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小团愣住了。
从他入府开始，便一直照顾林欢的一切。
他不知道别的侍从是如何照顾少爷的，可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像他一样。
从小团有记忆以来，林欢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他动手。
无论是折叠衣服，又或者是沐浴更衣种种，林欢从不允许他插手。
当然，小团还知道，林欢不愿意洗，如果不是特殊场合，这个少爷可以做到一年不碰水，一个季度换一次衣服。
府中很多人对林欢少爷都非常不喜。
可是，小团却挺喜欢林欢的，哪怕，伺候其他少爷的仆从朋友们悄悄对他说，跟着林欢，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前途，他还是挺喜欢林欢的。
是的，他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前途可言，也不像伺候其他少爷们的侍从一样，拥有陪着少爷一同去秋阳宗的机会。
在此之前，小团已经认定了，林欢是不会去秋阳宗的。
然而，小团对比了一下作为其他少爷们的侍从，以及作为林欢的侍从之间的差距。
对比出的结果是，他没有办法仗着主子受宠，在府中横行霸道。
他也很少有机会获取除了工钱以外的其它意外之财。
他的伙食很差。
他的衣服，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与府中其他侍从们所穿的衣裳是一样的，可是，他清楚，布料差距很大。
与伺候其他少爷们的侍从比起来，他少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可是，他不需要时时刻刻胆战心惊，唯恐惹恼了主子，自己将不再受宠。
也不需要在主子生气时，成为主子的出气筒。
更不需要三不五时，根据主子的意思跪过来跪过去，稍一说错话，就自打一巴掌领罚。
小团对林欢很满意。
他对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很多时候，他都搞不懂林欢。
在小团看来，哪怕林欢在林家处境并不好，可是，他始终是林府三少爷。
单就这一重身份，便会让他在整个林府的身份高高在上。
如果是他，他想，他可以拿着这一重身份做许多事情，至少，他不会让府中任何人欺负到他。
思考了一下，小团认为，林欢其实可以活的更好。
很多时候，小团都在尝试着点醒林欢，一次次地对他说，你是少爷，你是林府三少爷。
因为你是少爷，所以府中的家族聚餐，肯定会通知到你，哪怕是形式上的。
可是，让小团有些茫然的是，林欢就是可以做到一次次地忽略他的点醒。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林欢，竟然说要参与家庭聚餐？
让小团还感觉有些高兴的是，林欢说，他要换衣服。
小团清楚地记得，林欢相同的衣裳已经穿了六十七天了。
按照一年四个季，一个季度换一次衣裳，距离这个季度过去，林欢换一套新的衣裳，还剩下二十三天左右。
林欢能提前这么多天换衣服，这让小团感觉非常满意。
美中不足的是，距离林欢沐浴，大概还要等上两个季度，下个夏天的到来。
小团所不知道的是，面对现在的自己，林欢同样是不忍直视的。
她想洗洗，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
衣服是忍无可忍才换的，至于洗洗？
林欢想，今晚与林家主，以及名义上的兄姐弟弟们聚餐，那些人肯定不会让她好。
既然他们都不肯让她好，她又为什么要让他们好？
大家都一起不要好，完美。
林欢从衣橱中随便找了一套水蓝色衣服。
应该说，原本这套衣服应该是水蓝色的，不过，经过林欢的折腾，这一套衣裳已经十分破旧了。
哪怕已经水洗过了，它的颜色看起来也十分脏污。
在一个屏风的遮挡下，林欢直接换好了衣裳。
林欢发现，这具身体非常瘦，很瘦很瘦，明明已经是十五岁的年龄，但是从骨骼上来看，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
这是常年营养不良的结果。
林欢不由无声叹了一口气。
林欢喜欢美人，她也喜欢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在林欢欢的观念中，在俊男如云美女如海的诸神界，她不仅要实力完胜他们，就是外观也要碾压他们。
她的好胜心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
哪怕她的容貌不如别人好看，她也绝对要在穿着打扮以及气质等各种方面碾压那些人。
在诸神界，她一直都是公认的第一美人。
就好像她可以用数百年的时间闭关修炼一般，她也可以用数年的时间好好打扮自己，努力做到让所有人看到她时，都会惊艳一下。
她想，按照她现在的样子，想要将自己弄成一个美人，大概需要好好养上至少几个月。
她又思考了一下，会不会自杀重塑一个身体的方式会更好一些？
她的复生石呢？
林欢换好衣裳，便与小团一同走出了房间。
从那暗沉密闭的房间走出去，入鼻的是清新的空气，以及明媚的阳光。
可能是长年不晒太阳的关系，林欢感觉明媚的眼光有些刺目。不过，她迟早要习惯。
因为她习惯生活于阳光下。
按照记忆中的路，在院落中行走，没过多久，林欢便走到了宴会厅。
在这个过程中，林欢欢再一次感叹一番林家的渺小。
不愧是连小窒息都高攀不起的林家，整个林府，比麻雀都要小。
从她所居住的院落到宴会厅，以她缓慢的步伐，竟然只走了半刻钟多一点的时间。
