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过年
“额……”刘阿暖嗫喏半天，不知他问的是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他实在是太过于怪异了，往常，他都如同……凶兽一般……直接扑过来了才是。
赵光汉回首望了她一眼，赶忙回过头，掩饰自己吞下口水的不雅动作，阿暖那般迷蒙晶亮的眸子，配上一身淡雅松阔的睡衣，一股悸动从小腹升起。
“我是说，还喝不喝水？”他放轻了声音再次问。
刘阿暖赶忙摇了摇头。
“不喝就罢了，你今天劳累了，快些躺下吧。”赵光汉将她喝过的茶杯又倒满，自饮而下，才道。
刘阿暖又哪敢睡，战战兢兢的抱着被子等待他的宣判。
赵光汉心里一阵心疼，她虽然性子一直很柔弱，可当年的刘小姐却又哪有如今这般怯懦。
看来他纳妾这件事情给她不少伤害，曾经，他在她面前许下了此生唯你一人的誓言。但他当时又是想了多久才想到这样一个方法，一边是家国，一边是心爱之人，他努力平衡着。
轻叹一声，他走到屏风旁开始解衣，一件又一件。
刘阿暖更不敢睡了，捏紧了被角，蜷起脚来，睁大眼睛看着他动作，瑟瑟发抖。
或许背后的目光太过于炙热，让赵光汉忍不住回头，便对上了她一双瞪大的眼睛，微微一笑，心中一动，嘴边脱口而出，“好看么？”
“……”刘阿暖闭上眼睛，脸上又是一度红晕，脸快要缩在被子里。
赵光汉转过身继续，嘴角翘起弧度。
许久，她才鼓起勇气，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小声问，“你、你要留宿在这里？”
“是的。”赵光汉尽量平静回答，一身白色中衣来到床边。
“我……”刘阿暖更加不知所措，眼睛不敢看他。
看到她这般慌乱的模样，赵光汉只能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并非想强迫于她。
在她惊颤的目光中爬上床，将她环住，只是躺着，很快呼吸就平稳下来。
刘阿暖本就是个早起早睡的人，加上体弱，再者又旅途劳顿，很快就睡着了。
赵光汉睁开眼睛，望着她熟睡的小脸，感到心中满满的，将她拥得更紧……
阿暖……
翌日。
郑三秀不得不佩服，大表姐赵韶华真是一个非常勤奋好学的人。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但她却仍不放她的假，照常来教她功课。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锵什么来着……”郑三秀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大表姐，发现其脸色非常严肃，被这样一吓，脑子猛地一转，接上了，“璆锵鸣兮琳琅！”
这样的死记硬背，让郑三秀心里很苦闷。
等到结束时，她简直要哭了，“表姐，快过年了……”她提醒道。
“对啊。”赵韶华翻翻她的字帖，仍然觉得不可救药，道：“这是你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今年有你，一定更加热闹。”
“热闹？”郑三秀想起之前两年都是和爹爹一起守岁，十分清静。而舅舅是京兆尹，必然少不了官与官之间相互寒暄走动，的确很热闹。
很快，在京兆尹府的议事厅，郑三秀在舅舅家过了第一个年。
二房也来了，郑三秀没有错过二房对她怨恨的眼神，但迫于一个想官复原职，一个想继续出去做事，并未怎么样她。
赵光汉也借此机会观察了弟弟一家的动态，觉么着这几人倒也算是收敛了许多，又是大年之夜，推杯换盏之间，略有些心神荡漾。
他看向旁边的阿暖，守岁对于刘阿暖这样的女人并不适合，虽然她也知道场合不对，但还是忍不住的总是要偷闲合一合眼睛。
她突然一点头又惊醒的模样让赵光汉忍俊不禁。
轻咳两声，他想快点结束这场宴席。
“青弟。”
“大哥。”赵光青已经如坐针毡，就等着大哥官复原职于他，也不枉他近来这般忍耐。
“我观你也悔过一番，态度尚可称得上认真，你年纪尚轻，总这么在家也着实不好……”没说完，赵光汉看向了席下的外甥女。
郑三秀摸摸鼻子，近日和舅舅聊得甚欢，她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三秀觉得，二舅舅和大表哥都真心悔过了，日后定然也不会再做为难三秀的事情，我看二舅舅和大表哥也是很上进的，三秀相信在大舅舅的提拔下，再加上两位的努力，必定能平步青云，怎会再犯这等引火上身的事情呢？你说对不对呀，二舅舅，大表哥？”郑三秀对他们嘻嘻一笑。
她话中的警告谁又听不到，但赵光青迫于上方的逼视，自然不敢说别的，只是一个劲说好。
赵辛年轻气盛，但也在他爹的各种示意中认了错。
两人都官复原职，至于二房其他人，虽然没明说，但往后京兆尹府里恐怕也不会太清静了。
二房这个年过的并不是太顺心。
待都回房后，云兰的脸色依旧不好，她一拍桌子，向赵光青发泄道：“你怎么这般没用，跟着你真是倒霉！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我们非但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又是赔笑又是赔礼的，想到她那副嘴脸就想撕了她！”
赵光青也生气，怒道：“你个婆娘有本事怎么这么多年都做不了这个府的主，说我没本事，若是我没了司士参军这个职位，你就跟着喝西北风吧！都怪你这婆娘，非要出此下策，原本还能收些东西，现在连原本的发财路都被堵上了！”
两口子随即吵了起来，也无人敢劝架。
正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声不算小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响起一个女声。
“二夫人，孙瑾求见。”
“孙氏，她来做什么？”云兰看一眼赵光青，赵光青皱眉挥挥手，入了里屋。
云兰整理了一下头发衣服，随即笑着开门迎接，“原来是二夫人，这除夕之夜怎么还有空过来？”
云兰其实是在嘲笑于她，虽然有一个大哥二房的名分，但恐怕从未有过实事吧，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毕竟这个孙氏能给她不少好处。
“圆春，将给云夫人的礼物快些拿过来。”孙氏莞尔，似乎并未看到云兰的假笑。
这不过是个棋子，是要时不时给点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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