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光彩的过往
“这么说吧，”成浩吸了一口气：
“正是因为和我妈自小摆地摊的缘故，我自小性格刚强好胜，从不服输什么，更不怕什么。
"我五六岁时，因看不惯城管人员的蛮横，就和他们干仗，那时打不过他们，我是边跑边骂他们。
"七八岁我就领着和我一样赖皮的同伙，拿着砍刀把十几个看着不顺眼的城管家里砸了个底朝天。
"到后来，城管只要见我妈摆摊，没有敢正眼瞧我妈的摊子的，更别说敢管我妈的摊子了。
“到了该上学的年龄，我根本没心思上学，只知道玩，于是逃学旷课和社会上的混混打架斗殴。
"反正我爸妈也管不了我，说什么我都不听，只知道任性胡为。为此，我爸爸在新阳没少给别人说好话，赔不是。
“有一年新阳城管局来了一个新局长，他可能不知道我妈摆摊。在一次检查中，他发现我妈在不该摆摊的地方摆摊。
"于是他大发雷霆，并让手下没收了我妈的三轮车。这还了得，我这个小霸王他也敢惹！
"我知道后，当即就跑到城管局把那个局长一通臭骂。最后还是他们报了警，公安来了把我硬架走，我才离开。
"我见那个城管局长还不对我妈认错，就一怒之下跑到市政府去告状。那时雷书记，就是现在省政法委的雷书记，那时刚调到新阳当市长。
"他说城管局长不给你妈道歉，那我这个市长到你家去道歉行不行？
"我说行。你去道歉，更显得我有面子，但你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赖账的话我就到省长那里去告状。
"雷书记笑着说，君子一言，重如九鼎，我肯定会去你家向你妈道歉的。
“雷书记不但去我家道了歉，还借此把那个城管局的局长调到别处当官去了。并在全市所有的职能单位开展文明执法，理性执法的活动。”
成浩边说边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
“想想那时，我真是太任性，太混球，现在每想起那时的事情，就自惭不已。”
秦副省长听后，笑道：
“我说雷书记怎么把新阳搞得那么好，而且城市执法规范，并且人性化，原来是你逼的他呀！真不简单！我现在对城管执法的管理，基本上都是借鉴雷书记在新阳管理的那一套。”
“也是，新阳在雷书记的治理下，职能部门的执法水平飞跃前进，执法人员的态度那是来了个大反转。”成浩深有感触地说道。
“我就奇怪，你以前那么顽劣，怎么突然间变好了呢，有什么秘密吗？”秦副省长极有兴趣地追问。
“这个么，就是我上初中以后的事情了。由于我学习不好，到十四岁才勉强考上初中。可是要到哪个班级上学却成了问题。
"因为我的名声不好，十个初一班级，没有哪一个班要我。
"新阳一中的许校长和我爸是关系很要好的同学。他碍于我爸的面子，不能不收我。
"最后实在没法，他就来求他的堂叔——也是一个初一班的班主任，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我安排到他的班里去。
"许老师叫苦连天道：谁不知道成浩是个惹事生非的小子，他一个小学的学生，竟敢跑到新阳一中来打架。像这样的学生，谁能管得了？谁敢管！我是不敢要他，你再叫叔也没用！
"许校长只得对许老师好话说尽，说这样行不行，只要你答应成浩到您的班里，我帮您看着他，只要他敢旷课逃学打架，由我来处理好不好？
"他学习跟不上，那好说，你们班算平均成绩时，就把他剔除在外，有他没他都一样，行了吧？许老师一看也没辙了，就一百个不情愿地把我给收下了。
“许校长说话还真算话，到我们班那是勤啊，可以说只要他一有空，一有时间，就到我们班去坐镇监督，呆在我们班的时间，远比班主任许老师要多得多，好像他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一样。
"堂堂新阳一中的校长，管着上百个班级，在新阳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他老是光顾我们班，同学们都知道他是为监督我才这样做的。但杀鸡骇猴，其他同学见我不敢再调皮捣蛋，他们也都乖乖地呆在教室里学习，上自习课也不敢大声喧哗，安静得无任何异响。
“许校长的良苦用心，以及他这种死盯硬守一盯一的做法，也让我的学习成绩进步很快。
"初一第一学期会考，我由升学时的倒数第几名，一下子上移到中游水平。而且我们班还考了个全年级第一名，这种名列前茅的优势，一直保持到我高中毕业。
“许校长见我进步很大，于是建议许老师让我当班长，从而培养我的集体观念和团结意识。上高中后，许校长又提议我当校学生会主席。
“我上初中时，基本上已不怎么和别人打架。尤其是在初二拜在我师父门下学习大成拳后，他常告诫我要以平常心做人，要胜而不傲，勇而不斗，败而不馁，戒除得失之念。
"我本来就打架非常在行，跟我师父学拳后，很多同龄人乃至比我大很多的人，也打不过了。
"我这人有个特点，如果知道别人打不过我，我就不再和他打架。持强凌弱，不是我所做的事。所以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强时，愈是不想和别人争强斗勇了。
“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我爸妈让我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许校长让我做一个团结别人、并对社会有用的人，而我的师父则教会我怎样做一个正常的人。
"他们都是我成长过程中的恩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也许真的会成为一个大混子，社会的渣滓。想想我小时候的所作所为，现在仍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秦副省长听得感慨万千，道：
“人生中的对与错，白与黑，只是手掌的正反面，对是手心，错是手背，白是手心，黑是手背，对对错错，黑黑白白，只是手掌上翻下翻的简单之举。
"一不小心，手心向下，人就走向黑与错的道路。这就是人常说的：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海阔天空。小浩你真是可喜可贺呀，你终是不负亲人所望，如今也算得上学有所成了！”
“过奖，过奖！我还差得远呢！如今参加工作后，方知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而自身原有的知识又自觉太少，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用心学习仍是我以后必须做的事情。”成浩谦逊地答道。
秦副省长笑了，说道：
