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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疑窦


  姜和怀孕的脉象是御医诊出来的,根本瞒不住。

  没出三天,整个后宫就全知道了。

  这自然引来所有女人的嫉恨,如果背后的冷眼能杀人,估计姜和早被扎成个刺猬了。

  为安全起见,姜和不得不从承露宫搬回奇宝宫。

  搬家后,皇上果然再没露过面。

  姜顺见他如平姑姑所说,决不踏足奇宝宫,便安心地搬了进来。

  华妃万分欣喜,恨不得把她顶在脑袋上供着。

  这段时间,她早就把妹妹当成主心骨儿,对她言听计从,索性把奇宝宫全权交给了姜顺。

  姜顺也没客气,入驻奇宝宫之后就开始大换血。

  与姜和相关的饮食、药水、贴身衣物等事均由立夏、小满二人总负责,连最得脸的一等宫女鹦哥也被她隔在外围。

  鹦哥她们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没少背后给姜顺扎针儿。

  然而几次三番下来,回回如泥牛入海一般,连个小水花儿也溅不起来,她们这才灰了心,诚心诚意地听从姜顺的指派。

  日月如梭,从冬至夏,奇宝宫在姜顺的坐阵下固如金汤,平平安安地迎来了姜顺二十二岁的生日。

  姜顺主仆三人住在奇宝宫的一个独立小跨院内,然而毕竟是客居,姜顺事先叮嘱小满、立夏二人不要张扬,这个小生日不过也罢。

  立夏却还是偷偷跑去司药司找乌头,鬼鬼祟祟地弄回来好多苏叶、藿叶、甘草等草药。

  小满不知从哪儿寻来个小炉子,在小跨院内煎了盆暑汤。

  因姜顺出生时横生逆产,母亲又体弱多病,自小养在老太太院里。

  每年过生日时,老太太都要为她做一碗暑汤讨个吉利。暑汤材料易寻,因此这习惯即使入宫也从未断过。

  姜顺摇头笑道:“你们啊!难道我定的规矩全是假的不成?”

  原来有着钱美人的前车之鉴,姜顺自接管奇宝宫后,对入口的东西看得极严。

  除非有张才人亲手开出的药方子,否则整个奇宝宫不许存任何药物。

  立夏吐了吐舌头,撒娇道:

  “哎呦,我的好小姐,你就饶了人家这一遭吧!生日一年就一次,总不能什么动静都没有吧?放心,我们做事小心,这事儿没人瞧见!”

  姜顺心知她们是好意,哪里舍得为难?

  待二人去后,一个人对着暑汤猛然想起少时在闺中的情景。

  那时她是祖父母的心头肉,是整个姜府最闪亮的那颗明珠,是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小棉袄。

  即使身为嫡长子的哥哥,事事也都排在她的后面。

  呵,那时的她当真是肆意妄为,骄纵任性的千金大小姐!

  如今世上最爱她的祖父母、外祖母、母亲一个个相继离世,胞兄远在南瘴不毛之地,舅父母也回了金陵……想起这些不由感慨。

  姜顺没急着喝暑汤,反而取过心爱的瑶琴,轻声吟唱起来:

  荣华难久居,盛衰不可量。

  昔为三春蕖,今作秋莲房。

  严霜结野草,枯悴未遽央。

  日月有环周……

  唱到这里,姜顺才猛然惊觉下边的“我去不再阳”着实不吉利,急急刹住了。

  “铮”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

  姜顺猛得收回手,把疼痛的手指放在口中吮了吮,负气地将琴往后一推。

  可转念又觉得生辰之日,做此不祥之音大大地不吉利,想了想又揽回瑶琴,就着那剩下的几根弦,唱道: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

  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

  “哈哈,说什么恨无知音赏,你弦都断了,还怕没有知音吗?”一个狂傲的男声在窗外大剌剌地笑道。

  是皇上!

  姜顺只觉得心骤然停了半拍,随后又狂蹦不至,几欲从腔子里跳出来。

  怎么可能?!

  这祖宗不是从不踏足奇宝宫的吗?

  姜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头碎步走出房间,直直地跪倒在门口施礼相迎。

  院子里,皇上正好整以暇地负手站在月光下,身后远远跟着六七个人随侍。

  他朗声笑道:“果然是你!呵,没想到你私下弹的比那日宴上所奏还要好。了不得,少了一弦还能弹下来,果然是高手!”

  姜顺埋头回道:“皇上谬赞!”

  皇上却仍意犹未尽,继续赞道:“你嗓音不好,可唱出来却另有一番风味,显得那么……温润,清醇。呵呵,有点儿意思!”

