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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明楼和明诚出了明家,王胜尾随跟上,但是他带来的那些卫兵却留了下来,林双怡垂下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握住,阿香从厨房里出来,就见林双怡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虽说看着像看着门外,可是那眼神空荡荡的,看着就心寒,阿香到林双怡面前小声的问“大少奶奶,你站在这看什么呢?”林双怡被阿香这么一叫缓过神来,然后把握紧的手放开,和阿香说“阿香,你去帮我的绣篮拿下来,我今个睡晚些,等明楼和阿诚回来。”

  阿香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说“大少奶奶,时间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等门的活我来就行了。”

  林双怡摇摇头说“去吧,我等着,心里踏实。”阿香应了去拿绣篮,林双怡觉得手掌心火辣辣的,然后摊开手看了一眼,刚才握手的力道也不知道是使了多大劲,这会儿手心里嵌的指甲印都破开了,林双怡把双手放下,找了个能看见家门进出的位置坐下,阿香把绣篮拿来,林双怡便让阿香先去睡了。

  穿针引线,白色的缎面上绘制了牡丹的样式,林双怡一针一线下去,那朵牡丹染上些许颜色,竟然就那么鲜活起来,林双怡就那么坐在那里,一针一线,心思都在那纹丝不动的门上面,钟表时间走动,她等的人却没有回来。针线没有乱了该有的纹路,但是白色的缎面却在手指触动的地方被染上了本不该属于这朵牡丹的颜色,一针下去,顶上来的一针却把粉色的丝线也染成了猩红色,但是刺绣的人却没有察觉。

  陶小曼半夜惊醒,摸了摸明希和明微的小脑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担心的过了,她摸着总觉得有些发烫,虽说阿香睡之前也让阿香摸了,说没有发烫,可是她手心一碰上去,还是不放心,起身去拿药箱,之前见过体温计,想去拿来量一下看看。

  去拿药箱的时候,顺道去书房看了一眼,书房里没有灯光,咬了咬牙,明诚还说忙完了去看儿子呢?现在人去哪都不知道了,从台子上拿了一张明诚的照片,对着明诚的脸就戳了几下,她发现自己得多贤惠啊,才能容忍自己老公成天成天忙得不着家。

  放下照片去拿药箱,就发现小客厅里竟然还亮着灯,疑惑着走过去,就看见林双怡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绣着东西,但是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慢慢的走过去,林双怡根本就没察觉有人过来,好像心思就不在自己身上一样,陶小曼才想开口问一下,就看见林双怡手上的白色缎面已经星星点点的被血染得不成样子了,陶小曼放下药箱,立刻去把林双怡手里的针线和缎面抢了下来,问“大嫂,你在干什么啊?你怎么了?”

  林双怡这才回过神来,也有些疑惑的看着陶小曼问“小曼?怎么还没睡?”陶小曼皱着眉看着她的手,被指甲弄伤的手心周围已经开始红肿,几个手指头已经被绣针不知道扎了多少下了,忙从药箱里拿了药膏帮林双怡擦上问“大嫂,你在什么?”

  林双怡勉强笑着说“没什么。我等明楼和阿诚回来。”陶小曼给她涂着药的手顿了一下,林双怡这个样子像是在等人吗?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抬头问“大嫂,明诚和大哥去哪里了?”

  上海陆军司令部

  明楼和明诚跟着王胜进了陆军司令部,就被引进司令办公室,明楼看了一下这个日本投降后带着首支军队进入上海维序的吴司令,然后笑着先开口问“不知道吴司令这么晚找明某是为了何事?”

  吴庸在沙发上坐下,指着自己对面对明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明楼坐到了吴庸对面,然后吴庸拿了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到明楼面前说“明先生,喝茶。”明楼端起茶杯,闻了一下说“好茶,看来吴司令也是懂茶之人。”吴庸笑着说“哪里,附庸风雅而已,我们这些战场上的粗人,见识的好东西哪里能和明先生比。”

  明楼放下茶杯说“吴司令这么晚请明某到此,应该不会就请明某品茶而已,有话请直说。”

  吴庸听了明楼这么说,慢斯条理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闻了闻喝了一口,笑着说“我们截获了一条地下党秘密电台发出的电波,那发出的地点被检测到了,有意思的很,明先生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吗?”

