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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屈打请招


  黄景隽点点头:“据奴婢所知,冷宫那些太监都是阿谀奉承之人,当初也是因为在内务府找不到合适的绣娘,索性就想到了冷宫里头那些曾经手艺极好的嫔妃和嬷嬷们。#按理说冷宫里头是不应该有此等活计的,所以好不容易得到巴结盛妃的机会,那些太监必定不敢告诉盛妃那绣品已经毁了,要重新绣来的事情。这样惠嫔娘娘行事就更方便些了,咱们说万一到时候有个什么意外,惠嫔娘娘您也好有个说辞。”

  惠嫔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安心了。若是此番安妹妹能够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真的就这么简单?”柳泓滟挑眉看向黄景隽。

  黄景隽微微一笑,不卑不亢,“自然不是。安昭仪走出冷宫单凭与皇上见一面一副绣品又怎能成功?重要的是皇上他也要找个借口来收回自己的圣旨,否则岂不是被人嗤笑帝君言语有失?”这才是真正重要而又关键的问题,即便是李霖谕想要召回林安歌,又碍于民间流言和大臣阻挠,自然是要找一个完美借口。黄景隽压低声音,“二位娘娘试想,如今后宫除了皇后和盛妃还有谁最举足轻重,能够左右一两分皇上的意思?”

  黄景隽这话倒是让柳泓滟和惠嫔为难起来,真不知道她口中所指是谁,惠嫔皱起眉头无奈的说了句:“即便是皇后和盛妃也不见得能在皇上面前能决定什么啊?”

  李霖谕的脾气向来如此,对于他的事情来说若是自己决定了绝对没有人能够更改,即便是没有决定他也会别出心裁,绝不会让你掌握他的心思。

  “除了林妹妹可就没有旁人了!”柳泓滟撅起嘴摇了摇头。

  惠嫔思忖片刻眼底闪过一道光亮,猛地想起来了:“你是说舒妃?”

  平日里李霖谕待舒妃就是与众不同的,舒妃的话李霖谕也总能听的进去一二,更重要的是如今舒妃怀有皇嗣,不管是从地位上还是意义上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若是舒妃能旁敲侧击的和李霖谕说几句话,那希望岂不是更大一些?

  柳泓滟也连忙点点头,猛地明白了惠嫔的意思。<>

  黄景隽勾起嘴角笑道:“二位娘娘的意思奴婢自是领会了的,但是奴婢与二位娘娘想的虽说是同一人,但是方法却是不同的,还请二位娘娘能够听奴婢一言。”

  说着,黄景隽便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然后压低声音在柳泓滟和惠嫔耳边耳语了几句话,然后缓缓坐回身子一脸笃定的望着他们。

  “这……”惠嫔一脸犹疑,“这事情可不简单啊!”

  “不简单又怎么样?”柳泓滟一脸义气的拍着胸脯,“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去做,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池,让我去担!”

  “柳昭仪这是哪里话……”惠嫔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是挺喜欢柳泓滟这种没有什么心机的冲动性子。

  起码,她是有情有义的。

  “柳昭仪,这事儿姐姐我不是说不办,只是说要选好时机,好好规划规划!”惠嫔对着柳泓滟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柳泓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激动了,不过想到惠嫔又不是旁人,这黄景隽也是林安歌的亲信,她也就轻轻一笑,拉了拉惠嫔的衣袖当是道歉了。

  “如此,那我与柳昭仪就告辞了!”惠嫔见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便对着黄景隽轻轻行礼说道,“安昭仪的事情就拜托了!”

  黄景隽被两人吓得猛地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娘娘多礼,奴婢不敢。”

  只是,她再抬头的时候,只见得两人离开的一片衣角……

  冷宫之内,林安歌趴在长椅上,浑身已经僵硬的不能动弹,背上的伤早就已经麻木,根本不知道再添了多少伤痕。<>

  长禄见林安歌又晕了过去没什么动静了,连忙给南方使了个眼色。

  南方连忙提着一桶水毫不留情的泼向林安歌,大吼道:“还敢睡?你以为睡着了还能放了你不成?我告诉你只要你不认罪,这打可是逃不过去的。咱们这虽说是冷宫不是慎刑司,但你放心,这刑罚可是一样都不比慎刑司少,不会让你死但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林安歌冷笑一声,苍白的嘴唇颤抖着,眼神倔强:“我倒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叫生不如死,若是真的有生不如死,你们这些杂碎为何还活着?这不就说明真理应该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么。”

