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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来人是王太太和王庭芝。


  昨夜丁春山照贺汉渚吩咐, 在处置完火车站的乱子后,今早回了天城。


  如此安排,一是司令部需?亲信值守, 二是出了这样的事,贺汉渚让妹妹先不?来京师,暂时继续留在天城。这个白天的后来,丁春山又从手下那里获悉, 上司昨夜其实在爆炸里受了伤,傍晚王庭芝?电话向他询问情况, 他便据实以告, 王庭芝有些担心, ?算去丁家花园再看看,王太太获悉, 说也?来,他便载着王太太一道来了。


  贺汉渚从楼上走了下来, 王庭芝立刻快步迎了上去,??色关切。


  “四哥, 你伤势怎么样?什么时候到的?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贺汉渚和二人打了招呼,说自己无事, 一点轻微皮肉伤, 已经处置好了,随即又笑着解释, 他是午后到的, 因昨夜没休息好,当时有些乏,?算小憩片刻再向周围报个平安, 没想到睡沉了。


  “怪我,一时疏忽,竟叫大家伙担心。”贺汉渚赔罪。


  王太太道:“快别这么说,你没事就最好了。知道昨晚上的事后,我是一个白天都心惊肉跳。你救那位小苏,本也是应该的,但不是伯母多嘴,烟桥你这样,实在太过危险了!这事原本根本不必你亲自去的,又不是你故意的。幸好你福大命大,吉人天相,躲过这一劫!”


  王太太双手合十,拜了几拜,随即指着带来叫贺妈接了去的一只食盒,说是自己特意替他炖的补品,让他趁热吃,补补身体。


  贺汉渚连声道谢,说等下就吃。


  王庭芝咬牙切齿:“一定是陆宏达那个王八蛋干的!总有一天,我?他好看——”


  “庭芝!”


  王太太皱眉喝止儿子,随即道:“烟桥你放心,你伯父会帮你查的,等查出凶手,一定不会放过!”


  贺汉渚道谢。


  王太太问贺兰雪什么时候来,得知贺汉渚已经改了主意,出于安全考虑,暂时不?算让她来这边了,叹气直说可惜,道自己想念她。又谈了些关于曹小姐最近的事,道她出面四处奔走,组织京师里的太太小姐们捐款筹建了一个慈幼院,曹小姐自任院长,最近十分忙碌。


  “像曹小姐这样出身好、有学问,且又心系大众疾苦的大家小姐,真的是难得啊!”王太太感叹。


  贺汉渚含笑倾听。


  王太太和他闲谈之时,王庭芝便坐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


  再坐片刻,王太太说不?扰了,让贺汉渚也早点休息,起身告辞。贺汉渚送出去,王太太让他止步,自己也停在客厅门口,等儿子先出去了,边上没人,望着贺汉渚,欲言又止。


  “伯母您还有话?”贺汉渚微笑问道。


  王太太迟疑了下:“烟桥,我是把你当自己人,就直说了。你和那个唐小姐,是怎么?事?”


  “唐小姐?”


  贺汉渚挑了挑眉,反问一句。


  这几天,京师里突然有个流言,满城交际圈里的人都在说,贺汉渚和唐小姐在天城饭店开房过夜。


  都知道他就要来京师见曹家长辈商议婚事了,突然闹出这样的事,据说就是傅氏在天城饭店举办答谢酒会的那一夜,是有人亲眼看见两人上去的,说得是有鼻子有眼,一下就传得人尽皆知,今天甚至都登了小报。


  ?说这种事,放平常也没什么,男人家的一点风流韵事罢了,但他求亲在即,还搞出这种事,关键是自己毫不避讳,又被有心之人暗中煽风点火,弄得人尽皆知,到了闲人的嘴里,难免就成了他对曹小姐乃至曹家的不敬。


  王太太听说曹家老太太很不高兴,觉得失了脸,骂贺汉渚不知好歹,还勒令曹小姐待在家,哪里也不准去了。


  她担心婚事生变。


  王太太把听来的和他讲了一下,提点:“烟桥,这事说大,确实不大,但有点麻烦,主要是时候不对。我听说,是陆家的一个姨太太跑去曹老太太跟前添油加醋进的谗言,把老太太气得半死。另外,我今天还听说,你怎么?断了曹小姐一个奶妈子儿子的腿?曹小姐有心,?替你隐瞒,却没瞒过去。她再不是,你也不能这样啊!所谓?狗也?看主人。我有点担心。你?么休息两天,等身体好了点,尽快先去曹家陪个不是,澄清误会,免得万一婚事不顺,岂不是遂了小人的心?”


  贺汉渚听完,沉默了片刻,道:“谢谢伯母的提醒和关心,但我这里,恐怕是没什么能澄清的。”


  那就是说,他自己也承认,和唐小姐开房,?断曹家人的腿,事情都是真的。


  王太太见他年轻气盛,语气依然漫不经心,自己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暗叹口气,想着不如让丈夫来劝,于是改口,让他休息。


  贺汉渚点头,送走了王太太和王庭芝,?来。


  贺妈去厨房替他准备吃的东西,他独坐客厅,出神之际,忽见王庭芝又折了?来,抬眉:“庭芝你还有事?”示意他坐。


  王庭芝却不坐,道自己母亲还在外头等着,他就几句话,想问一下而已。


  “四哥,苏雪至怎么会坐了你的包厢火车差点没了命?”


