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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的小可爱们可以等48小时后来看~  小谢羞愧了几秒,然后默默地把车掉了头, 重新往杂志社的方向开。

  因为是杂志社配的出行车, 应主编要求,如果没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当天晚上不管多晚都要开回杂志社。

  小谢一想到还要大晚上跑回杂志社,就又开启吐槽模式:“我就没见过比主编还抠门的人了。”

  乔茵没理她,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啤酒肚。”

  “对。”

  “还谢顶。”

  “对。”

  “看见漂亮小姑娘就想贴上去,这个色狼!”

  乔茵特别配合地点头, “色狼。”

  小谢得到回应, 越说越欢, 把吐槽他们中年谢顶男主编的话如果转换出文字, 大概能写出一篇八百字的零分作文。

  乔茵听得像是唐僧在嘟囔, 她按了按眉心, 点开相册看刚才拍到的几张照片。

  删除键点了好几次, 然后是否确认删除的选项一弹出来, 她又连着几次按了“否”。

  小谢念叨了一路, 她也纠结了一路。

  一直到等车停到杂志社楼底下, 乔茵都没能纠结出来。

  小谢已经熄了火,先是伸了个懒腰, 然后才瞥了眼乔茵的手机屏幕,眉毛挑了半晌,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凑了过来:“对了乔乔……”

  乔茵转头看她。

  “刚才那男人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

  乔茵指了指手机, 屏幕还亮着, 那张照片被放大了些在上头挂着:“让我删照片。”

  小谢:“他的原话是什么?”

  “删了行吗?”

  小谢于是开始给她分析:“没利诱你?”

  “没有。”

  “那个……”小谢顿了几秒,特别少女地开始对手指:“色……色/诱呢?”

  乔茵瞪了她一眼,牙关轻咬,左边脸颊上就有一个很浅的梨涡晃了一下。

  小谢还没明白她的意思,一拍大腿:“比如说你如果删了照片,就能获得一次和他**的机会?”

  乔茵:“……”

  神经病。

  “要是我,我肯定删照片!”

  “所以你没有奖金。”

  “钱都是身外之物嘛……”小谢再次确认:“真的没有跟你谈条件?”

  “没有。”

  “那他让你删你就删,不是很没面子吗?”

  乔茵:“……”

  删了的话确实挺没面子。

  问题就在于,但是如果她不删的话,没了的很可能是命。

  那人话说得轻巧,还不删也行——

  行个屁。

  她都想起他是魏延的朋友了,哪还敢让这些照片见天日。

  不被宋女士念叨死才怪。

  乔茵一咬牙,脑袋冷静下来,特别利落地把那几张照片给删了。

  奖金是身外之物,还是命比较重要。

  小谢吃了不小一惊:“……真删了啊?”

  乔茵呼了口气,又开始翻相机里仅存的几张照片。

  “怎么跟主编交代啊?”

  “就说没拍到呗。”

  乔茵收拾好东西,抓过后座的羽绒服披上,然后开门下车。

  小谢很快跟出来,声音因为小跑着还有些不稳,一颤一颤的:“乔乔,你是不是认识他啊?”

  乔茵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结果转念一想,如果她不回的话,小谢肯定明天早上还会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她干脆停下脚步,思考半秒后点了下头:“见过。”

  小谢立刻双眼放光:“叫什么啊?”

  乔茵又摇头。

  至于刚才的那声“韩叔叔”……不是因为她认错人,更不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他叫什么。

  纯粹是因为她听见车上的人叫他“寒声”。

  寒声寒声……那八成是姓韩叫韩声。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还挺机智。

  乔茵确实是见过那人没错。

  但是真要掰着手指头算的话,好像满打满算也就两次。

  两次都是在婚礼上。

  一前一后,一次是在宋女士的婚礼,一次是在她表姐辛颜的婚礼。

  婚礼现场人向来多且杂,两次都是大场面,又是赵哥又是李哥的,基本上百家姓都跑过来了,乔茵两次都作为亲属忙前忙后,不知道其中一个宾客的名字再正常不过。

  而还能记着自己见过这个人,无非也是因为那张脸生的实在好看。

  过目难忘的好看。

  乔茵还记得宋女士婚礼的时候,宋女士的老公,也就是她的继父魏延,还拉着她给大家介绍来着——

  介绍乔茵。

  至于其他到场的客人,全部以“叔叔们”三个字带过。

  那人那天就站在一群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当中,好像当时也才二十岁出头,肩宽腿长,桃花眼高鼻梁,侧脸和下颌的弧度流畅又分明,连头发丝都比其他人好看。

