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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 139 章


  这辈子,苏秀秀不想当神棍, 只想跟那个男人白首偕老~  为这事, 容五爷费了不少心力, 可惜都没用。

  有了苏秀秀在一旁,五奶奶也不好使小性子了。而且, 苏秀秀会主动帮着她夹菜, 五奶奶也不好意思推,便统统都吃掉了。

  小半碗饭很快就吃完了,苏秀秀那边自然而然地又给五奶奶添了一碗饭。

  五奶奶想起这孩子在大伯家, 连口白米饭都不给她吃,又怎么会在她面前浪费粮食。于是, 又低头开始吃那小半碗饭。

  看到此种情景, 窗外的容五爷眼睛都瞪圆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意识到, 把苏秀秀留在家里还真不是件坏事。

  不说苏秀秀以后会不会给他侄子当老婆,单单是这丫头不言不语的, 就能让他老婆吃下饭,这就是一大好事。

  一时间, 容五爷心里多了一种似乎捡到宝的感觉。

  只是, 他还没感叹完呢, 五奶奶眼尖就看见他了, 嘴里骂了一句。“这老头子, 你既然回来了, 还在外面瞎瞅什么呢, 还不赶紧进来吃饭。”

  “唉, 我这就进来了。”容五爷一撩门帘就进屋了。

  苏秀秀这时想到,她在干小保姆呢,好像不应该跟主人家同一桌吃饭,就想站起来,可却被五奶奶一把拉住了。

  她还没开口说话,容五爷反而先说了:“你就坐那吃吧,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有什么好吃的,你一起吃就是了。”

  五奶奶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想着前面两个保姆,五爷始终没让她们上过桌。这人不止脾气大,身上还带着许多旧时的毛病,在吃穿住行方面也是极其讲究的。

  可这才一天的功夫,五爷好像就已经开始接受这孩子了。

  想到这里,她也说道:“是呀,秀秀,我就喜欢跟你一起吃饭。”

  苏秀秀这才安心继续做在桌前,她本想替容五爷添饭,却被拒绝了。

  只听容五爷说道,“在家里,旁的事你都不用管,我能自己来。只要你照顾好五奶奶就行了。”

  苏秀秀自然是点头应下了。

  *

  到了晚上,老两口躺在床上,容五爷才开口问他老婆: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小丫头,她才刚来咱家,可你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

  五奶奶这才叹道:“说起来五爷你或许不信,我觉得我跟那丫头就是有缘分。一听她说话,一看她做事情,我心里就觉得喜欢。只觉得那丫头什么都好,干什么都合我心意。我也说不清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容五爷想了想,又说道:“如今,我倒也不求别的,只要她能让你开心就足够了。以后,就让她留在咱们家里了,等下个月,我就给她长到15块钱;再下个月,表现得更好,我一个月给她20块钱。”

  五奶奶听了这话,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嘴里埋怨道:“人家小姑娘又不是为了你给的这点钱。她心眼好,待人本来就体贴,才愿意陪着我的。我看你这买卖做得多了,人也越发势利了。”

  容五爷知道他老婆,还存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也不好反驳什么,也就默默忍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嘴里才胡乱说道:“那丫头身上难不成还有**药?看看你和小松,都是刚一认识她,就巴不得要凑上去照顾她呢。反正,我就是个铁石心肠坏老头,偏偏就不愿意吃她这一套。这些日子,我倒要好好看看那丫头是个什么人品?”

  听了这话,五奶奶忍不住上手要打他。“你这人心都歪了,真真变成铁石心肠了。听听你说那是什么话,一个不大点的小姑娘,能是什么坏人?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了。”

  容五爷却冷笑道:“你也不想想,当初我们养在身边的那两狼崽子,不也是打小抱来养的。那些年,我们老两口子从来不曾亏待他们半点。

  这两个畜生可倒好,不说感恩报答,却这样害咱们。要是单单只害了我,我人品差也就认了。可是,你这两条腿要不是因为那两个畜生,至于闹成这样么?你躺在床上起不来,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亏你对他们那样好,他们却反而到处说你的不是。”

  说到这里,容五爷眼睛都红了。

  五奶奶只得温声劝他道:“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咱们也就别再提了。”

  容五爷却说:“怎么能不提,你一直觉得是拖累了我,动不动就闹小性子,总觉得自己死了就好了。

  可你怎么不想想,你若是死了,我一个老头子活着还有什么盼头。倒不如也跟着你一起死了的好。”

