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一章 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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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崖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绳索怎么突然断了？
林不凡和曹剑秋他们怎么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牧小野的脑海之中瞬间涌现。
然而他什么也感知不到，眼见的只有迷茫的大雪，听到的只是呼啸的寒风。
“啾啾！”
两声清脆的鸟鸣，那只绿尾夜莺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只留下牧小野下坠的身形。
牧小野已经无限去思考，他的身体之上本能的亮起了灵力。
双手之上的暴怒指虎瞬间出现，红的狼牙，蓝的狼爪陡然伸长。
牧小野想都没想，直接将双手刺入了光滑坚硬的冰层之中。
“砰！呲”
刺耳的声响瞬间出现在耳畔。
不过他的下落的身形也顿时减缓了不少，直至牢牢的挂在崖面之上。
“呼”
牧小野呼出一股白色的哈气，他不由自主的抬眼朝着冰崖之上去看，大雪仍然在纷乱的飘落，同时也遮挡了他的视线。
而脚下更是深不见底茫茫然然的深渊。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然，就连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牧小野，也不禁为之心悸。
死，有很多种方法，也同样有很多种意义。
而这种从冰崖上摔下来摔死，显然是没有任何美妙可言，也将不存在任何的意义。
平复下来的牧小野有些无措了。
但是对林不凡和曹剑秋安危的担心，让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要爬上去！
然而，要想从这垂着的崖面之上爬到崖顶，那是一个怎样的过程，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之前自己的灵力都没能完全的恢复，之后随着他们不断的攀登玉龙山，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灵力在不断的被限制。
现在的他，怕是拥有着灵将一阶的修为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可是此时他又怎肯放手？
“砰！”
一声脆响，牧小野猛的抬起了右手狠狠的朝着头顶之上的冰崖刺去。
“啪！”
又是一声脆响，他的左手随后跟上。
灵力在他的身上不断闪烁，他的身体也在缓慢的朝着崖顶爬去。
牧小野不知道自己的灵力还能撑多久，他很清楚，一旦灵力耗尽，他是根本不可能将暴怒指虎刺入到这冰层之中的。
而那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将直接坠崖而死！
但他现在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自己的性命，已经让太多的人陷入了困境。
自己哪里还有资格去考虑自己的生死？
冰冷的寒气，纷扰的大雪，都在不知趣的飘荡游弋。
牧小野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
垂直坡度的攀爬，让他不敢丝毫的动用自己的双腿；还有双臂之上传来的刺痛，寒风早已在他的双手之上割出了无数道伤痕。
虽然极寒的气温，并没有让他流出多少的血液，可是寒气的入体，也是让他痛苦难当。
牧小野无力的挂在崖面之上。
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了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停下来稍事休息。
脸上的汗水在流出的瞬间就已经变成了薄薄的冰层，头上身上落着的雪花也很快结出了一层冰凌，这些都让牧小野无力抵抗。
他不能分心，也不敢分心。
光滑的冰面甚至不能让他腾出一只手去摸出几粒恢复灵力的丹药。
同时，他也不敢分出丝毫的灵力去抵御寒气的悄然入体。
寒冷让他无从躲藏。
片刻的休息，就已经让牧小野浑身出现了僵硬，这更是像一道催命符在不断的鞭策着他。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现在却已快爬到了之前掉落的地方了。
“砰！”
“啪！”
不敢做过多停留的牧小野终于又开始了行动。
只是这次的攀爬也比之刚才要慢上了很多。
一定要坚持住！
一定要爬上去！
此刻对于牧小野而言，怕是意志跟灵力同样重要了。
然而也就在此时，他猛然间有看到了那只绿尾夜莺。
就在他的头顶上！
它又出现了。
它又在啄着刚才的冰层了。
它为什么如此锲而不舍的这么做呢？
难道是叶娴就在这里？
他奋力的朝着上边又攀爬了几下，然而这时候的奋进，对他而言可已不是什么好事。
体力和灵力的消耗还在其次，意志的损伤对他来说才是最为不利的。
牧小野清楚的知道，现在他什么都可以有，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希望！
绝境之中的希望破灭，会直接将一个人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是绿尾夜莺的出现，却也不得不让他点起些许的希望。
他希望能够看到叶娴！
“砰！”
狼牙再度刺入了冰层之中，他终于到了绿尾夜莺的旁边。
只是，此时的绿尾夜莺却也并没有因为牧小野的到来而惊慌，反而是机警的看着他，又敏捷的看了看它啄着的冰层。
似乎是想跟他说些什么。
当然，牧小野奋力的爬到这里，为的也是一探究竟。
可是当他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冰层之时，却也不禁大失所望！
牧小野有些傻眼了。
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这里跟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两样！
依旧是坚硬光滑的冰层冒着寒气，甚至比他刚才攀爬过的冰层还冷！
但这也就同样意味着，他刚才燃起的那点希望落空了
“呜”
挂在垂直冰面上的牧小野，不觉的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呼喊。
刚才的奋进又耗费了他不少的灵力，他已经无力回到冰崖之巅了！
“砰砰砰！”
似乎是感受到了牧小野的情绪变化，那只小小的绿尾夜莺又猛的朝着冰层啄去。
你到底是不是叶师叔的灵宠？
你出现在这里，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是要来杀我的吗？
牧小野绝望的看了一眼绿尾夜莺。
你那么想啄开的这片冰层到底想干什么？
是纯粹的好玩吗？
寒气的入体，侵蚀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更是他的意志。
此时的牧小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算了，既然我已经爬不上去了，那就索性成全了你！
牧小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骗自己，他想要给自己再度构造一个希望。
他不能停。
在这里停下来，也就意味着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死！
“砰！啪！”
牧小野几乎是神色疯狂的将暴怒指虎狠狠的刺入这片冰层。
冰屑随着漫天废物的雪花飘然而落。
此时的绿尾夜莺也让开了自己的位置，扑棱着翅膀滞留在空中，发出悦耳的鸣叫。
似乎是在为牧小野加油。
可他不知道的是，牧小野的绝望远比它想象中更甚。
厚厚的冰层渐渐的被他凿出了一个头大的洞窟。
然而除了越来越浓重的寒气溢出，下边仍旧是雪白冰层！
“咔！”
就在牧小野感觉到灵力无多，想要停止的一瞬间。
他猛然间发现，自己面前的冰层突然出现了裂纹。
而此时他的身体也骤然感觉到一轻。
他似乎要再度坠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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