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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第七回 无妄横遭灾祸来 三尊大闹兵马司


  支心愁文络  ,  持笔苦走文  ,  正道沧桑望  ,  版正运德生。

  灼灼燎火光,耀亮眉梢喜。

  越啬寨大厅之内,灯火通明,越啬寨匪众个个兴高采烈,喜笑颜开,  皆双眼放光望向大厅中央。

  厅中并排摆着刚刚得手的三个桐木箱,红漆均匀鲜艳,铜锁明晃耀眼。

  卯金刀站在三个箱子之前,  正细细打量着箱子上的铜锁。

  “大当家,赶紧打开箱子看看啊!”

  “是啊,大当家,  这箱子一个比一个沉,  里面肯定装了不少好东西。”

  “对对对,快打开看看!”

  众匪一脸焦急怂恿卯金刀道。

  杨二木和孟三石跟在卯金刀身后,  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是淡定,  但从杨二木潮红的面色和孟三石放光的双眼就能看出,  也是十分激动的。

  整座大厅里唯一一个状况外的家伙,  就是郝瑟。

  此时,  郝瑟正苦大仇深死死瞪着那三个箱子,  一双死鱼眼凶光迸现,  好似要在那箱子上凿几个洞出来才肯罢休。

  旁边的黄大壮黄二壮看得是心惊胆颤,  一旁嘀嘀咕咕。

  “喂喂,  你看郝军师这样子,莫不是跟银子有仇?”黄大壮一脸不解。

  “人家都说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原来是真的。”黄二壮咋舌。

  而实际情况却是,某现代法治公民正在一边回想某撒的经典节目,一边思考一个关乎人生的重大问题。

  上一次强抢民男勉强还能算是不知情,可这次却是全程参与!

  话说抢劫罪啊要判几年来着?

  老子记得貌似是根据抢劫数额来定罪的……

  “来啊,把我的大刀拿来!”卯金刀突然提声一喝,惊得郝瑟豁然一抬头。

  但见孟三石从大厅最后的太师椅之后取出一柄宽刃长刀,送到了卯金刀手中。

  卯金刀横手握刀,深吸一口气,抬臂朝着铜锁狠力一劈。

  就听“锵”一声,铜锁应声斩裂落地,杨二木立即上前,拉起箱盖顺势向上一掀——

  霎时间,光华满室,满厅震惊。

  那箱子中,竟是满满当当码着整整一箱的银元宝!

  一瞬死寂之后,整座大厅都沸腾了。

  众匪欢呼击掌,拥抱大笑,还有几个甚至喜极而泣。

  我去,这一堆银子平摊到每个人头上,起码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郝瑟死鱼眼暴突。

  大厅中,卯金刀一脸喜气走到第二个箱子前,再次挥刀劈下。

  第二个箱子一打开,整座越啬寨都沸腾了。

  这个箱子中,竟是满满一箱子的珍珠,灯火之下,那珠宝特有的润泽光彩险些没闪瞎众人的双眼。

  “发财了发财了!”

  “天哪,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宝贝啊!”

  “哈哈哈哈哈!”

  众匪徒全体癫狂。

  毁了!就冲这箱子里珠宝的价值,起码十年以上……

  郝瑟噗嗤一下蹲在地上,双手抓头,死鱼眼翻白。

  “大当家,赶紧,打开第三个箱子看看!”

  “快快快!”

  “就是,刚刚那六个人只顾护着这个箱子,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肯定最值钱!”

  众人七嘴八舌大叫。

  卯金刀一张油脸噌噌放光,挥刀劈开了最后一个箱子的铜锁,掀起箱盖。

  一瞬宁静。

  卯金刀瞪着箱子的□□眼豁然绷大,忽然,面色一沉,咚咚倒退两步,大叫一声:“晦气!”

  “怎么回事?”杨二木急忙上前,定眼一看,也是面显惊色,大叫道,“晦气晦气!快快快,把这个箱子扔出去!”

  这一喊,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涌上前去围观。

  黄二壮黄二壮也凑热闹把蹲在原地估算自己罪行的郝瑟给拖了过去。

  待众人来到箱前一看,皆是脸色一变,最后被拖来的郝瑟打眼一瞅,更是险些厥过去。

  先人板板,啥子鬼呦!

