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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押送队


  “是谁害死天女的,你告诉我,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武情义咬牙切齿,神情越是激愤,体内力量越大。

  女子无不惊讶地看着武情义,突然道:“天女她没死,我在五年前还见到她呢!”

  武情义睁大了眼睛,如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双唇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可能在五年前见过天女?你一定是在骗我,是不是?你不说真话,我真的就要杀了你。你快告诉我,天女如今在哪里?”

  女子仔细凝听武情义的声音,问:“你告诉我,你十年前是武国人,还是无国人?”

  武情义皱眉道:“我是武国人,怎么?你又是哪里人?”

  “真好,我也是武国人,你是武国哪里人?”

  “我?武城天女港湾梅花院。”

  女子一听,声音欢喜道,“这么巧,我也住过天女港湾。”

  “是吗?你住过天女港湾那个院?”武情义不觉诧异。

  “我?天女港湾妙语楼。哎呀,原来我们是自己人,这下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武情义“啊”的一声,双眼紧紧地看着她的脸,突然道:“你这是在骗我放开你。不谈别的,你快告诉我,天女如今在哪里?”武情义双目好似要放出光来。

  “我没有骗你。二十年前我的双亲在天火山战死,那年我十五岁,真的住过天女港湾呢!”女子语气诚恳,不像是在说假话,“天女消失了五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不过,我可是有一点点的线索。”

  武情义惊喜若狂道:“那你快告诉我。”

  女子声音寒了起来,“哪有这么简单?我受够了你的奇耻大辱,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看来你很想知道天女蓝素心的下落了。这样吧,我看你还有点本事,就是有点疯,有点儿傻,不说我要你给我当牛做马了,我要你做我的跟班,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丝毫违拗,丝毫质疑,我叫你打人你就打人,我叫你杀人你就杀人,总之,你一切听我的话,只要我心情好的时候,我便告诉你寻找天女的线索,怎么样?”

  武情义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跟当你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女子轻描淡写道:“不可能也就算了,那你永远也别想找到天女。”

  武情义半信半疑道:“我看你就是在骗人。”女子道:“信不信由你。”

  武情义想了想,答应道:“好吧,你若骗我,我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你信不信?”女子点头道:“信!那你还不快放开我?”

  武情义面色迟疑。女子眉间怒道:“我说过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的。”

  武情义缓缓松手,力道渐消,不想女子猛然一头撞在他的脸上,又一拳击在他的胸上,“砰”的一声,将武情义击飞到几丈开外。

  武情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抬手向脸上一抹,湿漉漉的全是血,他随即大怒道:“你果然是在骗人,我要跟你拼命。”说着身子一纵,向女子飞扑过去。女子见他来势凶猛,犹如一头恶狼,便飞身闪躲。武情义一掌劈在树上,掌风飒然,那合抱之粗的大树“卡擦”一声炸开几条裂痕,枝摇叶落。

  武情义反手一抓,又要向女子扑去,女子急忙摆手道:“住手,我不想跟你玩了,我确实没有骗你。”武情义见她那身黑衣警衣把她的身形衬托得真是好看,亦且貌美非常,便也就下不了手了。

  那女子上下打量着武情义,说:“看在你和我从小都在天女港湾长大的份上,我便不想杀你了,但就这么算了我岂不是太亏,我要打你几下出气,你不许还手噢。”

  武情义向她走近两步,不知该拿这个女子怎么办,不想,女子出手好快,还来不及反应,武情义“啪啪”中了两个耳光,胸上又重重着了两拳。武情义被打得退步不止,抚摸着胸口痛处。女子踏步上前,扬手又要再打他的耳光,但和他四面相对时,举在半空中的手居然停住了,贝齿咬着嘴唇,似是于心不忍,似怒非怒道:“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好吧,你总该也消气了吧?”武情义咳嗽不止,被打之处火辣辣的疼。

  “哼!”女子气呼呼的,转过头去,略顿几秒后,又回过头来,“喂”的一声问:“傻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武情义,你呢?”

  “岑今。”

  “好吧,岑今,现在你打算怎么样?”武情义问。

  “我从碧落城押运三千囚犯前往新武城,待会,你就假装是被我打得重伤的人,随我到大队中,有人问你话,你就说是从白鹤山伐木厂跑出来的,被我给抓住了,然后随我一起去新武城。”岑今看着武情义说。

  武情义“哼”的一声,“我本来就被你打成重伤了,还需要假装吗?你------你不会是骗我去新武城受死吧?或者骗我去人多之处再收拾我,对不对?”

  岑今气哼哼道:“你还嘴硬,生性这么多疑,你不想知道天女的下落也就算了。我何必骗你去死,想要你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总之,你跟着我,我会一步步吩咐你的,你照做就是。”

  武情义无不提防道:“你想对我耍什么阴谋搞什么诡计?”岑今道:“你是不是不想听我的?”

  “好吧,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武情义再也不想自己一个人漫无目标、孤独而行了,同时也想跟着这个女警士,看她一路上到底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再说,这个岑今小时候也是在天女港湾长大的,武情义此时无亲无友,心中极其孤寞,虽然被她痛揍了一番,但也对她生出几分亲近感来。

  武情义跟着岑今奔出树林子。岑今那辆飞空摩托就停在路边,她回过头来,扬手又要向武情义打落,眼中有些狠意道:“你是要我真的把你打成重伤,还是自己来?”

