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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冲突


  谢钰锦并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或者说恰恰相反,她的为人极其正直和单纯,甚至让云辞舟觉得她有些不谙世事。

  但是一路过来这种人她见得并不算少,在感叹人民素质的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估计是自己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坏了。

  云辞舟向来是人不犯我我可能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操刀砍他全家的状态,对于这种心善的正直之人,她还是挺喜欢的。因此一路上一直表现得像个单纯小姑娘,但是明里暗里套了不少谢钰锦的话,将目前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谢钰锦并不是云辞舟想的逃婚,而是因为她之前一直在花都。如今比武招亲将近,被父母夺命连环call的她不得不离开花都回来,因此才出现了这么一茬。

  虽然谢钰锦一直没透露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在聊天中云辞舟能感觉的出来她有心上人,而这个心上人十有**就是昆如故。

  昆如故是昆家的大女儿,也是昆家的下一代继承人,据说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只可惜云辞舟从没有见过她。

  虽然这些都很容易的被云辞舟套了出来,但是至于为什么谢钰锦不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之类的,她对此是守口如**,一点也没有透露。

  一路上的相伴很是愉快,不知不觉也来到了谢家。

  谢钰锦看着隐藏在树木之后的大宅院,神情有些黯然,然后转身看着云辞舟:“就快要到了。”说着她又有些怅然:“这么一来就要分别了。”

  云辞舟安慰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且说不定时间来得及我会赶过来看看的。”

  谢钰锦微微开口,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云空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但是谢钰锦总觉得她已经看出自己就是谢钰锦,虽然她从来没有说出来。

  而云辞舟已经扯着马向前而去。

  —

  云辞舟本来就和谢钰锦是一个目的,但是自从知道了苍生之印后她对天都峰来了几分兴趣。反正大会有好几天,她准备去附近转转。

  天都峰就如她想的那样一般巨大,站在不远处的云辞舟抬头看去,这山高耸入云,一目看不完,站在它的脚下,会有一种自己无比渺小的感觉。

  她不准备进山,毕竟是传说中的不周山,她还不准备进去送死,毕竟就算武功再高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

  天都峰前有一片树林,云辞舟在外围观了一会也没想好要不要进去。现在明明是大白天,但是这其中树叶层层叠叠,将整个树林都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无法投进,简直比晚上还要黑。

  踌躇了一会,她正准备先进去走两步看看,突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时还伴着极其轻微的人的脚步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云辞舟觉得就算是打野战也不会选这种鬼地方,不管怎么想都是有什么秘密,于是她直接钻进了树林,然后爬上一棵树,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黑暗和树叶之后。

  一进树林云辞舟顿时就感到了一阵深入骨髓的阴冷,让她感觉整个人的骨头都要僵硬了。而除去这阴冷之外,她还有一种危机感,这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什么野兽在盯着你看一样,虽然没有死亡的威胁,但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强压下这种情绪,她放慢了呼吸,几乎让自己整个人都融进空气里。除非是比她更强的高手,否则就算走到她的面前也无法发现她的存在。

  在云辞舟钻进树林后没多久,一群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一看见他们的装扮云辞舟顿时就意识到她之前的想法是对的,他们一个个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除了一双眼睛,其他地方都蒙的严严实实,是男是女看不出来。

  哪怕是到了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这些人依旧没什么言语上的交流,基本都是以点头摇头来交谈,云辞舟猜测这是他们的暗号,但是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真的是看不懂。

  这群人在附近又探寻了一番,然后也钻进了树林里,摸索着向更深处的地方去了。

  在他们离开大概半个时辰后云辞舟才从树上跳了下来。她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胳膊,换在其他地方让她这样蹲个几天都没关系,但是在这片树林里她才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感觉浑身发冷,血液都快不流动了。

  虽然他们没说一个字,但是云辞舟能猜出他们肯定是冲着那不周山的财富去的。难道他们得到了那苍生之印?

