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沟河之战

　　等了好久，孙吴终于缓了过来，笑嘻嘻的问温青楠:“温政委！你要不要吃块西瓜！”


　　温青楠黑着脸，“滚！不吃！”


　　孙吴:“不吃拉到！我们吃！”孙吴捂着脑袋，走出了茶棚走到了树下，又挑了一个大西瓜抱了回来，由于茶老板感激孙吴他们送的西瓜，还在孙吴他们睡觉的时候，给驴割了一捆草，孙吴回来笑呵呵的说道，“谢谢老板，还给我们的驴割了些草，我都忘了！”


　　茶老板:“没啥！应该的！应该的！”


　　孙吴:“要不你也再来两块瓜儿？”


　　茶老板:“不了！不了！你们吃！你们吃！”说完茶老板就自己忙去了。


　　孙吴也没再让，自己拿着刀“咔！”就把西瓜切开了，“来啊！老陈，吃西瓜了，真还有点饿了！”然后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温青楠，“你真的不吃？”


　　温青楠:“不吃！”可是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温青楠咬着牙还是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孙吴一边吃一边故意问陈家豪，“这西瓜比上午的甜吧！还脆！”


　　陈家豪:“嗯！”


　　孙吴本来是想气一气温青楠，所以说了一堆的话，可是却换来陈家豪的一个“嗯”字，孙吴直接没脾气了，心里一顿的腹黑。


　　过了一会儿孙吴又给陈家豪使眼色，瞪着陈家豪瞪了好一会儿陈家豪直接无视，“嗯哼！”孙吴使劲咳了一下，陈家豪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孙吴，孙吴看着他斜着眼瞅了一眼温青楠，轻轻一摆头。


　　这次陈家豪明白了。拿起两块西瓜笑着向温青楠的桌子走过去，“政委，你还是吃点吧！挺甜的！”


　　温青楠也是饿急了，赶紧就坡下驴，“算你有良心！不像某些人，没心没肝的，”说着拿起西瓜吃了起来。孙吴在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偷着乐。


　　再说孙二牛，自从从茶铺出来以后，就直奔刘家湾去了，刘家湾是方圆几十里最大的镇子，有好几千户人家，孙吴走在街道上越走越热，也觉得有些饿了，就找了个包子铺，来了十来个包子，一碗豆腐脑，就大吃大喝起来，这时候点还早些，铺子里也没人，孙二牛就跟店老板闲聊，等有几个人了，孙二牛就靠在门脸上睡着了，一觉睡到两点多，这谁也不怪，只能怪天太热，等孙二牛被热醒了，喝了口茶，接着和店老板闲聊。一直等到三点多，孙二牛也算是打听清楚了镇子里啥情况了，这才懒懒散散的往回返，临走还不忘给孙吴他们带了两笼包子，这群人只要是跟孙吴待久了，多多少少都会学点这种自由散漫的劲，像孙吴这样的人，有的时候走路走累了，就直接找一个草垛，扒个窝就能睡一觉的主，带出来的兵都挺会享受的，这是孙二牛，换成朱曾吴蒋刘，那更会滋润。到了下午四点半多，孙二牛才游荡游荡的回来。


　　此时的孙吴他们已经吃了好几个西瓜了，可这东西关键的时候也不挡饱啊！都饿的坐立不安了，看见孙二牛提来的包子，孙吴乐了。赶紧抓了一个吃了起来。


　　孙吴:“还是二牛哥好！这包子真香，好吃！”


　　陈家豪也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我说二牛哥啊！你家以前祖上是不是有当官的啊？你看你这小四方步迈的！要多稳当就有多稳当。我们这饿的前心贴后背，你可倒好，吃的满嘴流油，这点才回来。”


　　孙二牛:“这孩子！吃包子还堵不住你的嘴，这么热的天，我顶着大太阳，皮都晒的爆皮了你看，没良心的玩意儿，你们在这里吃着西瓜喝着茶，还说我。”


　　孙吴一句都没听见似得，左右开弓，一手一个包子吃的正香呢。


　　温青楠拿起一个包子，刚想往嘴里放，就看见茶老板背对着他们，就蹲在灶台前烧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茶老板也没吃饭，就拿了三个包子，给茶老板送了过去，茶老板一开始还推辞，但温青楠执意要给，茶老板千恩万谢的鞠着躬，满脸都是泪，还一边嘟囔着，“这是遇到好人了。”


