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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新的发现


  入了正厅,方天随着母亲向内行去,抬头就看见大厅正中面南方一处有两把雕着异兽的巨大滕椅,左手一把空着,右手处却坐着一个一脸威严气度不凡的老太太,方天抬头就见老太太正看着他们娘俩二人。

  方天的娘也急走几步,带着儿子就对着老夫人福了一福,又引着方天让他给老夫人深深地拱手一揖,方天一揖起身,才听老太太开口说道:“这就是南儿的儿子了,可是叫方天啊?”

  潘夫人听得老夫人的话,心里竟是一喜,太夫人竟是知道我儿的名字的;

  方家子孙极众,只太夫人嫡系这一脉,也有了一百多孙儿了,大的早已经过了三十,小的如今还在襁褓中,太夫人知道的毕竟只是些较优秀的,何时方天的名字也落入她老人家耳中了。

  潘夫人心下喜欢,却也不敢轻慢,又福了一福答道:“正是,亏得太夫人挂记了。”

  说完却小心地看了眼太夫人,见太夫人这时也在细细地上下打量着方天。

  看了会方天,太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去见见各位奶奶,姨娘们吧。”

  潘夫人领命带着方天向座中诸人一一见起礼来。

  方天转身就看见摆着近百张绣墩子的大厅子坐了几十个妇人,潘夫人早带着儿子一一施礼,见过几位年约四十和几个三十多的大、小奶奶后,方天已经觉得自己的小腰作揖都要作得断了。

  方天不由哀叹,这幸好是不用叩头的,不然非变成磕头虫了,可这不用叩头,只是作揖是何朝代所用的礼数啊。

  方天迷惑不解地依着娘的话,对众位长辈们一一作揖见着礼,他却没有注意到,大厅正中处,端坐在一把雕着无数异兽的滕椅上,第一个受了礼的太夫人却是心里欢喜了,方天算是讨了个好彩了。

  见到眼前这个小人儿如此通礼数,小模小样的一举一动的倒是很成体统,厅正中座上太夫人威严地一瞥方天,心里却暗赞着,南儿的这个孩子还真是不错啊,不卑不亢的,又不甚张样,像个世家子弟的样子。

  老夫人看着虽心里欢喜,然而她的脸上却始终端着,不动声色地,只对潘小夫人轻声说:“小天儿也都快六岁了吧,怎地南儿还没有传下《青木诀》来?我们这方家也是七大世家之一了,家里还指望着多出几个象贺儿这样的孩儿,将家族发扬光大的,且不可这样荒废着。”

  潘夫人听到这,也是低着头应道:“孙媳知道了,只是这几日这孩子身体一直不好,夫君那边正准备着呢,是孙媳妇料事不周,又叫太夫人多费心了。”

  太夫人这时抬眼,很威严地扫视了一下周围众人,才缓缓地又开口说道:“我这也是白操心,南儿自己也不争气,他也是我的亲孙子了,本家的法子我知道的也算不少了,怎么着在他身上就没一点能成的啊,也罢了,小天儿过几天也去私塾学点东西,一家子的,不要总藏着掖着,这孩子长大了就要放出去的。”

  潘夫人听了,强笑着又是一福,说:“媳妇知道了,多谢太夫人心疼媳妇。”

  这边方天看娘亲受教训,那敢怠慢,只是作揖谢太夫人关心,又偷眼看着这威严的老太太,以及身周数十个与自己一般儿大小的小屁孩。

  方天只略扫了一眼,他心里却想着这下真是糟了,这回看着这一大家子的,再听得太夫人说父亲也不争气,怕是还比不上我方天吧,看来是拼爹就不要指望了,再看这一屋子小家伙,比他大的怎么也有四、五十个,长子之说更是白扯了;

  方天心里有一丝失落了,这回不要说皇子了,怕是连宝玉的待遇也算是没有着落了,这家还有太夫人,一群奶奶,这么些重重孙子,想想啊,这政策还是一家只有一个好啊,方天想着心里一悲,眼见得就又要落下泪来。

  正想着,方天却忽然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似乎有一阵清爽的凉风传来,方天连忙抬头向这阵风的来处看去,却只见太夫人身后一婢女五指如轮,已经于手上掐着了一诀,这美婢子这时又是手上轻轻一挥,就有一阵润人的清风已从手中散开,这闷人的夏日里竟没了一丝暑气,再看众人却是仍自若无其事着。

  方天这时眼睛却顿时就直了,天,太夫人身后这婢女也就是双十年华,这是如何做到的?这就是人形空调啊。

  这个难不成就是仙法了?