  听了他这话,五奶奶难过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你说这话不是戳我的心么?好好好,我以后不说那赌气的话总可以了吧?我就瘸着个腿,一直给你当个想甩都甩不开的包袱,就陪着你这老头好好活着总行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容五爷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些,随手又帮五奶奶把被子盖好。

  他们这老两口子,少年夫妻老年伴,再苦再难的日子也相互扶持着熬下来了。

  之前,他们都一心只为对方想,总想让对方更好些。反而生出了许多烦心事。

  现在到好,也算托了苏秀秀的福,居然把心结给说开了。

  *

  那老两口子关起房门聊心事,另一边,苏秀秀也没睡着。

  她趁着夜色,又把奶奶的妆奁匣子翻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细细查看。

  这妆奁的外面花鸟鱼虫都做得十分精致,打开盒子最上面是个放镜子的镜架,镜子却早就已经没了,下面是一排排的小抽屉,抽屉里是做工精细的小盒子。

  苏秀秀拿出来一一细看,都是装首饰的,只可惜其他金银玉器早就没了,只留下一把木梳子。

  她小心地拿在手中摸索着,心里又生出几分说不出的亲近感。于是,又继续往下看去。

  上辈子,那些人为了讨好她,没少给她送东西,其中就包括古董文玩。

  类似的东西苏秀秀也曾见识过,只是都没有这个精致。

  一时间,她按照记忆中的手法,把这匣子里里外外一层一层地拆了下来。

  最下面还留了一层比较厚的底,果然是个精巧的暗格。

  苏秀秀又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一看,里面有一本油纸包裹的书,下面还压着一个更加精巧的小首饰盒。

  苏秀秀拿出来小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用棉花塞得严严实实的,有几个小巧精致的南瓜、小金鱼,以及一小把金瓜子。

  这些看上去都只是讨巧的小玩意,可实际上,却都是纯金打造的。

  苏秀秀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些都是奶奶留下来的最后依仗。本想着给她父亲的,没想到却反而落到苏玉兰的手里了。

  好在苏玉兰为人愚钝,没有发现这个暗格,这些东西才能完整地到了她的手里。

  苏秀秀也无暇再看那些金子,把小首饰盒收拾好。又拿起了那个用油纸包裹的小册子,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去。

  只见上面写着《文氏家书》几个大字,往里一翻,都是用毛笔写得竖排簪花小楷。

  苏秀秀粗看了一下,不知道是文家的哪一位先祖为文家子孙写下的告诫。

  大概意思就是说,文家子孙受上天庇佑,学会了一些寻常人所不能的本领。凡文氏子孙需得谨言慎行,小心行事,万不作恶,否则会祸及子孙。

  苏秀秀心里觉得古怪,这些话就跟师傅曾经告诫她的,有些大同小异。她越看越快,一直翻到后面,居然是苏家祖先总结的《相面术》。

  看到这里,苏秀秀心中咯噔一下,手指颤抖了起来差点拿不住。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师傅其实说过,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看得比其他人都准。

  一时间,苏秀秀又想起苏家太爷曾说过,她奶奶身子不好,娘胎里就带着病,一直看不好,为了生下她的父亲丢了性命。

  她父亲身子也单薄,早早就去世了。

  苏秀秀自己也是,小时候多灾多难的,明明只是发烧,也送医院救治了,最后还是坏了一只耳朵。

  上辈子,她一直过得都不痛快,几乎是一步一坎,若不是她有心克制,恐怕早就报复社会了。

  想到这些,苏秀秀惊出一身冷汗来。到了现在,她总算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了?

  原来,她就是文家活下来的报应。

  上天垂青,又给了她这次重生的机会。这报应也该化解了才是。

  她早已决定今生不作神棍,也不再造孽。可祖上却留下的这本家书,又算什么呢?

  难不成,还是无法摆脱恶报么?

  一时间,苏秀秀也不敢再想了,小心翼翼地把东西都收好,又把妆奁放在床头柜里,这才倒头睡了。

  临睡前,苏秀秀又觉得实在气闷,忍不住暗骂道:“我才不管什么命。今生我定要抬起头,好好过日子,谁再敢来毁我,我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如果能处理得好,说不定,还能顺手把他媳妇也给弄出来呢。

  想到这些,苏广茂就决定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这个当大伯的,诚心诚意给苏秀秀赔不是,那丫头一心软一念旧情,这事也就解决了一大半。

  只可惜,此时,胖婶子就跟一堵墙似的,把苏秀秀死死地护在她身后。

  苏广茂想要跟苏秀秀说话,还得绕过她。

  而那胖婶子对苏广茂可没半点好感,一见他往这边看来,立马不客气的问道:“苏广茂,你还想对这孩子做什么?当着大家伙的面,可容不得你半点胡来。”又对苏秀秀说,“秀秀,你别怕,今天晚上就去婶子家里住。我到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去我家抓人!”

