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旖旎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一时间，叶司魔已经耗费了不知道几千金几万金了。
总会有耕坏地的老牛啊。
叶司魔和苏小小开始吃饭，菜已经凉透了，苏小小只好眼含秋水，婀娜多姿，花枝招展，一摇一颤的再次煮熟了一些，喂着吃啊。
只是，吃饭的时候一个坏消息。
让叶司魔和苏小小都是心头禁不住一沉，不久前照亮黑暗世界的电再次断掉了。这次断掉或许就意味着很难再升起了，一如既往的困难，人类要重新回归黑暗了，那个只有火光闪耀的最初年代。
没有电，叶司魔只好在黑暗中摸索出了一些烛火，点燃它，没有浪漫，只有沉默。
这该死的时代啊。
如同泰山压顶般沉重，让人无能为力。
叶司魔的内心是很煎熬和挣扎的，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远望了一下窗户，闭着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吟听那些该死的嘶吼声，沸腾声响，错乱声，求生和挣扎声，声声不入耳。
生生不息。
都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人类何时才能在进化狂潮中重新确立自己的统治地位呢？
这恐怕依然还是那句熟悉的话语，唯有死战而已。
远处的天幕是无比阴沉和黯淡的，除了最深沉最绝望，最凋零最荒芜，再无一丝一毫的霓虹灯光啊。
叶司魔抬头看着被红色的烛光映衬的更加妩媚动人的苏小小，微微一笑，邻家有女初长成啊，她已经不再青涩，有着十分充足，陈酿许久的味道。这对于男人来说是最致命的色彩和风华。
想想啊，少女和少妇的结合体，两种味道掺杂着，一块足以搅动这天地的调料包，轻轻一搅动，这世界或许就都是她的味道了。
他沉默着，“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我们两个最后竟然会走到一起，有时候说真的，我还要好好感谢这样一场把人类陷入不忠不义，把人类所有丑恶都彻底释放出来的末世呢……如果不是如此，我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见。”
“瞧你说的。”苏小小夹了一块白菜给他，“不过也是这个道理啊，老死不相往来，永远都不会见。”
“但这一点我信佛，该相见的人，是命中注定会见面并相爱的。”
“哈哈……”叶司魔的语气一点没有嘲讽的味道，只是感慨命运的无常和多舛。
他的嘴里像是灌了一缸醋。
“也不知道是谁啊，在那无比漫长且又十分青涩的学校时光里，你身边不知道有多少追求者，你当时心比天高，自怨自艾呢……话说你当时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我呢，恐怕没有吧，一直都是这样我自己的单相思罢了，我生来脸皮就薄，你可别笑话我。”
“你这人倒还挺老实。”苏小小嗔笑道。
“不过嘛，想不想知道我对你的真是看法？”
“想啊。”叶司魔一脸好奇，欲说还休。
“你呀，太沉默寡言了，太不爱说话了，木头脑袋，顽固的跟石头似的，而谁又会搭理你呢？”苏小小乐呵呵道，一脸如春水的笑意。
“男孩子啊，无论英俊与否，都是要心向往阳光，有点男子气概，有点阳刚之气，女孩子才会喜欢的，才会心动的。”
“哟，敢反驳我了呢？小娘子，下次再这样可是要找打哦。”叶司魔故作怒态。
一生清贫怎敢入繁华。
然而苏小小并没有搭理他。
她神色淡然，继续自言自语道。
不过是一场毁灭末世罢了，却道尽了人间百态。
“你知道吗？其实人心还是暖的，人与人之间总会有些感情，只是被一时的私利和贪欲所蒙蔽住了双眼，没有谁生来就是坏人，家庭环境对这些有着很大的影响。”苏小小说着属于自己理解的人生大道理。
一脸诚恳。
窗外雷鸣电闪，风雨交加。
转眼二十年如同电痕。
少女的二十年。
“我平生最感动的一件事，不是某个男孩子为我花费重金买来的生日礼物，也不是父母二十年来的辛苦养育之恩，更不是所谓的人们眼中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苏小小的眼神已经是一片迷蒙和光晕。
“行善事。”
“勿以恶小而为之。”
“这是我理解的道理。”
她的一双秋水眸子里泛着异样的色彩。
“当年我还在学校的时候，楼层有一个阿姨，我每天看到她都会和她打招呼，她每次见我也都会笑着和我搭话。”
“只是呢，这段时间突然换阿姨了，心里一直空空的。”
“在某一天我感冒头疼的要命，起床后又有一堆棘手事等着我处理，于是我特别特别沮丧地回到了宿舍。”
“可是到了宿舍以后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就追上去问阿姨是你吗？她回头看见我笑着说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我回去了，哎呦姑娘你多穿点别感冒了，天冷。”
“我憋了一下午的泪终于绷不住了。”
即便过去了漫长的时间，即便到了现在，追忆过去似水年华的苏小小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人世间最重要的情怀，也不过是如此。”
“陌路人，都有着温暖。”
“这才是人类。”
“但是，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消散了。”
“我必须担起它们，这是我辈之责任。”
苏小小一脸肃穆和荣耀。
叶司魔不由得高看了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一眼。
一声长叹。
一声道谢。
一次长揖。
一次相思。
她还是那个心比天高的女孩啊。
叶司魔暗自下了决定，不管以后如何，自己都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
一切都正常如旧。
“哎……”苏小小眼神迷离不安，“你说，这是上帝对人类的惩罚吗？”
叶司魔很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
“或许是吧。”
“这注定是一场人类的自我救赎。”
“呃。”苏小小转头看向了窗外，繁星褪去，乌云覆盖世界，如蝼蚁的人类们惶恐不安，竭力挣扎着，希望获得一条求生之路。
“天黑了啊。”苏小小依偎在叶司魔的怀里。
“是的。”叶司魔点点头。
“但太阳总会照常升起。”
“人类的终结，绝不会到来。”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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