　　孙吴吃完了包子，又倒了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才抚了抚肚子，问孙二牛，“二牛哥！你去了这么久，打听的怎么样？”


　　孙二牛:“奥！是这样的，这个镇子里住着五大姓氏，分别是史、王、郭、李、刘，这……”


　　陈家豪:“停！停！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二牛:“对！你没听错，就是屎往锅里流！”


　　温青楠还在吃着包子呢，一听这话直接就把包子吐了出来，直接“呕！呕！呕！了起来。”


　　孙吴最坏，直接捂着嘴咯咯直乐！


　　孙二牛一看温青楠的反应，觉得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啊！温干事！”


　　温青楠一边摆着手，一边倒了一碗茶喝了两口压了压，这才止住。然后就是一道犀利的眼神杀向孙吴。孙吴立刻止住笑声。接着说到，“嘉豪！别打断他，继续！”


　　孙二牛:“这刘家湾有大小作坊三家，分别是王家、郭家、和刘家，这最早的一家是刘家，他家的东西做的最好，相传呢祖祖辈辈传了好几辈儿了。但是现在这世道不好，这三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了。都是勉强糊口。”


　　孙吴:“嗯！好！等太阳再偏西一点，我们就动身，挨家拜访！看看有愿意跟我们走的吗？”


　　温青楠:“孙吴！你又搞什么鬼，我们找做炮仗的干什么？”


　　孙吴装模作样摇着脑袋说:“天机不可泄露！”气的温青楠直接拿白眼珠白楞他。


　　等到了太阳慢慢的西落的时候，天不那么热了，孙吴一行人才慢慢悠悠的开始启程了，临走时孙吴拿了两块钱压在了茶碗的下面，这次给的是国民党发行的法币，而不是大洋。温青楠坐在驴车上，孙二牛赶着车，孙吴和陈家豪跟在后面，这样既掩人耳目，又随时有西瓜吃，这太符合孙吴的气质了。


　　他们来到镇上，先到了王家和郭家，说明来意后，都被人家给婉拒了。所以最后的希望只能是刘家了，走到了大街的尽头，一家并不是很大的院子门前，便是刘家了，孙吴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有了回应，一位上了年纪的大伯把门打开了，孙吴走上前去问到，“这是刘大伯家吗？”


　　刘大伯:“是啊！你有什么事儿吗？”


　　孙吴:“大伯！这里说话不方便，可不可以我们进去说啊！”


　　刘大伯往外看了看孙二牛他们，看着不像是坏人，然后点了点头，“那好！你们进来吧！”、、、


　　孙吴他们进来以后，刘老伯招呼他们坐下以后，从后屋拿出了几个碗给每人倒了一碗水。孙吴也是简单的说明了来意之后，刘老伯陷入了沉思。


　　等了好一会儿，刘老伯开口了“我老汉今年五十一了，有心杀贼，却没有这个力气了，我有一子一女，儿子二十，女儿十六，我老刘家人丁不旺，三代单传，我也只想过个平淡的日子，老伴死的早，请各位长官理解我的难处啊！如果可以的话，我这一身的制造鞭炮的手艺倒是可以无常的教给你们！也算我老汉为国家尽心了。”


　　老伯的一席话让孙吴感到很失落，这时院门被推开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进来了，男的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家里来客人了？”


　　刘老伯站起来说:“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闺女，他们下地刚回来，”然后又对他的儿女说明了孙吴等人的来意。男孩叫刘振天，女孩叫山杏儿。当刘振天听完了以后，非常的高兴，笑着对刘老伯说:“爹！你看我都这么大了，我想去当兵，打鬼子。”


　　刘老伯黑着脸道:“不行！这事儿没商量，我可以给八路军同志钱也可以教他们使炸药，但是你不能去参军。”说着刘老伯转身离开了。


　　孙吴面露难色，没想到这次出来会如此的不顺，但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待上几天，学学试试看看能不能会。


　　简单的说，孙吴他们在这里住了三天，也简单的学会了如何配制火药，如何制作鞭炮，老汉和他的儿子也十分热情的配合，特别是刘振天，这几天哪里也没去天天和孙吴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的出来，这一家人都是那种朴实的农民，对孙吴他们也很热情，甚至是喜欢，山杏也经常围在他们身旁，端茶倒水，嘻嘻哈哈的叫着孙吴哥，二牛哥的。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孙吴也不得不走了，因为耽误的太久，就会影响赶往三王山的时间。那样部队的其他人就会担心孙吴他们，毕竟这群龙无首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就在这天的晚上，孙吴和其他几个人正在商量着明天和刘老伯辞行的事儿，上房里传来了刘家父子的吵架声，“你要想当兵，除非我死了！要不然门都没有！”只听见刘老汉声嘶力竭的喊到。