  又往前看了几眼,她果断地转身离去,不周山的财富还没有不周山本身对他的吸引力大。她并不是一个想要称王称帝的人,因为她独来独往惯了,让她每天待在一个地方操心操力那是不可能的,更别说什么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不存在的,她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离开天都峰后云辞舟在一个山洞里换了一身衣服,打扮成了之前在天都学府的样子,然后重新前往谢家。

  她这一去一回花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登记了云空这个身份后她得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朝向是西北,从窗户能看见庭院里的假山。云辞舟整理了一番房间,确认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布置了一些机关,然后在窗口点上了一根香,同时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解药。

  虽然来谢家的人和之前北燕山庄的差不多,但是因了苍生之印这一茬,加上下午在天都峰的见闻,云辞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先准备了再说,反正也不麻烦。

  在窗纸下一个隐蔽的位置破了一个小洞,这里正好处于窗框,如果不凑近是很难发现的。云辞舟将香置于此处,然后检查了一遍机关,这才躺在了床上。

  顺手拿出一本书,正好是一本志怪小说,她刚翻了没两页就听见窗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而过,当即就振奋精神,立刻将小说收起,来到了窗边。

  脚步声明显不是冲着她来的,在经过窗户后直接就往前去了。云辞舟在那之后推开了窗户,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本来她以为这些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肯定会做些什么,却不想他们只是在整个院子里转了转,然后又离开了。

  徒留下她蹲在屋顶上,满腹疑惑。

  这些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云辞舟不认为他们半夜不睡觉来这里是集体散步/夜跑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他们绝对是来做什么或者已经做了什么,但是她对此一无所知。

  云辞舟坐在了屋顶上,看着远方隐藏在黑暗里的府邸。

  明天就是比武招亲大会的开始了。

  —

  云辞舟本来想着第一个赶到比武招亲的会场去围观然后顺便找个机会去夺得第一当个新郎官,只可惜一大早她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眸子。

  那眼神里包含着的爱欲和思恋浓郁幽沉,深沉的这一方天地都压抑了起来。叶青竹站在床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阳光从窗口洒进,他站的笔直,笼罩下一片阴影。

  说不吃惊肯定是假的,但是这其实也在云辞舟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叶青竹迟早会追上来。先不说自己连目的地都没变更,就说这一路她也没丝毫的掩饰,要是他追不上来她才会奇怪他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早上好,云小姐。”见她睁开了眼,叶青竹微微弯腰,未绾的墨发倾泻而下,带起一阵淡淡的沉木香气。他眉眼温柔,神情卑微,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整个人宛如神邸。

  云辞舟眯眼看了他一会,莫名笑了起来。

  虽然有些没头没尾,但是叶青竹已经表达出自己的意向了——他还是会待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做她的宠物。

  明明就没有见过几面,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上心?云辞舟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理解喜欢和爱的产生,更别说这种不在常理之中产生的感情。

  算了,只要他不干扰自己,多一个侍卫打手也没什么问题。

  她披上外袍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叶青竹突然蹲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然后将袜子拿了过来,给她穿上后又将长靴套在了她的脚上,将带子系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替她穿好鞋子后,叶青竹如同捧着珍宝一般将她的脚抬起,在鞋尖落下了一个轻吻。

  云辞舟感觉自己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虽然之前她对叶青竹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他做出这样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些惊诧,甚至感觉心跳都有些不规律。

  身为国师,万人之上,如今竟然能做出这样卑微的举动来变现出自己的绝对服从,让她再度疑惑,为什么明明两个人没有见过几次,他却能做到这般地步?

  “我是云小姐的。”叶青竹松开了她的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只要云小姐不躲着我,不赶我走,除此之外云小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微阖眼看着她的指尖,眼神微微闪烁:“云小姐……”

  云辞舟不想再和他在这里磨磨唧唧,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勾唇一笑:“那么,现在能松开我的手吗?我想出门了。”

  叶青竹的手收紧,虽然他跪在地上,神情温顺,但是他整个人却依旧孤傲而清高。这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云辞舟有些无奈,她知道叶青竹这是什么意思,不禁在心里翻白眼。还说什么都可以呢,刚说完就死不撒手,脸皮简直比城墙还要厚。

  没办法,打不过又砍不死,鬼知道是她在饲养他还是他在驯养她。不过云辞舟有一个优势,就是她只会在允许范围内做出让步,一旦触及底线,她就不会再和叶青竹玩这种过家家游戏,而是直接把他砍成八段,以后见一次砍一次,保准把古今中外的酷刑都给他来一次。