  第三个箱子里,非金非银,非宝非珠,而是一卷破破烂烂的草席,呈一个“弓”字状窝在箱中;草席卷头露出一团乱糟糟的黑发,草席卷尾则露出一双沾满泥土的干瘦双脚。

  那脚上破皮干裂,脚趾甲都翻了起来,皮肤颜色更是灰暗如土,一看就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

  完了完了,无期or死刑没跑了!

  郝瑟一脸苦逼。

  “老二,老三,你们赶紧带几个人把这个箱子搬出埋了!”卯金刀冲着身后大喊。

  岂料此言一出,紧跟在卯金刀身后的杨二木立即立即一捂脑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在一边,哎呦呦叫了起来:“哎呀呀,大当家,刚刚老二我冲锋陷阵,被削了脑袋,这会儿头晕眼花,实在是动不得啊!”

  说着,顺势一躺,就晕倒了。

  身边的一众豆芽菜跟班们立即一阵咋呼。

  “二爷,二爷您没事吧!”

  “赶紧,二爷,我们先到那边坐一坐!”

  说着,就前呼后拥将杨二木给架到一边,又是扇风,又是倒水,好不热闹。

  这边的黄氏兄弟一看顿时就急了,赶紧给身后几个兄弟使眼色,这帮兄弟立即心领神会,呼啦一下窜上前把孟三石给抬了起来。

  “三爷!三爷您没事吧!您刚刚可是受了重伤啊!”

  “哎呀呀,你看三爷这脸色,简直白得跟鬼一样!”

  “三爷,咱赶紧去那边躺一躺!”

  说着,就不由分说捂住孟三石的嘴巴,七手八脚把孟三石抬到另一侧,扇风的扇风,端水的端水,简直和那边的杨二木一众不出二致。

  结果就在眨眼之间,卯金刀身边就空荡荡一片,只剩了一个人——郝瑟。

  纳尼?啥子情况?

  一时未反应过来的郝瑟一脸懵圈,眼睁睁看着那卯金刀一脸欣慰上前拍了怕自己的肩膀,笑道:“果然还是郝军师仗义啊!”

  诶?

  “郝军师,这个箱子就交给你了。”

  诶诶?

  “就埋到后山吧。”

  诶诶诶?

  “记得埋深一点,免得被那野猪给拱出来撕烂了,那可就太不吉利了。”

  坑爹啊!

  郝瑟再次感受到来自世界的恶意。

  *

  月弦残悬黑云密,树影摇曳若鬼行。

  越啬山后山之上,漆黑一片,夜鸟偶鸣,阴风阵阵卷起如烟黄尘。

  “吭嚓”一柄铁锹狠狠插入地面,撅飞一铲黄土。

  “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太不仗义了!用老子的时候,一口一个郝军师、郝兄弟,叫得比蜜还甜,可一到紧要关头,都丫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吭嚓!”又一铁锹土铲到一边。

  “老子我好歹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学历人才,居然让老子来埋尸?!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杀鸡焉用牛刀!”

  “吭嚓嚓!”铁锹狠狠插入土坑,停住了。

  弯腰挖土的身影骤然直起,双手一撸袖子,叉腰长啸:“先人板板!老子不干了!这箱子跟老子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凭啥让老子来埋啊?!”

  说着,一脚踹翻铁锹,雄赳赳气昂昂扭头就走。

  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就这么把箱子扔在这,是不是不大厚道啊?俗话说人死灯灭入土为安——呃……”

  再迈出一步:“那也不能半夜三更的来挖坑,这若是有个尸变闹鬼啥的老子可镇不住!”

  迈出第三步:“大不了明早天亮了老子再来——”

  “咚!”

  一声闷响突然在背后响起。

  郝瑟身形一僵,保持着高抬腿的姿势,一帧一帧转过身。

  “咚!”又是一声。

  我勒个去,不是吧!

  郝瑟死鱼眼暴突,目光直直射向声音的来源——

  好、好像是那个装着尸体的木箱……

  闹、闹鬼?!

