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 第一藩邦

　　“华夏上国附属藩邦琉球王国监国尚华叩见大明王两千岁！”明王府书房里，一名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向夏华屈膝，准备行下跪礼。

　　“尚监国不必如此！”夏华上前一步地扶起尚华，“在本王治下，跪拜之礼已经被废除了，人的双膝只能一跪天地神明，二跪列祖列宗，三跪父母长辈，不需要跪上级。本王治国始终贯彻‘人人平等’原则，人虽有职位高低之别，但在人格尊严上从君王到乞丐，都是平等的。”

　　尚华有些难以置信：“这…”

　　同在现场的李孟群笑道：“尚监国，你在大明王面前只需拱手弯腰作揖即可。”

　　“是、是…”尚华有些惶恐地向夏华作揖行礼。

　　“尚监国，请坐。”夏华回到椅子上坐下，微笑着向尚华示意旁边的一张椅子，“少樵（李孟群表字），你也坐吧。”

　　“谢两千岁。”李孟群行礼致谢后坐下，但尚华则愈发地不知所措，他显然不敢坐。

　　“尚监国…”李孟群笑道，“大明王向来平易近人、宽以待人，你快坐吧！”

　　“谢大明王，谢李大人。”尚华如坐针毡般地坐下。

　　夏华看向李孟群：“少樵，你一路辛苦了。”

　　李孟群拱手道：“为了国家大事，谈何辛苦，这是属下的本分。”

　　夏华点点头，看向尚华：“尚监国远道而来，也辛苦了。”

　　尚华连忙起身：“不敢、不敢。”

　　夏华笑道：“又来了，在本王面前无需如此拘礼，坐吧。”

　　“是、是…”尚华连忙重新坐下。

　　夏华缓了缓，开口询问尚华：“尚监国，贵国现在的国王是尚泰王吧？”

　　“回大明王，是，敝国先王尚育王于七年前薨逝，尚泰王为先王独子，因此继承了王位，但尚泰王即位时年仅四岁，如今也只有十一岁，难以自行处理国政大事，所以一直未能亲政，一直由在下担任监国代理国政。”尚华小心翼翼地道，他随即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在下是先王的胞弟。”

　　夏华点点头：“尚监国贵为监国和王叔，竟如此屈尊纡贵地亲自跨海来到东京面见本王，本王深感过意不去，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尚监国多多包涵。”

　　“不敢、不敢…”尚华连连道，“大明王亲自接见在下，在下已是受宠若惊了。”

　　夏华笑了笑，然后神色转为严肃和郑重：“尚监国，贵国现在的危险处境，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吧？”