  云辞舟低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落下了一个轻吻。

  “不够。”叶青竹站了起来,将阳光全部遮住,带来一片压抑的黑暗:“我与云小姐分开了这么久,简直都快要崩溃的疯掉了。”他握紧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拉向了自己的心脏:“云小姐,你能感受到它吗?只要这样靠近你,它就会像正常人一样开始跳动。”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云辞舟的手不受控制地触摸到了他胸膛。就像叶青竹说的那样,哪怕是隔了几层衣服的布料,她都依旧能感觉的到那微微颤动的频率。

  “我不是正常人,脉搏和心跳都几乎没有。”叶青竹的眼中燃起了病态的火花,他的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不住地轻轻摩擦:“但是云小姐不一样。云小姐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普通人。”他伸出舌尖,轻舔着她的耳垂:“我真的很爱你。”

  缠绵缱绻的声音混着风吹进她的耳朵里,带着痒痒的感觉,云辞舟的眼睫微微颤动。她心里有些纠结,最后决定早死早超生,轻轻抬头贴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温度很低,带着冰凉;而叶青竹则恰恰相反,温暖柔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云辞舟就准备离开,却不想后脑突然被按住,叶青竹整个人压了上来,将她扑倒在床榻上。

  温柔却又裹挟着能吞噬一切的**,那股癫狂到快要自我毁灭的感情让她完全招架不住,呼吸间尽是他身上的味道,那有些萧索和清淡的沉木香,就像是沉淀了成千上百年一般。他的身躯滚烫,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侵犯。

  叶青竹的吻和他的人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如果非要找出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掠夺。

  “呜……”

  唇齿被吸吮的几乎发麻,像是要咬断一般地渴望,她被按在床榻之上,长发散开,纠缠在一起,宛如交缠在一起的枝条。永生永世,再不分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辞舟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叶青竹才终于松开了她,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眉宇间极尽邪妄。他凝视着云辞舟的脸庞,她此刻衣衫凌乱,唇瓣微微红肿,鲜红欲滴,她的脸颊上布满红晕,眼眶里隐约有泪珠在打转。

  云辞舟咳嗽两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每次一吻上就疯狂索取,让她几乎要窒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吻技还这么高超,这哪里是什么忠犬,狂犬吧,还是会弑主的那种。

  无视她想要把他大卸八块的眼神,叶青竹眼神晦暗地抚摸上她的脸庞,喃喃自语,语气低沉沙哑:“云小姐此刻的神情……”

  他的眼神变得极具攻击性,看起来简直如同鬼魅。明明自己喜欢的是被她伤害,但是为什么此刻看到她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却能让他获得更大的满足感呢?

  他轻吻着她的唇瓣,然后一路往上,直至亲吻到她的眼泪。云辞舟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叶青竹轻舔着她的眼泪,舌尖在她的眼眶周围打转,他的动作十分温柔,但却带着让她心惊胆战的力量。待他好不容易离开,云辞舟抬眸看向他的眼睛,里面有着深沉的**,以及隐隐沸腾的肆虐之意。

  ——想要看到她哭泣求饶,想要看见她躺在自己的身下,想要无所不用极其,让她再也无法说出任何不符合自己心意的话……

  云辞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看不懂那带着兴奋和扭曲的情绪,这个发现令她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不是和那个在现代的抖s一模一样么!

  搞什么啊,不是抖m吗,怎么现在好像即将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云辞舟丝毫不相信叶青竹会在发现自己的新乐趣之后不会做些什么,她一把将他推开,神情阴郁:“现在能起来了吗?”