  诈尸?

  还是僵尸王?!

  难道这是玄幻剧?!

  一阵阴风嗖嗖吹过郝瑟惨白的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山顶又恢复一片死寂,竟是连夜鸟的叫声都消失了。

  “咕咚!”郝瑟咽了一口口水,慢慢落下脚。

  “咚咚!”那箱子猝然又响了两声。

  “妈呀!”郝瑟尖叫一声,手脚并用飞爬回去,一把抓起铁锹开始拼命挖土:“大哥、大哥!我错了!我这就给大哥挖坑、挖个大坑、挖个妥妥的大坑!保证大哥你睡的舒舒坦坦一觉到天亮——啊呸,是含笑九泉!”

  “咚咚咚!”那箱子又响了起来,这次,甚至整个箱体都有些晃动。

  郝瑟死鱼眼一爆,汗珠子好似蹦豆子一般冒了出来,手下的铁锹简直舞成了风火轮,扬得黄土漫天乱飞。

  “大哥大哥!您别急啊!小弟我正挖着呢!大哥您放心,小弟我可是蓝翔毕业的,挖掘功夫那绝对是棒棒哒,这坑绝对是宽窄合适舒适度一流阎王见了也要扭三扭!”

  “咔!”那箱子发出一声脆响,又恢复一片死寂。

  郝瑟保持着挖土的姿势僵在原地,汗珠子顺着脖颈子滑入脊背。

  嗖嗖山风呼啸而过,吹得郝瑟后背汗毛倒竖一片。

  “大哥?”郝瑟抖着嗓子叫了一声。

  箱子没有反应。

  郝瑟咽了咽口水,瞅了一眼自己挖得大坑,竟是已有一人多深。

  “大哥你满意了?”

  箱子依旧一片沉默。

  “呼——”郝瑟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脖子脑门上的汗珠,把铁锹放在一边,上前绕着那箱子转了一圈,小声问道:“大哥,你要是不出声,小弟就当你满意了啊!”

  箱子没有回应。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郝瑟双手合十死鱼眼含泪朝天拜了一圈,紧了紧裤腰带,一把拖住箱子,死命向坑里拖。

  “大哥您放心,小弟我明天就给大哥你立个碑,日日三炷香供着,保证大哥你在这吃得好睡的香,大哥您就妥妥地安息吧,可千万别——诶?!”

  地面拖行的箱子突然卡住了。

  “喂喂!大哥,不带这样的啊!”

  郝瑟急忙趴地检查,发现竟是一块石头诡异卡住了箱底。

  “搞啥子呦!”郝瑟一头黑线,只好换个方向拖行,不料那石头卡得很是蹊跷,转了半天也转不过去。

  “先人板板,老子还不信了!”郝瑟直起腰,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双手探入箱子底,狠力一抬——

  “娘额,这箱子咋这么沉——”郝瑟惊呼一声,手臂一软,整个箱子骤然失去平衡,向旁边一翻,箱子盖咔哒一声打开,那卷草席咚一声掉出,顺着山坡咕噜噜一路滚了下去。

  “我勒个大去!”郝瑟双手捧脸大叫一声,拔腿狂奔追出。

  待好容易追上,那草席早已零落散开,露出草席中的尸身直挺挺躺在地上。

  郝瑟壮着胆子上前一瞄,顿时发根倒竖。

  地面的尸体,身形颇长,显然是一具男性尸身,凌乱套着一身黑色粗布短靠,长发乱遮在脸上,整张面容都看不清,露出的手脚皆是指甲翻起,肤色黑紫,手臂上还有块块烂肉,散发出诡异臭味,显然是尸身已经开始腐烂。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郝瑟抖着死鱼眼皮朝着四下一顿乱拜,弯腰捡起草席,用两根手指拎着,颤颤巍巍走到尸身前,蹲下将草席盖在了尸体上,双手合十:

  “大哥对不住啊!小弟一时失手,您别见怪啊,小弟这就——”

  “嚓!”

  突然,诡响骤起,草席飞翻,一只枯手猝破草席窜出,死死抓住郝瑟肩膀。

  一团黑发倏然逼近眼前——宛若无脸之鬼!