　　“当然、当然…”尚华脸上和眼中一起浮现出混合着黯然、不安、担忧的复杂神色。

　　琉球王国的国土即琉球群岛，该群岛位于中国东海的东部外围边缘，呈现出南北分散状，南北长度高达1000多公里，囊括约500个岛屿，大致上分为三个岛屿群，众多岛屿里包括60多个有人居住、有名称的岛屿和400多个无人居住、没有名称的岛屿，全国（整个群岛）陆地总面积3000多平方公里，领海总面积超过1600平方公里。毫无疑问，琉球群岛虽然不大，但其地理位置异常重要，该群岛扼守着东北亚、东南亚、太平洋西部的海上交通要冲，因此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正因如此，琉球群岛成了东北亚、东南亚等地的海上贸易中转站，贸易十分发达，号称“万国津梁”，又因当地风景如画而被称为“东方夏威夷”，也正因如此，东西方列强纷纷把贪婪的目光和侵略的魔爪伸向了这片美丽的群岛，在这其中，日本是最为积极、最为凶悍、最想要吞并琉球群岛的。早在西元1372年，琉球王国派遣使者来到当时刚刚统一中国的明朝，琉球王国便正式地成为了中国的藩属国，双方的宗藩关系持续到此时已经将近500年，明朝灭亡、清朝成立后，琉球王国十分顺从地跟满清延续了这种宗藩关系，毋庸置疑，琉球王国是中国的附属国家，琉球群岛属于中国的势力范围，但在西元1609年，日本第一次侵略琉球王国，国小民寡、国力衰微的琉球王国毫无抵抗之力，不得不束手就擒，当时的明朝已经处于风雨飘摇、即将灭亡的自身难保处境中，自然无力帮助琉球王国打一场类似于万历三大征之一“抗日援朝”的“抗日援琉”战争，从此，琉球王国被迫既当中国的藩邦又当日本的藩邦，另外，害怕自己的“首鼠两端”行为会触怒中国（满清）的琉球王国不敢对满清朝廷说实话，一直加以隐瞒，而满清又闭关锁国、闭目塞听，对此完全没有察觉。进入近代后，琉球王国的外界处境愈发地险恶，就在去年（西元1853年），美国用巨舰大炮打开了日本的国门，美军舰队在前往日本的途中“顺便访问了”琉球王国，让琉球王国有史以来第一次遭到西方列强的威胁，不仅如此，看到英国人在东方大赚特赚的法国人早就按捺不住，也要对东方下手，法国人的侵略重点是中南半岛（越南、老挝、柬埔寨），但“顺便”也对琉球王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除了美国人和法国人，正在侵略东南亚（主要是印尼）的荷兰人同样对琉球王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使得琉球王国面临着来自日、美、法、荷四国的四重威胁——英国人在东方主要是忙于消化印度、染指中国，对琉球王国“腾不出手”。

　　“琉球王国是中国的藩邦，中国是琉球王国的宗主。”夏华神色庄严，“两国关系就好像哥哥和弟弟，弟弟有危险，哥哥自然义不容辞。琉球王国既然遭到多重外部威胁，本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

　　“大明王殿下…”尚华听到夏华这话，顿时又喜又忧、心情复杂，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并且也不敢轻易回复。

　　“本王知道，你们处境为难，本王对此十分理解。”夏华十分真诚，“琉球王国目前尊奉满清为宗主，本王不会强迫你们的。华夏的现状，尚监国，你是知道的，本王正在全面反清，并且本王志在天下而非割据一方，本王最终必定能够推翻满清、取代满清、统一中国。本王此话绝非夸口自吹，而是正在变成现实的大势所趋，本王和咸丰谁更强大，战场上已经分出高低，清军在本王军队面前根本就无法招架，本王实现本王的梦想只是时间问题，这是无需怀疑和不承认的事实。尚监国…”夏华显得推心置腹地道，“满清入主华夏已有两百多年了，昔日称雄东方的八旗军早就腐朽蜕化了，满清朝廷也是暮气沉沉、腐朽无比，满清高层更是鼠目寸光、昏庸无能，今天的满清已经没有保护你们的能力了，也不可能保护你们了，十四年前的那场鸦片战争的结果，你应该知道吧？现在，能够帮助你们、保护你们的，只有本王。”

