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兵锋向北

　　与蒙恬所想完全不同，完颜真羽在韩震面前，就是个乖乖女，基本上韩震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到目前为止已经三天了，竟然还没有违逆过一次，也就是蒙恬与韩蛮不知道，不然肯定惊掉下巴。

　　两万大军兵分两路，蒙恬与韩蛮一路，韩震与另外一位将校一路，那人名叫桓齮，嗯，就是桓齮，后世史书有载的秦国大将，这时候的桓齮三十岁上下，应该是还没有成长为一军之将的，但蒙恬将他颠沛给自己，韩震当然也不会轻视了他，能被史书记载在册，能有哪个会是庸才？

　　至于后世有人推测说桓齮与樊於期是同一人，韩震此时还无法确认，毕竟他还没有听见秦将中有人叫樊於期的。倒是桓齮对韩震非常好奇，好奇之中又是浓浓的敬佩，对他来说，动动嘴皮子杀几个人就瓦解万人大军，这种事只存在于传说，而且只是在一夜之间啊！

　　韩震很奇怪，自己的副将是不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怎能不奇怪？他已经绷着脸三天了，现在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桓齮将军，你这是……”话没说完，言下之意却是很明显：你一个大男人，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另外一个男人，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额，韩将军……”桓齮突然被诘问，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憋了好久，却憋出一句：“末将对您只是纯粹的敬仰，并没有……”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韩震满是杀意的眼神正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想着割下哪块肉比较好呢？

　　“行了，别闹了……”一旁快要笑岔气儿的韩宸拍马赶上，拿出水壶递给韩震。

　　“哈哈……”韩震憋不住笑出来，一旁的桓齮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

　　差不多笑够了，韩震抬起看着桓齮，面色郑重：“桓齮将军，这接下来的路很难走，希望将军多多指教。”这可是有名儿的大将，怎么能不用呢？不过也许说不定，只要是再来一场内部分化，说不定又不用打了。

　　“将军谦虚了，就只论将军那一场夜战，将军此时应该已经扬名天下，有哪是末将能指教的。”桓齮这话说的酸溜溜的，他怎么能不忿然，自己三十好几，却还是一个裨将，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就已经可以独领一军，难道不是差距？

　　“将军说的哪里话？”韩震摇头不迭，事情可不能这么看，自己只是从军的新丁，哪里会真的能统御四方？“桓齮将军，震，不过是从军的新丁罢了，那场夜战，说不得也有运气在里面，不值一提，倒是将军行伍多年，经验丰富，还望指教啊！”

　　韩震那么谦虚，桓齮是很震惊的，就拿那李信来说吧，年纪不大，功劳没有，傲气倒是不小，而眼前韩震显然好多了，当下答道：“将军有命，桓齮岂敢不从？”

　　韩震倒也不是必须要桓齮来帮助自己，只是他想自己在前方打仗，然后由桓齮来统兵御下，另外这支兵马不是韩震自己的兵马，是蒙恬的兵马，虽说他无意在军中拉山头，但别人的兵，他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就算成就了桓齮的将名又如何？那他还是秦国将军啊？只不过，桓齮身败名裂的那场仗，自己得帮帮他，不然实在太浪费了。

　　“那就好！”韩震点头，既然已经有人统御这支队伍，那自己是不是得出去找点事做？只是接下来的斥候回报让他打消了这个心思。

　　“报！”一个骑着马的斥候远远地就喊着过来，拖起长长的尾音。

　　“将军！前方十里处发现一座匈奴大营！”斥候的声音压低，显然存了保密的心思。

　　“多大规模？”一听要打仗，墨然的眼睛就亮起来了。

　　斥候看了看韩震，又看看桓齮，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

　　“说说看吧！”还是桓齮开了口，因为韩震笑眯眯看着他，等着他发问呢，这是一军两将之间的默契，韩震这么做，说明他对这支军队没有想法，他也乐得掌管一军。

　　“将军，那是一个绿洲，要说规模，比之前的乞力古营帐还要大！”那斥候激动不已，他们都是蒙家带领下成长起来的强兵，自然知道自家主将的能力，就算比乞力古营帐要大，那又如何？在蒙中郎将的带领下，所有阻碍，都会化为飞灰！

　　这支队伍都自从组建以来都是有蒙氏父子带领的，现在蒙武带不动了，他的儿子不输乃父，依旧是众军的主心骨，且不说军中又多出一个两人剿灭万人的奇将，虽说年青了些，但能与蒙将军称兄道弟，那又怎么会差？桓齮对这些事情看的当然也很透彻，这一支军队的军心，都是蒙恬带起来的，现在的信心，则是身前的少年人带起来的。

　　“桓齮将军！”韩震面带笑意：“您怎么看？”

　　“我们先动手？”桓齮反问韩震。

　　“那就我们先动手！”韩震加以肯定。

　　“好！来人，去通报蒙将军，就说我军发现匈奴部落，将要攻击，请他来为我等后援！”桓齮倒是一点都不犹豫，他自己打不过，身边不是还有韩震么？怕什么？

　　“等等！”韩震叫住那人：“就说是我说的，不要漏了口风，回来有你好处！”桓齮的态度，想来谁听起来都不会舒服，韩震自己来说会好一些，毕竟他与蒙恬关系不错，而他们又是为将在外，实在不用在意太多细节。

　　桓齮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即又眼神一凝，开始下令：“吕崎将军具装甲骑一千人在前突阵，韩震将军带领轻骑三千人随后冲杀，剩余步兵三千人持弓攒射，三千人持剑盾掩杀！民夫则是留在此地，等待命令！”

　　“得令！”众将应声，韩震也不例外。

　　一时间，整个秦军大队前后变幻起来，重甲骑士在民夫的帮助下穿上重重的铠甲，弓箭手忙着往自己箭囊中放进箭矢，弩手则是拖着巨大的弩车率先上路，而剑盾手则是剑盾相击，奏出一曲战前乐章！

　　“既破我斧，又缺我斨！”

　　“周公东征，四国是皇！”

　　“哀我人斯，亦孔之将！”

　　“既破我斧，又缺我锜！”

　　“周公东征，四国是遒！”

　　“哀我人斯，亦孔之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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