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发行
试映结束，一时间放映厅里鸦雀无声。
“好感人…”汪明月眼睛红红的。
“这个曲子真的很好。”杨继红用纸巾擦着眼泪说道。
《回到那个夏天》这段原本是动画电影《千与千寻》的伴奏曲，用在这里却是格外地融洽，一种华夏民族的精神在不知不觉间萦绕心头。这是一个面对贫穷困苦的苦难而不屈不挠的顽强，是家族亲情在彼此间流淌的温馨，是整个国家不断发展进步的诉求。
相比原著，林飞有两个地方改动较大。
一是伊朗的原著有宗教信仰的部分，为了符合国情，林飞将其改换成了对家庭中长辈和小辈互相间无私的关心，从另一个角度，尊老爱幼也是这个民族的一种信仰。
二就是穷富差距在原片中通过“富人区”的情节表现，而林飞则没有采用这段情节，而是用了采卖松茸，又因为交通不便遭受损失的情节取代。他只是相对婉转地用镜头比较了哥哥和其他参赛选手的服装，特别是鞋子的区别。
“难以置信我竟然参与拍摄了这么棒的电影，”李明感叹到。“之前拍戏的时候我只觉得都是些平平无奇的场景，没想到展现在荧幕上之后会这么震撼。”
“这大概是就是电影的魅力吧，当然还有导演的才华。”张翔说。
“汪姐，你的布景我觉得也很美，”柳青青师妹也来了，“虽然是简陋的房间，但是画面很干净，有一种油画的美。”
“唉，都是导演的要求，怎么能够表现出一个贫穷而又自强不息的家庭，我吃饭睡觉都在琢磨。那段时间真是头发都掉了好多，”汪明月摸摸脑袋。
“而且也不能太夸张，毕竟是写实为主的电影。”林飞补充道，“小汪真的干得不错。”
“林导，你也是咱们的同龄人吧，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合适吗？”张翔揶揄道。
林飞笑笑，如果说心理年龄，自己应该是和这些大学生有代沟的。
“我们剧组最大的特色就是年轻，”杨继红感叹道，“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帮助山区的小孩子改变他们的困境。”
林飞点点头，“会的，数年之内，危险的上学路都会成为历史。”
“另外，我需要纠正一下，我们剧组最大的特色应该是贫穷。”说道这里，大家都笑了。
笑过之后，却又感慨万千。的确，这两个月实在是太辛苦了。村里的贫穷令人触目惊心，但是乡亲们勤劳淳朴和热情支持又让人感到充满了希望。当然要改变贫穷落后的现状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过程，而教育和孩子是这一切的希望。
“林导，咱们这部电影拍出来，能挣多少钱呀？”李明心直口快，直接问道。
林飞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一部电影的主要收益分为六个部分。”
“首先就是票房了，这也是最大的收益部分。但将电影推向影院的过程中还有制作、审核和发行等一系列工作，这种活儿我们小剧组做不了，只能交给专门的发行公司来运作。最后扣除影院收益、发行费用、税费等等，作为电影的投资拍摄方我们能够拿到大约整个票房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收入。”
“那也不少了呀，假设有一千万票房的话，制作方也可以得到四百万的收入！在大京市都可以买好几套房子了。”
“前提是有发行公司愿意发行咱们的电影了。”林飞说道，“请各位放心，要是能够发行的话，我之前许诺的全部收益的百分之十的奖金一定会发给大家的。”
“林哥的人品，我们信得过。”众人虽然原本只是打个零工，顺便进行社会实践，但是看到辛苦付出有可能获得丰厚回报，也不由有些心动。
“我的那份就捐给村里那些小孩子吧。”杨继红补充道。“给他们修点好一些的路。”
“第二部分收益就是电视版权收益了，这也是我预计的比较稳妥的收益。要和电影频道的采购方进行议价买断式收购。我的心理价位是一百万。”
“第三部分是网络版权收益，不过目前国内这方面不发达，所以基本没有指望。”
“第四部分是植入广告收益，之前联系了不少运动鞋品牌，不过都没有回音，所以为零。”
“第五部分是衍生品周边收益，这个目前也是零，也就音乐原声带可能有操作的空间。”
“第六部分是海外版权收益，咱们这部现在国内上映都够呛，所以暂时也不用考虑。”
