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好消息坏消息
颜玉退后一步避开他脏污的手，冷声道：“你认错人了。”
流浪汉不死心，两手拨开蓬乱拂面的发让颜玉瞧清他面目难辩的脸，语声坚定道：“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我的女儿璃儿。璃儿，我是你爹啊，你难道真认不出来了么？”
“谁认识你个臭东西，赶紧滚，再不滚小爷还揍你。”团子冲上前使力推了流浪汉一把，扬拳怒目威胁道。
流浪汉不死心还欲再纠缠，直接被刑漠给提着衣领扔出了丈远。
璃儿？颜玉蹙眉瞧着丈余外在地上挣扎着起身的流浪汉，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具体是什么，她一时又摸不清头绪。
直到回了宫，颜玉脑中方一个激凛闪过，太久未用那名字，她险些忘了，她如今顶替的身份名叫楚月璃，那流浪汉唤她“璃儿”自称是“她”爹，也就意味着那流浪汉并未认错人，他是楚月璃的爹楚怀雄。只是难道苍州太守府发生了何事，使得楚怀雄流浪到京都来寻“她”了？
想到此，颜玉顾不得已快到宫门禁闭之时，赶紧出宫赶到了流浪汉出现的地方，然周围都找遍了，也未再寻到他的身影。
时辰已晚，东宫是回不去了，算算已近十来日未去凤鸣楼，想来云溶应回了云府，颜玉遂往凤鸣楼而去，她也正好去瞧瞧凤鸣楼的情况。至于楚怀雄，她明日再想办法继续找。她必需找到他了解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是否与朝中政权有关，她才好作出相对的应对措施。
换好衣衫喝了杯茶歇息片刻，颜玉唤来汀箩寻问近日凤鸣楼的情况，汀箩眨了眨眼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坏的。”颜玉未有半分思索直接做出了选择。
“为什么？”汀箩好奇的问。
“我喜欢先苦后甜。”
汀箩捂嘴嘻笑出声：“果然和云公子预测的一样，看来云公子是真的很了解你。”
颜玉眉峰紧皱，“他还没走？”
“没有啊。”汀箩指指隔壁，挤眉弄眼道：“他正在房里休息，你们这么多天没见了，要不要我先去将他唤来？”
他还真是赖在她这里不走了？颜玉强压下冲去隔壁将云溶扔出凤鸣楼的冲动，渗凉的眼风扫向汀箩，“说正事。”
汀箩见颜玉面容冷肃，心里偷偷做了个鬼脸，敛了揶揄之色，一本正经道：“坏消息是你久不在楼里露面又不常登台表演，最初积累的人气消散不少，还有最近不知为何，坊间流传了不少对凤鸣楼极为不利的传言，说凤鸣楼的姑娘大多有花柳病，已有不少客人被传染。客人们听风是雨不辩真假，好些都不敢上门了，就算有些胆大想要碰碰运气一暏你芳容的，也只是来喝喝酒听听曲，不敢再碰楼里的姑娘。”
“楼里的姑娘可有患花柳病的？”颜玉眸色沉凝。
“没有。”汀箩秀眉皱的死紧，“我一听到这消息就请了好几个大夫来为姑娘们查诊，结果无一人有花柳病。”
“可查到了这消息的源头出自何处？”
“暂时还没有。”汀箩面有怒色道：“若让我查出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陷害凤鸣楼，姑奶奶我非得拨了他的皮不可。”她眼珠子转了转道：“你不在的这些时日贾谧又来闹了两次，你说会不会是贾谧让人干的？”
“不排除是他，但是……”颜玉挑起的唇角笑意泛凉透着刺骨的寒，“。最大的嫌疑人却不是他。”
“哦？为什么？”汀箩不解，“目前与风鸣楼有最大冲突的不就是对你因爱生恨的贾谧么？难道你还招惹了其它人？”她说到此，双眼又闪着浓浓的八卦之色。
“‘因爱生恨’？若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颜玉字字如凌厉的刀锋刮的汀箩耳膜生疼，她低声咕哝道：“凶残的女人。”
“你说什么？”颜玉略略抬眼看向她。
“呵呵，没什么。”汀箩讪笑，赶紧转移话题道：“那最大的嫌疑人是谁？”
“你私下里以凤鸣楼为中心，查查周围的青楼，尤其是那些开业较久名气颇望的为重点排查对象。”
“哦……”汀箩语调拖长道：“我明白了，那些青楼见凤鸣楼刚开业不久就生意火爆眼红了，认为凤鸣楼抢了她们的客人，所以使出这么个贱招，破坏凤鸣楼的名声让凤鸣楼经营不下去，从而消灭竞争对手。”
“还不算太笨。”颜玉淡淡瞥了她眼，“不过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不可过早下定论，这也仅是我的怀疑。”她喝了口茶道：“坏消息就此打住，接下来说你的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汀箩神神秘秘的凑近颜玉道：“有姑娘前两日从一个喝醉的北齐使者那里听到他吹嘘什么神玉，套问之下方知这神玉叫通灵玉，据说能通天地之灵，被他吹的神乎其神，也不知是真是假。”汀箩咽了口唾沫缓了口气又道：“这玉本是北齐作为贡品献给西晋的，但不知为何，他们来了京都将近月余，只被安排在驿馆中，朝中迟迟未安排接见，如今正好这玉就在驿馆中北齐使者的手里。”
通灵玉，能通天地之灵？颜玉耳边仿佛听到了自己重若擂鼓的心跳声，在这异世寻寻觅觅这么久，她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
汀箩见颜玉神色异常，伸手在她双目无焦的眼前晃了晃，轻唤道：“姐姐？”
连唤了好几声，颜玉方醒过神来，她端起手中的茶猛灌入口中，缓了缓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哦。”汀箩挠了挠脑袋，对颜玉的情绪突然转变有些不明所以，难道是她哪句话说错了？虽然认识颜玉时间不长相处时间不多，可汀箩自认对颜玉性子也有几分了解，除了面对云溶有些失常外，她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如今这般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担忧。
一步三回头的刚走到门口，抬手正要开门听得颜玉唤她又赶紧跑了回去，“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在查流言之前，你先打听打听京都内有没有医术卓然名望颇高的大夫。”颜玉定了定心神，打算先解决眼前之事，至于那通灵玉，得想出个万全之策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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