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攻守皆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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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狗突然撕去了自己的上衣，赤着上身在北方的寒风中，当众人再次看向他时，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王二狗的身上，密布着数道伤痕，深浅不一，长短各异。有的已经好了，只是疤痕，有的结了痂，而有的竟然还在向外渗着脓血，让人看一眼都感觉到疼痛难忍！
“夏侯大人，我在北海郡中当兵多年，以前总是受到上官的欺侮，克扣粮饷，自从跟了主公，才觉得自己活的有用，才可以领到粮饷，养活妹妹。爹娘死的时候，把妹妹托付给我，我以前很害怕死，因为我死了妹妹就连一口饭也没有了。现在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我死后，主公一定会把钱送到我家，我的妹妹一定会有人照顾。可我不能这么死呀！夏侯大人，你让我去和鲜卑兵拼命，我不怕死！在战场上，我也绝不会给主公丢脸！”王二狗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夏候兰转过身去，悄悄地擦了一下眼泪。两名将要执行命令的兵士，也把刀缓缓地放了下去。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也有人在劝那位老妇人。
“王二狗，主公的将令，我不能违抗！我这就去禀报主公，你的生死，让主公来定夺。”夏侯兰转身欲走。
“不用去了，我在这儿。”丁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主公！”夏侯兰和王二狗等人全都跪了下来，“参见主公！”
“起来。”
“草民参见将军……”百姓们这才知道，这位穿着布衣，看起来像个公子哥的人，原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大汉荡寇将军，赶紧跪下行礼。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起来！”丁伟向众人挥手示意。
“谢将军！”
“王二狗，你可知罪？”丁伟看着王二狗说。
“主公，我知罪，请主公责罚……”王二狗又跪了下来。
丁伟又来到那位老妇人跟前，“老人家，大汉律例，杀人偿命。在我军人，也不例外。若是有人故意杀人，我决不会坦护他，定要军法从事！可是王二狗，他不是个坏人，不是那些杀人越货的强盗，也不是凶残恶毒的鲜卑兵，他是用生命来保卫幽州百姓，保卫我大汉疆土的勇士。他是杀了你丈夫，可那只是误杀，或者说只是个意外。”
“将军……”老妇人擦了擦眼泪，“我也看明白了，这孩子不是坏人，是个好孩子，他受了这么多的伤，还要帮我们守城，却和我们用一样多的水。我知道这是将军仁慈，可我们也不能知恩不报呀！我老伴死了，这是他的命，将军，你就不要追究这个孩子了……”
“是啊，将军，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为我们抵抗鲜卑军，我们都感激不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了出来，“大伙们，大家听我说，鲜卑军来的时候，太守和驻军早就逃走了，丁将军带的是北海军，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现在城里缺水，我们可不能和军队争水呀，大伙说是不是呀！”
“对，对呀……”
丁伟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个人，然后对众人说，“谢谢大家，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击败鲜卑军的。”
“好……”
“王二狗，我若治你的罪，你可服！”
“主公，你就是让我去死，我绝不会有半点退缩。”王二狗满脸决然。
“我不是让你去死，你还要活着，抗击鲜卑，保卫百姓，我要你认这位老人家为义母，好好侍奉，将来为老人家养老送终。”
王二狗一听这话，一下子愣住了，旁边的夏侯兰赶紧提醒，“王二狗，还不快去拜见你的母亲！”
王二狗立刻站起身来，三两步跑到老妇人面前，“孩儿王二狗给母亲大人磕头了。”
这位老妇人看了看不停磕头的王二狗，又看了看地上老伴的尸体，“孩子，起来，你是个好孩子，快把衣服穿上，天冷。老伴，你别怪孩子，这事不怨他……”