  苏广茂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白,就像受了侮辱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红着眼睛,开口说道:

  “胖大姐,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刚刚已经反省过了。这些年,的确是我苏广茂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我为人糊涂,又怕老婆,平日里也没个男人的样子。实在愧对我侄女,也愧对我那死去的兄弟。

  不过,现在,我也算想明白过来了。我媳妇的确是犯了法,就应该让她去坐牢好好改造。我以后绝不再逼秀秀去替她说好话求情了。只是,我怎么着也得跟我侄女道个歉吧。这几年,是我这个当大伯的对不住她了。”

  说到这里,苏广茂一咧嘴,就流下了悔恨的泪。

  胖婶子没想到这人居然说哭就哭,看上去倒像是真心悔过。一时间,她倒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就回头问苏秀秀。

  “这……秀秀,你想跟你大伯说话么,他好像知错了。”这时候,她也没办法再管下去了。说到底,这也是苏广茂家里的事。

  与此同时,村民们也都被苏广茂给迷惑了。

  大家一琢磨,这人平时也算老实。除了怕老婆以外,还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自然的大家也就不再骂他了。

  苏广茂这招以退为进,可以算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只可惜,苏秀秀早就看穿他的伎俩。

  既然大伯要装无辜扮委屈,那她就干脆强势地堵回去。她倒要看看,把他做的那些事都抖落出来,他还能不能继续装下去。

  于是,苏秀秀也没从胖婶子身后走出去,只是开口说道。

  “大伯,我在您家不是只住了三天,也不是只住了三个月,而是将近三年。我过得怎么样,您是没看见还是根本就不想看呢?”

  苏广茂哭得眼睛都红了,他含糊不清地说道:“秀秀,我知道你怨我,也恨我,就连我也怨恨自己。这三年,你受苦了,都是大伯疏忽了你。我实在该死呀!”说完,又捶着胸脯大哭起来。

  这苏广茂看上去实在可怜,只是听了苏秀秀的话,众人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苏秀秀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可在几个月前,我姥爷托人来接我去香港的时候,您可没疏忽了我。当时,您也像今天这样哭着求我,让堂姐代替我去香港。

  您还说,我天生缺陷,右耳有残疾,只念到小学毕业。就算到了香港,也没有什么好前途,倒不如让堂姐替我去了。她本来就是个高中生,学习又会,到了那边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等将来堂姐有了好前途,回过头再好好来照顾我就是。您当初说的这些话,我可一句都没忘。”

  听到这里,原本还很同情苏广茂的村民们,一时间就都呆住了。

  几个月前,苏秋萍去香港那事,早已闹得十里八乡远近皆知。

  大家都以为,她是投奔马大脚的远房亲戚去了。却没想到,她居然是顶替的苏秀秀,被苏秀秀的姥爷给接走了?!!

  其实细想一下,马大脚三代贫农出身,哪有什么旅居海外的远房亲戚?倒是苏秀秀的母亲成份并不好,的确有海外关系。

  众人也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苏广茂居然能做出这种不地道的事来?

  这真是当人家大伯的么?就这样轻易断了侄女的未来,成全了自己的亲闺女!!!

  那些话他怎么就能开得了口?怎么能有脸哭着求苏秀秀?

  苏广茂本来正在嚎哭,一听苏秀秀重提这事,顿时也傻了。

  可惜,他刚刚只顾着装可怜了,哭得格外肝肠寸断,也就错过了阻拦苏秀秀的最佳时机。

  而苏秀秀也没打算给他还口的机会,又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是真信了您的话。我想着,你们念着我这份功劳,以后怎么也会对我稍好些。可我等来的却是大伯母叫来的人贩子!!!

  这些日子,我怎么也想不通,我苏秀秀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非要把我贱卖出去不可?

  后来,我总算想明白了。大伯,你们不就是怕我把这事给抖落出来么?

  今天,我还就当着村里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们的面说了。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苏秀秀脸上一片惨白,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显然她已经死了心,真不把苏广茂当大伯看了。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这些事,也无不替她叫屈。倘若不是苏广茂这一家缺德人都把事做绝了,苏秀秀这个半大的孩子,又岂会如此怨恨他们至此?