  郝瑟死鱼眼瞬间爆裂:“聊斋啊啊啊啊啊!!”

  郝瑟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水融土的泥路上,看着前方那位三爷雄赳赳气昂昂的雄壮背影,耳边回荡着身后两个被抢来男子的嘤嘤哭声,听着旁侧两位新认兄弟的殷勤介绍,整个人都处在懵逼状态。

  “郝兄弟,不是我黄大壮吹牛啊,我们越啬寨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左边说话的这个,一身肥肉,满脸横膘,一颗光头闪闪发亮,“兄弟们个个都是绿林好汉!”

  “俺哥说的对!尤其是我们大当家卯金刀,双刀刀法出神入化,江湖人称金刀无敌!”右边这个,敞胸露怀,满胸黑毛,头顶一个冲天发髻,正给郝瑟口若悬河地安利,“可谓是顶天的大英雄——”

  大英雄个锤子啊!

  分明就是个土匪头子,这越啬寨就是土匪窝啊!

  误入歧途的郝瑟一口老血窝在心里,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爽,整个人都胃下垂了。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以为这帮是普通猎户?

  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明明就是打家劫舍的不法气质,我居然还扯下脸皮抱大腿求包养……

  仙人板板!老子的脑袋肯定是被那个倒霉的时间机器给夹坏了!

  “不过俺黄二壮还是最佩服俺家三爷。”冲天发髻夸完大当家,又开始夸那位收留郝瑟的三爷,“猎刀三爷孟三石,一把猎刀横行江湖,响当当的汉子!”

  郝瑟按了按突突乱跳的额头:“黄二哥,您刚刚不是说寨子里有三位当家?”

  “切,那老二不提也罢。”冲天发髻黄二壮一脸鄙夷,“脸黄头大眼睛小,还一肚子坏水。”

  “二弟,还是要给郝兄弟提个醒啊。”光头黄大壮皱眉道,“二当家名为杨二木,擅用棍术,人称黄面二爷……”说到这,黄大壮不由顿了顿,凑近郝瑟压低嗓门,“二当家一直看三爷我们这帮兄弟不顺眼,郝兄弟你若是碰到这人,可点长个心眼。”

  “是是是,小弟了解!”郝瑟连连点头。

  一个小小的土匪寨子还有派系斗争?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黄氏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和郝瑟聊着,不觉就进入了山坳之中。

  “郝兄弟,我们到了!”黄大壮向前一指。

  郝瑟抬头一看,但见一片绵绵山坳之间,隐隐显出一座寨子出来。

  石墙围垒,塔楼高瞭,粗树扎门,高愈三丈,远远看去,还真颇有几分气势。

  “三爷回来了,开——寨——门——”

  随着门楼土匪哨啰一声大喝,前方寨门缓缓大开,迎三爷一队入寨。

  郝瑟硬着头皮随队进入,转目望去,寨子中皆是一帮膀大腰圆的粗狂汉子,且个个武器加身,形容不善——

  我现在说想脱团会不会被群殴致死?!

  一路数次尿遁屎遁都无疾而终的郝瑟一脸晦暗,更显得一双死鱼眼匪气森森,看得身旁黄氏兄弟同时一个哆嗦,忙寻了个新话题,指向前方道:

  “郝兄弟,前面就是咱们寨子的大厅了!”

  大厅?

  郝瑟抬眼一看,不由瞠目。

  拜托,这充其量就是一个大一点的茅草房好伐。

  没错,眼前所谓的议事大厅,不过就是一间看起来规格大一点的草房,黄泥砌墙,原木为柱,稻草铺顶,甚是穷酸。

  待走进去,更是凄凉,屋内又阴又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厅中间摆着的一个火盆;房屋尽头置有一张太师椅,上面铺着半张已经看不出种类颜色的毛皮;在太师椅两侧,齐齐排着两行座位——呃,依次为木椅、板凳,马扎子,最后就剩几块砖头……

  这土匪窝也太穷了吧!

  郝瑟顿感一阵眼晕。

  “呦,老三回来啦?怎么样,今天打到鹞子了吗?”

