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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美人图


  《丧门人》

  第一卷北国神道之卷

  第六十一章美人图

  青铜门的破裂洞口处,食人藤杳无踪迹,一只雪白的手掌伸了进来,朝着众人勾了勾手,似乎有些挑逗的玩味。

  “快点,只有一分钟。”门外面传来一声催促,听起来年纪不大,音色平缓没有感情。

  没有人愿意拿性命耽搁,纷纷削尖了脑袋往洞外头钻。

  徐秀才是被子弹头拽着辫子硬拖出来的,走廊里面的尸虫潮已经再次呼啸而来,鸭三春已经彻底被虫子吃光了脑仁,他茫然的被尸虫潮托举着前进,一直到了青铜门口才停下了脚步。

  青铜门破裂开的洞口已经重新被食人藤缠绕塞满,鸭三春和尸虫潮被永远留在了这里,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鸭三春的眼珠子早就被蚕食殆尽,黑乎乎的空洞眼眶凝视着众人的离去,只不过如今的鸭三春连悲伤地资格都没有了,这是比悲伤更加悲伤的悲伤。

  “他奶奶的,总算捡了条命回来。”子弹头扯着徐秀才在地上拖了好远才停下,徐秀才的脸色依旧是酱紫酱紫的,方才也不晓得被尸虫咬了多少次,子弹头一边拖着衣服一边扒徐秀才的衣服,安兽医取了一把火把过来将他们身上的虫子全都烫了出来。

  众人这才发觉,青铜门上的食人藤已经恢复了原状,方才的突然消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子弹头四处寻找着方才的白手掌,忽的发现一个少年正安静的坐在不远处烤着篝火,关小二也诡异的从手术台上脱困了出来,这会正陪着少年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扫把星已经被救了下来,身上并没有被食人藤吸食吞噬,也不晓得是脓疮味道不好还是救援的及时,可能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话,一定会惊喜的甩大家一身的脓疮浓汤,因为坐在篝火边上的不是外人,正是鬼狐狸。

  子弹头是没有见过鬼狐狸其人的,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着他面目熟悉,好像是在那里见过,安兽医在一旁为他提了一个醒,这才想起来里面的黑白照片和那个旱魃王,一时间望着鬼狐狸也不知道怎么好了,额头上汩汩的吓得直冒冷汗。

  这是人之常情,试想一下你一直深信不疑的死人,突然活生生的从棺材里面走出来了,还在那里气定神闲的烤着火,换做是谁心里面都会有些许的凌乱崩溃。

  陈皮老三带着他们的人走到了一旁,如今危险已经暂时度过,就没必要继续维持革命友谊了。

  安兽医不住的给徐秀才喂水,徐秀才本来就没受什么大伤,没过多久就自己醒转过来,只不过神色低糜的厉害,朝着青铜门的方向瞧了一眼,没精打采的支起了身子。

  安兽医在一旁好生侍候着,生怕这位老学究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不过很显然徐秀才没有那般不理智,多年来的穷酸书卷已经很好的教会了他苟且偷生。

  他朝着四周瞟了一眼,最终昏黄的老眼定格在了篝火旁的二人身上,没有因为鬼狐狸的死而复生而过多的惊讶,也没有过问关小二是如何脱困的意思,只是安静的走到了火堆前拿出烟袋,点了没放烟叶的烟枪用力的抽。

  虽然坐在火堆边上,众人都能觉察出来徐秀才的失意,他不住的裹着自己的衣服,这里的气温依旧是很高,何况还有篝火,但是这个老叟依旧是像拥有无尽深寒一般裹着膀子,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根本就没烟草的烟,抽烟的手在不住的发抖,形容枯槁的实在是让人生怜。

  一时间的气氛压抑的厉害,也没有人再提起任何恩怨,鬼狐狸安静的坐在那里烤火,根本不去理会四周人事的炎凉变幻。

  悍马子和陈皮老三不知道商量了一些什么,当下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准备离开这里,安兽医见他们动了身,抓耳挠腮的思虑半晌,最后还是重重叹了口气留了下来。

  “都不许走。”

  路过篝火堆的时候,鬼狐狸的声音缓缓地飘来,短促,有力。

  “这位小哥,我们之前不认识吧?”陈皮老三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冷待的感觉,不过对方的底细也没有摸清楚,自然不敢过于造次。

  “不认识,不耽误我杀你。”鬼狐狸连正眼都不去瞧他一眼,依旧是在那里烤着身上的衣服,方才下北国神道的时候被灼热的水蒸汽完全打湿了,这会依旧是有一些潮气。

  陈皮老三被他这话呛的面红耳赤,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起来,但是奇怪的是,即便是他这种老山瞎子,在遇着了鬼狐狸这种少年芽子时,竟然隐隐间有了一种挫败的惧怕感觉。

  他强行将心底里的慌乱压下来,提了提调门说道:“这位小兄弟真真是说笑了,老三可没在道上见过你,自然谈不上什么恩怨,难不成你是替那个老穷酸来寻我等晦气的?”