  到了这种时候,苏广茂也没办法解释了,只是开口说道:

  “秀秀,你先别生气,听大伯慢慢跟你解释。事情真不是像你想得那样。虽然你大伯母一时糊涂,动了歪心,可大伯却一直记得你这份恩情。而且,我也嘱咐过你堂姐,等她将来出息了,一定会照顾你的。到时候,也把你接到香港享福去。”

  苏广茂说这话时一脸诚恳,再加上他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时间他的脸又可笑又恶心。

  可惜,他的话苏秀秀一个字都不信。

  她挑眉说道:“我可没这么大的福分。大伯,咱们家里的事情,一向都是小事都听大伯母的,大事可都是您拿的主意。大伯母虽然闹得凶,却也会听您的安排。

  我就只想问您一句,把我卖了这事,是不是也是您拍板定下的?”

  苏秀秀冷不丁这么一说,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任谁也想不到,这看上去老实巴交,被媳妇打压得抬不起头的苏广茂,居然会是在家里拿大主意的那一个?

  这么说来,这些年,马大脚在外面装疯卖傻,犯浑作恶。苏广茂这个当家的,一直在背后帮她谋算来着呢?

  怪不得,马大脚向来有恃无恐,从不怕别人打上她家里?

  怪不得,苏广茂死活都要救出他婆娘呢?

  原来,他不是怕老婆,他是真爱他老婆。两人本就臭味相投,一直狼狈为奸行事。

  众人想起,这些年在马大脚手上吃的亏。一桩桩,一件件,可不都是苏广茂家里占了大便宜么?

  他们越想越觉得气闷,越想越觉得苏广茂这人阴险,专门爱在别人面前唱大戏,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这么多年下来,村民们不知道着了多少次道,却还一直在同情苏广茂,都说他也可怜,娶了个那样的破皮混蛋婆娘。现在才知道,他们都被苏广茂给愚弄了。

  想明白之后,所有村民都愤怒了。

  孟庭松来得也巧,刚好听见苏秀秀和苏广茂的对话。

  原本他只知道,有了后爹,才有后娘。到现在才知道,有了狠心大伯,才有了恶毒伯母。

  想到这些年,苏秀秀在苏广茂家受的委屈,他就越发心疼这个不大点的小丫头。同时,也暗下决心,就算苏广茂在奸猾,他也要护住苏秀秀。这事他还就管定了。

  大伯母总算逃过一场牢狱之灾。一家人嘴上千恩万谢,说了许多好听的好话。后来,对苏秀秀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苏秀秀就是个傻孩子,别人对她有几分好脸,她就整天乐颠颠的。

  孟庭松虽然觉得这事做得不妥,见她那么高兴,也不好再劝什么。

  他本来就时间有限。最后,只得留下了一个地址,让苏秀秀有事就去他家里找人帮忙,就起身离开了。

  孟庭松走后,大伯母还是一直悬着心,生怕苏秀秀反悔,又去举报她。自然待她殷勤了不少。

  苏秀秀也回到裁缝作坊里,继续打工赚钱。

  一家人慢慢恢复了平静,日子过得不咸不淡。

  一晃眼,又过了一年多,大伯母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气闷。以说亲为名,又把苏秀秀出卖了一次。

  好在,那时的苏秀秀也多留了个心眼。

  跟旁人一打听,才知道大伯母口中,家境富裕,腿上略有点小残疾的青年后生。实际上,是个五六十岁的瘸腿糟老头。

  那老头是个做小买卖的,算是胆子大,先富裕起来的那一批人。

  他年轻时,因为投机倒把坐过大牢。出狱后,也是屡教不改。

  直到改革开放,他抓住机会,这几年又赚了不少钱。

  而且,他曾经娶过两个老婆,只是都被他给打跑了。那老头偶然见了苏秀秀一面,就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很俊俏,又老实听话。于是,就打起了歪主意。

  苏秀秀的大伯母本来就容不下她。只是她投鼠忌器,被苏秀秀拿住了把柄,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

  老头托人找上门来一说,这婆娘心里自然是十二分的乐意。既能光明正大的把苏秀秀打发出去,又能赚上一大笔聘礼钱,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一拍即合,定下计策。找了个年轻的帅小伙,陪着苏秀秀演了一场相亲的大戏。

  等入了洞房,苏秀秀就算发现也晚了,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

  可恨的是,大伯和奶奶也都知道这事。却始终默不作声,反而配合着大伯母行事。

  苏秀秀这才对这一家人彻底寒了心。

  只是,她面上并没显出来,一边虚应着大伯母,让她继续跟老头谈婚事,顺便狠狠地敲一笔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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