  突然,一个尖锐嗓音从后方传来。

  郝瑟顺声扭头一看,立时眼皮一抖。

  只见前方走来十几个汉子,穿戴打扮和三爷这一队十分相似,可身形却是大相径庭,皆是精瘦细长,远远行来,就像一队豆芽菜似的,个个摆头晃脑,摇曳生姿。

  为首一个汉子,手里提了一个黑黝黝的粗棒,头大脖细,面黄肌瘦,小眼小鼻,整个人往这一戳,就是三根筋挑个头的圆规造型。

  “是二爷。他肯定是听到消息,来抢咱们的鹞子了!”黄大壮一脸不忿道。

  哦,这位就是那个传说中一肚子坏水的二当家杨二木啊。

  郝瑟了然。

  “老二,我们有没有打到鹞子,和你没啥关系吧?”三爷孟三石抱着猎刀,沉脸瞪着杨二木道。

  杨二木挑了挑眉,探着脑袋向众人身后一望,噗嗤一声乐出声:

  “呦,老三你出门一整天,就抓了这么两只小鸡仔啊!还有这个——”杨二木转目一扫郝瑟,满面鄙夷:“皮相也太差了吧!”

  “这位是我新收的兄弟!”孟三石怒目回瞪。

  “新收的兄弟?!”杨二木冷笑一声,“就这小子,双眼无神,一头晦气,老三你居然还收他入寨,也不怕坏了我们越啬寨的风水?”

  “我孟三爷收什么样的兄弟,还轮不到你杨二木插手。”

  “孟三石,你瞒着大当家私自收人,难道是想反了不成!”

  “笑话!你二当家这今年私自收的人还少吗?”黄大壮蹭一下窜上前,大声叫道。

  “就是就是,凭啥你能收人,俺们三爷就不行?”黄二壮也冲了上去。

  “干啥干啥,想造反啊?!”杨二木身后一帮豆芽菜一看也不让了,立马也冲了上来。

  “杨老二,你莫要欺人太甚!”

  “孟老三,你就是心怀不轨!”

  “敢骂我们二爷?!”

  “骂你怎么了,我们还要打呢!”

  眼看两拨人就要厮打起来,突然,整座屋子毫无预兆震了一下。

  厮打一片的众匪同时一静。

  “咚!”一声闷响随着震动传来。

  众匪徒面色一变,立刻退回原位。

  地震?郝瑟面色一变。

  “咚、咚!”又是两声地鸣震颤。

  郝瑟大叫:“地震!快出屋子避难——呜呜呜……”

  可一句话没喊完,就被身边的二壮一把捂住了嘴巴。

  “呜呜呜?”

  地震啊!逃命要紧啊!你抓着老子作甚?

  郝瑟拼命向身边的二壮打眼色。

  再看黄二壮,面色发白,满脸冒汗,压低嗓门在郝瑟耳边道:“莫乱说,是大当家到了!”

  啥子?

  未等郝瑟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门板砰一声大开,一道人影率逆光走了进来。

  郝瑟双眼暴突,险些跪了。

  这是什么生物?!

  但见这领头之人,身形魁梧如山岳,四肢粗壮似老树,头顶一个油腻发髻,满脸横肉,面皮冒油,五官都挤在脸蛋的肥油之中,实在看不清长相,只能勉强从分布位置上辨认出上边两道细/缝是眼睛、中间一个凸起是鼻子、下面一张开口是嘴巴;两只耳朵倒是甚是精神,竖在脑袋两边奕奕招风。

  每走一步,腰上四层肥油肉圈就在一身甚是不合体的红裙之内忽悠悠乱颤……

  是的,这个大当家卯金刀穿的是一身红!裙!子!

  所以,这个大当家是女的?!

  最终从服饰辨认出这位大当家性别的郝瑟,再一次懵逼了。

  “见过大当家!”众土匪抱拳弯腰,高声齐喝。

  “老二、老三,我刚刚好像又听到你们两个在吵架?”