“我们东河正需要像你这样持才不骄的人才！好好干，你将来肯定会有更大出息的！——对了，小浩，你上班也有好几个月了，你对我们东河的感觉如何，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是否能让我耳目一新。”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通过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也多少有一些心得。”
成浩说笑了笑，他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公路两旁广袤的田野上那翠绿茂盛的庄稼，以及道路旁那蓊蓊郁郁的树木，心情为之一振，由衷地言道：
“想我东河大地，沃野千里，土肥地壮，民风淳朴，自古就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地。
"我们东河位于中国的中心，地跨华北平原和黄淮海平原，仅南部和西部部分地区是山区地带。
"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自古以来就是交通枢纽，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东河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我们的先人在这片土地上，创造过无与伦比、惊天动地的事业。各行各业都都出现过鼎盛一时的辉煌历史。
"很多精英人物创建的丰功伟绩，让今人都叹为观止，望尘莫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东河是中国各省中，历史文化古迹最多，名胜风景极多的原因。
"东河九朝古都就有三个，其他闻名天下的古城市亦有七八个之多。想想东河的先人创造的历史，再想想东河现在的局面，不禁使人羞惭万分，我总有一种愧生于东河的感慨！
“我们东河的面貌虽然比过去变化不小，老百姓的生活也有空前的提高。可是与国外发达国家比起来不但相去甚远，就是和中国发达的省份比起来，也是差距极大。
"想追上他们，我们还需要很长一段艰巨的路要走。同样是人，在同一个天空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难道我们东河就该落后于人家，就该受到那些富裕省份的浅薄之人的讽刺与嘲笑！我真是心有不甘，心存不服之气！”
秦副省长接道:“嗯，你说的我深有同感，东河的贫穷与落后，是多种原因造成的。
"最主要的是改革开放后，东河人的思想观念没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步子迈得太慢，又太谨小慎微，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左观右瞧，在观望之中眼看着别的沿海省份飞速发展起来。
"等我们真正醒悟过来，迈步踏进时，人家早已跑得很远，把我们甩在了后面。差距一旦拉大，任你如何奋起直追，但仍是不能追上人家也同样飞速前进的步伐。
“更何况，东河由于管理上的落后，政策上的忽松忽紧，还有一些人小富即安的思想，致使早期鼎盛一时的优秀企业，犹如流星一样，闪亮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须知在市场经济体制下，企业的生存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旦这些企业满足现状，不思进取后，就会迅速地垮下来，甚至颠覆于汹涌澎湃的激流中是必然的事情。
“还有就是各地的招商引资质量不高，有的纯是不法奸商与腐败堕落的政府官员沆瀣一气，上演双簧戏。
"明里是向东河投资，实是在坑害东河人民，骗取国家贷款，最终结果是东河人民要为这些不良做为买单。
“反反复复，进进退退中，东河与别省的差距的越来越大。人穷了，就会被人瞧不起；同理，东河落后了，也同样会被人看不起，道理都是一样的。
“不过还好，李书记和陆省长相继调到东河主持工作以来，对各方面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并严惩腐败，整顿吏治，规范干部做派，打击不正之风，东河的经济这几年是在显著飞升。
"尤其的李书记高瞻远瞩，及时联络中部几省的书记，联名向中央建议，提出振兴中部经济的宏观战略设想，得到中央的认可和大力支持。
"并得到了全国人大的准许，以立法的形势正式确定了振兴中部经济的宏大目标。
"还有中央提出的‘一带一路’宏观大思路后，我们东河更是成了欧亚铁路网的中转枢纽。
"各种机遇和挑战又摆在了我们东河人民的面前，宏伟蓝图和美好前景展现在了我们眼前，等着我们在奋勇前进！
“我们都知道，发展有无动力，有无后劲，能否长久，关键要看人才的多寡和强弱。
"东河的腾飞，如果没有更多的经天纬地之才做保障，那是不可能得到持续发展的。
"只有人才济济，人才辈出，我们东河才能有源源不断的动力，才能高速发展起来。
"东河现在的人才结构不错，很多单位都是中青年在挑大梁。就拿你们办公厅来说吧：主任张德全才四十二岁，副主任王元三十六岁，而你更年轻，只有二十五岁，你们三个厅级干部，都是再年轻不过。
"其他单位虽然没有你们办公厅年轻化得厉害，但所有厅局的一把手，几乎没有超过五十岁的，都是年富力强干部队伍。
"这些人组成了东河高层干部队伍的中坚力量和中流砥柱，带领着东河人民快速地向前发展。”
成浩听了秦副省长的一通话后，非常认同地点点头。
并说道：“秦省长说得没错，我参加工作后，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去各厅局和各地市的次数较多。
"每到一个单位，看到的基本上都是高节凑的工作效率和务实上进的工作作风。
"而且每一个单位的办事大厅里的工作人员，服务态度都很好。
"像以前老百姓说的事难办，脸难看，话难听，办事拖拉，松松散散的现象几乎没有，可见我省对干部队伍的整顿是卓有成效的。”
秦副省长笑道：
“是呀！现在可以说每个厅局的服务大厅的服务质量都有了大的改观。主要原因是省里形成了一整套的管理体制。
"再则，每一个副省长所管辖的口，都不想让别人抓到把柄，而受到上级部门指责。
"所以都会定期或不定期明里暗里的去那些单位明察暗访。上边认了真，下边谁还敢大意！如果再不长眼，不踏实做好本职工作，丢掉饭碗是迟早的事。”
成浩深表认可。
二人一路上交谈着，不知不觉轿车就进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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