艳得似乎有血要从脸上滴出来一样。
“少主，我现在已经旧伤复发，即将沸血而亡，死之前不要浪费了这一身真气，这就传给你。我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写信笺，留在了千宝囊里面，若是少主愿意的话，今后希望能替我完成。现在，我开始了！”
说话间，老者走到沈白身后，双手贴在他的背上。
“福伯，万万不可！”
话还没说完，沈白就感到一股磅礴的暖流缓缓流入了自己体内，身体顿时变得滚烫，仿佛被火焰灼烧一般。
“少主，心无杂念，五心向天，速速炼化真气，老奴要助你再入巅峰极境！”
轰！
话音刚落，沈白体内的暖流就骤然奔腾起来，汹涌于五脏六腑周身百骸之间，体内游走一个大周天后，冲进了气海的同时转化成了一道浑厚而又精纯的真气。
到了此刻，沈白心知再要拒绝，就是矫情，只得闭上眼睛，盘坐的身体双脚交错互提至左右大腿根部，脚心向天，然后两掌自然置于两腿上，掌心向天，加上自然向上的头顶心，摆出一个五心向天的姿势，同时感受着从后背大穴源源不断进入体内的暖流，全力炼化起来。
洞窟之中，安静得只能听到沈白的呼吸，缓慢而又悠长，只有前后盘坐的一老一少通过手臂连接在一起，犹如两座恒古不变的雕像。
时间流逝，沈白的呼吸变得愈发深长细匀，洞中呼吸声低沉下去，逐渐变得似有似无，最后声音彻底消失，好像沈白没有呼吸了，洞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此刻，沈白五心向天口鼻间的呼吸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他可以用心感到，自己的双手手心，双脚脚心，头顶天心有气流进出，悄无声息，宁静专一。
这就是止息境大圆满，息心静虑，名曰为止！
所谓止息其实就是心止于息，也谓之心息，从此武者可以不用口鼻，借助身体五心连接天地，完成呼吸。
进阶之后，沈白感到后背传来的真气没有减缓，仍然源源不断地注入自己体内，心想道：“福伯好浑厚的真气，不过想要晋入巅峰极境，可不是只靠真气数量就行的。”
“少主，小姐曾和我说过，止息境的巅峰极境谓之‘体息’，也就是将心息更进一步，用身体来进行呼吸吐纳。对于灵者而言，也有类似的境界，必须借助灵魂的力量才能进入，又称为‘魂息’，意即用灵魂呼吸。除了这些，老奴能帮的也就是把剩下那点真气度给少主了！”
“体息，就是用灵魂呼吸！我知道怎么做了！”
闻言，沈白心念一动，旋即入定，用灵魂仔细感知起四周的天地之力。
“原来是这样？”
此刻，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手心，脚心，头顶心处的皮肤毛孔微微开和，一股股极为细微的气流不断进出，沿着不同的线路进入肺腑之间，吐故纳新。
沈白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一幕的同时，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旋即内视全身，将精神力从内而外地发散出去，穿透全身上下的皮肤毛孔，到了身体的表面。
下一个刹那，他已经迅速地从体表收回了精神力，一收一发之间，体表顿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微风拂过，却又似有还无，似乎只是一种错觉。
接下来，沈白运转真气，不断地进行着这样的收发，周而复始，循环不怠。
好在有着外来的真气支持，他才能够丝毫不顾体内真气的不停消耗，持续不断地进行尝试。
随着时光流逝，洞外的天际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突然之间，峰顶平白刮起了一阵狂风，朝着二人所在的洞窟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洞窟之中出现了一道奇景，只见狂风直扑而去，一碰到里面的清秀少年就骤然风消云散，凭空化作无数道的丝丝气流，透衣而过，钻入了少年的体内。
灵魂吐息，身体呼吸，沈白再次成功踏入巅峰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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