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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天时地利


  囚子浪子君子正文卷第109章天时地利周围黑漆漆一团,不时从头顶传来二声猫头鹰的怪笑,更加让我害怕。

  饥饿、寒冷、害怕、无助。

  我怀疑我活着是不是个错误,我小小心灵为何承受如此大的伤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哭了,鼻子酸酸的,眼神更加朦胧。

  我哼起了成方圆的一首歌:都说那海水又苦又咸,谁和那流浪悲痛的心酸,遍体地伤痕,满腔地仇冤,游子的脚印啊血泪斑斑……

  此情,此景,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搂住身边的一棵大树,淋漓尽致地哭出了声音。

  我在心中祈祷,如真有鬼神,请带走我吧!让我远离这没有尽头的痛苦,带我远离这万恶的世界。

  周围只有风声,雨声和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一切的一切不会因为我的意愿而改变。

  饥饿和寒冷依然存在,只是我不再害怕,因为没有任何的后果比我此时的处境更可怕。

  我定了定神,松开怀抱的大树,拖着疲惫的脚步,继续前行。

  虽然辨不清方向,但我能分得出前后。

  又经过黎明前的一个黑暗,和熙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温暖地照射着大地,霞光万丈,瑞气满天。

  停滞不前或蹒跚前行,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即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

  别人的喜怒哀乐与我无关。

  我属于孤独和寂寞。

  饥饿是我最亲密的伙伴,如影相随伴我左右。

  下午的时候,我来到一处热闹点的村镇,附近好象是个车站。噢!叫黄集车站。

  我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了。

  昨天带的另一身衣服被我遗忘在草垛里了。

  衣服上白色汗渍不规范地圈圈点点,流浪孩的形象在我身上完全得到了体现。

  不远处的小河边,有几个不大的孩子在玩耍,看到陌生的我很好奇,见我手里拿着笛子也觉得新奇,都围拢我,问这问那。

  我很饿,但他们很热情。

  我对他们说:“这叫笛子,能吹所有的歌曲,可好听了!”

  他们表示不相信,叫我吹给他们听。

  常言道:“饱吹,饿唱”。

  我现在站着都有点头晕。

  便对他们耍了个小聪明说:“你们谁给我从家拿来吃的,我就吹给谁听!”

  果然,有两个小朋友调头就往家跑,还有几个可能离家远,仍围在我身边,等待验证奇迹。

  不大会,两个小朋友折返回来,一个手里抓着馒头,另一个手里拿着包子,兴奋地边跑边叫:“吃的拿来了,你吹吧!”

  我激动地接过馒头和包子,也不在乎手里脏不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由于没有水,我噎得直翻白眼。

  我的样子应该很滑稽,伸着脖子,瞪着眼,用手不停拍打胸部。

  几个小朋友不解地围着我,还以为我在表演啥呢!

  这时,走来一位妇女,可能是两个拿食物的其中的一位母亲。

  见她孩子吃完饭,咋又拿食物朝外炮,觉得纳闷,便追出来查看究竟。

  当看我到我手里抓着的食物啥都明白了,见我噎得直翻白眼,便叫他孩子跑回家取杯水来。

  我接过她好心递过来的一杯水,慢慢地才咽下粘在喉咙里的面食,尴尬地笑笑,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随后这位大婶驱散围观我的孩子,问我:“你是哪里人?”

  我便和盘托出我的遭遇。

  她看我也不象坏人,也陪着我落泪。

  天快黑了。

  她问我:“你晚上住哪里?”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此时,我很想她能收留我。

  但她只会报以两声叹息。

  这时,天空又飘起了雨点,落在河面上,变魔术般地漾起无数,无限的涟漪。

  我出神地看着,竟发起了呆。

  这位大婶临走时对我说,那边不远有收大蒜的棚子,他们也是外乡人,你到那避雨吧,千万别淋病了。

  我听了这位大婶的话,不紧不慢朝她手指的方向挪去,蒙蒙细雨像是在为我而哭泣。

  这里有两间小屋子,比较孤立,屋子外面是木头为柱,草栅为顶,搭起的棚子,棚子里还有一张桌子,一条长凳子,一个地磅。一盏电灯挂在墙上,发出桔黄的光,象是给人们启示:这里收大蒜。

  我围着棚子转了一圈,见没有人赶我走,便来到桌子跟前的登子上坐下。

  屋里有人说话,看样子很高兴,并有笑声传出。

  我坐了有10多分钟,小屋里走出一个男人,见我坐登子上玩,也没说啥。

  或许他把我当成本地人了,怕惹麻烦,故而对我视而不见。

  又过了几分钟,那人和我说话了:“咋天黑了,还不回家?”

  我答道:“再玩一会。”

  他也就不作声。

  但他开始留意我的动机。

  见我我里拿着个笛子,套近乎地说:“你会吹笛子?”

  我答:“我会”。

  他说:“吹个曲听听?”

  我也就不客气地吹了起来。

  我吹了几首当前流行得有点过时的歌曲:迟志强的《狱中十二月》、《愁啊愁》、《狱中望月》、还有《姑苏城里好风光》。

  笛声响亮,清脆、悦耳,零零星星引来了好几位观众,都夸我天才。

  小小年纪,演奏得这般流畅,难得!

  随后,他们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开始那位让我吹笛子的人,年龄有27,8岁的样子。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答:“刘传奇”。

  他一愣神,又问:“你上一辈是什么班的”?

  我答:“贵”子班的。

  他又问:“再上一辈呢?”

  我说:“同”字班的。

  他笑着说:“按族谱,咱有得续!我叫“刘贵财”,我两个孩子一个叫传说,一个叫传话”。

  我也笑了,觉得这两个名字比我的还精典,上口,好记。

  他不无感叹地说:“缘分啊!”

  我也赶紧套近乎地说:“那我应该叫你叔叔了”。

  他显得很高兴,连忙说:“一家人,一家人,是该叫叔叔”。

  他的两位同事也被我们的气氛感染了,也围着我问我和谁学的笛子。

  我不无自豪地说:“自学成才,无师自通。”

  他们向我直竖大姆指。

  天很晚了,他们问我,你该回去睡觉了,时间不早了?

  我愁容满面地说:“我是离出走的,我不是这里人”。

  那位叔叔以为我开玩笑呢,对我说:“那你今晚跟我睡,明天你爸爸打你,我可不管!”

  我见他们为人和善,并无恶意,便委屈地道出我带有传奇色彩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经历。

  他们见外面下着雨,更不忍心撵我走,又和我续上了家谱,便让我临时给他们帮忙。

  随后他们又问了我的学历,简单的数学算术,见我头脑灵活,口齿伶俐,让我做他们的小会计。

  他们又万分热情地带我去车站附近,喝了一碗货真价实的羊肉汤泡饼。

  我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生活对我是残酷的,但我总是如此幸运地让逆转,又将迎来一种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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