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判官 4
??Part.4
“你倒是很懂嘛，少年.......就和你说的一样，虽然在旧时代，人们并不知道什么是遗传，什么是基因，但他们也同样晓得同族人之间的结合，是将单一血统延续下去的最保障方法。”
话锋一转，洛丝莉继续说道：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近亲通婚带来的各种问题也同样显而易见，氏族成员整体的健康度逐渐下降，以及间接导致的氏族人数大幅度衰减——最后还有本家和分家成员的内战纠纷。”
“前两个我倒是能够猜到，不过最后的内战是什么？”
“内战嘛，顾名思义，就是内战啊？本家的继承者，分家的继承者，因为一些矛盾而大打出手，甚至是互相厮杀。”
“这很奇怪啊.......究竟是什么样的矛盾才能发展成互相厮杀？说到底，他们难道不是有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吗？”
虽然家里人之间因为不愉快而产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都能够理解，但互相厮杀什么的，实在是超乎了布良寻的认知范围。
“不不不，你的想法还是太幼稚啦。”
洛丝莉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看着发出阵阵咳嗽的他，认真地解释着：
“不断地繁衍必然会导致血统出现优劣差异，加上我之前说的，克罗加尔一族十分重视家族血统的纯正，所以本家人从出生开始就在不用做任何工作的同时享有最高的权利和待遇，而氏族内所有的工作自然而然地全部甩给了分家成员。”
“仅仅靠血统来决定地位吗，这样从一出生就被贴上分级标签的做法，实在是........”
“实在是很过分，对吧？然后这样的规则竟然持续了数个世纪，本家的成员却没有意识到任何错误，而分家渐渐地完全演变成了氏族的奴隶阶级，怨恨和不满悄然堆积，最后因为某个契机爆发了，分家和本家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战争。”
“我似乎多少能够理解一些了——那，战争的结果呢？”
“这还用说嘛，自然是两败俱伤啊，加上当时严酷恶劣的天气、异族怪兽的大规模出现、以及近亲的通婚导致了克罗加尔一族的衰败没落，甚至险些灭亡——这也是诸神黄昏的真实面目哦。”
“诸神的黄昏吗.......啊啊，我记得以前看到过类似的电影？没想到史诗级的战斗原型，竟然只是一家子的人因为矛盾的纠纷而大打出手嘛？！”
“安啦，历史就是这种带有多余色彩的东西呀？更何况这是传说呢！总之，在诸神的黄昏过后，克罗加尔一族不得不进行了转变，本家分家待遇差距缩小的同时，也开始接受外来的血统，并且一直延续至今。”
“所以大体上来说还算是一个GoodEnding咯？不过听了这么多，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家族如此重视血统啊？如果只是为了将克罗加尔这个姓氏流传下来，也不至于到这种夸张的程度吧。”
“的确，如果只是为了将姓氏流传下来并不需要这么麻烦——所以克罗加尔一族一直维系的，是另一种东西。”
“哈？”
“那就是‘神识’。”
洛丝莉在空中移动手指，用红色的火焰写下了‘inality’这个单词。
是否拥有神识，是区别普通人和继承者的凭依。
说到底继承者们之所以能够使用遗物，依靠的就是这种超乎现实的东西。
布良寻基本上能够理解这一事实。
“但这和血统又有什么关系啊.......？”
“笨蛋，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懂吗？就像有的人长得很高，那么他的孩子也有极大的可能是个高个子，神识这种东西说白了就和染色体一样，可以依靠血统进行延续下去啊，这种事情都不知道，难怪你的生物成绩这么差。”
洛丝莉用红色的火焰在空中写出了36，那是布良寻这次期末考试的生物成绩。
“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根本没有正常的学校会教给学生关于继承者的事情啊，这种事情只有身为继承者的本人，或者专门研究继承者的专家才会知道的事情，和我的生物成绩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少年愤怒地一挥手，拍向了空中那由火焰构成的数字。
“哇，好烫！”数字消失的同时布良寻的手也变得通红，甩了甩自己炽热的手掌，渐渐冷却下来的布良寻，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说继承者实际上都是依靠古代的血统流传下来的？”
“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哦？虽然依靠家族血统遗传至今的继承者又许多，但实际上还有很多继承者是后天觉醒的——就像天生肥胖的人，也可以通过锻炼瘦下去，没有神识的人，也可以通过后天的方式小概率获得神识。”
“后天方式.......呃，该不会就是一直喊着那意义不明的解放语，然后有一天就突然能使用遗物了？”
“虽然事实和你的脑洞不太一样，但实际上也差不多？通过神识演算装置的辅助，或者长时间佩戴其他继承者注入了神识的遗物，都有一定的概率成为继承者。”
洛丝莉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发出了一声啊。
“还有还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了，破碎之日当天，全世界曾经在同一时间下过一次绿色的雪，在那天之后，许多本来和继承者毫无关联的人，也同样获得了神识，哎呀，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绿色的......雪。”
布良寻的记忆里的确有这样的记忆。
但并不是亲眼目睹，而是通过视频资料——就在昨天，粉色马尾少女突然造访了他的家，并且和他讲解了in因子的来历。
而那些绿色的雪，正是这些破碎因子的正体。
虽然隐隐约约地有着这样的感觉，但少年却不知从何开始思考。
“嘛嘛，总而言之呢，有的继承者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了神识，而有的却并不是如此——就像那个蠢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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