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奇怪的老头
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室一层，入口是一扇泛着冷光的金属大门。
大门的边上有一个小小的门卫室，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在看电视。
李明宇走过去在玻璃窗上敲了几下，里面那个人马上就出来了，是一个头发稀疏的小老头，有点驼背，脚也不利索，走路一瘸一拐。
可能跟这里的环境有关，小老头在三伏天还穿着一件布棉袄。
看到李明宇之后，小老头热情的招呼道：“李警官，怎么又来了？”
“带一个朋友过来看看，麻烦你给我们开下门。”李明宇给老头发了一支烟。
老头转头看了我和李昊一眼，我发现他的眼神涣散，好像没有焦距似的。
“没什么麻烦的，李警官你太客气了。”老头收回视线，接过李明宇的烟，一瘸一拐的走到金属门旁边，用枯瘦如柴的手指在门上的键盘锁按了几下。
“咔嚓”几声之后，金属门缓缓的往旁边拉开了，一股白雾从里面翻涌而出，还夹杂着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门开了之后，小老头走到边上笑道：“李警官，这里的规矩你也知道，你们自己进去，我就不陪你了。”
李明宇点了点头，带头往里面走，我和李昊也跟了上去。
在路过小老头边上的时候，我看到李昊转头看了小老头一眼，小老头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像是很久都没笑过似的，让人感觉格外别扭。
我跟李昊穿过那扇金属门，看到前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
这房间的墙壁和地板都是白的，中间摆着几张金属床，像是澡堂里搓澡的台子。
但是这里的灯都有一个红纸做成的灯罩，灯光成了红，把周围的东西也照成了红，看上去有点诡异。
我感觉这个地方要比李昊家里阴森很多，特别是想到这里是用来储层尸体的地方，我心里有些发毛。
要不是李昊就在我旁边，我肯定早就跑了。
“这些是尸床，用来对尸体解剖之类的。”李明宇解释了一句，然后带着我们朝尽头的一块白布帘走去。
布帘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房间，两侧有很多写了编号的金属柜子，一排一排的。
这里就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比外面冷了很多，只听到压缩机运行发出的轰鸣声，让人有些心烦。
整个太平间就这么大，李明宇一个人在四周查看了一遍，然后向一直站在原地李昊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李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莫名其妙的说道：“一个人不管是正常死亡还是意外死亡，在他们死的时候都会产生一些怨气。这些怨气有大有小，普通的人也发现不了，但是我能感应到。”
“你是说这里有怨气？”李明宇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李昊点头道：“不错，凶杀的怨气是最重的，虽然这些怨气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但是我能感应到这个地方有怨气，那就说明在最近一两天，这里发生过凶杀案。”
李明宇听完后脸大变，“你的意思是那几个孕妇都是在这里被杀的？”
“这点我就不能确认了，但是既然她们的死都跟这个医院有关，那就很有这个可能。”李昊淡淡的回道。
李明宇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过了好大一会，他又疑惑的问道：“既然她们是在这里被杀的，那医院的监控为什么拍到她们离开医院，之后才用不同的方式死掉？难道监控拍到的是鬼。如果是鬼的话，凶手把四具尸体运到不同的地方，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一脸期待的看向李昊，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监控里看到四个孕妇离开医院，她们走路的姿势有没有什么不一样？”李昊突然反问道。
李明宇回忆一下之后回道：“确实有点不一样，她们走的都比较慢，动作也有些僵硬，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可能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那就对了。”李昊点了点头，“你有没有听过赶尸人？”
“在小说里看过，难道这种人真的存在？而且这四个孕妇都是被赶尸人杀死的？”李明宇越来越震惊。
“这个凶手不一定是赶尸人，但他肯定会赶尸术。四个孕妇被杀之后，应该就是被凶手用这种方法控制离开了医院，所以她们走路的姿势跟普通人不一样，监控里拍到的就是她们的尸体，只是你们没想到这一点，所以走入了一个误区。”李昊解释道。
听李昊这么一解释，我心里释然了。
我也在小说里看到过关于赶尸人的介绍，好像是发源于湘西，他们可以让尸体走路。
我以为这种职业跟茅山派一样，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这个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
李明宇也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激动的对李昊询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哪些人会赶尸术？”
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会赶尸术的人应该不多，如果找到这些人，差不多就等于找到了凶手。
“赶尸人在赶尸的时候，不能离尸体太远，只要查看四个死者离开医院的监控，肯定会发现她们附近会有同一个人出现，这个人应该就是凶手。”
李昊说出了一个更加行之有效的方法。
“好！我马上就去查！”
李明宇变得越来越兴奋了，原本无神的眼睛出现了阵阵亮光，直接就往外面走，“我之前还纳闷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四个孕妇没有在人少的地方出现过，应该是这个凶手怕暴露，而且对这家医院也很熟悉，刻意避开了一些监控。”
我心里的一颗石头也落地了，只要找到凶手，也算帮林娟讨回一点公道。
往外面走的时候，李明宇的情绪明显变得高涨起来，对我和李明宇说道：“只要把这个凶手抓到，之前那几个案子也可以一起破了。”
他应该知道那几个案子是李昊干的，也知道不能拿李昊怎么样，所以想让这次的凶手当替死鬼，把之前的案子结了。
一来可以减轻他的压力，二来也算是对李昊示好。
要不是李昊帮忙，他应该很难把今天的案子破掉。
李明宇走在前面掀开那块白布帘的时候，门卫室的那个老头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把我吓了一跳。
“老侯，我们走先了，下次请你吃饭。”
李明宇热情的跟老头打了声招呼，又给对方递过去一支烟。
老头嘴角抽了抽，慢慢把手抬了起来，像是要去接李明宇的烟。
他的手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攥紧拳头，一拳砸在了李明宇的胸口，把李明宇砸在地上，嘴里喷出一股鲜血。
这突然起来的情况吓得尖叫了一声。
这个老头虽然看起来有点古怪，但是他跟李明宇好像很熟，为什么会突然对李明宇出手？
把李明宇砸倒之后，老头又攥紧拳头，面无表情的朝着我跟李昊走了过来。
李昊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快速的伸手朝着老头的脑袋拍去。
老头想躲，但是李昊的速度太快，他没躲过去，被拍个正着，脑袋直接炸裂开来，身体倒在地上。
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流出来的血居然是暗红的，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死了之后，身体马上就干瘪下去，变成了皮包骨，跟一句骷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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