  叶青竹的神情微微怔愣,他收起了那些情绪,依旧是低眉浅笑:“好。”

  他的声音暗沉沙哑,其中还有着若有若无的磁性,他的气息无处不在,让云辞舟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揉了揉眉心,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给甩了出去。

  爬起来洗漱,她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看。刚刚叶青竹的力气实在是太了,现在唇还有些肿,云辞舟放下镜子,从衣服里掏出一根辣椒,一口就咬了下去。

  如叶青竹都忍不住吃惊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云辞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东西。

  云辞舟一边吃着盐辣椒一边走出房间,吃早饭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盯着她看,直到叶青竹用杀气满满的眼光屠杀他们,他们才赶紧收回了视线。

  云辞舟对此置若罔闻,她只是以很快的速度吃着东西。因为辣椒的缘故,她的脸颊发红,引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面如桃花,漂亮的一点都不像个少年,雌雄莫辨,也不怪其他人一直盯着她。

  在叶青竹进来坐下之后众人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在震惊于他的容貌之后,更多人则是意识到他是叶青竹,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叶大人竟然都来了?谢家大小姐真是受欢迎。”

  “这一看就知道他是陪人过来的,没看到刚刚那要杀人一样的视线吗?”

  这话一出刚刚离叶青竹最近的几个人都齐齐打了个寒颤,那充满煞气的一眼让他们现在都心有余悸。

  “能让叶大人陪着,那小子什么来路啊?”

  “长的还真是漂亮……他比那谢大小姐都好看吧?”

  云辞舟一向不在乎这些议论,光吃饭比较无聊,又不想和叶青竹聊天,于是她便让叶青竹拿着书帮她翻页。叶青竹很是任劳任怨地当书架子,此举惊得其他人眼珠子都要掉了,纷纷表示自己一定是出了幻觉。

  比武招亲大会开始的时候,云辞舟决定先出去遛遛,毕竟早上吃了太多的东西,必须得消化一下。

  她出去逛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本以为还没有开始,却不想台上已经打了起来,而谢钰锦本人则是没什么精神地站在台后的位置,看起来神游天外。

  云辞舟没有直接进会场,而是来到了包厢里。叶青竹名声远扬,因此他得到了专间,进了包厢之后她就坐在窗口看楼下的比赛。

  她本以为现在就上的没什么高手,但这一看她发现自己错了,那台上此刻在右边的那名灰衣男子功夫了得,三下两下就将对手给踢了下去。

  随着对手的落台,台下顿时爆发出喝彩声,虽然离得不近,但是云辞舟还是听到了不少声音。

  “一段时间不见,唐公子的武功又进步了!”

  “是啊,唐骆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和谢钰锦真是天生一对。”

  云辞舟拖着下巴听八卦,她看向谢钰锦,谢钰锦此刻仍旧皱着眉头,看不出对唐骆有什么感情。

  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台上的唐骆将剑收回剑鞘,灰色长衫衬得他身材颀长。他面如玉冠,笑容亲切:“还有人要挑战吗?”

  这是一个很容易在第一印象给人好感的男子,他看起来也很喜欢谢钰锦,只可惜谢钰锦喜欢的是昆如故,这真是太可惜了。

  云辞舟还没感慨一会,台下突然飞身上台一人,他来到台上,顿时嘘声一片。

  也不怪大家倒喝彩,这家伙对比唐骆简直就是有辱市容,长的矮不说,看起来还挺猥琐的。云辞舟注意到这个人一上台谢钰锦和唐骆的眼神就齐齐变了,充满了愤怒和杀意。

  见此她好奇地捅了捅站在一旁的叶青竹:“他是谁?”

  叶青竹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缓声说:“右边的是唐骆,左边的是罗绮。”

  “罗绮是谁?”云辞舟继续问。

  叶青竹说:“罗绮是玄沧罗家排行第二的孩子,罗家家主是玄沧的左相。”

  这么说就是仗着老爹为非作歹的富家子弟喽?云辞舟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来这里这么久除了顾御北和云落就没见到什么熊孩子,而且顾御北这个熊孩子还在长大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让她不由得感叹,这儿的富家子弟是不是都太有素质了一点?不求全是纨绔,也总得有那么一两个吧?否则生活岂不是太无趣了一点?

