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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稷下学子


  年轻士子,或是目无余子,或是谦逊有加,或是暴躁激愤,或是云淡风轻,在这稷下学宫却都如同师兄弟一般,没有学派限制,没有政见不和,只顾畅所欲言,相互讨教。

  这间论室低调古朴,经历多年时光风蚀的木制窗阁泛出微微的暗黄色,倒也显得典雅有致,论室最上首,有一个大字,乃是齐国文字:“兵”!室中铺着一个个蒲团,身着白色布衣,腰系红色缎带的稷下学宫士子就一一跪坐在蒲团上,有的神色凝重,有的神色泰然,也有的皱眉不止,也有人在激烈辩驳。

  “不战屈兵?可笑!”说话的这年轻名士子看起来脸色有些阴鸷,口中说着嘲笑之语,神色激愤的指着对面的一个青年士子,嘴里嚷嚷不停:“韩震不过一稚子耳,这位师兄如此推崇,说他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敢问大兄,何为不战而屈人之兵?”

  “师弟欺我耶?”那青年男子面对这个士子的诘问反应淡漠,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轻轻一笑:“兵圣有云:‘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且不说那前半段的精髓,就是这最后的善之善者也,意为在战争开始之前,就让敌人丧失战斗力,是比破国、破军、破旅还要高明的,不知师弟以为如何?”

  “哼!有些见识!”年轻士子嗤笑一声,却也不得不承认青年人说得对,但他的论点就在那释义之中,又怎会罢口不言?

  “大兄既知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又怎会认为那韩震区区稚子,竟能有如此才智?据从秦国得到的消息,乔山关一战,不过是运气,而北地一战那韩震不过是凑巧觑中了匈奴的内部纷争,借力施为而已,又怎算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年轻士子咄咄相逼,将韩震两次大胜都归功于运气,周围的士子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辩驳。

  青年人与他身旁的少年士子对视一眼,眼中闪出一丝嘲讽,还是青年人开口:“那师弟就是说,韩震两次大胜,竟然都是运气,岂不知师弟可有此运气,有此大才,有此勇武,敢独闯十万人大营?”

  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子眼睛里都亮了亮,他们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虽说韩震是两人闯营,可那是十万人的大营啊,一个人两个人能有多大差别?也就是说,这韩震不但心智过人,而且有万夫不当之勇咯?刚才如同斗鸡一般的士子气势顿了顿,还是不肯松口:“孤身闯营,那是莽夫之为,我乃堂堂稷下学子,怎会校那不智之举?”

  “噗嗤!”这士子一句话,把周围一些人都气笑了,这人是要有多顽固,才能说出这等不智之言?

  “呵呵!”青年人身旁的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屑:“既如此,还有何可论?这位师兄,兵法诡道,避实击虚者也,非得指挥着千军万马杀上去,这样兵不血刃解决十万人,即保得自家甲士完好无损,又免那屠杀的罪孽,实在是好生之德,又有何值得批判?至于师兄说那韩震不过稚子,那师兄又可知甘罗十二拜相,有使天妒英才之能?”

  “好!少年英才!”少年华英刚落,就有人大声喝彩,在他们看来,少年说得有理有据,而那年轻士子,无理取闹一般,那像是辩论啊?

  青年士子白色的面皮涨得通红,一甩袖子,走了出去,他也没想到对面的大小兄弟二人竟然有如此学识,其实也就是他不知道,现在周围的士子们都已经把他当做一个笑话了,那么简单的问题,他竟然能将之扭曲过来,真是难以相信。

  看着年轻人的背影,青年人若有所思,抬头向身边的一位士子问道:“师兄可知那年轻士子是什么人?他好像只有一条手臂,是也不是?”

  “师兄好眼力!”那士子不敢托大,只能以师弟自居:“那人名叫王博,是从秦国来的,也不知他为何要如此打击自己国家的新锐战将?”说完摇摇头,朝青年深深一拱手:“令兄弟一席话,说的在下惭愧不已,以后定要好好休息兵法,不敢再妄谈妄议了。”

  “师兄谬赞,在下兄弟先告辞了!”青年也是躬身回礼,拉着自己师弟的袖子向外走去。

  “兄台,那两师兄弟是何人啊?”有人好奇,如此大才,自己这些人却不知道,的确不应该。

  “今日才见到他们,该是来了不久吧!”有人猜测。

  “嗨,净瞎猜,那是阴阳家邹子老先生的徒孙,出来游历来了!”

  这人明显是知情的,说出来的话惊动四座,就有人要向外去找那师兄弟二人,却只得见远处白袖飘飘,一小一大两个身影已经没有了踪迹。

  楚国,巨阳。

  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一老一少两人正在忙着锄地,从地里抛出一团团块茎,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倒是那少年拿起一个就啃,一边的老者闪电般抽出一柄戒尺,重重打在他拿着食物的手上:“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师兄在秦国已经那么久没有音讯,你竟然还能吃得下!”

  这少年赫然是墨然的弟弟,身边的老头,显然就是墨然的师父,也就是韩烈的授业恩师,都是墨家人,也不奇怪他们身上的穿着那么简谱,几乎可以用苛陋来形容,麻布衣衫,脚上就是一双草鞋,老人的脚面结着厚厚的茧,看起来还有几分狰狞。

  少年被打,很是委屈:“师父,徒儿不是说等攒够了盘缠,就去找师兄吗?您老又不放心徒儿出门,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您从山下巨阳城里的驻地借些人手去找师兄?”他的提议是最合适的,老人年纪太大,已经不合适远行了,而少年则是年纪太小,虽说出过门,但是老人绝对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所以,找组织帮忙就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老人不愿。

  “哼!此事莫要再提,那些人,已经失了根本,竟然派人去刺杀你大师兄一家!为师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老人一听山下的墨门驻地就来气。

  “哎,既然如此,等凑够了盘缠,你就去秦国,找你说的那个叫做韩震的少年人,听说他在秦国立了大功,希望他能帮为师找到你师兄吧!”老人叹了口气,却是在拿不出其他办法,也只好让自己的小徒弟去了,自己一生收过三个徒弟,第一个心性很好,理念正确无疑却被逐出墨门,现在又遭遇同门迫害,也不知能不能逃过一劫,这另外两个年青的徒儿,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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