　　“在下知道，在下知道…”尚华喃喃地道，他有些犹豫。

　　“因此，本王不强求你们放弃对满清的尊奉，改为尊奉本王，但是，本王希望你们能够看清形势，做出正确选择。”夏华语气温和，“尚监国，你看本王，穿着的衣服是否跟你穿的一样？”他摘下帽子，“你再看本王的头发，没有剃发留辫吧？你们琉球王国尊奉华夏已有将近五百年，汉文化在你们琉球已是根深蒂固，你们琉球人穿的衣服就是稍作改动后的汉服，你们琉球人梳理的发型就是汉人的传统发型，你们琉球人使用的文字也是汉字，你们说的话，也是汉语，你和本王现在对话根本不需要翻译。这些，都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尊奉的不只是中国这个国家，而是你们尊奉的是以汉文化为主的华夏文化。本王是汉人，但是，本王绝不歧视满人，汉人、满人，都是华夏人，都是平等的，不过，汉文化是汉人的文化，满人自有满人的文化，如今的满清朝廷是满人的朝廷，推行的是满人的文化、风俗、习惯，强迫天下汉人跟他们一样剃发易服，这不是与你们琉球人尊奉的汉文化相悖逆吗？本王的国才代表着汉文化。所以，除了国力、军力外，本王也希望你们能从文化上好好地考虑考虑本王和咸丰到底谁才值得你们琉球尊奉为华夏之主。”——夏华说的肺腑之言都是基于严正客观的事实。琉球王国受到汉文化影响熏陶极深，堪称一个“小中国”，琉球人穿汉服、留汉发、行汉礼、说汉语、用汉字，琉球人说的是类似于福州地区方言的汉语，琉球的官方文字是汉字，所有琉球王国的官方文书、外交条约、史书、家谱都是用汉字书写的，眼下，尚华说的就是汉语，穿的就是汉服，至于他担任的“监国”一职，也是源于中国封建时期的政治制度。琉球王国不但在文化、风俗、习惯上几乎跟中国一模一样，在政治制度上也照搬中国。

　　李孟群微笑着开口道：“尚监国，你们就算归顺了大明王，满清那边不但奈何不了你们，甚至，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的。”他看向夏华，“两千岁，属下抵达琉球王国后，发现他们的国都首里城的右边是招待我们的‘崇华殿’，但在左边却又有一座‘慕阳馆’，那是用来招待日本人的。两百几十年下来，我们竟然对琉球王国同时尊奉中日两国这么大的事情毫不知情，由此可见，琉球王国十分擅长这种‘左右不得罪’的事情呀！”

　　随着李孟群此话一出，尚华顿时面如土色、汗如雨下，他扑通一声直接向夏华跪下：“大明王明鉴！敝国出此下策实属万般无奈！大明万历三十七年（西元1809年），日本出兵敝国，要求敝国向日本称臣纳贡，敝国向大明求援，奈何大明当时内忧外患、有心无力，敝国无计可施，只得对日本虚与委蛇，但敝国唯恐此举让华夏上国震怒，不得不刻意隐瞒，绝非蓄意欺骗，恳请大明王体谅敝国艰局苦境！”

　　夏华上前扶起尚华：“尚监国切勿如此。”他叹息一声，“你们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本王十分理解和体谅，你们此举恰恰是我华夏的耻辱！我泱泱华夏，竟无力保护自己的藩邦，让藩邦不得不出此下策以自保！此况虽非本王造成，但本王也是愧疚难当啊！尚监国，本王向你、向你们琉球国、向所有琉球人保证，只要你们愿意接受本王的保护，本王就说到做到，一定保护好你们，不让任何外敌一兵一卒染指琉球！”

　　尚华眼中含泪：“大明王慧眼如炬、洞若观火，理解和体谅敝国的难处，敝国感激涕零。在下万般不敢欺瞒大明王，去年五月份，美国海军舰队抵达敝国，要求敝国向美国开放通商港口，敝国不得不进行推托，声明敝国乃中日两国的藩邦，无权擅自开放通商港口，需得到中日两国的允许才可以。美国人说，他们马上就会去拜访日本，今年，敝国接到消息，日本幕府在美国人的武力威逼下已经同意开放日本本土的多个通商港口，如此，敝国也在劫难逃，日本是保护不了敝国的，满清也是一样，敝国上下如今人心惶惶，不知美国人何时再来敝国，敝国正是山穷水尽之际，当此危难倒悬之际，大明王派来李大人出使敝国，敝国恳请大明王出兵保护敝国，敝国从此肝脑涂地、赤胆忠心地尊奉大明王为宗主。”

　　夏华叹口气，点点头：“本王言出必行，一定保护你们。”他很清楚，历史上，在今年（西元1854年）7月，也就是下个月，强迫日本打开国门的美军舰队随即在回国途中重返琉球，强迫琉球打开国门，签署《琉美修好条约》。在眼下此时，琉球王国确实已经是山穷水尽了，以前受到日本的欺凌，中国又保护不了他们，如今，西方列强来了，中日不但不能保护他们，还跟他们一起沦为被西方列强欺凌的对象。

