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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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我就浑身的不自在。
确认了这一点后，老周便让旁边的警察趁着围观的人群还没有离开去走访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到什么关键的信息。这尸体不可能自己出现在湖面上，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抛尸入湖。但这白马湖周围一眼望去就能看个全部，大白天的，如果有人抛尸，就肯定会有人看见。
可事与愿违，十来分钟的询问之后，几个警察给出的答案都一样。旁边围观的人都没有看见周围有可以的人出现，更不用说看到有人抛尸，这尸体仿佛是忽然间出现在湖中一样。他们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漂在了湖中间，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尸体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
这下，所有人都没了头绪。
我本来想将黑衣人的事儿出说来，但碍于现在外人太多，最终还是忍住没说。即便要说，也得等只有我们四人的时候再说。
沉默了一会儿，林皓好像想到了什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看着湖面说道：“不对啊，这湖三面环山，可这边明显又没什么水源，难道全靠下雨蓄水？”
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想到过，于是也没经过老周同意，立刻扭头找到之前来的其中一个当地民警，问他道：“同志，问你一下，这个白马湖的水源是从何而来的？这附近好像没有什么河流汇入，这么多水好像不太可能全靠降雨吧？”
“噢，领导你有所不知，白马湖靠里其实是有一条小溪的，溪流虽然不大，但是好在湖也不大，勉强能维持。”也不知道老周之前给他们看的警官证是什么职位，一上来就叫我领导，多少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小溪？这湖三面都是山？看不到有小溪啊！”听了他的解释，我又往湖另一头看了看，以为之前我们忽略了什么，但是仔细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他口中所说的小溪。
“从这里看过去是看不到的，得过去才能找到。湖那边其实是两座山，两座山中间有一条狭缝。由于有一座山位置靠前一些，所以从岸边看过去不太容易分辨。”那人连忙指着湖对面的山体，又跟我解释了几句。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个地方确实有些异样。山两边并没有相连，而是有一个拐角，从而形成了一个视觉差。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了解到这一点，我已经百分之八十能肯定这尸体的来源。立刻就扭头对身后的几人说：“我知道尸体是从哪儿飘来的了！”随即，又把刚才那民警告诉我的东西跟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后，市局带队过来的队长脸色有些不好看，回头就对刚才那民警呵斥道：“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点上报？你是觉得我们来了就没你们的事儿了是吗？”
那民警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老周上前替他解围，对市局那个队长道：“文队长，别怪他了，地方民警对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有考虑不到的地方也很正常。”
我这才知道，原来带队这个人姓文，这个姓的稀有程度，大概跟我的白差不多。
“周顾问，依你们看……现在……”文队长又瞪了那人一眼，才欲言又止的征求老周的意见。刚才老周已经跟他说过这尸体的特殊性，他自然知道现在大方向得听老周的。
老周看了看邵城，见他点了点头，才对文队长吩咐道：“先让周围的人散了吧，事不宜迟，你带两个人，跟我们一起划船过去看看。”
文队长听了也不犹豫，立刻走到一边去让人疏散群众。
这时，林皓才凑过来，问老周：“老周，这个文队长，难道是来接替李胜的？”
“对，他叫文镇，刚升上来不久，以前也是李胜的得力助手。”老周看了一眼文镇的背影，回答道。
看得出来，提起李胜他有些不好受。
而一边的邵城已经重新跳上了船，正坐在船头等我们。或许是职业使然，遇上这类事件，他总是表现得很积极。
文镇吩咐手下人去疏散周围的群众后，叫了两个人，才走过来对老周说道：“周顾问，带两个人够了吧？嗯……有家伙。”说着，他拍了拍腰间一个鼓起来的地方，表示他
们是配枪过来的。
老周满意的点了点头，带头上了船。
七个人上船后，船身有些吃水，摇晃着好像立刻就会沉下去一样。跟着文镇上船的那两个小警察大概水性不好，有些慌张。林皓伸手扶了两人一把，冲他们笑了笑，道：“刚参加工作不久吧？作为刑警，十八般武艺可都得学，否则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危险呢！”
“是，领导说的是。”两人连忙点头答是。
林皓非常满意他们的反应，扭头得意的对我笑了笑。我暗暗对他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拿起旁边一根船桨，开始划船。
此时岸边围观的群众在几个警察的劝解下已经逐渐离开，原本在岸边亭子里做生意的人也纷纷关店锁门，而那个裹尸袋放在岸边的码头上，看起来尤为显眼。或许从此开始，白马湖就不太会有人敢过来游玩了。当地政府修整通往这里的道路或许就是想把这里打造为一个小型的休闲渡假点，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前美好的愿望看来就得落空了。
之前我们划船进湖的时候因为注意力都在那尸体身上，没太注意观察湖水。现在仔细看来，才发现这白马湖的湖水清澈异常，几乎可以看到湖底的一些乱石和水草。若不是因为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里的确是休闲游玩的好去处。
几人合力之下，木船很快就掠过湖中央，抵达了靠山的一边。随着距离的拉近，我们也看得越加清楚，前面的确是两座山，我们左手边这座山的一侧突兀的伸出几块岩石，把右边这坐山挡在了后面。从远处看这几个岩石就像是夹在山体上一样，根本无法看出来这儿其实有一个转拐。
那几个黑衣人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是来游玩，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也是专程来探索这处小溪。虽然现在我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把那几个人和这起命案联系起来，但我知道，这蛊尸的出现与他们绝对有什么关联。
木船到达岩石旁边后，一个拐弯驶进了岩石后面，我回头一看，从这里也看不到外面，别说岸边，连湖面都看不到。这到是一个隐蔽作案的好地方。
“周顾问，那尸体，还真有可能是从这里飘过去的。你们看，虽然水流很缓，但的确不断有水从前面流过来，看下面的水草就能看出来。”文镇指着湖面下方的水草，说道。
这个文队长心还挺细，我往湖里看了一眼，发现水下的水草的确是在往外面的方向飘动。
林皓伸手撩了撩水，接话道：“没错，而且如果在这里面作案的话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可我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思考两秒，对众人道：“案发现场应该不在这里，甚至不是在水里。文队长，你们来之前，我们有看尸体。死者虽然死亡时间只在几个小时之内，但是血却已经被放干了。”我只说到这里，几人就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只有那两个小警察，还是一脸疑惑。
于是我接着说道：“如果是在水里作案的话，无论血液多少，肯定多少会染红湖水。这湖水如此清澈，一旦有血流进来，无论多少都会非常显眼。而岸边那些人却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这就说明，尸体是在陆地上放干血液后才被扔进湖里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不过你看，这溪流两边全都是峭壁，往上少说也有三四百米，也不可能是从上面扔下来的吧？”林皓看了看溪流深处，又提出了疑问。
从岩石出拐进来后，越往里面山谷越窄，而且我们肉眼可见的地方溪流已经逐渐呈上升势，再往里面划不了多久船就没法继续进去了，这样一来，我们又陷入了死胡同。
因为这里压根没有给凶手作案的地方。
坐在船头的邵城一直背对着我们，没发表意见，除了划船，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一直到船身已经逐渐与峭壁两旁出现了磕碰，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站了起来。
林皓刚想走过去，却被老周伸手拦了一下，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接着，就见邵城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做了一个剑指，然后缓缓在额头上点了一下。
文镇大概能猜到邵城不是一般人，连忙转身对那两个小警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邵城维持那个姿势大概一分钟之后，才忽然转身双眼放光的对我们说：“没错，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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