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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碟仙


  “叮,叮,叮!”我对着前后左各用铁器敲击:“葬地三声响,小鬼不闹不闹!”

  请碟仙,就是用碟子来占卜,它起源于中国古代“扶乩”。“扶乩”在中国有5000年的历史,1848年“扶乩”开始在美国流行,它是容易再现,简单真实的“占卜技术”。

  扶乩《辞海》的解释是:一种迷信,扶即扶架,乩指卜以问疑,也叫扶箕、扶鸾;《中华道教大辞典》解释:扶乩是古代“天人交通”术的一种,又名扶鸾。

  把一张大写满字的宣纸压在地上,大兵拿出一块画了墨线鱼纹的青铜小碟把手指按在碟子上;我跟着闭上眼,心里默念:'碟仙…'

  碟子在宣纸上左右摇摆的晃动,我眯眼偷瞄两下,阵阵死寂外黑暗中什么也没有,仿佛置身卵中。

  “碟仙,碟仙,前面还有没有箱子?”老鼠第一个提问,他和几人非亲非故,今天在心里被灵异湘西打起退堂鼓,碟子在我们的指下仿佛活了一样。

  碟子指向:'有'

  金刚问:“我们里面有内奸?”

  碟子指向:'有'

  我问道:“内奸是谁?”

  碟子前后左右像开水壶水开了,我试图用指力让碟子定住;碟子裂开,黑白线条指向:'大兵!'

  “我没有,不,不是!”大兵慌慌张张的反驳,我和三人都看向他;大兵咽了咽唾沫,大兵涨红的脸色异常鲜艳,颤抖的逐个指着我和三人说:“你,你,你,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做'鬼'!”

  大兵侧身逃进跑黑暗里,金刚和老鼠追上去,我忽的从地上的金属碎片上嗅到一丝腥味儿,两条墨线沾了血气,合出一滴血水滴在我仰头观察金属碎片的额头;的确有人做鬼,如果在按照方位假设和血腥摆设算,那个人是'我!'

  理了理乱糟糟的心情,我追去了,接近了我才听到声音的主人不止一个,有很多;扒开黑暗,我的裤腿被金刚拽住,我摔了个狗吃屎,发现金刚表情非常难看。

  大兵在前面矫健的跑着,毫无之前的慌乱,前路是一地发臭的黑土,种的是累累白骨,我只想到一个词'魔胎深种'。大兵却像什么逛大街小巷轻松,更奇怪的是,大兵的肉掌踩在遗骨上,皮都翻卷开了,可愣是流出一滴血。我清晰地看见大兵,大约两指宽的皮质里是薄薄一层血茧,薄茧下是滚滚流动的血浆;当初马王墓的猫脸男,张毕都是这模样。

  “你干的?”我低声问向吴老头。

  “呵呵!”吴老头不答话。走进白骨地后我发现,黑土下埋得白骨都是头朝下腿朝上,在古代这么对待死人;除非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怨,古人认为:“上天下地,身首离异,投胎不能,晃动地狱!”

  “后生,你挖一具白骨出来!”吴老头阴森森说道。

  我向金刚示意,金刚举起铁铲绕着一具白骨,没一会功夫,我们一行人都惊呆了。(僵尸从腰部下都烂成了白骨,上半身长满鱼鳞,太阳穴凹陷,嘴梆子鼓起,有了'化龙'之象)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民国时,盗门门人挖的袁世凯祖坟里挖出了'白龙'的,想不到这事是真的!”老鼠颤抖的说道,他从腰间蛇皮袋取出一件黑木匣子。

  黑匣子里是一整套验尸工具,实在想不到老鼠还有这门绝活,之前倒是小看他了,现在想想赵山河'拉皮条'拉来的无一不身怀绝技!

  “尸解?”我用了一个玄学里标准的词汇问,金刚学的是佛家'大力金刚掌',对玄学是八竿子打不着;吴老头盯着老鼠的动作,僵硬地说:“'尸解术',死者升天,自我尸解,可这群人太阳穴钉了枣核钉,口含朱砂石,一身阴阳气散乱,双脚登天难,幸而投胎必天残!”

  “走了!”我说完,恰巧扫了眼地上那具'龙尸',那一眼我就感觉不妙了,腿脖子上肌肉一僵,耳边老鼠惊慌叫道:“不好,诈尸,尸变了!”

  “咯咯”一行人躲闪不见,裤腿齐齐被地上的白骨箍住,金刚大喊一声佛号,一脚拽断了白骨关节,两条腿脖子一夹骨头就碎了。没完了,从骨髓里钻出'墨汁',小指长的黑色'蛆虫'……

  “呵呵呵呵,这些苗人果然不简单,心狠手辣的狠啊!”老鼠恨恨的咬牙说完,一会儿又抱头鼠窜起来,嘴皮子大叫:“骨头里的玩意叫'尸貅',和粽子一样它们天生喜欢吸血,最怕烈酒滚烫。”

  吴老头手一折,抢过了我后腰盘着的皮酒袋,撬开老鼠的嘴,猛灌了他半壶烈酒,说是帮老鼠'杀虫',老鼠是A型血,又是召虫体制。吴越眼中一冷,手上的腿骨反手猛刺老鼠腰盘脊椎骨,在被蛊爬的青紫溃烂肉内脊椎三处断裂。而老鼠腰上的血水喷涌而出,浓郁的鲜血味散开,那些往我这蠕动的蛊虫,掉头就用开尖牙咬老鼠。老鼠叫破了嗓子,溃烂的手指向吴老头,五颜六色的眼皮子下灰暗的眼珠怨恨的盯着吴老头,又转向我和金刚。

  “老鼠后生,你是活不久了,我们三还有救,怪不得他人。”吴老头冷脸说道,把剩余的烈酒浇在老鼠头顶;蠕虫,由黑涨红,争着往老鼠体内钻,这就是吴老头叫老鼠喝完半袋烈酒的,'杀虫'!

  “吴爷!“我厉声叫道:“是不是日后您老也能这么抛弃我们!”

  这就是人性吧,连我也不知道是我,我会不会怎么做!

  ……

  剩下的人一路上貌合神离,快马加鞭的赶了半天路,我们都能感到黑暗中剧烈温度攀升,水分流失加速,一小时后我们仨终于从沅水悬棺内部登上山顶

  我拉过警惕的金刚,说道:“就此别过吧,从此大家桥归桥,路归路,陌路相见不相识!”

  “老二,你要小心吴爷。”金刚说完,把两张支票撕碎就走;看着头顶纸片我胸口一沉,夹住一角碎片

  落款人: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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