  这时方天的修练本能如野兽般醒了过来。

  是啊,他前生近三十年的追求在这一瞬都看到了参照物,方天热泪盈眶,这才是我生的追求,我活的意义,这一刻方天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了他一直以来修练的希望啊。

  方天此刻的理想就是我要练这《青木诀》,我要能在夏日挥出春秋的风,挥出冬日的凉来。看着发生在眼前的奇迹,心里如揣着盆火炭的方天,那里还记得皇子、宝哥哥了,他极力挑起双眉,紧抿着嘴唇,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如今只想能更早地修练《青木诀》。

  方天也知道,修真更需要资源,只有被家里重视了,那么才有可能得到更悉心的教导,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如果前面方天心里的皇子梦、宝玉梦还是一种希望,这会儿的修练梦就是他的一种生命的本能了,不知不觉时,方天心里的争胜的心就从小争一下变成了竭力相争了,心里的一丝忌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了。

  正想着如何去争取受到家里的重视,如何更快地去修练的方天,听着周围传来的脚步声,抬起头来,他却发现房间里女人渐多,孩子也越发地多了起来,多达百余人的厅子五十个座位也就余了十余张。

  等众人一一礼毕坐定,太夫人轻咳一声,喧哗的房中已经一下安静了。

  这时仍有几个与方天差不多大的孩子还在那里哭闹着,太夫人听着,一皱眉,开口轻声说了一句:“你们把这些不争气的都带出去罢,这般哭闹,让人听着燥。”

  于是就有十几个婢女,哄着哭闹的孩子,轻轻走出大厅,大厅里立时静了下落针可闻。

  方天不由暗惊于太夫人的权威了。

  方天这时也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了,亏得他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了,也算是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在残酷的职场拼杀过的方天当然不会吓哭了,他还是镇定地把一点畏惧、和强烈的渴望小心地藏着。

  他这种表现还算是不错的了,这一点从与方天一起站在下方的潘夫人脸上略带了点得意的笑就看出来了。

  这时一屋的小孩子里,比方天小的竟是没有几个这会儿仍然镇静地站在母亲身边的小家伙了。

  转着头,方天仍自不停东张西望,悄悄地观察着。他有点明白了,这也算是方家对族内子弟的一次年终考核了,第一关就是所谓的面视了,在老夫人眼前让她看上,这一关方天算是过了。

  那么接下来呢,方天心里有了一点期待了,这回也许会有一些收获噢。

  心里想着,方天最为注意的却是与他大小相仿地孩子,这一群便宜兄弟们,他**着倒底谁是太子爷啊。

  当他把头转到左手上方时,方天就看到在厅中大椅的左下方处,靠着中间太夫人所坐的那处,居然有一个比方天稍后到的少年,对太夫人礼毕,与太夫人聊得几句,见过诸长辈后,这少年就于下方不远处寻了处椅子也坐了下来,这少年大概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一脸英气不凡的样子,坐在那里却神情自若着。

  方天心里暗想“老子们都站着,你个丫挺的还有座位”。于是陡地沉重下来,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是不知道,这会儿,能在这里有座位的,个个都是修练有成,至少也是阴木小成了,而一众孙辈里,来到的也只有方贺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也就只有他如今被一个婢女领着入了座。

  如山般沉重的气氛下,老夫人端起茶杯轻轻呷一口,咽下一口茶,轻声说:“方家如今人也算是齐的了,都是我的重孙子辈的了,这里五十几个孩子我看着,个个都算是好的不了,呵呵。”

  摆了摆手,一个婢女低头过来,老夫人低声说了句。婢女转身而出,过了一会就端来一个托盘放在老夫人手边。

  老夫人沉呤片刻转头对一年轻女子说:“难得大庆,大家一起聚一次,雨儿,散了后每户各支百两吧,也算我的一点念想。”

  那女子点头应是。

  随后老夫人正襟危坐对众孙说:“奶奶我跟着你们的爷爷自你们的爷爷按下家主之位,也是归本家十几年了,几十年了我跟着你们爷爷算是见了些不争气的败家子。这个谁家都难免,可是我方家这几百年算是见过几代王朝更迭了,我方家为什么还在,这是根子,这根就在你们这儿。”

  停下,向身边众人扫了一眼,老太太继续说:“今天天气也不错,奶奶考考你们,看看你们谁说的好,先说一下,奶奶这可是有好东西的,就看谁能得着的,呵呵!”