  仔细一想,好像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乔茵那年才十八岁。

  她甚至觉得,三年过去,她还能记得这张脸,已经是她记忆史上的一块伟大的里程碑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她去采访一个唱跳明星的时候,还差点管人家叫错了名字。

  乔茵把久远的记忆一捋,反倒觉得那人知道她的名字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至于她是记者这码事——

  乔茵抿了下唇,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上写了‘记者’两个字?”

  “没写啊。”

  “还是我看起来太猥琐了,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狗仔?”

  小谢:“是有点吧。”

  乔茵:“……”

  她就随口一说,结果这人居然还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乔茵不打算再理小谢了,她又把羽绒服往里紧了紧,跺了跺脚生热,然后往东边走。

  她住的公寓就在杂志社附近,步行的话大概在五分钟内。

  小谢跟她顺路,又追上来折磨她的耳朵:“乔乔,你什么时候实习期结束啊?”

  总算不说男人了。

  乔茵呼了口气,“后天。”

  “转正吗?”

  “不干了。”

  小谢完全震惊,没忍住爆了句粗。

  乔茵皱眉:“谢宁。”

  小谢大名谢宁,一看乔茵皱眉,又赶紧把剩下的粗口憋了回来:“你就是干这行的料啊,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我得回学校上课。”

  “大四还有课?”

  “没有啊……”

  乔茵顿了一下,突然笑眯眯地转头看她,“我去蹭课。”

  小姑娘长得好看,鹅蛋脸杏仁眼,笑起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明明媚媚的。

  小谢“哦”了一声,她跟乔茵不一样,不是学新闻的,涉及到专业知识就越发地好奇:“什么课啊?”

  “新闻名家名作研究。”

  乔茵选了两个学期的一门选修课,每次选都被选课系统踢出来,一直到大四上学期还在被踢,她这回干脆不选了,打算直接去蹭课。

  “老师是帅哥?”

  “不是。”

  小谢还想再问,再走两步已经要到乔茵住的小区门口。

  她只能作罢,和乔茵道了别之后各回各家。

  -

  乔茵的公寓是和朋友合租的,朋友这几天跟着她年迈又博学的导师去西安参观新出土的文物了,这几天家里就乔茵一个人,安静又冷清。

  乔茵上床睡觉前给她发微信:

  等了五分钟。

  这条微信犹如石沉大海,乔茵还没等到回声,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记者这个行业,作息一向不规律。

  可能晚上九点就能睡觉,早上七点醒。

  也可以晚上十一点以后睡觉,早上十点醒,然后下午再去杂志社上班。

  乔茵第二天就是早上十点醒的。

  微信还是没有动静。

  乔茵洗漱完之后简单吃了个午饭,再一看表已经接近十二点。

  她懒得再去杂志社跑一趟,把笔记本搬到床上,一边整理照片一边写稿子。

  工作量大,徐佳的新闻又要找别的替,乔茵对着电脑敲了一个下午的字,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卧室还没开灯,这会儿只有电脑和手机屏幕亮着光,映了乔茵一脸蓝白色的光。

  乔茵视线还没离开电脑屏幕,随手抓过手机接听夹在右耳和肩膀间:“喂……”

  “宝贝,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好不好啊?”

