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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自由军只花了一个星期,就端掉了圣月革命军散落在周边的所有据点,温迪以雷霆之势肃清了极端分子,并迅速吸收了圣月革命军的势力。她亲率一支部队插入黑石城后方,引爆山口,堵住了圣月革命军逃命出路。圣月革命军被迫退回城中,依靠险峻的山势严防死守。不过自由军虽然进展神速,但两翼友军却未能如期会师,艾尔扎克的部队在玛利亚姆遭到了顽强的抗争,双方各有死伤,不得不暂时撤退。

  就在激战之际,伊兹米的心腹干将拉希尔本来负责筹集部队军费,得知黑石城被围困,迅速卷走了账户中所有军费,携家眷逃之夭夭。随着战鬥的继续,自由军东部侧翼却越拉越长,伊兹米纠集部队,两次突袭位于东部侧翼的薄弱环节,企图迫使温迪率主力支援,尽管在自由军的顽强攻势下归于失败,双方却死伤惨重。

  萨瓦河绝堤后,适逢暴雨,两岸洪水泛滥数百里,黑石城下很快成为一片泽国,双方都苦不堪言。革命军有充足的补给,但城中的圣月革命军存粮却很快告罄,伤兵无药可救,图兰境内无一援军,终于走投无路。但伊兹米顽固的拒绝投降,一次次发动绝望的攻势,不断使用自杀式爆炸袭击,企图在防卫圈上撕开一道口子。

  7月6日凌晨,温迪下达了总攻击命令。空中繁星密布,残月如钩,城下水波荡漾,黑黝黝的城堡矗立在夜色之中,犹如海中的岛屿。凉风拂面,水腥扑鼻,四野唯闻流水之声。士兵乘坐简易的木排前进,一个多小时以后才来到城墙之下,守城的士兵以为洪水泛滥,敌军不可能趁夜攻城,因此缺乏警惕。

  枪声撕破了夜色的寂静,守兵纷纷中弹落水。城头爆炸声骤起,四角的探照灯疯了一样扫射着,灯光所照之处瞬间亮如白昼。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纷纷拿起武器跳起来,轻重机枪朝水面扫射,弹落如雨,士兵们置身洪水中,无处隐蔽,不断从木排上翻倒落水,水面上很快染开一片血色。

  正当守军把注意力集中在西面之时,偷袭的部队已经率军突入城垣,爬上城墙与守军展开惨烈的肉搏,掩护余部冲入城中。固守在城墙上的士兵见部队已经从南面突入,慌忙从城墙上撤退,企图增援城内的守军。城头火光四起,守军早已弹尽粮绝,只得纵火焼城,企图阻挡敌军攻势,城内喊杀声震天。

  温迪站在高处山口,举着望远镜观望远方。激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黑石城的方向火光冲天,水上漂满了尸体。

  温迪神色不变,朝一旁伸出手,副官将狙击枪递给她。这把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达到3.45公里,是目前射程最远的狙击步枪之一,曾被命名为“死神”。温迪熟练的组装好狙击枪,半跪在山头,从瞄准镜中观察着城头。天色将明,一轮弯月依然悬在空中,映照着城头染血的新月旗帜。

  战争中人命贱如野草,整整十年对她而言,是太阳照不进的漫漫长夜。她连父母的模样都忘记了,却深深记着初夜时撕心裂肺的痛苦,记得落在身上的每一记鞭子,记得硫酸融化脸部的剧痛,记得她在泉水中洗净一身污垢,泉水中映出的人状如恶鬼,眼中却燃焼着两团炽热的渴望。即使图兰境内没有一个盟友,她仍然顽强的和圣月革命军战鬥,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挣扎在黑暗中的无数同胞。

  长夜渐尽,东方天际吐露鱼肚白,残月终于隐没到浮云之下。伊兹米正坐在一艘橡皮艇上,两个心腹奋力划着船,伊兹米狠狠咬着指甲,面色阴沉。如果没有联军的支持,叛军根本不可能进展如此神速。事到如今,只有尽快离开图兰,伊兹米并不担心兵马,只要能和罗夫尼克王国境内的恐怖组织联合,要不了几年就能东山再起。

  这时,身边突然传来部下惊恐的叫声。伊兹米霍然抬头,城头的新月旗帜应声断裂,坠落到洪水中,瞬间被水流卷的无影无踪。心腹的头颅轰然炸开,脑浆迸裂,连肩膀都被轰掉了一大半,另一名心腹被子弹贯穿了胸口,旋转出碗口大的洞,将内脏绞得粉碎。

  伊兹米骇得魂飞魄散,一股恶寒窜过脊椎,仿佛被雄鹰盯住的猎物。他霍然回头,远方山头上闪过狙击枪的亮光。伊兹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枪竟然横穿了半个城市!在如此遥远的距离连珠三枪,一枪命中一个目标,如此恐怖的精度和威力,令他猛的想起了塞巴尔那个可怕的神枪手,在乱军中例无虚发,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全靠亲兵拼死护在身上,伊兹米才逃过一劫。塞巴尔一役以后,伊兹米只要离开军营,必定穿着最厚的防弹衣和头盔。

  寒冷的恐惧撅住了胸膛,伊兹米不顾一切的跳入水中,仓皇的往城墙游去。温迪唇畔浮现冷峭的笑意,利索的更换弹夹,拇指扣在扳机上。

  就在伊兹米从水面浮出的一刹那,她狠狠叩动扳机。子弹呼啸着穿过纷飞的弹雨,当场击碎了头部。无数惨死的灵魂轰然升空,化作金光消散。黎明划破黑夜降临,宣布战胜恶魔的太阳再生。初升的旭日映照在她的脸上,温迪放下枪,泪如雨下。

  就在这一天,圣月革命军土崩瓦解,余部仓皇逃往罗夫尼克王国的沙漠。革命军迅速占领了黑石城,解放了城中的所有俘虏和奴隶。次日,联军朝图兰政府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其在四十八小时内投降。

  格尔达首都,王储堡。

  “殿下,图兰政府已经连发了六封紧急军报,恳求我国立刻出兵援助,您打算置之不理吗?”

  霍尔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神色阴鸷。图兰长久以来一直是格尔达王国的属国,霍尔一直没有放弃拉拢图兰,恢复北境雄狮昔日的荣光。然而霍尔矜矜业业经营了三十年,依然不敌坎特伯雷王国,只得屈辱的出城投降。

  得知曼索尔发生政变,霍尔本以为机会终于到了。里昂政变失败,一旦埃伦特能收回军权,意味着军部有希望从格尔达王国撤军,恢复正常外交。景殊认为埃伦特不会干涉图兰内政,才终于下定决心和格尔达王国结盟。没想到一夕之间风云突变,里昂成为了独裁者。

  霍尔心知肚明,一旦军部转变立场,强硬的支持叛军,格尔达王国没有实力和坎特伯雷王国硬碰硬。何况霍尔压根不打算对图兰派出部队,只想通过投入军费和武器,廉价扶持一个亲北方的政府。景殊如此不争气,倒是超出了霍尔的预计之外。

  眼下政府败局已定,霍尔不得不转变立场。联合政府成立后,为了和里昂争夺图兰的权力,霍尔必须在叛军中慎重选择新的代理人。

  “殿下,恕我直言。”传令官小心翼翼的说,“国王如今已是众矢之的,联军对首都发动了大规模空袭,如果我们置之不理,国王一定会没命。”

  “管他去死。”霍尔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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