她感觉，未来的路，真的很漫长，却也充满了挑战性。
林欢带着小团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她的兄弟姐妹们基本都来齐了。
没有来的，是林家主，以及他的几位夫人与妾侍。
林府少爷小姐们会来这么早，主要是为了拉近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
简单些说，套近乎。
等聚会过去了，这么多人想要再一次凑在一起就很难了。
在类似的聚会中，他们已经习惯林欢的不出席了。
忽然，他们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有一位看起来六、七岁的男孩皱着一张脸，朝着门口看去，嘴里说着：“好恶心的味道，这是什么味？”
在场诸多人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同样看到了林欢。
在这一刻，他们是有些吃惊的，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席这样的场合？
他们之中有些感知比较敏锐的人，隐隐感觉到今天的林欢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们又有些说不清楚。
他们之中有人上上下下打量林欢，仿佛，知道她是哪里不一样了。
过去的林欢，将自己藏在阴暗的角落中，整个人充满了自卑，她唯唯诺诺，面对兄弟姐姐们时，卑微到了尘埃里。
今天的林欢，哪怕穿着破旧，头发油光滑腻，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可是，她是站立于阳光下的，无论面对任何人，她都不会显得自卑。
别说自卑，她现在那模样，仿佛自己站立于云端高高在上，然后，俯瞰着卑微到了尘埃里的众人。
林欢脊背挺直，双瞳扫了在场众人一眼。
林大少、林二少均不在，他们早几年前便入了秋阳宗。
林家大小姐到五小姐，同样不在，这三位小姐已经嫁为人妻，这三位小姐中，林家三小姐嫁的最好，嫁入了十二大城中一位世家公子为侧室。
林家大小姐和林家二小姐，则是嫁给了其他小城镇的大家族。
林家四小姐和林家五小姐，一年前进入了秋阳宗。
林欢主要看的是与自己同龄的一位姐姐和四个弟弟。
他们六个人，将同一批进入秋阳宗。
林欢扫了他们一眼，便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对于林家主喜欢林珠这一点，她没有丝毫的意外，或许其中主要原因是因为，林珠是林家最后一个女儿，不过，也必须承认，林珠是好看的。
林家三小姐，已经是落枫城难能一见的美人，而林珠，要比之三小姐还要美上几分。
不过，在林欢看来，林珠的容貌放到诸神界，其实就是路人甲乙丙的脸，甚至连清秀都算不上。
跟她原来的容貌，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在这么多的兄弟姐姐们中，林欢停留在林珠身上的目光是最久的。
直到兄弟群中，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以着天真无邪的话语说：“啊，我们府中的耻辱来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以着稚嫩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来？”
林欢将目光从林珠身上收回来，看向了那个小男孩。
弟弟们实在是太多了，林欢甚至不知道这个熊弟弟排行第几，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
众人感觉，现在的林欢充满了危险性，她仿佛带刺，遇谁刺水，整个人都散发着尖锐的气息。
尤其是她看小男孩的目光极为冰冷，看她这模样，哪怕她下一刻手撕小男孩，他们都不会感觉丝毫的意外。
有些人想，这个林欢，不会是疯了吧？
小男孩被林欢看的有些怂，不过，他嘲讽林欢已经成了习惯。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可怕，以着稚嫩的童音继续说：“看什么看，傻子！”
林欢目光冷冰冰地盯着这个小男孩看，小片刻后，她忽然笑了。
林欢忽然笑了。
在场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
然后，他们听林欢一本正经地说，不知道什么样的母亲，才能够养出这般没有教养的孩子？
哪怕她是林家的耻辱，哪怕她不是战斗师，也不是制卡师，可是她的身份仍旧不会有任何变化。
她加重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林府的三少爷。
在外界，无论任何人都可以对她不敬，可是，林府排行在她下面的少爷小姐们通通不能。
都说兄长如父。
她是他们的哥哥，也可以是他们的另一个父亲。
他们多年所学到的教养，就是这样对父亲的吗？
林府的少爷们这般教养，传出去真有脸面。
与满室的弟弟们相比，在不算林珠的情况下，林欢是这些人当中年龄最大的一个。
可是，她看起来却非常瘦小。
甚至是林家刚满十岁的孩子，从表面上看起来都要比她大上那么一号。
林欢虽然小，可是，她的声音特别清晰。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回荡于整个室内。
在场众人有瞬间的懵逼，这是他们有记忆以来，林欢第一次的反击。
她反击的内容，还让众人感觉特别的……
无言以对。