  太夫人端起茶杯嗫了一口,明亮的眼睛自东向西在各孙子脸上逐一扫过,目光扫过方天到有一股微热的风慢慢的进入身体然后离开,身体里留下一片生机。

  老夫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坐着的少年脸上,略带点惜爱地说:“贺儿也一起吧,给这些兄弟拿出些榜样来。”

  旁边站着的一个魁梧青年朗声说:“太奶奶,你太偏心了,方贺弟弟是文武双全,可我也是不弱于他的,呵呵!”

  方天正仔细地听着,一听这坐着的少年叫方贺,他心想好啊,这会儿终于知道,这家也是姓方的,都叫我天儿,那我不就是方天了。还好,虽然父母换了,名字不是没换吗?还行,到了这我还是我方天。

  这边厢,太夫人听了这魁梧青年的豪语,却眼睛也一下亮了起来,她只笑着说:“呵!呵!呵!智儿有勇气,且听太奶奶说,蛊、犀婴木属,妙用无穷,其力何在啊?智儿就你了,你先来。”

  方智虽名中有一个智字,可实在是脑仁子不够,这《青木诀》都是讲究“青气垂天而转珠,识海鼓荡沉轮盘,..........”这等修练法诀怎知其力何在,只嘟着嘴说:“力啊,练气啊,练着练着就有力气了!”

  这下把个有点哲学家气质的老太太给逗乐了。

  太夫人没好气地挥手说:“罢了,算有点道理,贺儿给你哥哥说说。”

  方贺略站起身一揖说:“奶奶这话问的深,孙儿也不是很清楚,只能随便说点。”

  太夫人慈祥地看了这个得意的孙儿一眼说:“无妨,无妨,奶奶像你这年龄也说不出什么来。”

  就见这英俊少年方贺略一皱眉说:“这天地万物都有所来的,这木属之力孙儿自小修练着,也算经历的少,只是日常见这种子落地,吸土地精华而生木,木能生火,其力应在生与发上。”

  晕啊,刚才想要争,在节骨眼上,方天就发现了一个有力的对手。

  果然如方天所料,这个方天的眼中钉刚发表完他的“拙见”,太夫人就高喊一声:“好,妙,力当在生与发啊,生就是成长,就是成熟,发就是发展,就是壮大,贺儿果然是我家千里驹啊。”

  随后一堆孙子看着方贺受奖,都学着方贺不停“生发”下去,方天暗想如果这方家有无数孙子,这样不停再生发,那就好生“生发”了。

  终于近六岁的方天在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哥哥“生发”完毕之后,老太太的目光落在方天身上。

  老太太用考究的眼神看着方天,脸上却也露出些慈容来,小声对着方天,老太太也开口说道:“天儿,你虽没有开始学习家传功法,也听大家说了一会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啊。”

  看了一眼担心的母亲,方天不准备再“生发”了,本就打算争一把方天早就开始组织语言了。

  他做为一个现代人,做为一个保险公司已经历练了多年的有为青年他还是储备了一点哲学知识的,心下早已细细地想了会儿,方天决定,他要即不太过份,也不能轻易地失了分。

  于是方天抬起他的小胳膊,对着四处一揖向众人见了礼,这才开始嫩声嫩气地说:“方贺哥哥说了木是“生发”的。

  顿时“生发”了五十余次的喜剧效果产生了,厅里一片笑声。

  方天不为所动,抬起头来目光只注视着老夫人,老夫人目中隐现波光,心中微微称奇;这方智不过是一傻大胆,方贺就沉稳些,但只是表面的,骨子里却透着点纨绔,带着些年轻的傲气,欠着琢磨。可这不足六岁小儿却沉稳如此,未曾见识过啊。

  太夫人转念一想,这不愧是老祖宗看上的人啊,果然不凡。

  方天那想着这会儿老太太已把他当做妖孽了,却继续朗声说道:“太夫人,孙儿想着这木属,却正是“生”的本相了,可以把木看作是孙儿及在座的各位,我们是没有“生而知之”的可能的,那就要学习了,至于木为什么生发,孙儿想他是先有了生命,生命开始了,通过学而知,知而成,就会成长起来,进而发展下去,而发展之后会生长强大就会有了力量,边生长边发展,边发展边生长地壮大起来了,嘻嘻!”