  “皇上喜欢就好,可也不能就这么让人家一直这么跪着唱啊!”不知几时,姜和已经腆着滚圆的肚子,吃力地走了过来。

  皇上眼睛一亮,大步流星迎了上去,一把环住她的腰上,柔声责怪道:

  “你大着肚子还这样乱跑,小心些,这里边可装着朕的儿子呢!呵,就是怕你跑来跑去麻烦,朕这才亲自过来看你。说实话,想不想我?”

  姜和一脸娇羞地把脸埋在皇上怀里,虚握着拳头轻轻捶了几下,呢喃道:

  “羞死人了!妹妹还在呢,你就说这些不要脸的话!”

  皇上哈哈大笑,大手摸着她浑圆地肚子,关切地问:“还走得动吗?我现在连抱都不敢抱了,怕你动了胎气。”

  姜和轻轻啐了他一口,眼睛却痴痴粘在他俊美的脸上,悄悄在他胳臂上掐了一下,低声说:

  “妹妹还跪着呢!你要想听琴听曲儿,就叫她一起进来吧?”

  皇上扬了扬眉,不心为然地说:“理她做甚?朕是来瞧我儿子她娘.的,听得哪门子歌?呵呵,要听也得你亲口唱给我。”

  说着话,他搂着大肚婆就往正殿走。

  姜和偷偷在皇上背后给妹妹打手势,姜顺却始终垂头跪着,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把姜和恨得牙痒痒。

  暗骂好是个书呆子,这么白白错过天赐的良机。

  其实在她没升妃之前,也就是仍住浴堂殿的时候,有大把机会为妹妹牵线搭桥。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

  即使姜顺比她丑,姜和也没办法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另一个女人怀里,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妹妹。

  然而现在不同了,她有孕在身,不能侍寝。与其眼睁睁看着皇上往婉仪床.上爬,何不成全妹妹呢?

  姜和暗下决心,改天得好好教教这个书呆子,二十出头的人了,总不能当一辈子老.处.女吧!

  不提姜和用什么手段留下皇上,却说姜顺吓出一身透汗。

  皇上前脚刚进屋,她后脚也钻进自己房间,落下了门栓,躲在被窝里想心事。

  由今晚的情况看一则以忧,一则以喜。

  忧的是皇上对姜和的担心,已超越了对奇宝宫的心结,只怕日后还会再来。

  喜的是机会来了,希望大姐趁机把哥哥的事搞定,早点接他回京。从皇上的情形看,似乎不会拒绝大姐的请求。

  如果哥哥回京……

  姜顺怀着企盼的心情,做了一夜美梦。

  次日天才蒙蒙亮,她就起了床,坐卧不宁地在屋里等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立夏泥鳅般的钻进来,小声报道:

  “麻烦了!昨晚那屋吵起来了,为了大少爷的事,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大半夜摔门走了!华妃直哭了大半宿,一个钟点儿前才熄的灯。”

  姜顺的心一下坠到万丈深渊,攥着拳头半天不说话,良久才道:

  “上次也说皇上为哥哥的事发脾气,我还不大信,没想到竟是真的!妹妹为哥哥求情,天经地义,皇上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立夏回道:“昨晚我不敢靠得太近,听不大清楚。只隐约听皇上提起高升,我好像听过这名字,不知和大少爷有没有关系?”

  “高升?”

  姜顺当然知道此人,他是哥哥在国子监的同窗,典型的世家浪荡子。

  哥哥与高升走得不算近,只是一年前哥哥出事时,高升倒是出过不少力,不然哥哥就发配西边充军了。

  皇上提他做什么,又为什么又会发怒?

  姜顺对这高升知道的不多,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苦熬到天近正午,姜和寻边才将将起身。

  姜顺哪里还等得及她梳洗打扮,直眉瞪眼地闯进去,可一看到姜和肿得桃儿似的眼睛,心又软了下来。

  姜和恹恹地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却说得一团烂棉花相似,全无重点,听得人云里雾里。

  姜顺满心要问高升的事,便大姐绝口不提此人。姜顺心里好像有一百只螃蟹在不住地抓挠,却又不便直问,总不能自爆派人听墙根的事吧!?

  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姜和只是那套车咕噜话,说着说着又啼哭起来。

  姜顺又怕她过度伤情动了胎气,只好作罢。

  然而姜顺自此却不免存了疑窦,思前想后,总觉得大姐对哥哥的事似有所隐瞒,又或者并未尽心。

  只是除了姜和,她没有旁的选择,也只好一条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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