什么叫做兄长如父？
不都说长兄如父吗？
好吧，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哪怕是他们的真长兄，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这样的言语是会惹林家主不快的。
他们的父亲，只有林家主，而看林欢的模样，她完全是想要假装自己是他们的父亲了？
谁给她的脸？
然而，现在的情况下，他们却一时无法反驳她。
整个场地的气氛有些冷凝。
就在林欢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家主带着自己几位夫人姗姗来迟。
他们进入课堂，因为林欢身上难闻的味道皱了皱眉，当看到林欢，他们便知道这一股味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跟所有人一样，他们同样很意外，林欢今日竟然会出现？
林家主看向林欢。
林欢与林家主的目光相对。
林家主是不喜欢林欢的，就如同她一个弟弟的说法一样，他认为林欢是林家耻辱。
林家这一辈中，唯一的普通人。
如果不是经过血液测试，他都要怀疑，林欢并不是他的孩子。
事实证明，林欢就是他的孩子。
林家主眉头微皱，说道：“谁允许你来的。”
林欢不怂，她回：“我是林府三少爷。”
林家主眉头上的皱褶加深，他说：“滚。”
林欢声音冷漠地“哦”了一声，步伐笔直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在她将要跨出门槛时，她回头，看向了林家主。
也是巧合，她与林家主的目光再一次对上了。
林欢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转过头，这一回，她步伐笔直地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隐约间，林欢听到一位女子以着娇滴滴的声音说：“她拍了拍自己的腿，那是什么意思？”
另一位女子以着柔媚的声音说：“她是不是在说，老爷对不起她，看她瘦胳膊瘦腿，她好委屈？”
“应该是吧……”
…………
……
在接下来，那群人说了什么，林欢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她认真认为，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无比糟糕。
如果是过去，哪怕距离数千里，神识一扫，她什么声音听不见？
以及，她最后拍大腿的动作，其实是想要说，她这其实是粗壮雄厚有力的粗大腿。
他们现在没有及时抱住她的粗大腿，以后，他们就抱不起了。
林欢带着小团回到了居所，真麻雀小窝的居所。
在确认林欢打算在第二天，与一位姐姐四位弟弟一同进入秋阳宗后，小团开始给她打包行李。
在这个过程中，林欢去洗洗刷刷。
林欢将自己从上到下洗刷了好几回。
哪怕是在诸神界，作为修真者，一念之间就能够清理身上的灰尘脏污，她还是要沐浴水洗的。
她并没有洁癖，可是脏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林欢欢足足搓洗了一个时辰，将皮肤搓洗至发红后，才停止了继续搓洗。
她换上破旧的睡衣，站在铜镜前，查看自己的容貌。
原主是一个女人，然而，她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
她认为自己是男人，也没有装扮自己的喜好。
她不会照镜子，对自己长什么模样也没有太大的印象，她知道的只有一点，与林家诸多兄姐弟弟们比起来，她面容很平凡，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丑。
就好像她普通人的身份一般，她的外观，她的容貌，也是她的弟弟们攻击她，说她是林家耻辱的话题之一。
林欢喜欢美人，她也希望自己是美人。
将目光放到镜中的自己，如果按照满分一百的标准来算，林家面容最好的林珠，她会给对方打上四分。
镜中的自己，在友情分的情况下，她会给自己打上一分。
真是糟糕的分数。
看起来营养不良到皮包骨头的瘦弱身体，没有血色的肌肤，泛着灰白的双唇。
这个身体的一切，看起来都糟糕透顶。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好看的话，那就是，镜中人的那一双瞳，仿佛黑曜石一般的双瞳。
林欢伸出手，轻轻触碰镜中人那一双瞳。
一个人的容貌，随着成长，会千变万化。
有些人年少时美艳，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得普通，还有些人年轻时普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好看。
林欢并不知道，如果原主能够顺利成长，等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
关于这一点，林欢认为，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
一个人的容貌，天然条件很重要，可是魂魄也占据着很大的比例。
在她附身这具身体后，她的魂魄与这户身体的契合度会越来越高，受到她魂魄的影响，这个身体的面容也会逐渐改变。
只是，她自己也说不准，这具身体会因为她魂魄的关系，最终有多少改变？
比较简单粗暴一些的方式，大概是自杀重塑一下。
但是她的复生石呢？
她的复生石在哪里？
林欢将目光收回来，迈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时候，小团已经将林欢的行礼打包好了。