  鬼狐狸没有回话,他安静的把干衣服穿好,又套上了晾好的登山靴子,抬起头,一张棱角分明的精致面庞对准陈皮老三,嘴角抿起邪邪的露出来一抹诡谲的笑靥。

  陈皮老三被这家伙的模样搞得心里发抖,并不是因为鬼狐狸的样貌过于俊朗以至于自惭形秽,当然也保不准有这方面的可能性,准确的说来,是那种无形的威压,是**裸的气场压制。

  一个是君临天下的孤王,一个是俯首卑贱的子民。

  关小二在一旁紧紧贴着鬼狐狸,不过如今他的心底里反倒是安稳得很,而这种安全感则完完全全是来自于身旁这个身形消瘦的男人,他也不晓得为何会有这种感触,不过似乎是有一种谜样的敏锐嗅觉,那就是鬼狐狸不会丢下他不管。

  陈皮老三这边的人都有些莫名的怒火,毕竟按照辈分资历来看,似乎这一帮老骨头都可以当鬼狐狸的祖师爷了,但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面目清冷的少年的凝视,还有身边那个一脸阳光人畜无害般的光头小子,搅得他们心神不宁。

  本想着还以颜色,一直没说话的金吉拉却拉住了陈皮老三的衣角,陈皮老三对她还是看重的很,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安静的不再多言看她有什么话说。

  金吉拉走到鬼狐狸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鬼狐狸清秀可人的面庞,鬼狐狸的目光寸步不让,毫不避讳的和她凭空对视着。

  “我就知道炸不死你。”金吉拉率先开口,只不过听口气似乎是早就认识鬼狐狸一般,这下子反倒是让陈皮老三吃了一惊。

  “就知道那爆破是你们干的,我也没打算杀你,你也不用跟着他们趟这趟浑水。”鬼狐狸没有表情的盯着金吉拉的眼睛,一边凝视一边嘴里吐着字。

  “你也舍不得杀我,但我可舍得杀你。”金吉拉有些玩味的说道了一句,搞得身边人更加的云里雾里。

  金吉拉的队伍也是临时搭车走活的,这也是南方老七门的特点,虽说基本上都是山瞎子猎人,但具体细分起来就有好几拨,这里很明显,金吉拉和陈皮老三他门原本也不是什么旧识,除了搭车走活以外没有过多的交情存在。

  徐秀才依旧是在那里抽着烟袋,对于四周发生的话题丝毫不为所动,昏黄的老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火苗子,老泪流了一脖子也不愿眨一下眼皮。

  安兽医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他,走过去照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发觉徐秀才的身子竟然发烫的厉害,再一摸脑袋已经是烧的不轻,这下子立时有些慌了手脚,子弹头也没什么折子,只得又给他加了一些衣服捂汗。

  “再翻翻行李,瞧瞧还有什么能烧的,给秀才前辈加点火,出一身汗就会好些。”

  安兽医一边吩咐着,一边劝说着陈皮老三他们先坐回去,毕竟谁都看出来鬼狐狸堵在这里就是不想让他们走,还是看看事态发展静观其变为好,陈皮老三也是精明人,自然懂得明辨是非得失,因而也就听了劝和老罗几人坐了回去。

  没过多久,子弹头就翻找出来不少能烧的物事,纷纷丢在火里,一时间有些黯淡的火苗子再次炽热起来。

  徐秀才和关小二都不说话,一个是不愿说,一个是不敢说,都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一堆堆睡袋伍的可燃物往篝火里加,子弹头是徐秀才自个张罗的伙计,自然是对徐秀才关照有加,这些身外之物没有丝毫怜惜的意思。

  忽的,鬼狐狸似乎是火烧屁股一般弹了起来,之前被炮弹炸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么一惊反倒是将身边的关小二给吓了一大跳,慌张的朝四周看了又看,生怕再遇着什么鬼东西。

  他慌张的一脚将篝火踹开,惹得子弹头一阵怒目相向,不过鬼狐狸不管这些,他慌张的翻弄着地上的火堆,也不顾忌手掌被火焰灼烧的痛楚,直到将一个类似于毛边纸一般的卷轴从火里捞出来方才罢休。

  他小心翼翼的将卷轴上的黑灰拍掉,关小二这才看清,鬼狐狸手上的卷轴用的是熟宣纸,这种纸沾火就着而且薄如棉絮,但是吸水性极好,一般用来作画是上好选料。

  鬼狐狸的动作麻利,但是依旧是将卷轴烧着了一个大角,他缓缓地将卷轴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幅画作,而且画的是一位少女,面容温和恬淡,语笑嫣然。

  金吉拉也瞧见了这幅画,不过和鬼狐狸的反应不同的是,她的神色中似乎蕴透着难以言明的怒火,看向鬼狐狸的眼神中也多出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寒霜。

  鬼狐狸安静的将画卷收好,转过身子盯着子弹头,面目森寒的咬牙吐出一句话来。

  “烧了我妻子的画像,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死法吧!”

  这话说的身边人都是一惊,子弹头本来满腔不忿,但听了自己失手烧了人家夫人的画像,一时间也觉着自己有些理亏起来。

  便在这时,面露不善的金吉拉忽的端起枪来,朝着鬼狐狸手上的卷轴就是一发点射,鬼狐狸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手上一阵劲风刮过,画卷已经只剩下了可怜的一小撮。

  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鬼狐狸竟然没有再次展示任何的威严,反而是盯着金吉拉看了半晌,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般重重咽了口气,将手上的残卷细心收好,坐到了地上不再说话,也没有任何怪罪的话语。

  这下子反倒是让子弹头有些心中不悦起来,虽说鬼狐狸这算不得重色轻友,但是很明显的待遇不尽相同。

  刚想发发牢骚,金吉拉的一句话却将在场的众人再一次的惊了一遍,都有些面目精彩的愣在了当场!

  “当着你未婚妻的面,说别的女人不太雅观吧,你是想在众人面前休了我吗?”(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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