  卯金刀噗嗤一声坐入毛皮太师椅,提声问道,那声音,简直就好像从烟囱里发出一般,自带混响音效。

  “没有、没有!我和老三兄弟情深,怎么会吵架?”杨二木忙讪笑道。

  杨三石扫了一眼杨二木,也抱拳道:“大当家,我只是和老二切磋切磋。”

  “嗯——”座上的卯金刀长长拉了一声鼻音,“这样才对,都是自家兄弟,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下个月,聚义门四十八分舵的入门大考就到了,咱们越啬寨能否加入聚义门分舵,成败在此一举,如此紧要关头,寨子里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啊!”

  “大当家放心!”众匪徒齐齐抱拳。

  聚义门?分舵?入门大考?土匪窝子还要考试?不用这么惨吧!

  被应试教育逼迫二十多年的郝瑟立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啦,言归正传,老三,今日你可有收获?”卯金刀提声。

  “有、有!大当家,今儿三爷率我们哥几个猎到两只上好的芽儿!”

  黄大壮一扯手中的麻绳,将缩在角落里的两个男子拉到了大厅正中央,一脸邀功向卯金刀一抱拳:“大当家,您瞧瞧!”

  “嗯,两只嫩芽儿啊……”卯金刀摸着下巴道。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大王,小人是穷苦人家,没钱的!求求大王放了我!”

  两个男子扑在地上,又哭又号,十分凄惨。

  “两位放心,”黄二壮蹲下身,好言好色道,“接你们上来,是请你们来享福的。”

  “享、享福?”

  两个青年同时抬头,一脸惊魂未定看着众人。

  “可不是!”黄大壮一脸自豪一指座上的卯金刀,“看见没,那位就是我们的大当家,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卯金刀,巾帼英雄!”

  “你们两个若是能被我们大当家看上,那可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好事。”黄二壮向卯金刀一抱拳,“大当家,您看上了哪一个?只要您说一声,俺立刻给您抬下去洗拔干净送到您房里去——”

  “嗷!吃人肉啊!”一个青年嚎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别吃我别吃我!我一年没洗澡了,肉都臭了,不好吃!”另一个跪地大哭,身下水渍恶臭蔓延一片,竟是大小便都吓失禁了……

  看得一旁的郝瑟是心惊胆战。

  那坑爹的时间机器不会是带老子穿错片场,到了《西游记》的妖怪洞了吧!

  再看座上的卯金刀,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两人,一脸厌恶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这等货色,我还看不上呢!”

  此言一出,孟三石一众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而杨二木一队却是一脸幸灾乐祸,齐声起哄:

  “哈哈哈哈,老三,我就说你这两只小鸡仔不行啊!”

  “这都什么货色啊,竟然还敢来污了咱们大当家的眼!”

  “送走送走,免得臭了咱们寨子的风水宝地!”

  孟三石面色发黑,示意大壮二壮招呼来人手,将两个男子给拖了下去。

  “老三啊,不是我说你,你瞅瞅你抢来的这些货色,没有一个能看的,还不如这山上的野猪好看。”杨二木嘲笑道。

  “听杨老二你的意思,莫不是你有更好的鹞子?”孟三石瞪眼。

  “嘿!老三,今儿二爷我就让你开开眼!”杨二木得意一笑,双手击掌,“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未落,就见两个黑瘦山匪把一人拖到了屋子中央。

  郝瑟定眼一看,只见此人不过是一个青衣书生,一身长衫,身材瘦弱,满面乱发,看不清容貌。

  “大当家,您瞧瞧这个!”杨二木上前,一把抬起了那书生的下巴,露出书生的一张脸。

  台上的卯金刀一双小眼明显大了一圈,庞大身形慢慢前倾,定定看着那个书生。

  然后万分神奇的,一张油脸上涌上了两坨红晕。

  太惊悚了吧!

  郝瑟浑身一个哆嗦,忙将目光扫向那个能令山匪头子红脸的书生。

  难道是什么倾国倾城的人物?

  可这一看,郝瑟不由大失所望。

  那书生面如菜色,五官平常的紧,实在看不出有何出色之处。

  “好好好,这个不错,就这个了!”卯金刀拍椅大笑道。

  这一说,杨二木那一众匪徒立时欢呼起来。

  “恭喜!恭喜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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