  如今终于见到一个长的不好看/有背景/为非作歹的典型炮灰,云辞舟顿时就感觉这世界还是有真爱(?)存在的,当即就兴趣满满起来。

  相比于云辞舟的隔岸观火,唐骆的神情就很不好了,台下的群众纷纷对罗绮进行了谴责,像是解说员一般告诉了云辞舟这几人的恩怨情仇。

  唐家和谢家一直是世交,两家很早就给两个孩子定下了娃娃亲,唐骆很喜欢谢钰锦,但是谢钰锦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对于唐家的求婚也是一拖再拖,看起来非常不情愿的样子。而罗绮则是三个月前在小巷里强抢民女的时候被路过的谢钰锦看到,直接出手将民女救下,利用围观群众脱身离开,莫名就吸引了罗绮,非要让她做自己的小妾。

  谢钰锦会愿意就见鬼了,就算被拒绝了罗绮依旧不依不饶死皮赖脸,让她不得到处跑以躲避罗绮的纠缠。

  这个罗绮长得不咋地,不过因为家庭原因武功还挺高的,再加上他爷爷去世之前给他传的内力,能打得过他的根本就没几个,这也是为什么一看到他唐骆和谢钰锦脸色都这么难看的原因。

  在群众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台上已经开打了,那罗绮平白多了那么多年的内力,唐骆就算是再天赋异禀也不是对手。罗绮明显下了杀手,每一剑都是向着死穴而去,没几个来回唐骆就浑身是伤,气喘吁吁。

  谢钰锦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她微合眼睑,眼神一片暗淡。

  而台上的打斗已经逐渐白热化,罗绮动作凌厉招招致命,唐骆躲过眼前的一剑,却不想罗绮手中突然飞出一把匕首,直直向着他的咽喉而来!

  “糟糕!”

  谢钰锦猛地睁大了眼睛,急忙就想冲过来。只可惜她的速度比匕首要慢,那锋利的刀尖闪着冰冷的光芒,飞快而去——

  “铛!”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那匕首顿时四分五裂。

  “谁?!”罗绮立刻看向四周:“谁动的手?”

  而众人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碎裂的匕首,一片树叶深深地嵌进了墙壁之中,周遭形成了密集的裂缝。而匕首的碎片散了一地,闪闪发光。

  到底得要多深厚的内力,才能用树叶击碎钢铁?

  有人循声而去,注意到了云辞舟所在的包厢,此刻一名白衣少年正坐在窗口,少年面如玉冠,明眸皓齿,笑容漫不经心:“不小心手滑了。”一边说着将手中橘子梗上的另一片叶子揪下,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叶青竹将手中的树叶收起,眼神一瞬不瞬地凝固在云辞舟的身上,甚至在刚刚出手的时候都没有看向那边一眼。刚刚那一击云辞舟是做不到的,在见识到了叶青竹动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放弃在有生之年打过叶青竹的这个想法。

  被人打断就已经够令人生气了,再一看出手的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少年,罗绮顿时感受到了大宇宙的恶意。凭什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武功还高的?这老天爷也太偏心了一点吧?

  云辞舟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橘子剥皮,然后一瓣一瓣地吃掉,透明的汁液晕开,让她的唇看起来更加水润,勾的叶青竹眸色越加深谙。他想走到云辞舟的身边,却碍于她的眼神不敢上前,只能站在一旁生闷气。

  慢悠悠地将橘子整个吃完,她拍了拍手,身形一闪,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就已经出现在了台上。

  好快的速度!

  云辞舟很是自来熟地搭上唐骆的肩膀,眼神轻佻:“你打不过他的,交给我。”说着还对着一旁的谢钰锦抛了个媚眼,看的她先是一愣,在认出云辞舟后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完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那几天的“小妹妹”。

  唐骆注意到了谢钰锦的吃惊和惊喜,他神情有些黯然,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辞舟,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比武台。

  看着他一身的孤寂萧索之气,云辞舟觉得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对象错了,但是谢钰锦确实是有了其他的心上人,还是趁早斩断他的心思,长痛不如短痛。

  也真是造化弄人,明明是一个挺好的小伙子,可惜人家喜欢的是女孩子,终究输给了性别啊。

  目送了唐骆,云辞舟这才转身看向谢家家主:“既然他已经走了,那么爷就可以来挑战了吧?”说着还很是风骚地甩出一把扇子,这举动看起来很是装逼,不过因人而异,她摇摇扇子,看起来竟然毫无违和感。

  “你是谁?”罗绮眯起了眼睛:“有这种功夫的人我不可能没见过。”

  云辞舟没有理睬他的问题,而是啪地一声收起了扇子,抵着自己的下巴看他:“本少这是隐士高手,懂吗?”说着还向着他走去,差点没撞上罗绮,惊得他下意识后退两步。

  云辞舟那张脸绝对是男女通杀,如此容颜靠得这么近,让罗绮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他就被她那充满了戏谑和恶意的眼神给惊醒过来:“你干什么?”