　　尚华顿时喜出望外：“如此，敝国从此不再尊奉满清为宗主，尊奉大明王为宗主，敝国认定大明王才是华夏上国正宗。”

　　夏华目光坚毅地道：“你们从此不但不需要再尊奉满清为宗主，更不需要继续尊奉日本为第二宗主！本王会帮助你们把所有人的日本人都赶出琉球，抵挡在琉球国土外！不仅如此，本王还会帮助你们把西方列强抵挡在琉球国土外！”

　　尚华听得又惊又喜，他不敢相信夏华竟拥有这么大的魄力：“敢问大明王，您打算如何保护敝国？”

　　夏华看着尚华：“在你们同意的情况下，本王会派军队长期地驻扎琉球境内，从而帮助你们抵御外敌。本王向你承诺五点，第一，本王驻扎在琉球境内的军队的一切开支都由本王负责，不需要你们供养，从而不给琉球人民增加财政负担；第二，本王的军队向来军纪严明、军法严格，绝对会跟琉球人民相敬如宾、秋毫无犯，绝不会做出扰民之举，违反者一律严惩；第三，琉球国不需要向本王进贡，从而减轻琉球国的财政压力，并且你们也不需要再向日本进贡了，日本人要是强迫你们向他们进贡，本王的军队会用炮弹枪弹向他们‘进贡’；第四，本王会大力地帮助琉球国、琉球人民发展、建设琉球，让琉球人民以后过上越来越好的生活；第五，如果你们哪天希望本王军队离开琉球，本王军队即刻就走，绝不会赖在那里，绝对地尊重和顺应琉球人民的民意。”

　　尚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明王，您…您真是千古无双的仁义之君啊！”

　　夏华微笑道：“本王不是说过了吗？中国和琉球的关系就像哥哥和弟弟，只有哥哥保护、爱惜、帮助弟弟，哪有哥哥欺负、压迫弟弟和对弟弟见死不救的？”

　　尚华一下子泪如泉涌：“华夏上国出了大明王这样的威武之君、仁义之君，不但是华夏上国之福，也是敝国小邦之福！”

　　夏华看向李孟群：“少樵啊，根据本王得到的可靠情报，美国人在最近一二个月内就要再次前去琉球，强迫琉球国签署不平等条约了，劳烦你再跑一次腿，跟尚监国一起返回琉球，以琉球宗主国外交官员的身份跟美国人讨价还价拖延时间，本王会尽快派遣军队前去琉球。”

　　李孟群肃然领命：“属下明白了！一定完成任务！”

　　三人接下来又商谈了一些细节问题，最后，踌躇满志的李孟群和不停抹眼泪的尚华一起向夏华告别离去，无疑，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夏华的强大实力、超凡的魄力以及在琉球王国危急之际的雪中送炭，注定琉球王国马上就会完全地倒向他，尊奉他为宗主。夏华虽然还没有推翻满清、统一中国，但他已经有了一个附属国，并且，他会把这个附属国变成中国独家拥有的附属国，既不容日本也不容西方列强染指插手。