  贺汉渚顿了一下:“是我临时有事改了行程,将定好的票给了她表哥。是我连累了她。”


  “他有事吗?受伤了吗?”王庭芝问完,屏息看着他。


  贺汉渚说运气好,人没受伤。


  王庭芝松了口气,面露笑意,望着贺汉渚诚挚地道:“多谢四哥你救了他。那我就没事了,我走了,四哥你受了惊,早点休息。”


  贺汉渚微笑,目送王庭芝离去,等人一走,笑容消失,又感到后背的伤处隐隐开始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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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记着她吩咐过的话,让他到了,就尽快去医院注射血清。


  但他却懒洋洋的,半点也不想去。


  血清最好在二十四小时内注射,否则防护效果大打折扣。


  关于这一点,她肯定比自己更清楚。


  他看了眼立在客厅里的落地大钟。


  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当然了,她现在应该已与校长汇合了,必定早把自己丢到了九霄云?。


  贺妈来请他用饭。


  贺汉渚坐了下去,没什么胃口,吃了些就起身,这个晚上接下来的时间,就被络绎不绝的从四处?来的电话给占满了。


  他不停地重复自己白天失去联系的原因,说自己一切平安,只受了点小的皮肉伤,为对方的关切致谢,请对方不必特意来看自己。


  秒针不断地前行,分针一格格地一动,时针不知不觉,也向前移了几格。


  快要十一点了,响了一个晚上的那架电话,终于静默了下去。


  忽然这时,它又叮铃铃地响跳了起来。


  贺汉渚的心微微一跳。


  按理说,社交电话,应该不会这么晚还?过来。


  白天和她分开之前,他曾让手下给她留下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有事可以随时来找。


  贺汉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但当听到深夜时分再次响起电话铃声,竟突然暗暗有点紧张,伸手,一把拿起电话,接了起来,没立刻开口,微微屏息,等着那边的声音。


  “是我!我亲爱的孩子,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吧?”


  听筒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说着德语的浑厚嗓音。


  是鲁道夫医生。


  贺汉渚一顿,立刻笑道:“没有,还没睡,今天刚到,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联系。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鲁道夫说一切顺利,今天去参加了医学大会,见了不??人,晚上,认识了来自军医学校的校长,以及他的那位助手,一个姓苏的年轻人。


  “原来他就是之前那个曾替你缝合过伤口的人。我和他谈了一会儿,他知识渊博,对医学很有见解,用你们的话说,我简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听着鲁道夫对她赞不绝口,贺汉渚竟隐隐也有种与有荣焉之感,沉默地听着,没有?断。


  “哦对了,看我,一兴奋,就忘了正事。我听说昨晚你出了事,受了?伤,注射了破伤风血清吗?”


  贺汉渚的心再次暗暗一跳,若无其事:“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鲁道夫说,他的妹妹刚才?了个电话给他,说晚上从王家公子那里得知他受了伤,担心哥哥平日粗心大意一向不爱惜身体,拜托自己关照,提醒他尽快?血清。


  “你没去注射?”


  鲁道夫的语气有点不悦。


  贺汉渚沉默。


  “不行,万一出事!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家——”


  “不不,这么晚了,还是我去你那里吧。”


  贺汉渚说道,压下心底涌出的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感,挂了电话。


  他驱车,去了鲁道夫的家,?完针出来,在乌沉沉的夜色里站了片刻,又独自回了寓所。


  第二天,总统府派了医生来看他的伤,报纸则到处转载前夜发生的火车刺杀事件。贺汉渚以养伤为名,足不出户,但前来探望的??僚朋友却是一拨接着一拨,丁家花园的这处寓所,从早到晚,客人不绝。


  不止如此,大概不久前的药厂一案令他声誉有所挽回,宗先生又从校长那里得知那天晚上他特意赶过去救了苏雪至,也送来了慰问函。


  舆论谴责暗杀行为,虽没明说,但暗认应是陆宏达的所为。据说陆宏达十分愤怒,极力辩白。


  第三天的上午,王孝坤打了个电话来,告诉还在家养伤的贺汉渚,大总统对此次的暗杀事件十分愤怒,获悉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下令追查案子,捉拿幕后凶手,让他安心等待结果。


  “陆宏达昨晚跑到大总统面前剖心喊冤去了。他就算真没干这事,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娶曹家小姐。”王孝坤停了一停。


  “……烟桥,这两天的一些小报,你有没看到?”


  贺汉渚今天闭门谢客,一个也不见,刚睡醒,人也没收拾,额发凌乱垂落下来,覆着额,歪靠在沙发里,手里拿了支烟,接着电话。


  “没看。怎么了?”


  “倒也没大事,就是提醒下你,大总统就算不在乎这种事,但他是个出了名的孝子,之前为老太太寿日增光,亲自放下身段去向宗先生求字。?是老太太不高兴,哄不?来,婚事怕没那么顺利。”


  贺汉渚慢慢坐直身体:“我?是不去赔罪,伯父你怎么看?”


  王孝坤似乎一愣,迟疑了下,道:“这是好事,我当然希望你能顺利,不过这种事,看你自己吧。有,固然锦上添花,没,也强求不来。”


  贺汉渚微笑道:“多谢伯父。”


  他才挂了电话,几乎是下一刻,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章益玖?来的,问他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是出的来,自己定个位子,邀他一起吃个便饭,替他压压惊。


  “咱们兄弟有些时日没见了,这?本来说好接你的,出了这种事,也没接着,怪想你的。”


  贺汉渚目光微动,狠狠地吸了口烟,随即将手里那支还剩一半的烟,慢慢地捻在了面前的一只烟灰缸里。


  “章兄你请客,别说就这么点皮肉小伤,就算叫人抬,我也得去。”


  他大笑,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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