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武大力,他指了指小九,定是她又给自己随便取的名号。

  “大力,他要是敢轻薄你,本王就废了他。”秦年政紧张不已的推开路猴,俨然一副她是我谁也不能觊觎的模样。

  言小九无语的笑了笑。这秦王其实还挺可爱的。

  不过适才门口黑影一闪,被秦王给吓退了,默想着那个黑影多半是父亲。

  秦王那醋话里满了利剑之声,吓得路猴立马跑到她身后指着这个妖艳的男人说到:“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草菅人命,你看明白了适才我们不过是在说话而已,说话,至于这么吓唬人的吗?”他还是第一次见过一个男人占有欲这么强大的,那气势吓死他了。

  “说话靠的那么近干嘛,这样说不就可以了。”说罢一把将小九拉到自己身边。好像对面是有什么猛兽一般。

  “那个,王爷,他是我弟。”

  秦王才不管他是谁,认定之后她身边只能有他一个异性。

  “你弟,冷旭初的弟弟。”

  “不是,她是我朋友的弟弟。这是我朋友路宛儿。”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溜开,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父亲。

  怕是又输了钱叫我逃命来了。

  她睥睨着左眼朝秦年政身上的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看去,心里想着那玉佩定能解决父亲的燃眉之急。

  可一想到冷旭初说的那些,这是触霉头的不祥之物,给自己还好,给父亲万一招来杀身之祸。

  算了,算了。

  好用却不能用。

  溜出去见父亲才行。

  路宛儿上下打量了这身红装的秦年政,此人妖艳她见过一次正是被他这身红装所吸引的。

  后来,主人告诉他这就是风流成性的秦王,整日游手好闲的穿梭于烟花柳巷之中。

  难不成这回又看上自己的好姐妹。

  “宛儿见过秦王。”她上前福了福身子。

  “真想不到凝香阁里的老板会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幸会幸会想姑娘绝对不是一个平凡之人。”

  “哪里,王爷谬赞了。”

  “听说姑娘琴技兹有绕梁三日之美誉,不知本王可有荣幸领略一二。”

  言小九点了点头替路宛儿回答到。

  “有有,她现在闲的慌。”

  “你们俩可是什么关系。”

  “好姐妹,好姐妹。有什么我都替她决定了。”

  得了机会,一个人跑到了北门。

  原想带上路猴一起的,可惜秦王不知怎么了死活要拉着路猴一起,无奈之下她只好一个人朝这边找来。

  她估摸着八九十会是父亲。

  “出来吧。”她轻轻的喊着。

  言深不好意思从门缝出轻手轻脚的挤了出来,见到小九一副怂样的躲在角落里。委屈吧啦的跟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

  “呵呵……”

  这场景真是异常的熟悉,十六年里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

  “九儿,我……我回来了。”

  “又输了。”

  “嗯”他声音比苍蝇声还小,唯唯诺诺的缩在那里点了点头。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你女儿我早就习惯了,别装了说吧,这次我们要逃去哪啊。”她倒是从容,习惯性的问着。

  哪一次欠了赌债不都是这样的,为了逃债她如今怕是没地方可去了,不过只要父亲在身边就是躲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她也要去。

  谁叫她只有他一个亲人。

  “我欠的不多,而且这次我跟他们多要了五天时间。”言深越说越委屈的蹲在地上。

  “起来,别做戏了,耳濡目染了十几年还能被你骗了不成。”不多的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天数了,利息一滚简直要把他们给压死。他的不多不是一百俩就是五十俩。还是黄金呢。

  “你等我俩天,我去安排一下,给我们的路上准备些盘缠,记住这俩天别乱跑。”

  “我们要去哪?”

  她也不知道可以去哪,好像天地大陆都被他们藏过。

  “我回去想想。”她停顿了一下,那件事他还是很想知道,毕竟没有谁会不想自己的亲身娘亲是谁。

  “我,已经告诉他们去冷王府上找你,所以……”

  “所以父亲,我的娘亲是冷家大小姐吗?你承认了。”

  父亲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没有像往常一样破口大骂。

  她想许是因为刚欠了赌债又有些害怕了。

  才要离去,就见父亲缓缓说到:“谁是冷家大小姐,你是说你现在住的那家吗?”

  “他们都把我认成是他们家的女儿,当成他们的外孙女。”

  她看着父亲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许是他们认错了,不要胡思乱想你好吃好睡俩天,两天之后我们就离开。”

  古水无波的神情,不带任何信号。

  也对,若真有关系,没有理由不让自己进冷家,毕竟进了那里他再也不愁花钱赌博。

  许是自己想多了。

  “父亲,你不能这样。既然我跟冷家无半点关系,那为何要把他们引到冷家,是为了借更多的钱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多给几天我们逃跑的时间。”

  算了,自己的父亲他又不是不了解,还是逃命要紧。

  说不定父亲的那家赌坊刚好就是冷旭初的,如今想来她欠最多的人竟是最小气的人。

  看着她的无奈,跟自己浪迹十六年从未得到过母爱,加上他这个给她添乱次次将她逼到死亡边境训练她的父亲,言深啊言深这一切对她会不会太残忍了。

  绝不。

  十六年前,大雨盘陀的夜晚里他抱着奄奄一息的若水在怀中死去,有谁发觉自己对他们残忍了。

  痛苦万分之时无意间发现一个宛如她投胎而来的女孩。这是若水回来要他报仇的,她不过是一颗报仇的棋子。

  他要报仇,他要冷家身败名裂,他要冷峻峰生不如死,他要冷旭初也体验体验什么叫爱而不得。

  而她,跟了自己逃亡十几年的孩子,不过是一枚棋子。是棋子而已。

  坚硬的心狂扫而来,被仇恨淹没吞噬,他的心里只有仇恨,只有报仇。

  所有的时机都那么巧合,记得他在星耀国里遇见路宛儿母亲时偷听到她与一个男子的对话吗?

  “我要你潜入冷家,获得冷旭初的宠爱,要你拿到兵符跟手令。我要称霸天下,一统天下。”

  “是,主子。”

  那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激发他所有的斗志跟阴谋。

  她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仇恨也在慢慢的发泄到那些该得到报应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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