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二）
晚膳时言小九大气都不敢出的一口血憋在胸口。
这王府待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贪得一时爽利，脑袋不保，岂不是给颗枣要脑袋来换，这比巴掌代价重多了。
她努了努浓艳的眉头，圆滚滚的大眼睛左右为难着。
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天天动脑筋骗人，结果却要搭上自己的命。
摸了摸脑袋，她还是相当满意这颗脑袋。
不仅好看还聪明伶俐，可萌可严，实在是太满意了。
诗情见小姐久久不动筷，便担忧的问了一句。
“小姐，是晚上的菜色不合口味吗？”
“没有。”
“那为何。是……”
“诗情，你说你家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这应该是第二次见到他杀人了吧。
一说到王爷，诗情的俩眼就开始泛起星光，那是遥远的星辰可忘不可及。
“王爷他人好，心善，还长的好看，谁要是能做我们的王妃，那可就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言小九瞧诗情那泛光的小眼。
“呵呵，跟一个花痴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她言小九够傻的。”
晚上还是问问画意，那姑娘实诚应该不会也被给蒙蔽。
沐浴的时候，言小九看了看认真仔细拿着洒花瓣的画意。
她留意了一下，觉得画意乖巧，就是那种老实本份的女孩。眼睛也雪亮的很，不会被所谓的外表给迷住。
她暗暗的笑了笑，这种女孩好，这种女孩实在，她既能在太妃身边一定有她的长处。
“画意，你说一个人好不好要从哪些地方来看。”
画意细细的剥开连在一起的花瓣，又一片片的洒在言小九身上。
“奴婢觉得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一个人好不好只有相处过了才会知道，看不出来也可以体会的出来。”她老老实实的说着。
这话将至是说到言小九的心坎里，这姑娘她果然没看错。实在，不浮夸，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喜欢。
“不过，像王爷那么样好看的人一见就知道是一个好人。”
还在窃喜中的言小九还未笑出来，就被一句话憋的吐血。
勾了勾嘴角无奈的拿着花瓣继续搓澡。
*
次日一早。
“旭儿，要照顾好你妹妹。”姥姥将百般不愿的言小九推上马车后，不放心的叮嘱再叮嘱。
“姥姥我不去……”她才不要去呢，跟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坏人，自己怎么可以跟他一窝。
“知道了奶奶。来人赶紧扶太妃回院。”也不知此女子有何强处，竟如此特爱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就连爷爷也是这样。
若是知道她不过是个冒牌的，不知会如何。
上马车后，小九看都不敢看冷旭初，理了理裙摆，整整齐齐的放在身旁俩侧，又将手乖巧的放在脚上，生怕一不小心憋在胸口的血会喷出来。
她才不用这个人看呐，自己可以管好自己。离自己越远越好，她偷偷的抹了抹脖子，离远些安全。
不就是做诗吗，好在她听过那么俩句，实在不行就拉出来用用。
冷旭初见她坐的离自己超远，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她，莫不是被吓到了，这胆子真是太小了。
“王爷，玉罗坊的衣服已经好了，是否……”
“路过那顺道带上。”
“是……”
玉罗坊，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转着大眼睛扇着卷翘的睫毛，在哪里回忆着，到底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冷旭初却被这一举动给迷住了。
她不说话的样子还是非常迷人的，今日的她身着一袭天蓝色广袖长袍，衣身上缀上几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领口镶嵌着墨绿色宝石，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将她白皙的皮肤衬得吹弹可破，安静的坐在那里宛如府上的那张画走出来一般。
此刻的她像极了姑姑。
冷旭初看的有些发愣，口干舌燥的回过神来。
“往后这么不上台面的衣裳别穿出来，免得丢了王府的脸。”
“哦……”言小九乖乖的应了一声，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就被抹了脖子。
见她比平日里安静许多，哦了一声躲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
冷旭初自然知道这华服是奶奶亲手给她准备的，可不知为何他见了就觉得碍眼。
“本王喜欢黑色，喜欢金骏眉，喜欢七色堇，喜欢活泼可爱的女子。往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本王，不用去问柳叶。”那日他刚好路过月牙院的花园，正好听见她对自己的事纠缠着柳叶。他想自己许是吓到她了，才会让她不敢来问自己。
“哦……”
反正她又不敢兴趣，要不是路宛儿用父亲相逼，她一点也不在意他喜欢什么。
“你这是在跟本王玩欲情故纵吗？”冷旭初有些恼火的一把揪过她放在自己身边。
“啊……欲情故纵。”言小九不明所以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冷旭初。
这人鬼怕是受魔怔了吧，连话都不会说了。
冷旭初见她这样才知道自己失礼了，放开她喊清风问了问路程。
“大哥，你生气了吗？”她问错了，难得是听错了。
“……”他是生气，气自己怎么了。
“那你会不会抹了我脖子。”
“……”不仅胆小，还贪生怕死，又色，又胡言乱语，还喜欢四下骗人，顺人东西。
礼义廉耻对她来说全是狗屁，坑蒙拐骗才信手拈来，这是一个女子该做的事，简直就是一个小混混。
冷旭初啊冷旭初你有病吧。
或许是该纳妃了。
小九见大哥半天不回答，缩回了脖子用手去捂了捂。
难道她说错了什么，要被抹脖子。
这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这样还怎么相处吗？
清风听着马车里的对话，王爷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么热情，敢这么问一个女子。
他想起王爷手上的档案，或许再过几日就真相大白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与若水小姐长的相似的女子一定不是王爷的妹妹。
“从今日起，本王安排你住在本王隔壁。”他再也不能纵容她每日早晨去睡自己的屋子。
“大哥这是要……”取我命时方便一些吗？
“好监督你……一旦让我发现你是假冒的，就地解决。”
“我……就算是假的怎么能怪我呢，还不是你奶奶……”见他投来一记冷冽的眼神言小九的声音又缩了回去“死活要认我做她的外孙女，这能怪我吗？”
“你如果不愿意谁会逼你，是奶奶，还是久卧在床的姥爷。你难道一点贪心都没有，像你这种骗子满口谎言，说出来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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