　　刘振天:“爹！你怎么这么顽固，现在国破家亡，我们都成了亡国奴，任由小鬼子奴役，你就无动于衷吗？”


　　刘老伯:“我就顽固，我就无动于衷！反正这兵你不能当！”


　　刘振天:“那我非要去呢？”


　　刘老伯:“那我就死在这儿！”


　　刘振天:“爹！你……”说着刘振天哭着就跑了出去。


　　刘振天眼里含着泪来到孙吴的屋里，进来也没说话。孙吴看了看他，安慰到:“振天！有句话叫父母在不远游，我知道你想当兵，想打鬼子！可是你也想想，刘老伯就你一个儿子，你走了，这个家怎么办？还要不要呢？百善孝为先，你想要当兵就要得到老人家的允许和支持，不然我们是不会接受你的。”刘振天咬着牙，什么也没说，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孙吴他们早早的起来向刘老伯一家辞行了，在临走的时候，刘老伯叫住了孙吴，让孙吴跟着他进了上房。刘老汉把门也给关上了，显得神神秘秘，大家都站在门外一脸的蒙圈。


　　走进里屋，刘老伯让孙吴坐下，自己走到炕旁边，颤颤巍巍的把炕席子掀开，从炕洞里拿出了一个还算精致的木头盒子，他又把席子盖上，把盒子放在炕上，招呼孙吴上前，他打开盒子，然后说到:“哎！小孙啊！现在处在国家危难之际，我老汉也不是个不通情理之人啊！这里有我好几辈积攒的钱财，作为农民，我们省吃俭用，辛辛苦苦一辈子，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啊，这些有十根金条和一二百快银元，本想翻修翻修院子，盖再盖几间房给天儿娶个媳妇儿，可是这现在兵荒马乱的，我也就不动这个心了，有句话叫皮之不存毛之焉附，这个理我懂！这些钱我打算留下几十块大洋给天儿娶个媳妇儿，剩下的都捐给你们八路军。你先不要忙着拒绝，”没等孙吴说话，老汉就堵住了孙吴。刘老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着说:“我这钱不是捐给你个人的，而是捐给八路军打鬼子用的，保家卫国人人有责，但是请原谅我老汉的一点私心啊！小孙啊！你知道这刘家湾，为啥叫刘家湾吗？你知道这刘家湾现在还有多少姓刘的嘛？”


　　孙吴摇摇头。


　　“这刘家湾啊！本是先祖第一个迁到此处的，所以名为刘家湾，而现在姓刘的只有我们家一户啊！”刘老汉看了看窗外接着说到:“哎！这本是一些往事了，通过这两天我对你的观察，你这次来的目的恐怕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吧？你是在想恢复一种古代的杀人利器这种利器名叫神机箭对吧！”


　　孙吴一听，脸色一变，吃惊到:“大伯知道神机箭？”


　　刘老伯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猜的没错啊！”刘老伯又望到了窗外，顿了好久才有轻轻的说到:“小孙啊！你懂的历史，你应该知道白沟河之战！”


　　孙吴一听到白沟河之战，又是一惊，“老伯怎么知道？”


　　刘老伯笑了笑，“实不相瞒啊！当年先祖就是建文帝一朝的火药局的主事官，当年白沟河一战，燕王朱棣虽然打赢了，却赢的很惨，由神机箭改造的一窝蜂，给燕王的骑兵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后来燕王一路打到南京，直到把建文帝赶下台自己当上了永乐大帝，也没有忘了白沟河之战给他带来的阴影，所以大肆捕杀当年制造一窝蜂的旧臣。我先祖明知死到临头，就遣散家人，让他的四个儿子分别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潜逃，自己在家等死。我的先祖就是这四人之一的老四，逃到了永乐大帝的眼皮子底下隐姓埋名安了家，为了更加保险，以不至于被查到灭门，我的祖先把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又过继给郭姓和王姓两个绝户，所以郭姓和李姓其实都姓刘啊！也就是他们为什么也会做火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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