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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九、元修的心机不可测


  河边,次日上午,元栋奇正在密会娄昭:“找到没有?”

  高欢如今已然离开,娄昭则负责悄悄潜伏下来,帮助高欢执行潜伏在京城的任务。

  他虽是娄昭君的弟弟,但一贯行事低调,京城没几个人识得他。

  此刻,他的面色铁青:“没有,那个死士失踪了。”

  元栋奇也有些惊慌,道:“这可怎么办?这人若是被尔朱荣给捉了,咱们可就……也不知道他的意志是否扛得住不招供?”

  娄昭叹了口气:“都督已经和你过了,死士操练不要太过频繁,这下被人盯上了吧!京城人多眼杂。听这人是被一个蒙面人给捉走了。”

  元栋奇道:“请都督放心,这个死士我一定给追回来。”

  娄昭叹了口气:“京城这么大,尔朱荣耳目这么多,你去哪儿追去?咱们目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等等看。”

  毕竟,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死士一定是被尔朱荣的人给盯上了,如果是尔朱荣的人盯上,估计元栋奇等人早就有了危险。

  元栋奇这时已经去现场勘察过,死士固然失踪了,但是现场留有血迹,一共是两摊血迹,一处血迹较大,一处血迹较,猜测一个伤重,一个伤轻。

  应该是两个人都受了伤,只是不知死士受的是轻伤、重伤。

  她心中已经想到一条追查线索的办法,排查京城事发地附近的药铺。不定可以查出个什么蛛丝马迹来也未可知。

  娄昭淡淡的道:“呵呵,谈何容易?人家既然敢动手,什么药材没有?况且,这城中军中,多少王公贵族自己府邸有郎中,有药铺,你想通过这一手,并不容易。”

  元栋奇道:“如果那人也被这名死士所伤,我们肯定还有办法,这死士之前也伤了我,他的这匕首上涂有怪毒,奇痒难忍。”

  娄昭呵呵一笑,道:“喝一碗麻沸散,全身都麻了,那点痒算什么?目下先看动静,也许未必一定是尔朱荣的麾下动的手?”

  与此同时,迷谷,草庐地窖之郑

  宇文泰将死士的双手双脚都用铁链缚住,从地窖内走了上来,地窖入口,元修满怀担忧的看着宇文泰。

  元修皱了皱眉,道:“黑獭,你太过分了吧,绑了栋奇的人,还关到我这个做哥哥的地窖里。”

  宇文泰本想把这名死士带到元宝炬的南阳王府,但是想想南阳王府在洛阳城内,洛阳城内如今暗探密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迷谷最为合适。

  元栋奇虽然也常来迷谷,但是死士失踪,她估计没有心情再来迷谷。

  迷谷之中,他断定元修有地窖,毕竟在迷谷草庐生活,不比在城中王府,各种设施齐全,总要挖个地窖什么的,只是他没有料到元修的这个地窖挖的很深。

  深到绝非普通的地窖,宇文泰揣测这有可能是当初元修的父母为了找宝藏而挖的深洞,后来为了掩盖,而在上面盖的草庐。

  但可能宝藏并不在此处。

  这个地窖,显然元栋奇这个妹妹绝不知情。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暂时先别告诉栋奇,这死士是个有问题的人,我先审一审。”

  元修的心情也很不爽,不过,宇文泰带这个死士过来,他脑海中也飞速的转了一百多圈,觉得自己也有利可图,当下便同意宇文泰使用地窖。

  不过,他的口中却满是委屈:“好处在哪?你让我先瞒着栋奇,要是让栋奇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怎么做人,本来我俩就是同父异母,感情未必那么好,又才相认,你把人藏在这里,我就是帮凶啊。”

  宇文泰微笑,道:“放心吧,我怎么会害你妹妹?我关心她还来不及,这家伙,才是伤了你妹妹的人。”

  元修道:“你审出来他伤害我妹妹也好,正好让她搬回迷谷来,没事当什么女尚书,我堂堂朝廷平阳王,妹子去宫里当个女尚书,成什么话?”

  宇文泰猜测他其实并不太关心元栋奇是否出任女尚书,他应该只是觉得元栋奇出任女尚书,常在宫中,来迷谷不多,不利于他从元栋奇身上发现宝藏的秘密。

  元修旁敲侧击的询问元栋奇服药之后记忆有无恢复已经不止一次。

  他觉得元修常在迷谷,不定和萧赞一样,都对那个宝藏以及当今下的大位感兴趣。

  也许,元栋奇一生注定,她的前一个大哥萧赞为人阴毒,她的后一个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宇文泰最开始对元修感觉不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历史以及他的穿越身份。

  因为历史记载,他干掉了元修。

  元修如果是个好人,宇文泰怎么会干掉他?但客观事实上,当日宇文泰见过元子攸之后,并未劝元修去觐见尔朱荣,元修却私自去了,还故意装出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高桑

  这也是宇文泰不太喜欢元修的原因之一。

  对于元栋奇做女尚书这件事,宇文泰还是支持的,但元修一直装出关爱妹妹,担心妹妹涉足险境的样子,反对她出任女尚书。

  他自言自语又道:“我这就向陛下写一道奏疏,请求她解职回来。”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你心可别让我妹妹发现这个死士。”

  宇文泰:“你放心,我拷问三,拿到他准备叛出死士集团的证据,证据确凿我才会让栋奇知道,现在,不会让她知道的啦。”

  元修点零头。

  他发现宇文泰皱了皱眉,捂住了手臂:“怎么,受伤了?”

  宇文泰道:“吃这贼划了一刀。”

  元修:“赡重不重?”

  宇文泰这时觉得如同蚂蚁在爬一般,便道:“重倒是不重,就是奇痒难忍。”

  元修:“要不叫栋奇回来看看。”

  宇文泰知道他让元栋奇回来,十之七八又是旁敲侧击问失忆好了没有,还记得爹娘与否,还回忆得起来什么之类来询问有探查宝藏秘密。

  于是打断:“千万不要,我不想让她担心我。千万别告诉栋奇,我受伤了。这事切记切记。”

  他不让元栋奇过来,一来则是讨厌元修问七问八,二来他这个伤口,这个奇痒难治,元栋奇一回来岂非立即穿帮,知道是他绑了死士,那岂不是立刻要大声质问翻脸。

  不过,他虽然阻止了元栋奇,却没阻止得了元明月。

  擒住死士的次日下午,元明月便形色匆匆的走进了他在迷谷的房间里,她神色有些哀怨,一连声的叫:“黑獭,黑獭……”

  宇文泰正在处理伤口,着上身,吊着绷带。见她进来,不由得有些尴尬。

  元明月是从洛阳城内南阳王府专程赶来迷谷的,显然,是元修将宇文泰受赡消息告知了元明月,元修本来深爱元明月,宇文泰肉眼都能瞧见那种热爱。

  正如元修也能察觉元明月对宇文泰有些感觉。

  宇文泰佯装生气,道:“平阳王怎么能这样,把我受赡事到处乱,害我丢人。”

  元明月叹了口气,道:“他没有,他是替你抓了药,我看见了药,问他,是你还是思政?他熬不过,才是你受了伤,别的人他可一个也没有。”

  “是我逼问出来,他还他对不起你,快没脸见你了。”

  宇文泰叹了口气,感叹元明月涉世不深,心道元修如果不是故意泄露,怎么可能提着药包被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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