林欢并没有多少行礼，所以小团打包行礼的速度很快。
小团对林欢说行礼里面主要装了什么，顿了一下，他又问，林欢是否还要带走什么。
小团说着，上下打量林欢。
在林欢眼中，友情分才能给出一分的容貌，在小团看来，却是非常清秀的。
在今天之前，林欢一直都脏兮兮的，哪怕她曾经刚沐浴过，因为穿着打扮的原因，众人很难注意到她的容貌。
今天是小团第一次看清林欢的容貌。
不得不说，哪怕在林家众多子嗣之间对比，林欢的五官，也属于中上。
小团感觉很意外，林欢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许多。
只可惜，在今天之前，偌大的林府根本没有人注意过她的容貌。
思考了一下，作为一个男子，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这么多年来没人注意，也没什么可惜遗憾的。
行礼很简单。
三套破旧的衣裳，两个水杯，一些预防不时之需的纸笔，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桃红过世时，她将自己所有首饰全部典当，换成一笔银钱给了林欢。
桃红当时想的是，她在，林欢过得苦，她走了，林欢应该过得更苦了。
她卖掉了所有的东西，哪怕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也都当成搭头，以买一赠一的方式出掉了。
前前后后，除了金钱外，她没有给林欢留下任何可以留作念想的东西。
林欢双瞳在室内转了一圈，除了小团打包好的东西，已经带无可带了。
可是，为什么在这样空旷的房间里，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复生石？
林欢感觉很坑。
尊域人，出生便携带自己的复生石，当身体死亡时，可以在复生石中重塑，获取重生。
但是，复生石从表面上看起来，或许是石头，或许是玉石、晶石外观，除非一个人直接在复生石中重生，否则，没有人能够看出那是复生石。
复生石的主人，也没有办法感应到自己的复生石。
林欢翻遍记忆海，看遍整个房间，她都找不到类似复生石的东西。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复生石是否被人当成没用的石头，直接丢掉了？
更可怕一些的脑补，就是有人拿之砌墙了。
林欢看向小团，忽然说：“小团。”
小团轻声应了一声“是”。
林欢道：“我的复生石呢？”
小团：“……”
林欢：“嗯？”
小团：“……”
林欢：“你可知我的复生石在哪里？”
小团摇了摇头，回道：“我并不知道。”
林欢皱眉，她陷入沉思中。
难道，她真的要死一死，才能够找到自己的复生石吗？
可是，她死一死，就能确定自己一定能复生吗？
假如她的复生石被丢入大海中，她即便复生，也是在海底复生，没过多久，她还会死一死。
之后继续复生，仍旧是海底，继续死一死。
直到复生石破损，又或者她的生命走到尽头，接下来的人生便是重复于生死之间。
哪怕她的复生石并没有被丢入绝境之中，但是，复生石复生一个人，并不是没有任何要求的。
复生石重塑一个身体，是需要能量的。
一种方式为，复生石自我吸取天地精华，另一种方式为，靠着人为方式，往复生石中注入精纯的能量。
按照前一种方式，复生石重塑一个身体，大概需要三十到九十天左右的时间，而且重塑出的身体，普遍弱柳扶风，而后一种，所注入的能量越精纯，重塑出的身体自然便越强，直到复生石所能重塑的巅峰身体数值为止。
林欢认为，按照记忆海中过的一贫如洗的日子来看，她不会有闲钱给自己的复生石注入大量的能量。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性，经过复生石的重塑后，她的身体甚至比起现在还要羸弱。
想想，就令人崩溃。
林欢彻底放弃了死一死的想法，对她来说，现在的生命很宝贵。
以及，她要思考的是，接下来的人生。
明天，她会跟着林府几位姐姐弟弟们一同去秋阳宗。
进入秋阳宗之后呢？
在没有成为卡片战斗师以及制卡师的天赋的情况下，她要如何成为卡片战斗师。
……等等？
从之前开始，她就感觉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直到现在，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现在的她，确实没有办法成为卡片战斗师，因为身体太弱，脆弱的身体无法让她激发战斗卡片。
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成为制卡师吗？
对制卡师来说，制卡最高的门槛，从来都是精神力。
而精神力，源自于魂魄，过去的林欢在这一方面很弱，可是，她呢？
她对自己，无论是任何方面都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认真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是天地间最为完美的造物。
她这么完美了，哪怕她不知道精神力是什么东西，跟神识是不是类似的东西，可是，她就是认为，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天赋，就应该十分强。
她超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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