  明楼笑着说“吴司令这么问,是希望明某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吴庸的手搭到沙发上,手掌轻轻的点着,然后眯着眼睛说“那个电波是从你明家发出来的。”

  明楼立刻疑惑的说“哦?从我家里发出去的?吴司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明某这些年为军统潜伏于上海,怎么可能让自己家里设有电台。”

  吴庸说“当然不是从你明公馆,而是你明家名下一处工厂发出的。”明诚听了,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却也震惊了一下,那个电台是应急使用,藏在工厂里,从来没有使用过,没想到那天发出的密电被截获了。

  明楼笑了,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我明家名下工厂众多,时逢乱世,有人要在我明家的工厂里装一个电台,那我明楼也是防不胜防的,而且,吴司令怎么就可以说截获的信息是发给□□的?”、

  吴庸笑着点点头说“是,光凭这个我也不能怀疑明先生啊,但是。”吴庸把一张照片拿出来,是林双怡个林安恪的合影,明楼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吴庸,吴庸接着说“林安恪,苏州林家的大少爷,尊夫人的亲哥哥,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地下财神貔貅啊,明先生会不知道?”

  明楼说“明某和夫人成亲之时,夫人的兄长已经过世,不知道吴司令这话从何说起?”

  吴庸笑着说“好一只毒蛇,说话滴水不漏,我喜欢,要不要我提醒一下,貔貅和凤凰曾经到过上海,我们也查到你见过他们,如果明先生仍是不知道,那么我们只能去问尊夫人了。”

  明楼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明诚立刻拿枪而出,对着吴庸,明楼眯着眼睛说“你们到底要什么,可以直说,但是不许去骚扰我夫人。”

  里面动静太大,门一下被打开,冲进来一堆人马,手里都有准备的拿着枪对着明楼和明诚,明诚却不为所动的把枪对着吴庸,吴庸还是坐在原位,慢慢的倒了一杯茶看着明楼,明楼说“阿诚,把枪放下。”明诚慢慢放下手。

  吴庸喝了口茶说“明楼,我不管你和□□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就保你能活着出去,也能继续当你明氏集团的董事长,这上海没人可以动你。”

  明楼问“你要什么?”

  吴庸说“两样东西,人和钱。”

  明楼问“什么人?什么钱?”

  吴庸看着明楼说“我要潜伏在上海的地下党名单,还要貔貅手里的钱和你明家一半的财产。”吴庸接着说“我对你明楼没有赶尽杀绝啊,只要你明家一半的财产,其他的留给你,凭你明楼的本事,我相信不要几年,我拿走的那些你就可以赚回来。”

  明楼看着吴庸冷冷的说“吴司令这是找明某要钱来了,明家一半的财产,当真是狮子大开口了,但是如今我明楼落得这般地步,不给是不行了,一半而已,吴司令大可拿去。”

  吴庸还是看着明楼,等着明楼接下来的话,明楼说“至于什么名单,什么貔貅,就恕明楼不明白了。”

  吴庸收起了笑容,起身看着明楼说“明楼,我吴庸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粗人,没有那么多耐心,上面要名单,我只要钱,不要以为我没有查过,你明家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你明家的钱去了哪里,怕是只有你知道,我只要你明家的一半和貔貅手里的那笔钱,你心里明白,现在全上海盯着你明楼的人有多少,你只要把人和钱都给我了,我吴庸保你明楼什么事情都没有。”然后走到明楼身边,指着对着明楼和明诚的十几把枪说“要是少一样,我只能让你去见阎王了。”

  明楼沉默不语,吴庸当这是在考虑,然后又笑着说“明楼,一份名单而已,别人的死活怎么比得上尊夫人和令爱,而我也只是图财罢了,你只要给了钱,我就保证你和你家人的平安,你还有一世的荣华富贵等着享受。”

  明楼突然笑了,笑声很大,吴庸也跟着笑,明楼笑了歇下来,然后说“吴司令,现在这局势,有你能护着我明家,我明楼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但是很遗憾,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名单和貔貅,我明楼是军统特工,有什么□□的消息自然不会隐瞒,但是你要的那么大一份名单,我还真没有,何况是□□的地下财神貔貅。”

  吴庸一把把手里的杯子摔到明楼脚边说“明楼,我没有证据也不敢把你弄来,你就算不是□□,也和□□脱不了干系,你的身份一旦暴露,只有死路一条,除非现在和我合作。”

  明楼冷笑一下,而吴庸也确实像他自己说的没什么耐心,然后吩咐说“帮明先生准备房间,让明先生好好想一下。”接着看了一眼明诚说“把二少爷带下去。”

  明楼怒道“你要把阿诚怎么样?”