  此刻林安歌的心里头真的是恨极了他们,从自己入冷宫之后纵火、冤枉、做活儿、****,哪一样不是他们这些人面兽心的所为。本以为自己的安然度日和迁就,会让他们有所收敛,可没想到仍旧不放过自己。

  “你这女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南方冷哼一声,“接着给我打,直到她招了为止。”

  “行了!”长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叹了口气,“今个儿就到这里吧,她已经伤成这样了,即便是再打下去也不遭什么罪。今个儿先让她缓缓,咱们有的是时间,明个儿等到身上这些伤口结痂了之后再接着打,那才叫个疼呐。林安歌,你可千万别觉得咱家会有什么恻隐之心,若是咱家对旁人有恻隐之心,那将来可说不好旁人对咱家有没有这恻隐之心啦。咱家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几个能熬的过去的呢!”

  说完,长禄笑着离开了。

  南方上前踢了林安歌一角,林安歌身子不稳一下子从长椅落到地上,背后的伤痕顿时疼痛起来。林安歌强忍着咬牙没叫出生来,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南方白了林安歌一眼:“别妄想你还有什么希望,还是让自己少受点罪吧!”

  南方出了那间屋子,心里头一直都不爽快,转眼钻到了长禄的屋子里头。<>长禄斜倚在木塌上头闭目养神,听着南方嘟囔了半天林安歌的事儿。

  南方见长禄也不理睬,还以为是睡着了,自己叹了口气。

  “哎呦我的祖宗诶,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睡觉嘿!”

  长禄冷笑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语气森寒:“就这点事情有什么可着急的,自古以来多少嫌犯都不承认自己有罪,可判没判?不还是照样判了么。若是你有罪你难道不喊一声冤枉?这林安歌当初送过来的时候上头就交代了,能死绝不会让她活着,否则咱家也不会让你们去东间放火了。之所以她能到现在也全是因为那次失火毁了她的容貌,上头知道她再无复**的可能,这才放松了警惕。如今姜婆子死啦,而且还死无对证,若是咱们正好把林安歌顶上去说不定还合了上头的意思呢!”

  南方挠了挠头,一脸拍马屁的讨好:“公公说的倒是实话,可是这林安歌死不承认,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端咱们不是费力不讨好么。”

  长禄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南方的耳朵揪过来,疼的南方支哇乱叫:“你这个猴崽子怎么就这么蠢,林安歌不承认有什么关系?若是有她身边的人证指认她不就得了么?她不承认自然有人替她承认,到时候她还能跑的了?”

  “公公的意思是……那个孟姜?”南方眼底一亮,“可那个孟姜性子也倔强着呢,更何况她可和姜婆子好着呢,和那林安歌虽才认识也不过一些日子,但却极为投缘似的。她能陷害林安歌去?”

  长禄啪的一声拍了下南方的脑袋,吼道:“谁说是让她陷害林安歌了?那是指证事实。在死和活之间选择,咱家就不信她孟姜没有深浅。”

  长禄白了南方一眼,看着他那副小人的模样心底虽然有说不出的看不上,但是眼下却也只能利用他来摆脱这件事情。可偏偏他又蠢的像是一头驴似的,看来事成之后这人也是留不得的。

  孟姜虽说说什么都不信是林安歌做的,可如今林安歌已经被南方和那群小太监捉走了,那长禄公公也是个欺上瞒下的,明显是答应了要让林安歌去顶杠,这会儿林安歌还说不定受什么苦呢!

  孟姜刚想到这知了就冲了进来,面色焦急。他不是没有试图秦璐公公,可是毕竟自己人微言轻,加上长禄的刻意阻挠,所以他如今也是无计可施……

  “孟姜姑娘!安昭仪如今被关在碧海宫那边的偏僻地界儿,听说没少用刑,那长禄和南方二人就是为了让美人招了是她为了钱财谋害姜婆婆。我也是听了去里边送饭的人说的,不过……”知了低垂下头,“不过姑娘可千万别误会,那饭不是送给安昭仪吃的。”

  孟姜听了这话不由得脑子一空,随即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知了平日里看着是个精明心细的,这会儿竟然也犯傻起来,难不成自己还会以为那饭是给林安歌送的?

  平日里林安歌都不一定能吃的饱,这会儿还能让她吃饱了不成?即便是长禄和南方真的有那么好心,林安歌身上那么重的伤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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