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 如果希望,便能相见
陈梦灵见林笑如此说，脸色微微黯淡了下来，凄凉地道：“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不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ｗｗｗ、ｑb５.c0M\”
她的美眸有些发红，银牙咬住红唇，低声地说了一句之后，忽然笑道：“我很想问你一件事情。”
“唔…什么？”林笑微微一愣，好奇地瞧了陈梦灵一样。
“如果我与彦丽战到最后，只有一人能够生存下来，你会帮谁？”陈梦灵说的时候美眸中露出一丝紧张。
“…”林笑听了之后心下一跳，这个问题叫他如何回答？心中苦笑不跌，手心手背都是肉，林笑确实是无奈之极，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是希望俩人不要继续争斗下去，这只会让林笑陷入痛苦当中。苦涩地笑了笑，林笑吸了口香烟：“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你们不要继续斗下去。”
“不可能，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退路，这不是我们想不想斗的问题了，这是好几代留下来的夙愿，我们没办法不做。也不能不做。”陈梦灵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见林笑脸上露出黯然之色，陈梦灵心下一软，低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呵呵…如果可以，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林笑无奈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对于这些事情，林笑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只希望到时候能够阻止她们相互残杀，想从中做出什么调节实在是太难。林笑只是一个人，而她们却是中国两个最大的帮派，他想插手也无能为力。上次的事情险些让自己瞎掉了眼睛，他明白这只是一个警告，下次如果再插手，别说不能帮忙，就连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许多事情林笑都是有心无力，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或者什么都无法再做，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事态发展已经不是靠个人的力量能够控制得住的。这是两大帮派，好几十万人的对抗，林笑是个人，他不是神，他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他只能无奈地等待。
瞧着林笑满脸的沉痛，陈梦灵起了侧隐之心，安慰地道：“放心吧，我们之间的争斗可大可小，或许只是相互拼斗一番，就没别的事情了。”
林笑淡淡地笑了笑，他知道陈梦灵在安慰自己，两大帮派的争斗，最危险的不是小弟，而是她们本人，在拼斗的过程中，自然会出现一系列的暗杀，这是不可避免的。擒贼先擒王，每个人都知道，只要对方的头领出现事故，士气自然会大落，这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
休息室再次沉默了下来，两人仿佛没什么话可以说一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林笑连续抽了几支香烟，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张嘴欲言，却又连忙止住了。
“有什么事情吗？”陈梦灵好奇地问道。
“唔…”林笑点了点头，很是尴尬地道：“我想问一下，当初我们拍的婚纱照你是不是已经取走了？”
“这个…”陈梦灵猛地听林笑如此一问，俏脸顿时嫣红起来，略显羞涩地道：“嗯，我已经拿走了…”
“哦…”林笑的心中似乎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一般，但偏偏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你知道么…”陈梦灵的内心也充满了数不尽的话语，她好想与林笑交谈，好想与林笑聊天，但不知为何，她也与林笑一般，许多话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嗯？”林笑眼眸迷惑地瞧向陈梦灵，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其实…你拍的婚纱照很帅。”陈梦灵终于还是说出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呵呵…”林笑的脸上微微僵硬了一下，吸着香烟道：“那时候，我们似乎很快乐。”
“是的…”陈梦灵没有否认，她的头微微垂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心好疼，宛若抽搐一般，那种仿佛窒息般的疼痛，疼得她全身无力…
再次沉默，林笑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发苦，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自两人的心底蔓延开来，他们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受。从前的日子恍如隔世，他们感觉以前的快乐，充满了阳光的日子已经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情了，仿佛真的隔了一个世纪一般，变得让人难以触碰到。
“我，我该走了…”陈梦灵忽然站了起来，眼眸中露出了强烈的不舍，但她不敢再继续待下去，内心的空虚让她此刻极为强烈的希望林笑能够待在自己身边，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知道林笑去做什么，她不会阻止，在她的心中，任何事情都没有林笑重要。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是因为父母的关系，不是因为祖祖辈辈的夙愿，陈梦灵绝对不会弃林笑不顾。她好累…
“嗯…”林笑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她还是要走了，俩人之间虽然没有多过的交流，但却能明白对方心中的苦楚。直到现在，林笑才发现陈梦灵在自己心中所占据的位置。那单单只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么？不是的，绝对不是了。林笑在内心呐喊，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在自己的心中，陈梦灵已经占据了一个外人无法取代的位置。她是自己在华新市碰到第一个对自己的表白的女人，那种心灵悸动的感觉，就连秦可卿也无法给他，这是一种充满了真实，充满了温馨的感觉…
但这种情感在现在林笑已经碰触不到了，他现在面对陈梦灵的时候有的只是无奈，心酸。他明白，他也了解，今天的陈梦灵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陈梦灵了，她变了，不是因为她想变，而是环境改变了她，她不得不变。人在某种特定的环境，实在是难以抵制自己不去发生一丝变化。陈梦灵还能白痴今日的清醒，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做了。陈梦灵因为受伤，而吸毒，因为林笑，渐渐地将毒瘾戒掉，她很坚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多少女人能像陈梦灵如此坚强，如此勇敢了…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么？”陈梦灵走到门口，背对着林笑低声地问了一句。
“如果希望，便能相见。”林笑苦涩地笑了…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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