  众人一阵大笑,方天郁闷想,这些二货,老子不敢多说,不然老子把多年研究的五行说、生物学、哲学都搬出来不得英年早逝啊。

  老子的这个道理,可是不浅的啊,你们听得懂的还敢笑?想着,也不由抬头向太夫人处打量过去,却看见老夫人虽笑着眼睛里有一丝冷静就像他邀看电影的初恋戴可欣般地沉稳、冷静不动情感。方天猛不丁地想到自己是不是暴露了,涮地暴冷汗。

  这会没办法了,想办法补救吧,想着小孩怕了怎么办,方天立刻演技十足地哭了。

  不得不说这小孩水份就是足啊,方天的眼泪也是十分地配合。于是一会儿功夫,方天已经犹如那孟姜女般哭得昏天黑地了。

  “让这不争气的哭包也去吧。”

  太夫人挥了近手,一旁婢女急忙走过来抱起方天。

  老夫人凝视离去方天处,想着这小子的话,内有深意啊,这般小就如此明智,其才果然远在方贺之上,不愧是内门看重的人。

  想着,太夫人也不敢轻易地露了痕迹,不由沉思良久方说了一句:“也是个没教好的。”

  潘夫人连忙从坐了小半的座位起身含泪一福,小声低头说道:“是孙媳妇没有教好,是孙媳妇不好。”

  老夫人摆手唤起潘夫人轻声说:“我这边有个小婢叫朵儿的,我看着也算是懂点规矩的模样,明天去你那,让她在小天儿身边听使唤罢。”

  潘夫人也自摸不着头脑,这天儿,刚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就闹上了,她只是轻声应“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这莫不是惹太夫人不快了。

  摩根·卡纳带着方天穿梭万年,他虽然隐藏了身上的力量,抹去了蛛丝马迹,藏于不可知处,但是方天是他无法隐去的,他必须让方天也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在天地轮回里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那就不是像一个普通的犯罪分子那样随意造个假证了。

  他动手,就会留下痕迹,他只能在已有的方雨身上打主意了,方雨是个有福缘的,是个有人间福缘与子孙缘的,这样的人在修者的世界里也是万里无一的,所以摩根·卡纳引导着他开始修练,开始有了巨量的皮货,让他出山带着方天去寻找劫数。

  果然黄连子的一剑完美的实现了这一切。

  不明白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摩根·卡纳一瞬而去,他要去找到这个姓方的人,他逆转了时间数万年,他来到方家未生之际的一个结点上。

  他种下了方家存在的因,他从这里就嫁接出了方天这棵树枝,方天的未来就是方家存在的果。

  这就是嫁接技术,逆天者的嫁接。

  他把方天从那不知来历的世界里,凭空地嫁接在了方家。

  他把方天嫁接在这个在红月王国的世家方家这棵“树”上,至于嫁接会产生什么**影响,摩根·卡纳却是不会在乎的。

  是的,如今方天在这里,那么他的道也会在这里,它要守着它悟的那一天。

  想着方天心中被烧死的恐慌,摩根·卡纳一阵得意。利用师尊“隐”“去”因果短到毫秒的时间做完手脚,那么唯有重回那一刻,拥有“至尊圣”的力量才能发现摩根·卡纳做的手脚。这也是他的力量的极致表现的地方。

  他充分地利用了魔、仙、神的传承之争,把破绽放在一场魔、仙、神的大战中,像是将一料微小的灰尘放在无数巨石碎粒中,这颗灰尘就更不引人注意了。

  做完这些,他把身上的一切力量隐入小千世界,他甚至于把小千世界也要隐在一个弱小的生命体内,与他分于两地,这时那怕是至尊圣扫描小千世界也会耗去许多精力,所以封印在那里,他的一切就象没有存在过。

  摩根·卡纳细思着布置的一些小漏洞,这些已经无法弥补了,他忍着心疼,挥手将小千世界扔出,并斩断与小千世界的联系,这时他已割断了以往的一切了。

  细细想着近来发生的不幸事故,他无数的大脑里推算着可能发生的事情,直到破绽更少,才停下思索。

  叹口气摩根·卡纳感受着身体的前所未有地虚弱,转身而去,他已经不需要修练了,但他有比修练更多,更废心的事要做。

  装哭的方天已经哭的不能自己了,他早已忘记起初哭的目的了,一味只为着脱离过去,只为着一点委屈尽兴地哭起来,已经哭到头脑一阵发晕的方天终于被带回到偏宅了,等萍儿给他盖上被子,离开去侍候潘夫人,方天才脑子里再次醒过神来,晕啊,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太投入了,方天也是莫名其妙的。

  脑海里如风车一样转了起来。

  有一种叫潜伏的感觉飞速地涌向他的心头,做人要低调啊,今天就有点过了,不够谨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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