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鞠躬

　　乐杉顿了一顿，放轻了声音，“以前一直都是的，但我工作以后买了房子，和爸搬出来了。”

　　她能在【蒙娜丽莎的眼】这样的高端品牌做销售经理，月收入自然不少。

　　看她眉眼温温静静，说话的时候也一如既往的恬淡，但秦云灏就是敏感地感觉她的情绪变化了一下。

　　嘴角还是斜斜地勾着，很薄凉的弧度，他没有再问下去的兴趣。

　　半夜一点，骚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乐杉新买的公寓楼下。

　　下车后，乐杉犹豫了两下，对着车里的秦云灏一个九十度的标准鞠躬。

　　透过玻璃秦云灏都能看到她平整的背面，臀部微微翘起，足够修长的身材。

　　“谢谢老板送我回来，我感激不尽！”

　　“……”秦云灏顿了顿，降下车窗，手臂撑在车边，看着她，很玩味，“你礼貌这么好？”

　　乐杉已经直回去，提起嘴角标准的微笑，“对老板自然要客气有礼。”

　　秦云灏嗤笑一声，只怕重点在客气。

　　一副公事公办算清楚的样子，秦云灏也懒得说什么了，挥挥手降下车窗，“行了，回去吧。”

　　“是，老板。”

　　乐杉刚转身，车窗降到一半停了，薄凉轻佻的嗓音又在黑夜里响起来，有种清凉的气息。

　　“苏寒城这件事，我怎么看没有用，泊不会轻易相信你，这几天做好准备。”

　　乐杉脚步一顿，倒并不害怕这件事，她没有做过是不会心虚的。

　　但是——

　　又转了回来，当着秦云的面，第二次九十度鞠躬。

　　“给老板惹麻烦了，也谢谢老板暂时不追究我，我会接受夜总的所有调查。”

　　“……”这次秦云灏没有出声了，眉梢高高挑起，别有一番玩味。

　　弯着腰的乐杉正想起来，突然想起。

　　客人要包养她，秦云灏出面帮了她的事还没有谢。

　　于是，第三次九十度鞠躬——

　　“那天在店里的事，还没有正式谢过老板，谢谢老板！”

　　呼……

　　谢完了，应该没有别的了吧？

　　乐杉心里一阵轻松，嘴角勾着淡笑，愉愉快快地就想走。

　　“——乐经理，我今年才二十八岁，还有几十年才会死，你不用这么早拜我吧？”

　　凉凉的声音似乎含了那么点笑意，但让人听起来浑身一凛。

　　乐杉脚步僵住，回想了一下，好像她的确接连鞠了三个躬——

　　这是拜死人的礼仪。

　　呃……

　　还是在这样的深夜，乐杉顿时觉得自己的确做了件错事，不知道老板现在是什么心情！

　　“老板，我——我不是故意的……”

　　乐杉嘴角的笑容僵硬地跟秦云灏解释。

　　男人在黑夜里的眸琥珀色的格外清透，更加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降下车窗，掉头，骚包的豪车疾驰而去。

　　“……”不知怎么，乐杉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地又大喊了一声，“老板，注意安全！”

　　车头打着灯光，明显可以看到，车子一瞬间漂了一下。

　　随即开得更快了。

　　乐杉目送车子远去，上楼的时候抱了抱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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