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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信仰之光(五)


  刚才撞到人了吗。

  霍普特有点恍惚。

  他明明记得,还没碰到这个孩子的衣角,就已经转弯掉头了啊,而且他是因为害怕伤到这个孩子,马车撞到墙上的。

  女人这么一吆喝,人群渐渐围了过来,对着一男一女一小孩三人指指点点。

  霍普特忙开口解释,“这位夫人,你别误会了,我的车没有撞到他。”

  矮胖的女人丝毫不吃这一套,更加大声吵嚷起来,“那我儿子是怎么摔到地上了,你看不到他胳膊上这么深的口子吗!你眼睛瞎了吗!!?”

  女人怒气冲天地拉起小男孩受伤的胳膊怼到霍普特眼前,让他看上面的伤口,男孩的小臂上血肉模糊,一大块皮肤撕裂变形,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肌肉组织和骨头,还在朝外流淌着浑浊的血水,看起来狰狞又惊悚,伤口很新鲜,而且从形状判断,的确是被高速行驶的马车车身上翘起的锋利金属片狠狠刮到了,几乎直接拽下来一块肉,当时他一定疼极了。

  血淋淋的伤口如此清晰刺眼,霍普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在刚才的危机瞬间到底有没有蹭到这孩子。

  “宝贝,你自己说他的车是不是撞了你。”

  小男孩望着姆特轻轻摇摇头,十个手指灵巧快速比划着什么,同时张大嘴哇啦哇啦叫着,喉咙里发出了一些无比古怪的响声。

  母亲心疼地把孩子搂进怀里,“我的宝贝,你为什么这么可怜,总是遇到恶人,姆特绝不会放过他的!”

  小男孩连忙拽了拽母亲的胳膊,口中再次发出难以辨认的声响,手指反复比划着,“和这个大哥哥没有关系”。

  母亲自然理解孩子的意思,却故意装傻,仗着别人看不懂,继续苦恼撒泼,“来人啊,来人啊,都来看看,这个贵族驾车撞伤了我孩子,刮下来我儿子身上一块肉,他还想跑,各位帮我抓住他!”

  这孩子是个小哑巴,但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见自己母亲如此颠倒是非,小男孩急得要哭,想比划着什么,双手却被母亲的胳膊紧紧钳制住,他又说不出话,急得想哭。

  女人的话成功激起底比斯普通市民们,对一些为非作歹的贵族长久以来的怨怼。

  女人见更多人站在自己这样,满脸得意,发誓这次一定要剥下来他一层皮,突然手中一空。

  霍普特不知何时已经把母亲手里的药包扯走了,他把药包外面的芦苇叶解开,一些气味窜鼻的土褐色药粉就露了出来。

  霍普特指间捏起一些粉末,闻了闻,不急不躁,语气柔和地娓娓道来,“这是止血叶的粉末吧,你刚才去药铺给孩子抓药,出来才遇上了我。原来你比神庙祭司的占卜能力还要高超,是预测到我今天一定能撞到你孩子,他的胳膊会受伤,所以才去提前买药吗?”

  女人闻言顿时愣住,似乎是在思考如何狡辩。

  霍普特又补了句,“知道我为什么隔着芦苇叶就能猜到里面的药是什么吗?是你孩子,他自已告诉我的,他也不愿你撒谎。”

  小男孩刚才一直在和霍普特偷偷比划手语,恰好霍普特全看懂了。

  母亲回头气愤地瞪了一眼坏了自己好事的儿子,又羞又急,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无赖到底,索性躺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来人呐,还没有天理了,玛阿特正义何在!!!”

  霍普特实在无心再纠缠下去,转身欲离开,却被女人一把抓住胳膊,奋力拖拽到人群中央,“大家都看看啊!就是这个无赖撞了我儿子,还想逃。这群贵族无法无天,作恶多端,难道都没有人管了吗!我要状告诺姆长,我要上告朝廷!”

  黄昏时分市民都不怎么忙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霍普特捂着脸,避免与路人有太多眼神接触。

  这条大道通向贵族别墅区,是他很多同僚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们此时就驾车走在后面,算时间估计马上就到了,若是这一难辨是非的场面被本就处处针对他的祭司们看见,断不会轻易罢休,再添油加醋一番广泛传播出去,小事也能变成不得了大事。

  作为一个没有基础的神庙新人,良好的声誉对霍普特至关重要,一枚小小污点都不能有。

  他急于脱身,但此时围观的人,不明事理的愤怒的人们将他彻底困住,斥责他,咒骂他,要求他做出立刻做出赔偿。

  一边是咄咄逼人的母亲,一边是哇哇大哭的孩子,霍普特只觉一阵眩晕。

  绝不再拖下去,必须马上解决。

  他解下脖子上一串金珠项链,“夫人,这个就送给你,不是因为我撞到了你儿子,而是因为他很诚实善良,我愿意帮助他解除病痛,请你带他去医馆治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儿子刚才被一辆贵族的马车伤得很严重,而且那人逃走了,你把对他的怒气全发到我身上,这对我不公平。还有,我想告诉你,他的伤口情况很不好,身上很烫可能已经发烧了,你若再闹下去,耽误了治疗,你孩子的病会更严重。”

  霍普特蹲下身将项链挂在了小男孩脖子上,侧脸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俊朗的眉宇温柔如画,“记得多抹点酒,虽然很痛但是要忍耐,天气热,伤口很痒但一定不要抓挠。”

  说罢直起身,审视的目光熠熠然如炬,正气凌然,“这位夫人,我是卡尔纳克神庙祭司,我叫霍普特,如果你想上告朝廷,我随时奉陪。够了吗,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母亲突然觉得他的形象无尽高大起来,羞愧地低下了头,嘴唇动了动,那句“谢谢”最后还是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

  围观的人一听是卡尔纳克神庙的祭司,绝对的特权阶层,也不敢乱嚼舌根。

  管闲事的终于散去,没人发现霍普特安置好马匹后,悄悄跟上了那对母子。

  霍普特尾随着母子俩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底比斯这座三千年前的大都市,有堆满珠宝的豪宅,也有漏风漏雨的贫民窟。

  低矮阴冷的小屋蛛网遍布,吱呀乱响的破床板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

  女人端着药碗,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给了自己丈夫听。

  男人听完,长叹一声,气息微弱地蠕动着嘴唇,“妹妹......你不该这样。”

  女人眼中含泪,握住男人枯瘦的手,“哥哥,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的病可以治好,就是药太贵了。他是贵族,生活奢侈浪费,一条项链对于他们根本算不了什么......”

  女人咬着下嘴唇,憔悴的脸上写着浓重的恨意,声泪泣下,“如果不是贵族不把你当人看,你为他们工作摔断了腿,他们不管不顾还把你赶了出来,我恨他们,我恨死他们了”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爱妻的执拗无能为力,又看向自己年幼的儿子,在冷血世界上的另一个牵挂。

  “儿子,别学你姆特,记住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你的一言一行玛阿特女神都在天上看着,做了坏事是无法通过亡灵审判,获得美好来生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拿,快回去,把项链还给那位好心的祭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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