“呜——”突然城中画角吹起，这是敌军攻城的警报，在场的百姓一阵惊慌。
“大家不必担心，有我大军在此，鲜卑人杀不进来。”丁伟大声对众人说，然后过转身，“夏侯兰，把老人家葬了。”
丁伟说完，迅速离开了人群，向城楼走去。
上了城楼，侍卫马上给丁伟穿好了盔甲，周仓已经让五百兵士作好了战斗准备。这时，苏林也带着另外五百兵士来到城楼上。
在鲜卑军没有攻城时，丁伟并不是将所有的兵士都留在城楼上，而是让他们轮流休息，鲜卑要是攻城，他们必须要马上赶到。
“主公，你看……”
丁伟顺着周仓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鲜卑这一次派出的不是骑兵，而是步兵，大约有五千人，前面一千人一手拿刀，一手拿盾，后面的四千兵士，有的拿着弓箭，有的长枪，各种兵器都有，还有几十架云梯。在队伍的后面，两员鲜卑将领都骑着马，拿着大砍刀。
“终于来了！”这几天鲜卑军按兵不动，丁伟心中反而没底，现在他们攻城，只能说明他们也消耗不起，想速战速决。只要动起来，就有可能寻找到机会。
“元福，传令下去，弓箭手做好准备，但没我的命令，不准私自放箭！”丁伟下令。
“是！”
鲜卑军走到距离城楼大约三十丈的地方，突然奔跑起来，同时弓弩手开始向城楼上射箭。这样的距离，又是仰射，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城楼的垛口处都有木板，箭全射在木板上了。
城楼上的兵士个个眼里在喷火，这几天鲜卑人围而不攻，早已经将他们憋坏了，可是丁伟没有下令，他们没有一个人私自射箭。
“放箭！”终于等到鲜卑军距离城楼大约二十丈的时候，丁伟一声令下。
愤怒的箭矢，带着呼啸的冷风射向了敌群。
“啊……”一阵惨叫声响起。
虽然鲜卑军前面有一千刀盾兵，但是距离太近，又是居高临下，城上的兵士专门找那些没有盾牌防护的兵士。几轮箭雨之后，鲜卑军留下了二百多具尸体，还有一百多人受伤。
可是鲜卑兵并没有因为死亡或者同伴的惨号声而退缩，相反，他们冲得更凶了，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样，向城下涌来。
“长枪兵，投枪！”
丁伟的长枪兵，在挑选的时候，都是那些身高臂长的，也就是现代的标枪运动员，他们投的准，而且投的距离远，力量足。这个时候的盾牌都是木制的，因此根本挡不住投枪。
在连续四轮投枪攻击之后，鲜卑人在城下留下了近千具尸体，但是他们也跨过了干涸的护城河，并将云梯搭在了城头。
鲜卑军为了掩护士兵爬上云梯，弓弩手不顾一切地向城头放箭，城头上的伤亡开始增加。趁着这个机会，鲜卑军已经密密麻麻地爬上了云梯，有的已经马上要到城头了。
丁伟手持亮银枪，看到有一个鲜卑军连续砍死了两名守城兵士，就要一脚踏上城头了，马上一枪刺出，将那名悍勇的鲜卑兵当胸穿透，然后狠狠地将尸体摔了下去，把两名跟在后面的鲜卑兵砸下云梯，然后双臂用力，将这架云梯连同上面的兵士用枪挑了出去。
“主公小心！”突然一名兵士大喊一声，并扑到了丁伟身前。原来是一个终于冲上城头的鲜卑兵士，趁着丁伟注意力分散，向丁伟偷袭，结果刀砍在了扑过来那兵士的身上。
那名兵士没有叫喊一声，回手就是一枪，将鲜卑兵的脖子洞穿。
这时，更多的鲜卑兵士已经冲上了城头，城头上一片混战。周仓挥舞着大刀，全身是血，仿佛杀神下凡，刀影所过之处，骨断筋折，血肉横刀。丁伟的长枪好像有无数枪头，转瞬之间就能洞穿数名鲜卑兵的心窝。
在他们两人的影响之下，兵士们个个好像噬血的恶虎，将冲上城头的鲜卑兵一一撕碎。
终于，冲上城头的鲜卑兵被全部杀死，“快，滚木行擂石！”丁伟大喊一声，兵士们迅速抬起一个个巨大的石块和粗壮的滚木，照着云梯砸了下去。
滚木擂石的杀伤力比弓箭大了很多，片刻之后，云梯下面成了尸山血海，一时之间，鲜卑兵不能靠近云梯。
“快，放火烧云梯！”
很快，一个个火把点起来，扔向云梯。
北方的冬季，天干物燥，云梯沾火便着，一时之间烈焰腾空，浓烟滚滚，霹霹啪啪响声震天。
城下的鲜卑兵在烈火的侵袭下不得不后退，城上的汉军岂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弓弩的，放箭！”
一时之间，箭如飞蝗，纷纷射向后退的鲜卑兵。在战场上，把后背留给对手，那等于成了死人，这些后退鲜卑兵没有经验，几乎被全部射杀。
云梯被毁，兵士死伤过半，这次攻城鲜卑军失败了。一直在后面观战的鲜卑将领失望地摇了摇头，“撤！”
收兵的号角响起，鲜卑军个个如释重任，纷纷向后逃去，城楼上一片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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