  “妈,我在工作。”

  “那正好,带着电脑来。”

  “天都黑了……”

  话还没说完,那边宋女士已经开始哀嚎,类似于“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她的话了”的句子,车轱辘一样来来回回说了近五分钟。

  乔茵只听了半分钟就自动屏蔽,直到敲完最后一个字,她才合上电脑,一边下床一边拿外套出来:“行啦行啦,我马上就回去。”

  那头的宋女士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乔茵说是马上回去,结果还是磨蹭了半个小时。

  北城到底是北方,加上这几天天气不好,三月初的时候,不到七点天已经黑了。

  乔茵到家的时候,还有一刻钟七点。

  家里几层楼都打扫地干干净净,地板被灯光照得能映出人影。

  宋女士正靠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动静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宝贝你先等一会儿,等我打完这一局再跟你玩。”

  乔茵:“……”

  被爱情滋养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宋女士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乔茵瞥了眼楼上,还没看见魏延的影子,包里的手机就先一步响了起来。

  小谢打来的电话。

  宋女士的游戏开着外放,吵吵闹闹的,乔茵怕听不清楚,干脆趁着还没来得及脱外套,拿了手机去了院子里接电话。

  小谢没什么正经事,但是挨不住她能说,一张巧嘴硬生生把一堆废话铺垫了七八分钟。

  乔茵在院子里转圈取暖,“想说什么赶紧直说。”

  那边果然安静下来,就两秒。

  两秒后,小谢:“乔乔,你昨天晚上没问那个小哥哥**多少钱一晚上啊?”

  乔茵:“……”

  她真是信了她的邪。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乔茵懒得再听小谢犯病,随口胡诌道:“八百块!八百块一晚上!”

  电话还没挂断,脚步声停下,男人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八百块?”

  不就是破了个口子么,刚才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看手机,结果这姑娘一来,瞬间变得跟残疾了一样。

  说到底不就是不想自己动手吃吗。

  傅晏:“……”

  他就没见过比纪寒声更不要脸的人。

  乔茵下意识垂了下眼,男人右手掌心还缠着纱布,看不出绕了多少圈,反正是看不见血。

  她看了几秒,然后问:“伤到神经了吗?”

  那人漫不经心地回:“不知道。”

  傅晏:“……”

  不知道个屁!

  明明就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外伤,要不是因为长了张祸害人的脸,刚才去外科的时候估计被那小护士给轰出来了。

  傅晏面无表情地看他眼,左手在屏幕上一点,把前几天委托人发过来的合同条款翻了个页。

  乔茵:“真的完全不能动吗?”

  “……”

  纪寒声抬眼看她。

  这人表情冷淡惯了,这会儿眼底深沉一片,他也不说话,眼角轻眯了下把视线又移到别处。

  傅晏插嘴:“可能真伤到神经,现在残疾了。”

  其余两人都不做声。

  乔茵心脏狂跳,完全禁不住傅晏的吓,眉毛一拧,静了几秒钟之后才又开口:“傅律师,这种情况可以起诉他们故意伤人吧?”

  纪寒声:“……”

  妈的这就是她的重点吗?

  傅晏点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上司饿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茵才想起刚才纪寒声说“不方便”的最初动机,她转而看了傅晏一眼,眼神无辜又带着点希冀。

  “别看我,”后者指了指西装外套里吊在肩膀上的石膏右手,“我更不方便。”

  他外套是披在外头的,刚才乔茵注意力又没在他身上,还以为他是过来陪床的,现在再看,好像他更像是住院的那一个。

  果不其然,傅晏又开口:“乔小姐,你看不见我头上也缠了纱布吗?”

  乔茵:“……”

  她确实没看见。

  傅晏今天刚出一场小车祸,医生担心会脑震荡,非要他留院观察两天,结果就住个院都能被纪寒声当枪使。

  他耐性也强不到哪儿去,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不耐:“我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赶紧喂,喂完赶紧滚。

  乔茵也不是听不明白,她没好意思再扭扭捏捏,当即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她长这么大,还没给一个男人喂过饭。

  魏奕连之前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别人还不行,就非想让乔茵喂他。

  乔茵当时怎么跟他说的来着,好像是说他什么时候考一次全班前十,她就考虑考虑喂他吃饭。

  于是这事儿就成了魏奕连的一大愿望。

  结果好几年都过去了,魏奕连的这个愿望不仅没有实现,反而日渐枯萎在了摇篮里。

  纪寒声跟魏奕连毕竟不一样。

  一个上司兼长辈,一个是弟弟……怎么都没办法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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