  “我当然自己来了。”武情义说着,趴在车上假装痛苦,哼哧起来。

  岑今“噗嗤”一笑,身子跳上摩托飞车,扣上警帽,指尖在开关上一拨弄,调了速度,摩托飞车迅然飞驰出去。武情义立身不稳,被这突如其来的速度差点掀飞,他一把搂住了岑今的腰肢,觉得她的腰身好不柔软。

  “你------占我便宜?”岑今向她抛了一个冷眼。

  “怎么,你骑这么快,我不抱着你,摔飞出去的话,你想要我死啊?”武情义仰头。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岑今说着加快速度,摩托飞车双轮离开地面,近乎飞了起来,地上呜呜出声。

  武情义“哼”的一声,不以为意道:“你就是送给我,我还不一定要呢!”

  “臭小子,嘴太硬。”岑今不耐烦地回头来了一句。

  没过一会,便来到三千人队伍的休息之地了,武情义奄奄一息地趴在车上。岑今停下车子,一把拽住武情义的胳膊,拖着他向队伍里走去。两个同样黑衣的男警士上前问:“此人是谁?”

  岑今道:“我一路探查出去,见这小子在路上独行,问他是哪里人,这小子含糊其辞的,被我好打了一顿,他才说实话,原来是从白鹤山打石场里偷跑出来的,我便抓了他来,索性将他一起带去新武城,凑个人头吧。”

  两个警士观察着武情义,见他衣衫破旧,满脸是血,垂头闭目的,笑了起来道:“岑大妹子,这小子被你打得很过瘾吧?”

  “那当然,好久没过瘾啦。”岑今说。

  “要不然让我也过过瘾,我这手还痒着呢?”其中一个警士笑呵呵问。

  “废话,再打的话,这小子就要死翘翘了。”岑今拖着武情义的身子,走到一辆装甲车前,一把拽开车门,回头道,“换我来驾驶,你去掌着飞车。”

  那警士脸色不满,“你要让这小子弄脏我的座位?”

  岑今道:“去你的,你又有多干净?”说着不由分说,将武情义塞进车里。那警士也不敢阻拦。

  突听一个女犯的声音尖叫起来,大骂道:“臭流氓,放开我!”

  众警朝人众中看去,见是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囚犯正在调戏一个女囚犯,两人一边嘿嘿的笑,一边用手去抓那女犯的胸,女犯一边喝骂,一边缩身躲着两人。围观的众犯嘻嘻哈哈大笑。

  一个警士从装甲车上跳了下来,几步跃进人丛中,一句话也不说,抬起电击棒就朝那男犯身上重重打去。男犯抬手去挡,狱警在他背上、腿上猛砸了几棍,男犯滚倒在地,不住叫痛。那警士打得手顺,还想再打,不想右手被一个人猛地抓住,他转头一看,正是岑今。

  “副队长。”那狱警只得住手。

  岑今喝道:“教训一下也就够了,把他打废了叫他怎么走路?刚收到刑部的命令,要我们队伍赶在明日正午前抵达新武城,时候不早了,叫所有人全部起来,继续赶路,连夜行军。”

  几个警士大声催促:“全部起来!”所有囚犯叫苦连声,只得挣扎着爬起身来。岑今走出人群,转头大叫一声:“出发”,便跳进机舱内,于前开路。

  装甲车和日光摩托车也开始移动,监押着囚犯继续前行。

  武情义乐得歪坐在车里,眯缝着眼睛不时欣赏着岑今的面貌,心里对她无比猜度。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翻山越岭,躲避路哨,加之心内哀痛,真是苦不堪言。

  他探头往窗外看,见车后三千犯人排成队列,在数十位黑衣警士的监视下日夜奔行,头上有枷锁,手上有镣铐,每个人挥汗如雨,面色愁苦。的确,这八辆装甲机车上黑幽幽的枪口对着他们,十二辆摩托飞车上也是架着枪械,左右坚守,没人敢反抗。若谁敢反抗,想必就要被当场击毙。

  武情义见这些犯人实在是受尽了苦楚,心中很是同情,但他也自身难保,无可奈何。他心里一直费力猜疑,这位美貌的岑今女警士将他带在身边,不知有何目的,有何阴谋。

  岑今偶尔与他说上几句话,说这些犯人来自武国西部,大多是犯案不轻的,原本是要留在碧落城里监禁服刑的,但万圣玄皇在三个月前大赦天下,下令将武州、太州、东州、阳州、泽州等东境各州之地的囚犯调往武地荒僻之处,开荒拓土,改造山野。今日从碧落城押运而来的三千人犯,只是前往新武城的其中一支囚犯队伍而已,为的就是要去“敕造新武城”。

  武情义思念起儿时长大的武国都城,不知道它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岑今告诉他说武城已被神球毁灭,只剩下了渣滓,漫天核云笼罩在武城以及方圆百里之地,无人敢于靠近。

  武情义膛目结舌,心灵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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