  吴庸说“不怎么样,只是帮助明先生好好思考罢了。”接着一帮人上来把明诚绑了起来,明楼要拿枪。却已经被几只枪围在了中间,也被带走。

  明诚和明楼经常不在家,陶小曼不是没有等过,有段时间林双怡身体不舒服,她也是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回家,可是却没有一次如此煎熬。

  现在是什么样的局势,她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历史的走势,却对细节一无所知,而这样的一无所知却让她害怕,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明台告诉她的一切,明台的话里,明诚和明楼都没有出事,都没有。

  可是看到天已亮起,但是还是没有回来的人,心里的那种慌简直是抽干了她所有的思绪,摸了摸脸,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已经湿了,眼泪已经落了下来,陶小曼整个人缩在了一起,把脸埋在膝盖间,然后带着哭音说“明诚,你这个王八蛋,要出去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然后头上有轻轻的抚摸,林双怡有些空洞的声音安慰这陶小曼说“小曼,怎么了,估计他们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哭做什么,阿诚看了还以为谁欺负你了。”

  陶小曼的脸还是埋在膝盖间,声音闷闷的说“除了他,我才不会担心谁呢,可是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他才这样。”

  然后听到楼上有哭叫声,陶小曼直起身随便擦了一下眼泪说“大概小家伙醒了,最近不舒服,醒了就哭闹。”然后看着林双怡说“大嫂,大哥和明诚不会有事的,他们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明台说了,他们一直等了他二十年,等他回家的,怎么会有事。

  林双怡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快去看看吧。”陶小曼起身,脸色有些发白的往楼上去,陶小曼上楼的时候,阿香已经在房间里哄着孩子了。阿香摸了摸明希的额头说“二少奶奶,我摸着小希少爷有些发烫,昨个还好好的。”陶小曼赶紧上前去摸了一下,好像是比昨天晚上自己摸上去要烫些,然后说“阿香,家里有退烧药,去拿来。”然后从阿香手里接过明希,明希打着哭嗝,一直不安稳,陶小曼就抱着他屋子里走动,到了书架前面,指着面前的书说“明希乖,你看,爸爸的书。”然后明希伸手把一本书从书架上打了下来。

  陶小曼要弯腰去捡,就见阿香和林双怡都来了,林双怡去床上抱起比较乖的明微问“怎么了这是?”陶小曼就没管书,然后带着明希去吃药。小孩子偶尔发烫挺正常,家里都备着药,阿香把药给明希明微吃了下去,林双怡抱着明微轻轻哄着,阿香也抱着明希屋子里转着让明希不要哭闹。

  陶小曼手上闲了下来,去捡那本掉下来的书本,是一本【老子】,有一页被明诚叠了页脚,打开还做了注释,是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弄的,陶小曼生完孩子已经觉得整个人已经被折腾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名字什么的听着不错就很不错了,后来也没表现出当妈的自觉去探讨一下。

  陶小曼把书本打开,看着明诚用墨笔勾画出的地方。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明希,明微,两个孩子,那么还有一个呢?她记得有的,明凯嘴里的夷爷爷,明夷呢?那个孩子呢?为什么和记忆里不一样,是不是她记错了,可是怎么会记错,为什么时间那么短,她没有来得及问,但是有的,夷在希微前面,那个孩子呢?怎么少了一个孩子。

  陶小曼惊恐的看着手里的【老子】,如果和她知道的不一样,那么明诚和明楼会怎么样?陶小曼抬头看着林双怡,林双怡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小曼,怎么了?”陶小曼惊恐的说“大嫂,不一样,和我知道的不一样。”这话已经带着急切的哭音。

  她压制住的害怕只是因为她知道的未来,可是为什么不一样了,明诚会有危险吗?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他们还能回来吗?

  陶小曼手里的书本掉在了地上,然后她捂着嘴,看着林双怡和孩子,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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