　　收服琉球，会让夏华掏出一大笔银子，看似得不偿失，实际上，夏华得到了琉球群岛的战略价值、军事价值以及政治价值和经济价值，从长远角度看，夏华此举是一本万利。不仅如此，从中国人的民族自尊心和良心出发，夏华也做不到对琉球王国的见死不救。古往今来，中国历朝历代都是东方最强者，拥有一批又一批附属国，在这其中，琉球王国是最为忠诚和恭顺的。几百年来，琉球王国一直使用中国的年号，王宫也面朝西北方向即中国方向而建的，每任琉球国王在登基之前都要先派使者到中国，请中国皇帝册封后才敢称王。就是琉球王国王宫里雕刻的龙，爪子上都只雕刻四个爪趾，而不敢像中国龙那样雕刻五个爪趾，以示不敢擅自逾越和对宗主国的忠诚。琉球人一贯尊奉中国为“天朝上国”、“天朝大国”、“天朝父国”，越这样，就越让夏华心里极度不是滋味。这么忠诚的附属国，中国都不能保护好，华夏国威何在？众所周知，日本一直都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哪怕羽翼未丰，就迫不及待地展开着对外侵略。历史上，日本于西元1868年开始进行明治维新，在短短八年后，日本就第一次侵略台湾，又在短短三年后，日本就灭亡和吞并琉球王国了，前后只有十一年时间，区区的十一年时间，绝对不足以让日本完成崛起，日本的国力和军力还是十分衰微落后的，但日本在还没有什么实力时就已经开始对外侵略了。此时的琉球国王尚泰在历史上正是琉球的亡国之君，他在国家即将被日本灭亡时，拼命地向满清递交求救国书，但，腐朽、黑暗、衰弱的清政府哪有挽救琉球的实力和魄力？琉球国被日本灭亡后，尚泰被日本人强行带到日本进行软禁，尚泰儿子尚典冒死逃走，前去满清求救，他在北京待了整整十二年，每天早上都跪在李鸿章的官邸门口，看到李鸿章马车经过，他就上前痛哭求助，李鸿章每次都只能叹息一声，安慰一番，无力帮助尚典、尚泰以及琉球王国，最终，尚泰于西元1901年在日本含恨去世，他至死都没有看到“天朝父国”大军解救琉球，尚典后来在满清苦苦求援无果后不得不返回日本，忍辱投降。日本政府为了拉拢琉球人心，把尚典封为侯爵，尚典在十多年后郁郁而终。日本人对琉球、琉球人的手段是极其凶残野蛮的，不但焚烧了琉球王国的众多汉字文献资料，还在历史上太平洋战争末期日本濒临战败时强迫琉球人自杀“尽忠天皇”和直接屠杀琉球人，导致本就人口不多的琉球国足足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口，其暴行、兽行、罪行堪称令人发指。

　　夏华在心里发狠地发誓，只要有他在，这些奇耻大辱就绝不会发生，并且，那些把奇耻大辱强加给中国的国家，都会被他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李孟群和尚华告辞离开后，夏华点起一根香烟，聚精会神地思索着接下来的战事，为了不让琉球被别国染指，他必须早点行动，造成既定事实，他打算派遣一个团前去琉球国境内进行长期驻扎，保护琉球国，确保中国对琉球国的“独家掌控”，如果外敌使用武力，夏华不介意硬碰硬，日本此时情况比中国更糟糕，无力跟态度强硬并且颇有实力的夏华争夺琉球，但西方列强就不同了，主要是美国、法国、荷兰，不过，夏华很确定，美法荷三国就算使用武力，也不会像历史上太平洋战争那样跟华夏军在琉球展开一场惊天动地、死伤无数的血战。

　　“打就打，谁怕谁？”夏华下定决心，他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但是，有时候，“血性”不就是“冲动”吗？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夏华的思绪，左孝琪站在书房门口。

　　“哦，左秘书，请进。”夏华回过神来。

　　左孝琪眼神怪怪地看着夏华：“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反应，肯定想得入迷了，并且还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把我吓了一跳。”

　　夏华笑了笑：“说正事吧。”

　　左孝琪撇撇嘴：“那几个日本人从上海追到东京了，一直求着得到你的接见，为首那个叫什么大久保利通？你见还是不见？”

　　“见！当然要见了！”夏华嘻嘻地怪笑一声地看着左孝琪。

　　左孝琪后退两步、满脸警惕地看着表情有点不良的夏华，同时下意识地抓住衣领：“你…想要对我干什么？”她随即意识到夏华脸上的怪笑并不是针对她的，她自己想多了，误会了夏华的意思，顿时面红耳赤，“好吧，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她逃跑似地地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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