“这么算下来，拍电影风险还是蛮大的，”李明说。“还好咱们成本很低，那些投资千万上亿的一旦亏起来那是底裤都保不住。”
“对，咱们这部电影的特点就是，”张翔补充道，“你可以血赚，但咱们肯定不亏。”
欢声笑语中结束了试映会，第二天林飞将成片交给了妇女儿童电影计划的相关工作人员，也给恩师何老寄去了一份拷贝。
《小鞋子》将作为妇女儿童电影计划的入围作品进行评审，通过的话当初的经费就会全额报销。后续有发行公司有意愿进行发行，会第一时间联络林飞。
等待的时间倒也并不漫长，林飞脑海里的作品太多了，为了防止记忆丢失，这段时间他开始宅家里写剧本。
一周过去，大京已至金秋时节，这是这座城市最美的时刻。林飞参与了配乐及剪辑工作的《舌尖上的华夏》也终于在纪录片频道正式上映了。一时间，全华夏的老饕、吃货、纪录片爱好者们都集体守在电视机前，一边在网上骂着制作者不安好心，半夜三更用美食诱惑全国观众，一边流着口水，不愿放过屏幕上任何一个美食的镜头。而《舌尖》精美的画面、精良的制作、独特的题材也凭借着自身的素质迅速发酵，影响力和知名度随着更新不断扩大，甚至达到了“出圈”的热度。
民以食为天，这部纪录片引起了几乎每个观众的热情，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家老小围坐在家里讨论着全国各地的美食故事，这样的场景在华夏蔓延开来，而收视率也一路攀升，达到了创纪录的百分之零点七。对于纪录片来说，这个数据是非常傲人的成绩了，即使是国外堪称纪录片之王的BBC频道的纪录片，也没有在国内达到过这个高度。
而林飞的两首配乐《十二幻梦曲》、《穿越时空的思念》，也紧跟着火了一把。在原本时空中，这两首都是动漫作品的配乐，而“出圈”之后，林飞收到了大量作曲版权的授权委托，细水长流之下，大约每个月都来带来一万余元的收益。
同时《舌尖》也获得海外市场的青睐，甚至出现了多家海外电视台竞价争取单一区域独家放映权的盛况，也已经有东瀛的音乐公司在询问原声音乐的版权信息了。
收入大增，林飞唯一增加的烦恼就是不停地向前来邀约歌曲的众人解释。
“不好意思，我专业是导演，不是作曲的。”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换个工作。”
“歌曲暂时没有，如果你愿意投资我拍电影，歌曲我可以附送，不收音乐制作费用。”
……
很多歌曲的邀约其实报酬都不低，但是林飞现在又没设备又没人，要制作音乐的话还需要找场地找熟人，器材也要借，时间和精力无法兼顾，只能忍痛谢绝。
要是有自己的录音棚就好了，不过摸了摸羞涩的荷包，林飞只能寄希望于《小鞋子》的收入了。
甚至票房收入林飞都不敢奢望。因为前世他看过太多票房惨败的经典电影了。
美国黑帮电影经典《美国往事》投资高达四千万美元，票房只有五百多万美元。
大卫芬奇悬疑经典《搏击俱乐部》投资六千多万美元，票房只有三千多万。
王家卫的武侠经典《东邪西毒》投资一千万，票房只有九百多万，还好拍戏期间原班人马又同时拍了一部喜剧片《东成西就》，这随便拍的喜剧片结果票房大卖。
周星驰的经典《大话西游》，投资六千万，票房只有五千多万。若是没有网络的兴起，很多观众都要永远“欠星爷一张电影票”。
经典“神作”《肖申克的救赎》，投资两千五百万，票房两千八百万，除开发行成本也是亏本。
甚至拍出来没法上映的“零票房”电影也有张翼谋的《活着》。
林飞可不认为自己是位面之子，有主角光环附体，靠一部小制作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了。
最终，他等来了两份发行公司的邀约。
一个是在大京业界内非常有名的老牌发行公司：时光影音；一个是新近成立的总部在南方的天成传媒。
林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先去时光影音看看，不只是因为近，也是因为据说这家公司对于海外市场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虽然天成传媒诚意满满地提供了头等舱机票，但是实在是鞭长莫及，毕竟这个时代最出色的电影人大都在大京这个文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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