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偶遇
安婧一早上班走了，买回来的豆浆油条放在餐桌上。
公休日，不用上班。
蒋先森躺了一会，起床刷牙洗脸。
齐嘉琪发来微信：晚上有时间吗？四人帮要聚聚，老地方。
蒋先森回了微信：OK，收到！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刚好八点钟。
他来到闺女房间门外，伸手敲了敲门：“安安，起来没有？”
屋内无人回答。
蒋先森继续说道：“你要是不去买衣服……”
衣服两字还未落地，卧室里的蒋安安一迭声嚷嚷着：“起来了，起来了。”
蒋先森心里不禁感慨，现在的孩子不用些手段，起床简直比造床还困难。
吃早饭的时候，蒋安安眉头紧锁：“昨天早餐是豆浆，今天又是豆浆，妈妈真是的，吃豆浆店的回扣了吗？就不能换换样……”
蒋先森喝了一口豆浆：“那吃什么呀？我看你不也吃的挺香的吗？四根油条你干掉了三根。”
蒋安安一跺脚：哎呀，爸！不要竟说些与本案无关的话题。”
然后又换上一副笑脸：“我是说，时不时的也应该换换口味，牛奶咖啡奶茶什么的，总吃这个多民族风啊。”
蒋先森放下筷子：“在吃的问题上，你要无条件相信你妈，对身体不好的东西，你让她买，她也不会去买。”
蒋安安眼珠乱转着：“爸，我怎么觉得，您这两天透着奇怪呢，平时这种时候，您一般是站到我这边，煽风点火，痛打落水狗。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把柄落妈妈手里了呀？”
蒋先森点了点头：“好啊，晚上我就告诉你妈，某人说她是落水狗，还痛打……”
蒋安安立刻跳起来：“您可别和我妈说，我就是信口开河……”
父女俩拌着嘴，一前一后出了家门，开车前往金水桥。
……
金水桥路商铺林立，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逛了一个多小时后，问题显现了。
蒋安安毕竟只是个孩子，没什么主意，以前有妈妈陪着，买什么不买什么，两个人一商量也就定了。
这次是毫无购物经验的爸爸上阵，基本上属于白搭，除了掏钱结账，起不到任何作用。
鞋店里，蒋安安又在试一双鞋子，原地走了几步：“怎么样，好看吗？爸？父亲大人？您睡着了吗？”
坐在一旁的蒋先森如梦中惊醒一般：“啊？挺好，我看挺好。”
蒋安安撅着嘴，无奈的看着蒋先森：“除了挺好，您还能换个新词儿吗？”
“那款白色比较好，风格清新靓丽，样式也好看，和你的风格会比较搭。”
一身休闲装的苏悦适时出现。
蒋先森惊讶的说：“苏小姐？这么巧。”
苏悦嫣然一笑：“是啊，周末没什么事，出来逛逛。”
那边蒋安安已经换上了白色的鞋子，果然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就买这双了，谢谢姐姐。”
“没大没小，叫苏姨。”
蒋先森一脸严肃，纠正着闺女称呼上的错误。
蒋安安迈步来到近前，歪着头端详了一会苏悦：“不好，叫苏姨都给人叫老了，你和我小叔年龄差不多……这样吧，折个中，就叫小姨吧。”
“叫什么都行。”
苏悦笑着对蒋先森说：“你闺女挺可爱的。”
蒋先森说道：“这孩子天生话痨，巨能说。”
“能说好。能说的人，一般都善于表达。”
苏悦看了看周围：“哪个是嫂子呀？”
“她加班没时间。没办法，我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充先锋，硬着头皮上了。”蒋先森苦笑着回答。
看见苏悦头上的发夹，蒋安安赞叹着：“好漂亮呀，小姨，你的发夹哪里买的？”
苏悦想了想，说：“在新世界百货买的，要不要我陪你去选几样？”
蒋安安拍手笑着：“太好了，小姨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们一起逛呗。帮我参谋参谋，我爸根本用不上，带他来就等于带了一张移动银行卡。”
苏悦犹犹豫了一下：“也好吧，反正我一个人逛街也挺无聊的。”
苏悦眼光独到，购物很是合蒋安安心思，每一件都大赞特赞一番。
三个人逛街，一个负责买，一个负责参谋，一个负责买单拎包，相得益彰配合默契。
大约一小时之后。
看着苏悦两手空空，蒋安安歉然说道：“小姨，只顾帮我买了，你什么都没买成。”
苏悦微微一笑：“我没什么要买的，就是单纯的逛逛。”
蒋先森拎着六七个大包小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安安，差不多行了吧，原计划可没说买这么多。”
蒋安安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小姨太会买了，挑选的东西和我都这么配，人家辛辛苦苦费了心思，我哪好意思不要了？”
苏悦打趣着：“呦，反倒是怪我了？”
蒋安安连忙奉上笑脸：“哪会怪你呢，感谢还来不及呢。”
蒋先森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今天可着实没少花钱，于是说道：“一上午不到，你爸我半月工资没了。”
蒋安安撇了撇嘴：“小姨你瞧，我爸有多抠门。俗话说的好，穷养儿富养女……”
正说话间，几个迎面走来的女孩看见了蒋安安，互相间欢呼雀跃，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过了一会儿，蒋安安走过来对蒋先森说：“看您心疼的样子，我心里也不落忍。算了，我正式宣布，购物终止……哦，不对，是改日进行，不是终止。”
然后又嘻嘻一笑：“爸，我遇见同学了，就不陪你老人家……哦，对了，特别感谢友情支持的苏悦小姨。”
说着话，敬了一个歪七劣八的军礼。
蒋先森叮嘱着：“别玩的太晚，记得晚饭前必须回家！”
安安挥着手：“知道了。再见，小姨。”
欢声笑语声中，一群女孩叽叽喳喳的远去。
“青春，真是让人羡慕。”苏悦不由得心生感慨。
蒋先森笑着说：“你要这样说，那我只能划进老头子队列了。”
苏悦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四十岁正是黄金年龄，成熟自信，是最有魅力的年龄。女人过了三十，就像一朵日渐凋谢的花儿……”
熙熙攘攘的金水桥，两个人信马由缰，天南地北的闲聊，不知不觉竟然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很快，时间来到了中午。
为了表示谢意，蒋先森坚持要请苏悦吃顿饭。
苏悦推脱不过，于是说：“地方由我选。”
两人进了一家米线档口。
档口内陈设简陋，玻璃上贴着一行字：10元吃饱，18元吃好！
蒋先森很过意不去：“真真是太简单了。”
苏悦笑道：“吃饭就应该简单，弄得复杂了才不好。”
一时无话，两人相对无言。
这种时候，蒋先森分外想念齐嘉琪，有她在就不会出现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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