  “爷真是搞不懂。”云辞舟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笑的邪气四溢:“明明阁下的眼睛已经这么小了,再眯起来还能看得见路吗?”她收起扇子,有些嫌弃地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扇尖,然后将手帕扔在了地上,很是嫌弃地嘟囔:“啧啧,竟然不小心碰到了,真是恶心死了。”

  罗绮的脸顿时就青了,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云辞舟,然后拔出了剑:“你就现在笑吧,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云辞舟笑眯眯:“拭目以待。”

  罗绮一看就是没怎么吃过苦的家伙,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看起来就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当即就直接持剑而来。

  “磅!”

  云辞舟直接扔出了手上的扇子,然后从身后拔出青临剑,只一回就将罗绮手中的剑一刀两断。

  “砰!”

  断裂的剑刃掉在地上,发出了声响,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再看台上,云辞舟的剑直接穿过,架在了罗绮的脖子上。

  “失礼了。”云辞舟笑的十分欠扁,她挑眉看向同样惊诧的谢钰锦:“钰锦这么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太帅了?”

  谢钰锦这才反应过来,不住地点头:“帅极了。”

  罗绮面色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他动也不敢动,那锋利的剑刃贴在他的动脉上,他甚至能感觉的到那种冰凉的触感。

  “看来你也只会嘴上说说了。”云辞舟快速收剑,在收回剑的时候还故意往里送了几分,在他的脖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顿时细细的血丝就滑落下来。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云辞舟收回剑,毫无歉意地道:“手滑了一下,真是抱歉。”

  罗绮气的手都在抖,但是他还是有脑子的,云辞舟能一招秒他,他不可能偷袭成功,最终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发誓要把她给挫骨扬灰。

  在罗绮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云辞舟的眼睛眯了起来,瞳孔里流露出一丝杀意。

  这个家伙……看起来气得不轻,想要杀她?

  既然如此,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收起情绪,云辞舟看向台下:“那么,还有哪位想要挑战本少的?”

  台下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大家都闭上了嘴巴,就怕发出一点声音被叫上去对打。

  看到这样的场景,云辞舟知道这个比武招亲大会又被自己给破坏了,她看向谢钰锦,谢钰锦看起来也十分高兴,不过更多的是疑惑。

  云辞舟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不过她并不准备解释,或者说她此次前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就在她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时候,屋外突然飞进来一个人,云辞舟快速躲过,而那人直直地撞上了门,鲜血顿时溅射开来,将周围的一片都染得鲜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众人大哗,有人看向门外,外面却看不到一个人。

  云辞舟站在了擂台的边缘,看着眼前已经没有了声息的黑衣人,她皱起了眉头。

  这个家伙,和她在不周山下看到的那一群人的装扮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不对劲了,她一直以为这些黑衣人是一伙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反而处于了下风?

  她百思不得其解,接下来却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众人心思各异,而谢家家主则是叫了几个人去把那个死去的黑衣人弄走。

  在黑衣人被弄走后众人也纷纷离开了这里,云辞舟则是因为叶青竹的原因一直没走,在等待叶青竹出来的时候她闲着无聊四处走动。在走到一根柱子附近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柱子绑着的窗帘之下,有一张若隐若现的米黄色纸张。

  她好奇地捡了起来,在看了这张图纸不到三秒钟后她立刻就变了脸色,赶紧将它叠好塞进了袖子里。

  ------题外话------

  最近的剧情真是没意思……但是我把所有能爆的后路都堵死了。皇宫之中除了沈归大家关系都不错,无法发动战争;江湖一直很和平,唯一矛盾点武林盟和魔教的管理者还都是一个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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