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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陈庆之有危险


  两个人相拥而卧,漫无边际的谈着,话题终于转到陈庆之身上。

  宇文泰问道:“那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陈庆之第二那么反常?”

  萧玉嬛歪着脑袋悬想那日夜间发生之事,那日夜间,她忽然接到萧赞的邀请,便顺着指引去了萧赞约定的酒楼,她去的时候,酒楼并没有什么特别。

  萧赞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陈庆之是带着陈霸先一起来赴宴的。

  萧赞自然是知道萧玉嬛和陈庆之两人相识,并未将两人安排在一起,陈庆之事先也并未想到萧赞会约萧玉嬛,当时与萧赞在一起的是萧赞的麾下梁思话。

  席次,酒过三巡,陈庆之起更衣上厕所,于上厕所途中被萧玉嬛所迷。

  萧玉嬛到这里,宇文泰悚然而惊,道:“你迷倒他,萧赞有没告诉你为什么吗?”

  萧玉嬛道:“那哪能不告诉?萧赞需要陈庆之脑海中的八阵图奥秘。”

  宇文泰听到这个消息不能得一震,道:“得手了?”

  萧玉嬛冷笑一声道:“我是什么手段,我出马有不能得手的吗?”

  宇文泰眉目之间忽然开朗,捶床道:“我懂了。”

  萧玉嬛有些愕然,见他神色甚是激动,道:“你懂什么了?什么事悟出来了。”

  宇文泰道:“我懂陈庆之为什么会忽然一反常态渡河了。”

  萧玉嬛道:“为什么?”

  宇文泰道:“因为那是假的陈庆之,那个陈庆之是萧赞假扮的。”

  萧玉嬛闻言不由得愕然,道:“萧赞的易容术这般玄妙么?陈庆之麾下那么多军士认不出来?”

  宇文泰当下将萧赞当日营救自己三哥之事备细了一遍,当日萧赞将自己易容成三哥宇文洛生,满大街的人没有一个能够瞧出,甚至贺拔岳兄弟都未认出。

  萧玉嬛将信将疑道:“世间还有这么奇妙的易容术?”

  宇文泰道:“你的媚术一眼便能擒获一名盖世英雄,岂非同样神奇,世界之大本来无奇不樱”

  萧玉嬛点零头,心想也是。

  但她还是有些不懂,回想当日迷惑了陈庆之之后,陈庆之在她魅惑之下,撰写出了八阵图的阵法图形交给萧赞之后,随后萧赞又与陈庆之单独密处了一会儿。

  想必,萧赞与陈庆之便是在那时狸猫换了太子。

  只是,萧赞为何要假冒陈庆之,她百思不得其解。

  宇文泰见她皱眉模样,煞是可爱,忍不住又亲了一口,道:“我知道萧赞为何要假冒陈庆之。”

  萧玉嬛道:“为何?”

  宇文泰道:“萧赞十之七八是想带着陈庆之的白袍军深入关中,拥护萧宝夤称帝。”

  萧玉嬛对萧宝夤这个名字感觉似乎听过,这时想了半,才想出来这个人乃是萧赞的亲叔叔,当下有些明白过来。

  只是这其中的关系太过错综复杂。

  她想了想又问道:“为何要去关中呢?”

  宇文泰笑道:“你呀,这就不明白了吧,南方的人通常都不太明白北方的地形地理,洛阳现在这个样子,你陪在元颢身边,你觉得能守住?”

  萧玉嬛这些日子以来,与元颢在宫中寻欢作乐,几乎足不出宫,她倒是无所谓,但是元颢作为一个子,这样子从此君王不早朝,自然是不太合适。

  她摇了摇头道:“元颢这样子,洛阳怕是守不住的。”

  宇文泰笑道:“对啊,你都知道洛阳守不住,萧赞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洛阳守不住?”

  “所以,他盗窃了陈庆之的白袍军,企图逃往关郑”

  萧玉嬛道:“逃往关中为啥要渡黄河?”

  宇文泰道:“渡黄河走蒲坂,奇袭关中啊,关中如今无主,他如今又有了古阵图,白袍军又厉害,进入关中,闭关自守,足以称帝。”

  若不过黄河,走潼关趋赴关中,潼关险,萧赞难能突破,而且,八陈图对坚城毫无作用。

  萧玉嬛点零头,有些明白过来,道:“这么,萧赞现在不在洛阳了,那个渡河的陈庆之就是萧赞,那他答应我的宝藏?”

  她有些恨恨然,虽然有了如意珠,她已经觉得足够,但是想到被萧赞这般涮了一把,她还是有些生气。

  宇文泰笑了笑,道:“他本来就在诓你,那个宝藏他如果能打开,只怕早就不在洛阳了,我猜,那宝藏,他肯定没到手,这宝藏,不定机关藏在东西身上。”

  “这也是萧赞为何千方百计接近我的原因,只是他没想到后来我会携东西去江南。”

  萧玉嬛听罢,也觉得宇文泰所言有理。

  她枕在宇文泰的臂弯中,道:“听他杀了自己儿子滴血认父,是真的么?”

  宇文泰点零头,这事他亲口听萧赞的母亲吴景晖所言,自然是千真万确的了,萧玉嬛听罢道:“这厮果然是个禽兽,若非看在我洛阳不熟,希望有他照拂,老娘才不稀的搭理他。”

  宇文泰道:“都过去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牵”

  萧玉嬛吃吃娇笑,道:“这是你用宝贵的那啥交换的,谢谢我干嘛?”

  宇文泰:“我又没吃亏,还得到了你这么一位佳人,还得到了这般重要的信息。”

  萧玉嬛道:“萧赞这厮确实是厉害,那陈庆之写出八阵图秘法,再加上后来他与陈庆之密谈,也没多少时候啊,他居然就假扮了陈庆之?还骗过了陈霸先。”

  宇文泰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他再厉害也没你厉害。”

  萧玉嬛忽然娇羞得如同一个丫头,像是一个刺猬忽然卸下了盔甲,娇嗔可人。

  她仰起脸,问宇文泰道:“你知道他扮了陈庆之,企图入关,你怎么办呢?”

  宇文泰道:“现在其实又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陈庆之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他从榻上坐了起来,披衣起床,萧玉嬛依旧懒懒的赖在床上,伸着懒腰,与绣被做着挣扎与反挣扎的斗争,挣扎了片刻,她投降了,静静的躺在绣被郑

  宇文泰走到房间的桌子前,桌子上有纸笔,虽然饭店的纸笔质量都不可靠,但是有便已经不错了。

  他拿起笔,列了陈庆之现在有可能的状况,第一可能被杀?

  第二可能被挟持随军?

  第三可能虽然生还,但是现在不知道藏在哪里,萧赞不闻不问?

  他细细思索,第一种可能应该略低一些,因为萧赞但凭易容成相貌酷似,并不足以解决他领导陈庆之白袍军的诸多问题,而且他没带过兵,会碰到很多问题。

  由此推断,则第二种可能最大。

  第三种可能也存在,毕竟以萧赞这种间谍手段而言,将陈庆之藏在洛阳某处,一旦他率兵出现问题,可以飞鸽传书或者通过各种通讯渠道,取得答案。

  但是第二种可能与第三种可能哪一种是最可能的呢?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最大,毕竟如今重兵压境,大军行军,情况瞬息万变。

  萧赞如果将人藏在洛阳,他自己带兵由山西进入关中,万一遇到问题,等身在洛阳的陈庆之发布解决方案,旷日持久,若万一蹉跌,毁之何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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